觉醒,我的时代 第58节
钱玄和迅哥儿诧异的看着汤皖,于是皆竖起耳朵,仔细听着,就听到汤皖继续说道:
“咱们这些拿笔杆子的,就怕遇上了不讲道理的枪杆子,所以咱们要充分发挥这里的优势。”
汤皖指了指自己的脑袋,接着道:
“老祖宗说过:上兵伐谋,其次伐交,其次伐兵,其下攻城,因此得运用点子,智慧。”
钱玄打断了汤皖的话,急迫道:
“赶紧说重点,接下来要做什么?”
汤皖差点没忍住就是一脚,待稳定了情绪后,白了一眼钱玄才说道:
“我且说几点,你们参考一下:对内大肆推动白话文,对外争取鲁省权益,这两条无论那条做到了,都是极好的事情。”
说完就拿起酒杯小口抿着,静等两人思考,不多久,就听见迅哥儿说道:
“对内如何操作,对外又如何操作?”
放下酒杯,汤皖认真道:
“多出白话文作品,制定白话文规范体,降低入学门槛。”
“对外呢?”
“合纵连横,借助他国力量来给R国添麻烦。”
汤皖把自己最近一段时间以来,所想到的全盘托出,目的很明显,就是要拉人壮大队伍,这可不是哪一个人就能办到的。
“干了!!只要是利国利民的事,我钱玄二话不说,抛头颅洒热血,在所不惜!”钱玄死死的把声音压力,拿着酒杯中一饮而尽,不知道还以为是鸿门宴,摔杯为号呢。
汤皖把手往下压一压,示意不要激动,继续道:
“笔杆子的威力,有的时候比枪杆子有过之而无不及。”
“枪杆子可以屈服人的肉体,但笔杆子却可以屈服人的灵魂。”
“当下国人思想封建,而某些人还妄想国人的思想继续封闭住,便可以压榨老百姓的血汗,我们便要做的就是,彻底打破封建,而白话文就是这一把利刃。”
说着说着,汤皖把自己也说激动起来了,站起来,拍着两位的肩膀,鼓励道:
“二位都是国学大师,我就差远了,所以二位肩上的担子很重,白话文作品的事情就拜托了。”
“那你呢?”钱玄问道。
汤皖撇了撇嘴,故作高深道:
“还不是我出手的时候。”
因为历史书上明确写到了某人,不久将毙命,这个时间点还是不要碰为好,况且汤心里也已经有了打算,准给洋人好好见识一下老祖宗的《三十六计》。
钱玄或许是因为喝了酒的缘故,脑子还没转过弯来。
总觉得今天晚上的自己还是自己,而皖之和豫才已经不是往日的皖之和豫才了。
迅哥儿低着头思索着,像是突然间想到了什么,忽然看向汤皖,道:
“你是想故布疑阵?”
“对了!”不愧是迅哥儿,前后一联想,就明白了汤皖的用意。
本来汤皖准备大阵仗的掀开R国人的面目,结果刚掀开一角,就戛然而止。
那么有在华利益的国家就会想到,为什么汤皖没有继续了,加上今天又被请去喝茶,自然而然的就会联想到被威胁了。
只有R国人有动机去威胁汤皖,让他闭嘴,那岂不正是此地无银三百两,不打自招了!!
而钱玄已经完全听不懂了,光是两人的云里雾里的简短对话,就已经够迷糊人的了,更别提两人之间频繁的眼神交流。
迅哥儿长长的叹了一口气,心中似乎有一团火在燃烧,一直以来,眼前的黑雾终于露出了一丝间隙,漏出的一丝微光,却也让迅哥儿备受鼓舞。
右手不知不觉间已经握成了拳头,发出“嘎吱”的声响,然后铿锵有力道:
“文学的事情我和德潜来,你且等待时机在度出手。”
汤皖默不作语,而钱玄疑惑的问道:
“我要写什么?”
“做你最擅长的事情,你负责喷,我负责写!”迅哥儿打趣道。
“喷谁?”钱玄正色道。
就这一句话,让汤皖和迅哥儿笑的肚子疼,原本严肃的气氛随之消散。
第84章 黄浦遗梦
这是汤皖在三人小团体里,第一次明确的提出自己的主张,也是第一次提出详细的行动步骤,这是经过深思熟虑后决定的。
就汤皖这么些日子以来的所见所闻,以及自己的切身感受而言,在当今这个社会背景下,无论是工业,科技或者从政,在人民思想没有解放前,不过是空中楼阁。
即使某一方面作出了成就,也不过是为其他国家做嫁衣,原因很简单,匹夫无罪,怀璧其罪,皆因国力维弱,无法保之。
只有当国民思想解放,国家统一,倾中华民族全族之力出击,便可一飞冲天,用三十年走西方百年的路程。
所以思想解放才是民族进步的基石,因此全力推动白话文,首当其中。
汤皖已经预感到,这一次必然两者去其一,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白话文可文言文或许可以共存,但支持白话文和支持文言文的人绝无共存之理。
但反观自己这个三人组,实力还是太弱小,这是一场生死之战,牵一发而动全身,汤皖不敢大意,因此心里已经打定了注意:摇人。
“我最近会去一趟沪市!”汤皖经过深思熟虑之后,才说道。
“沪市?”钱玄不解道。
而迅哥儿却是已经猜到了答案,目光如炬的盯着汤皖,直言不讳道:
“需要我陪你一起么?”
