始皇帝太仁慈,让我来打造暴秦! 第145节
赵高无奈苦笑,提了个醒。
“哦?对对对!上山去。”
见皇帝神情仍有些恍惚,赵高、蒙毅忙紧上一步,将之扶上马。
嬴政跨坐于马背上,变得愈加意气风发,扬鞭遥遥一指:“走!”
他当先纵马飞驰,眨眼已奔出一里地,赵子虎、赵佗等不再迟疑,疾追而去。
没让随行的赵高、蒙毅,只得揖手而望,直到那些马尾消失于视线中,才去各行各事。
沿途所见是,山披绿鳞、涧有鹿鸣,鸾飞猿啼,一派生机盎然。
旌旗、哨塔耸立处,正是琅琊郡驻军所在。
嬴政、赵子虎爷儿俩,但看那处有沙尘滚滚、马鸣嘶嘶,由远及近传来。
他们不由勒马慢行,走着走着,却忽见这琅琊山东南边,临近大海的位置,两座矮峰之间,竟豁然开朗,现出一片坑坑洼洼的空地来。
嬴政在马背上审视着,发现这空地正中,似有一块人为垒成的高台,那高台昂首翘尾像船形,此际已布满青苔、野花,各处皆有龟裂、塌陷。
乃第一次到琅琊来,他看了良久,还是不明所以的问:“吾儿!可知这方古台的来历。”
东巡至此,在嬴政心中,他这被戏称为“宗室顽虎”的怂
娃,已经是不出门便知天下事的奇才。
这次,赵子虎也没想对皇帝老子卖关子,轻笑声,他道:“禀父皇!此古台名为琅琊台……”
“乃当年越王勾践迁都至此,命人建造的。估计已有几百年,年久失修了吧。此台当时……”
“主要是为了方便越王勾践向海上眺望,警醒自己不能忘记志向。后来,晋、齐、楚,还有我们秦,曾在这台上歃血为盟,立誓辅佐周室!”
嬴政闻言,大胡子一抖,颇不服气地“哼”了声:“越王勾践不过一小小诸侯,除了复国,还能有什么志向,竟有脸在这儿建造琅琊台明志……”
“朕如今已一统天下,难道还不如勾践乎?吾儿。朕现在就要传旨,夷平此台,重新建造,规模要大它几倍,以显我大秦天威!”
他方言毕,那道上的人马已赶至近前,见竟是皇帝陛下当面,众人纷纷下马,揖手山呼:“见过陛下!大秦万年!陛下万年!陛下威武,功盖越王!”
喜事一件接着一件,赵子虎感受得出,自家皇帝老子内心已非常膨胀,面对众臣民的称颂,竟双袖一抖,溢出天下尽在我掌握的气势,仰天嚣狂大笑起来。
“哈哈哈哈!好、好好……”
赶来的人马,为首的一个武将与一个文官,二者在皇帝的狂笑声中,面容却渐渐有些窘迫,很明显是对要建造更大的高台,有什么为难之处。
赵子虎暗暗留意着,等自家老子笑声渐歇,他才缓缓道:“能建成更大的高台,确实又是一番壮举!不过,父皇。我们还是得切合实际来考虑!”
“实际?”
嬴政脸色微变,瞅了瞅怂娃,沉吟之下,又侧过身朝那文官一指,问:“你是这琅琊郡郡守,范改吧。”
“是、是是!陛下。”没想到日理万机的皇帝陛下,还能记得自己的名字,范改感动得都快哭了,连连颔首。
“那你就是郡尉追喽!”
叫追的武将虽也很激动,倒表现得极克制:“正是微臣。”
嬴政落到地上,牵马而行。
“嗯!你们俩说说吧。若要建造更大的高台,琅琊郡有什么需要克服的?”
相看一眼,范改轻叹道:“不敢瞒陛下!若要重新建造,以此台先前规模,出劳力万名的话,怕也得月余才能峻工……”
“若再大上数倍?臣无法想象。而且,琅琊郡因连年战乱,此时户不过三百、民不足两千,怕是难堪此大任也!”
听了这话,嬴政委实诧异,转而瞟了怂娃一眼,喃喃道:“哦?居然还有一郡之民,跟一郡驻军人数差不多的……”
“难怪朕自盐台一路行来,竟都是荒芜人烟之境地。哎!那朕想建造更大的高台,对于你们来说,确实是强人所难了。”
嬴政虽如此委婉的承认自己错误,但他决定的事,并不会轻易更改。
低头一番细细思索之后,嬴政忽然道:“那这样吧!朕即刻下召,命南阳、淮阳、颖川等地少人稠之所,徙三万户予你们琅琊郡如何?”
