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觉醒,我的时代 第307节

正好湘灵出来了,汤皖拉着湘灵,一起给大牛出谋划策,还是湘灵有眼里劲儿,一眼看出了症结在哪里,原来是大牛的头发有些潦草,换个发型就协调了。

剩下的礼品中,有不少都是湘灵的,光衣服就好几套,还有首饰,香水等,还有一部分是钱玄的,大概明天来取。

收拾好了地上的礼品,早就饿的不行的汤皖,抄起筷子狼吞虎咽的往嘴里扒饭,没扒几口,就听到了“砰砰砰!!!”的沉重敲门声。

来人是菊长,一个人来的,提着一瓶酒,扎人眼的白西装总算是换了常服,一瓶酒两人喝,很快就见了底。

天色已经黑了,大牛给草棚子点上了灯笼,湘灵回了房里照看霄尧,庭中没了旁人,菊长这才说道:“日踏马的,回来了,不走了吧?”

汤皖嗤笑一声,道:“刚回来,走什么?”

菊长含糊不清的说道:“那就再家待几天,多陪陪孩子和老婆,就不要出去瞎晃悠了,惹人眼!”

汤皖杵眉,不禁愣住了,习惯性的端起了酒杯,却是饮了个空,无奈的笑了几声,敢情刚回家就被暗示了。

“行了,我知道了,刚好清净清净!”

菊长也没办法,上面下了令,他只能照办,不过是在家待几天而已,也不是什么坏事,只是接下来的一件事,就有些难以启齿了。

草棚子顶上的灯笼,落下一片晕黄的光线,在周围一片的黑夜中,显得弱不禁风,汤皖回了屋里,取了一瓶酒,给续上了杯,捻起酒杯,轻饮一口。

菊长有些烦躁,张嘴就是满满的一杯,起身张望着四周的黑,眼神中的是彷徨,硕大的身姿投在地上的影子,与周围的漆黑相比,实在是太微不足道了。

“还有什么事,就说呗,磨磨蹭蹭可不是你的风格!”汤皖继续小口轻啜,在酒精的刺激下,不禁皱起了眉头。

“你在霉国搞得那什么青霉素,听说能赚好多钱,多到劳资数都数不过来,有不少人找到劳资这里,都被劳资骂回去了!”

菊长负手,面朝着漆黑,背对着草棚子,汤皖看不到菊长的表情,但也知道,有些事躲不过去了,树大招风啊,惹人眼红了。

至于是什么人,不用想就知道是谁,只要是在华夏,总是惹不起他的,汤皖当然也惹不起,除非移民出国。

“唉......”汤皖长叹,又续上了一杯,问向菊长硕大的背影:“没办法了?”

“日踏马的,劳资这回是真的想不出办法了!”菊长无力道。

“方便面工坊给了吧!”汤皖说道。

“不够!”

汤皖愕然,咬着牙说道:“首都的味精股份也给了!”

菊长沉默了许久,最后还是摇摇头,黯淡的低下了头。

汤皖一饮而尽,拍案而起,目露血色,怒道:“他还想要怎样?你和他说,大不了我举家去霉国教书,一样可以在国内做事情,只要他能拦的住我!”

不是说大话,只要汤皖找到霉国公使馆,说要移民去霉国,当场就能得到准确的答复,等到了霉国,无论是去哈佛教书,还是霉国其他大学任教,单就靠着工资,养家糊口总是不成问题的。

国内的事情可以托给迅哥儿或者钱玄来做,也是可以的,真是要逼急了,也就顾不得那么多了,想要打青霉素股份的主意,那是绝无可能的。

那是华夏基础教育的根基,就是天王老子来了,汤皖也不会去答应的,兔子逼急了还会咬人呢!