汤皖斜着眼看过去,嘲讽道:
“你政府工作这么清闲的么?难怪......”
即使不说,迅哥儿也能立刻领会是什么意思,脸上的表情瞬间凝固,抹过头去,反击道;
“狗咬吕洞宾!”
只要是能看到迅哥儿吃瘪,汤皖就贼开心,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养成的好习惯,脱口而出道:
“狗拿耗子!!”
“大抵是蛇多了,农夫应当毙命!”
“皇上不急太监急!”
.........
钱玄总觉得今天晚上自己脑子不够用,这俩人一会如此这般,一会又行之那般,这会有斗起嘴来了。
单独的句子是可以理解的,但是连在一起就不知道是什么意思了,让直肠子的钱玄心里烦躁的很,插嘴道:
“皖之去沪市干嘛?”
拼词汇量,汤皖肯定是处于弱势地位的,毕竟迅哥儿都是天生在脑子里的,于是及时见好就收,迅哥儿正是喷的得劲,见被钱玄打断,气道:
“两人计长,三人计短,不可说,不可说!”
“哼!词都用错,三人计长,两人计短。”钱玄提示到。
“扑哧!”看着钱玄得意的样子,汤皖真就忍不住了,笑出声来,不得不说有个活跃气氛的吉祥物总是会有意想不到的惊喜。
而迅哥儿也是被钱玄的憨劲给逗笑了,歪过头去,这时候的钱玄才突然反应过来,合计着是在骂自己,也不由得傻笑起来。
汤皖打算明天就去沪市,并且嘱咐迅哥儿如果自己这周三没能回来,就替自己写一封请假信,毕竟这一来一回花在路上的时间,就得将近五天。
眼看天色已晚,迅哥儿和钱玄相视一眼,起身道:
“一路顺风!!”
“注意安全!!”
说完便准备要走,哪知汤皖急着道:
“先别走,借点钱,路费不够了。”
“哈哈哈.....”
次日一大清早,大牛正在做早餐,就听见大门被敲响了,大牛跑去开门就看见迅哥儿提着一个布袋子,嘱咐道:
“给皖之先生的!”
说完就起身消失了,等大牛刚做好早餐,就又听见了敲门声,来者是钱玄,抱着一个盒子,道:
“交给你的先生,还没起来么?”
大牛摇摇头,见此,钱玄一言不发的便转身离开了。
等汤皖醒了,走到院里,大牛便把布袋子和盒子的事情说出来了,打开一看,里面摆放着杂乱无章的铜板和大洋。
想来是早上银行没开门,家里仅存的钱都拿来了,没来由的感到心里一阵暖流经过。
吃完早餐,汤皖和大牛就直奔火车站,中午到平津,走津浦线到江北浦口,然后过江转乘沪宁线,一个单次花费时间大概两天半。
虽然早有心理准备,但是下车的时候,仍然是身心俱疲,只想找一个旅馆好好休息一下,再做其他打算。
车站旁便有供应旅客休息的宾馆,可惜实在太贵,忍着困乏往城里走,最终找了一家便宜的居住。
大牛倒还好,知道汤皖饭没怎么吃,就去街上买了几个大包子,回来的时候就发现汤皖衣服都没脱,躺在床上打着鼾声。
于是便背靠着房间门,一边注意着周围的动静,一边大口的吃着软乎的大包子。
大概是因为实在太累了,汤皖陷入了深度睡眠之中。
梦里,耳朵里传来呼呼的风声,而前方一片模糊,像是被云彩遮住了视野。
耳边的风声越来越大,吹的汤皖的头发丝抽在脸上,火辣辣的疼,等到汤皖意识到在急速下落之后,已经冲破了云层。
自高空往下看,下面是一个高楼耸立的巨大城市,中间有一条大江流过,入海口还有一个狭长的岛屿。
“沪市?”
在猜测间,汤皖坠落的速度越来越快,风吹得只能看见前面一片模糊的影子,等了一会便一头栽进了黄浦江。
巨大的恐惧包裹着汤皖,使劲的挥舞着手臂,双腿卖力的往下瞪去,可无论怎么用力,自己就是一直往下面沉去。
江水使劲的向汤皖嘴里耳朵,鼻子灌,四周一片漆黑,等终于到了江底的时候,浑身已经没有了力气,渐渐的意识消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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