觉醒,我的时代 第57节
菊长稍微动了一下身体,处于一个舒服的状态,手指着半空中,随后道:
“就是从你说的那个渔梁坝码头开始,顺着新安江一路往下到杭市,然后转大运河往北走,从通县上岸,在走路到首都。”
“劳资老家前后都是大山,土地少,产的粮食就少,没办法就只能出门找生活,老家人带着人走出去闯荡,就从新安江往外走,慢慢的就成了微商。”
菊长与有荣焉的说起自己老家的辉煌事迹,这一刻显得无比自豪,仿佛自己也成了当年徽商的一员,从新安江出发,去往全国各地。
“劳资祖上也是一名徽商,后来落魄了,到了我这一辈就更别提了,临出门时,老爹就给了一块大洋,老娘塞了一包袱大包子。”
“前世不修,生在徽州。十三四岁,往外一丢!”
“劳资就是这么被丢出来的!”
说到这,菊长的豪迈之气渐渐没了,似乎是回到了14岁出家门的那一天,那么大块头的菊长,竟然也会变得如此多愁善感。
汤皖不禁想到,那时候的菊长应该也是一个朝气蓬勃的少年郎吧?他当时从新安江出发的时候,心里应该是满怀壮志的吧?
第82章 赋诗一首
汤皖一边听着菊长侃侃而谈,一边在心里想到,新世纪的徽州已经成了著名的风景胜地,黑瓦白墙成了徽文化的象征。
可有谁会去想,从这里走出去那么多十三,四岁的孩子,最终回来的又有多少呢?
而无所畏惧的徽州先人们就凭着双腿,硬是走遍了天下南北,成就了徽商的鼎鼎大名,不得不心里感到钦佩。
想到这里,汤皖又不禁产生疑问,菊长怎么就没经商呢?于是问道:
“那你怎么没经商,当了兵?”
菊长唾骂道:
“还经个鸟的商,能有枪杆子硬?”
这话倒是给汤皖问怔住了,乱世之秋,只有枪杆子才是硬道理啊,商人再怎么厉害,家业再怎么大,也扛不住枪杆子抵着脑袋。
或许是因为老乡的关系,天然的亲近一些,汤皖又不免想起菊长的名字:刘老五,试探的问道:
“你在家排行老五?”
菊长则是一改之前的口风,叹着气道:
“是啊,在家排行老五,头上还有俩个哥哥光棍,轮到劳资还不知道要到哪天,就跟着村里人出来了”
“哦!!!”
汤皖又接着问道:
“结婚了没?”
谁知道菊长“啪”的一下子就坐直了身体,骂骂咧咧道;
“还娶个鸟的媳妇,劳资干的都tm是脑袋别在裤腰带上的活儿,别等到劳资死了,便宜别人了。”
“扑哧!!”
汤皖明明知道菊长要表达的不是这个意思,但听到菊长说出这些话来,还是忍不住的笑出声,但又感到一丝无奈和悲伤。
随后又猛地想起,来时听到的惨叫声,犹豫着问道:
“听说抓了几个南方人?”
菊长大笑道:
“屁的南方人,几个强奸犯而已,栽到劳资手里,算他们倒霉!”
忽然门外响起了守卫兵的声音,菊长便起身出门去,不一会儿就回屋,拉着脸叮嘱道:
“你下午就先待着这里,劳资出去办点事,晚上吃完饭再走!”
........
汤皖先是干坐了一会,实在无聊,便把目光锁定在书架上。
随便翻开两本书,一看就知道是没有看过,书页崭新,一丝翻动的痕迹都没有,里面全篇文言文,看的是云里雾里的。
从头走到书架尾端,才下面一层找到了一本通俗小说,写的是才子佳人。
看了几章之后,便已经猜到了结局,肯定是青年俊才与大户小姐走到了一起,最终过上了“没脸没皮”的生活。
无聊的紧,索性把两张椅子并在一起,躺下休息会,结果慢慢的就睡着了,迷糊中听到开门时,一看原来是菊长回来了。
从打开的门往外看,见天已经黑了,揉了揉眼睛,伸了一个懒腰问道:
“现在什么时候了?”
菊长一声不吭,面色难堪,只是朝外面大喊:赶紧把晚饭送进来。
屋里一时陷入的沉闷之中,汤皖因为不知道什么情况,也不便开口询问,万一是公事就不好了。
正低着头,准备倒点水喝,便听到菊长生气的一拳锤在桌子上,发出“砰”的一声,把杯子里的水震的一晃,溅到桌面上。
弄得汤皖一头雾水,恍惚间,就听见菊长吟起诗来。
“一个脑袋四条腿,两只耳朵一条尾。
谁家有洞钻谁家,劳资迟早废了他。”
此诗暗含杀气,肯定有人触怒了菊长,思索间,便听见菊长怒道:
“日踏玛的,一百大洋一条命,早晚还得栽在劳资手里,迟早毙了他。”
汤皖还没明白过来,皱着眉头,发出“嗯”的一声疑问。
“三个强奸犯,有个被花钱顶罪了,踏玛的!!”菊长气道:“劳资还得找个人替他顶罪。”
总算是听明白了,也明白了诗的意思,不过却是从心里生出怒火来,100大洋就能换条人命,这个社会的道义已经开始用钱来衡量的了么?