“行了,劳资知道了,等劳资回复!”菊长依旧没有转身,径直走进了黑暗中,转眼就不见了踪影。

庭中草棚子下,昏黄的灯光里,汤皖独自一人,手衬着下巴,陷入了沉思中,莫名的感到了一股钻心的疼,逃过了外人的毒手,终是逃不过自家人的毒手,竟是没察觉到湘灵悄悄走过来了。

“呼!”汤皖长长吐出一口浊气,一口饮下酒杯里剩余的酒,才发现湘灵默不作声的坐在一旁,默默的陪伴着。

“做好心理准备,以防万一吧!”汤皖眯眼,轻声道。

“嗯!”湘灵轻哼,又依偎在了先生的怀中,“只要我们一家人在一起,去哪儿都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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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8章 故人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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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久不见,说完了正事,师徒几人又闲聊了一会,两个臭小子待不住了,怕又要挨训,连中饭也不吃,就急着开溜。

汤皖眯着眼笑着送走了两人,随即写了两份电文,一封是发给罗斯福的,询问西点军校的招生情况,另外一封是发给哈佛的。

大牛得了电文,迅速跑去了电报局,这边张桖良和冯庸刚走,汤皖才喝了一杯茶,另一边,黄揽就急匆匆的赶到了。

汤皖从霉国临走时,交待了司徒先生将100w美元汇到华夏,路上花了一个多月之久,想来钱早已经到账了,这不一回来就被禁足了,还没去取呢。

黄揽来的很急,面容憔悴,眼眶塌陷,像是几天几夜没睡一样,汤皖还以为黄揽是为了留法预备学校缺钱急的,便招呼着黄揽坐下,去了房里取支票,塞到了黄揽手里,拍着肩膀说道:

“辛苦了,拿着这个支票去取钱,应该能用挺长一段时间的。”

只是,黄揽接过了支票,却是没有立即去取,支支吾吾,似有话要说,又不知该如何说,眼看着眼眶就红了。

黄揽能力虽然不是特别出众,但做事很靠谱,也很负责,总是给人一种心安的感觉,所以汤皖才把留法预备学校的事情交给了黄揽。

一直以来,黄揽都是少说话,多做事,如今突变异相,脸上写满了悲伤,倒是让汤皖迷惑了,疑惑道:“怎么了?学校遇到什么事儿了?”

黄揽呜咽道:“先生,不是学校的事。”

汤皖心里一紧,莫非是家里出了大事了?急忙问道:“别急,慢慢说,是什么事,能帮的我一定帮你!”

黄揽缓缓低下了头,哽咽道:“先生,我父亲怕是不行了,您能去看他最后一眼吗?”

“啊??”汤皖闻言大惊,蓦的起身,心中五味杂陈,连忙问道:“身体不是一直好好的么?这是怎么了?”

黄揽一五一十说道:“去年过了冬,我父亲身体陡然就差了好多,总是记不得事情,后来有时候就连我都不认识了。今年又走丢了一次,找回来后,大病了一场,连路都不能走了,一直在床上躺到现在,前几天已经吃不下饭了,只能喝点稀粥,昨天突然就能吃了,也能记起事情,我还以为他病好了,哪知道今天就什么也吃不下了。”

黄揽一阵窸窸窣窣的说着六爷的事,汤皖长叹一声,六爷大限将至啊,人老了就是这样,身体说不行就不行,汤皖去年去看望六爷,当时就知道六爷大概是得了老年痴呆,只是没想到这么快,今年就要撒手人寰了。

“你等我下,我去取件东西!”汤皖交待了一声,快步去了房里,拿了一只手表,这是特意给六爷买的礼物。

在汤皖的印象里,六爷为人耿正,知恩图报,做事情一板一眼,井井有条,讲究规矩,适合带手表,能凸显气质。

交待了湘灵一声,汤皖没有丝毫犹豫,随黄揽一起,匆匆离去了,只是禁足什么的,先放一边吧,都这时候了,谁还会在乎呢!

六爷家里的气氛很悲凉,萧瑟的很,嫁出去的女儿们,得了消息也都赶回来了,围在床前,除此之外,再无其他人,因为六爷趁着昨天清醒的时候,主动交待了后世,一切从简,无需通知他人。

黄揽想着父亲要走了,应当与先生说一声,能在临别之际,见上一面,也就没什么遗憾了,等汤皖到了床前,六爷显然已经神智不清了,嘴巴张着,艰难的呼着气。

那个曾经的硬朗小老头,说话声音特别洪亮,转眼间就成了这幅样子,看的汤皖不甚唏嘘,心里莫名的有些难受,自是知道一个人生老病死,再所难免,但还是有些意难平。

汤皖在六爷耳边轻呼了几声,也没什么反应,于是,把手表拿出来,亲自套到了六爷的手腕上,动情的说道:“六爷,来迟了,没能赶上你清醒的时候,也没能与你说上几句话,原谅下。刚给你戴的手表,是我送你的,不值什么钱,但时间总能记得住,不至于耽误了功夫。你这一辈子活的很精彩,家庭美满,子孙绵长,一般人是比不上你,即使下去了,也没什么好遗憾的。”

六爷仿佛是听到了汤皖在说话,嘴巴微微张了张,终是没能说出话来,汤皖握了一下六爷的手,有感觉到六爷的手指动了动。

汤皖要了纸和笔,去了大厅,想写一幅悼词,没过一会儿,就听到了房里传来了哭声,黄揽红着眼走出来,说道:“先生,我父亲刚刚走了!”

手里的笔停了,汤皖再次走进去看,六爷已经完全没了动静,手腕上的手表还在,人却已经离开了这个世界,不禁在心里默默祝愿道:“如果有来世,希望六爷能迟些投胎吧,等到康平盛世,再来人间瞧一瞧!”

黄揽遵照六爷的交待,一切从简,绝无铺张浪费,只是联系了六爷生前的几个好友来看看,其余人并无通知,丧礼也很简单,就一具普通棺木,连灵堂也没摆。

与别家白事不同,动辄好多天,供人凭吊,六爷在家就停了一日,然后就匆匆上了山,地方是早就选好了的,就在汤皖的那个“墓”的边上,原来的地方被汤皖占了。

汤皖的那块墓碑依旧矗立在那儿,只是上面的名字被画了圈儿,两旁是迅哥儿栽种的两颗小树苗,如今已经长得稍大了些。

六爷睡在边上,想来以后不会无聊了,至少还能有个聊天的伴儿,汤皖也学着迅哥儿的样子,买了两颗冬青树苗,亲手载在了六爷的墓碑前。

人的一生说长很长,说短也很短,不过匆匆几十年,区别是每个人的活法不同,有的人选择平淡,有的人选择轰轰烈烈,更多的则是走个过场吧。

回顾六爷的一生,前二十年是一个富家少爷,转折是从那场大饥荒开始的,后来凭借着自己的努力,才在首都有了产业,却始终有一颗感恩的心,不忘回报社会。

人生有说不出的奇妙,若是没有那场饥荒,也就没有后来的六爷,更不会在晚年认识了汤皖,还一起创办了希望慈善基金会,或许未来的人打开“希望慈善基金会”的百科,不经意间,点开六爷的名字,也就看到了六爷的一生。

所以,六爷的一生是不平凡的,临走的时候,也是没有遗憾的,这就够了,能没有遗憾的离去,就已经让许多人羡慕了。

汤皖盯着六爷的墓碑看了一眼,也说不出个什么来,只是知道,若是有一天,自己也向六爷这样离去了,想来也是没有遗憾的吧。

第379章 敲竹杠二人组

东交民巷的小院中,钱玄和迅哥儿已经等了有一会儿,这会儿正喝着茶,聊着天,尽听着钱玄说着在霉国的一些趣事,两人还不知道六爷去世的消息,湘灵也没说。

汤皖回来的时候,咋一看到迅哥儿在,倒是愣了一下,欢喜道:

“听菊长说,你几天前就启程了,怎的才刚到?”