汤皖又不禁联想起来,100大洋可以换一个强奸犯,那么1000大洋可以换到什么呢?在继续往下面想去,顿时浑身不寒而栗......
“找谁来顶罪?顶罪的下场是什么?”
面对来自汤皖的疑问,菊长撇了撇嘴,不愿意直说,只是道:
“这不是你管的事,赶紧吃完饭送你回家。”
这一顿饭吃的汤皖心里不是个滋味,菊长也是一样,没有了中午大口吃肉的劲头,不一会儿,一顿饭就草草结束。
一路上菊长都没说话,这还是汤皖第一次见,直到送到了东交民巷前,才出口道:
“放心吧,劳资不会害了好人的,虽然劳资也不是个好人。”
汤皖看着菊长一行人离开的背影,突兀的笑了出来,看了好久,直到完全看不见菊长了,才转身往家走。
夜晚的风从巷子另一头吹到这一头,首都十一月的天气,已经有一些寒意了,汤皖不由的把胳膊横在胸前,快速朝家走去。
刚一敲门,就看到门被打开了,露出大牛憨憨的脑袋来,然后就听见钱玄急吼吼的叫道:
“可是皖之回来了?”
汤皖一步跨进大门,便看到钱玄和迅哥儿已经站起来往这里走,顿时哈哈大笑起来。
“是你大哥回来了!”
钱玄走上来,对着汤皖肩膀就是“咔咔”两拳,而迅哥儿则是原地松了口气,久违的没有因为被占便宜而毒言毒语。
大牛不知道什么时候,端出个火盆来,非要汤皖从上面跨过去,说是可以去晦气,迅哥儿和钱玄也是这个意思。
所以汤皖只能无奈的跨过去,数落道:
“你俩也搞封建迷信这一套?”
“是大牛搞得,管我何事。”迅哥儿轻描淡写道。
汤皖诧异的看向迅哥儿,心里嘀咕着:迅哥儿什么变得如此机智了。
虽然天已经黑了,但依靠着厨房漏出的灯光,依旧能看到院里石桌上摆好了饭菜,恰巧此时抬头还能看到天上的月亮。
迅哥儿在摆放碗筷,钱玄在开酒,一切的一切都是如此的熟悉,汤皖止不住的想,若是能一直这般下去,生活应该会很不错的吧。
可惜了,这个世道是不会允许一个人平平淡淡的生活下去的,而汤皖自己恐怕也不会允许自己这样生活下去,毕竟总得尝试一下啊,或许会少死几个人呢!
第83章 锵锵三人组
大牛依旧还是待在大门边,不作声不作响的,警惕的盯着四周,而院里的三人却是在喝酒,憋了一天的汤皖总算是轻松一些,不必拘谨着。
汤皖把今天在菊长那里所经历的事情,简短的说出来,却是给钱玄气的够呛,死咬着哪有不帮着自己人,却帮着外人的道理,只得自己喝闷酒解气。
给汤皖逗的发笑,一个喷子的最高境界不是把对手给喷懵逼,而是到头来给自己找气受,显然钱玄就是这样的一个喷子。
迅哥儿则是沉稳的坐,把汤皖的话一字不落的听清楚,一遍又一遍的在心里反复斟酌,锐利的眼神像是要看穿虚伪的外表。
沉默了老半天才问道:
“皖之,你写这篇文章的目的何在?你向来是贼不走空的!”
为什么好话到了迅哥儿嘴里就变了味呢?汤皖眼瞅着迅哥儿,莫非真就像他自己说的,这些话都是天上长在脑子里,只是这回不小心拿错了词么?
不过这时候,也没了打嘴炮的心思,只是纠正道:
这不叫贼不走空,这叫不做无意义的事情。”
随即夹了口菜,嘴里咀嚼的几下,考教道:
“猜一猜我这么做的目的?”
迅哥儿只顺着汤皖的思路往下一想,便立马就猜到了目的何在,随即又朝着钱玄瞪了一眼,骂道:
“脑子要来何用?用手便是!”
给钱玄骂的一激灵,难不成自己办了错事情?仔细一想,最近没喝酒误事,也没到处喷人呀?
“目的为三:揭露阴谋;离间之计;鲁省问题!!”
“还有....我俩顺带的!!”
迅哥儿很不情愿的说出了最后一句话,顺便桌下一脚踢向钱玄,给钱玄踢得惊起屁股来,鼓囊着嘴道:
“不就中了计么,中了我也心甘情愿,只要这三个问题能解决一个,我便永远都是赚的。”
“对!!对!!无论如何,你钱某人永远不亏!”汤皖立马嘲讽道。
虽然汤皖平时一直说钱玄做事不靠脑子,只靠手,但就这一腔热血,却是汤皖永远都不具备的。
有的时候的,少了钱玄这样的热血青年,就像是人少了一条腿走路,怎么也走不利索。
骂了几句钱玄后,汤皖放下了杯子,看向了大牛,又看向了俩人,正经说道:
“我原本只是想平淡的过下去,一辈子安分守己,但是经过这么长时间,看到了这么多事,我想我应该做点什么了,覆巢之下,岂有完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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