迅哥儿如今气色好了不少,一家人都在首都生活,免了许多的挂念,别的不论,单就伙食就好上不少,瞅着汤皖走回来,先是回道:“路上耽搁了些时日。”

随后,就开始敲竹杠了,意有所指道:

“我听德潜说,霉国的富豪先生送了你一瓶酒,想来那红酒你是喝不惯的,华夏人还是喝白酒的好,刚好我对红酒有些研究,不如拿出来,我瞧上一瞧,研究研究!”

“哈哈哈......”汤皖大笑,走过去一坐,瞥了一眼,大家都是千年的王八万年的龟,谁还不知道谁,明显就是盯上了摩根三世送的那一瓶酒,就开始装糊涂,说道:“许久未见,怎的一见面就谈酒,不如聊聊别的,听说伯母来了,嫂子也来了,我得寻个时间去拜访拜访。”

“豫才,听见了吧,我早就猜到了,汤皖之是出了名的扣,哪会舍得把那瓶红酒拿出来?莫说喝上一口,就是瞧上一眼,那也是不愿意的!”钱玄开始搞事情。

“我家又没长腿,跑不了,随时可以去拜访,这件事不急。”迅哥儿捻着茶杯,继续道:“还是说说你那瓶酒的事,拿出来,我得开开眼界,仔细瞧瞧这霉国的酒到底贵在哪里?”

“我听德潜说,纽约很繁华,到处都是高楼大厦,还有那雪白的女神像,我没去过,不过见一见纽约的酒也是一样的,就全当去过了,见识到了。”

钱玄早就打起了那瓶酒的主意,知道自己一个人定是敲不来竹杠的,就拉着迅哥儿一起来,而汤皖大概是知道了,自己打算珍藏的那瓶酒,怕是活不过今日了。

也罢!即使活过了今日,怕是也活不过明日,有句话叫: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这还一次被两个“贼”给惦记上了。

“行了,行了!晚上就开。”汤皖歪着嘴,鼓囊道。

“嗯,算你识相,你在霉国的那些事,我就当没听过!”迅哥儿淡淡说道,眼睛还瞥了一眼钱玄。

“嗯?”汤皖瞬间起了警觉,总觉的哪里不对劲,直愣愣的盯着钱玄看,心想自己也没干什么出格的事儿啊,莫非迅哥儿听到的版本与事实不符?

“好你个德潜,在背后编排我是不?自己干的事,赖我身上是么?”汤皖哪里敢背这个锅,赶紧推了推,本来还打算装作没看见的,是他自己说漏了嘴,那就怪不得别人了。

钱玄瞬间炸毛了,动作迅速,一把捂住汤皖的嘴,心虚道:“声音说那么大干嘛?我编排你什么,我什么也没说!我什么人你还不知道?”

迅哥儿手端着一杯茶,脸上挂着微笑,乐乎乎的看着心怀不轨两人,只略施小计,就全部不打自招了。

汤皖明白了,大意了,中了计,哀呼道:“六爷刚走,你不安慰安慰我,还来给我下套,真是不地道。”

“六爷走了?”钱玄狐疑道。

“怎么,湘灵没说?”汤皖道。

两人皆是摇摇头,表示不知。

汤皖把六爷去世的事情,从头到尾说了一遍,俩人倒是难得的沉寂了。

......

晚上的时候,汤皖终于取出了那瓶红酒,兄弟三难得聚在一起,一瓶红酒很快就见了底,汤皖问迅哥儿,可研究出什么了?

迅哥儿却是淡淡说道:“一瓶刚够解渴,两瓶才能研究。”

想的美啊,这玩意也就是土豪舍得买,一般人哪里敢这么造作,汤皖摇摇手,心疼道:“想喝也没了,这玩意一瓶一万多美元,我可买不起。”

迅哥儿掰着手指头,算了一下,说道:“这么说,我刚喝了我一年的工资?”

钱玄道:“不然你以为呢!”

“哼哼!”汤皖轻声,学着摩根三世的口气,给两人普及葡萄酒文化,末了问道:“这酒怎么样?”

钱玄和汤皖初次喝时一个样,哪里会懂这玩意,纯粹的牛嚼牡丹,说道:“说不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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