这可是天上掉馅饼啊!!
范改和追一听此言,登时眼神大亮,便异口同声的说:“谢陛下隆恩!三万户到琅琊,如此一来,不仅可在比原先缩短至少三倍的时间内建好高台……”
“更能令琅琊诸地民生得以恢复,重塑昔日荣光亦非难事也!”
第157章 民心!有时候也是得哄着的
“赵佗!你去传旨五相。命他们把徙民的章程弄出来,朕下山要看……”
嬴政毫不拖泥带水,当场下召,让琅琊郡守、郡尉感受到他的雷厉风行。
吩咐完,他继续走近这方已颓败的高台,抬手摸了摸那砂岩夯土、青苔野菊,又有些得意的笑了笑。
“唯~”
赵佗领命,迅速调转马头,向山下飞驰而去,沿路“嘚嘚”作响,击石扬沙,惊得小兽尖叫四窜,就仿佛皇帝此际亢奋的心情一般。
赵子虎就这么望了望赵佗的背影,回头再看着自家老子,没有跟随在侧,亦不发一语。他能猜得出这位始皇帝心中的野望……
要打下更大的疆土,让大秦存续万万年!!
然而,他也是在赌,一时间根本无法同亲爹再怎么探讨下去。
没有错!
要李由、张苍等出海寻找粮种菜种,赵子虎是在赌,赌老天让自己穿越过来,是在眷顾大秦……
画出舆图,他更是在赌,赌自己和皇帝老子嬴政都逝去后,接班的人仍会以征服全世界为己任。
天下大同!!
这个目标很长很长,且布满不确定因素……
漫长到前世的华夏,耗费了两千多年,都未能如愿。
不定性到我们只是偶尔打了个盹,外族就骑到头上来撒野。
赵子虎正浮想联翩着,忽然间,就感受到身周凉意习习。
这并非海风、山风吹的,而是一种由季节变化所特别生成的凉意。
“沙沙沙~~”
果然,他抬眼一望,便见劲风卷着落叶婆娑作响,有些树木似乎瞬间沾上了萎靡的气息,而自家皇帝老子正夹着一片枯黄叶儿,回过头来,颇为玩味的一笑。
“一候,鸿雁来宾!昨天,赵高才跟朕念叨着呢。未曾料,这还真是一日入秋了……”
说时,嬴政放开双指,那枯叶缓缓往下坠,却在掉到他膝盖边之时,忽又给一阵风带得飘飘悠悠,径朝天际远远飞去。
这片枯叶也不知飞了多久,或者在某处,它已经被差不多的另一片所取代,就像皇帝的宝座总会有人坐上去一般……
当这枯叶变得残破不堪,停落到地面之刻,已经是寒露·二候·雀水为蛤。
皇帝发召迁徙三万户到琅琊郡的第四日,随着八百里快马进入帝都咸阳,以及另外多个目标郡县,移民活动正有条不紊的进行着,且已有近千户日夜兼程抵达琅琊。
对于移民这件大事,多数人可不像始皇帝和琅琊郡这边如此的高兴,尽管召令有明言,“迁徙途中皆有口粮发放,入琅琊者每月可领百钱补贴,限期一年”……
然而,鲜有人会愿意冒着生命危险,离开本还算安逸的窝,长途跋涉去赚这点小钱的。
正因此,一路上可以说是怨声载道。
“哎呀!真不想再走了。这一天天的,都不知道瞎
折腾些什么?没想让人过安生日子了属实。”
“说的就是啊。前年征了俺爹去修长城,去年又带走俺哥修驰道,今年竟然连俺也不放过?”
“要不?乙子哥。俺们找个机会逃了吧?刚经过彭城,俺听那儿的小道消息说,项家庄正广招门客呢!”
一群二八上下的小伙子,东倒西歪倚在路旁一棵大树边,发出哀嚎又小声议论着。
为首的黑黢小伙瞪了眼最后那提议的麻脸儿,训道:“莫瞎咧咧!逃什么逃,秦法严苛,你想连累叔叔婶婶们被处死吗?”
他话犹未尽,便听得前头传出一声断喝,紧接着,七八名人高马大的汉子快步围了过来。
“喂!程乙。你们几个穷狗在干嘛?不赶路,挤在这里嘀咕些什么呢?”
虽内心不爽,黑黢小伙还是忙换了笑脸,迎上去道:“没,没什么。贾亭长!俺们这就跟上……”
“没有?想走?现在怕是没那么容易了吧。俺刚怎么听蒋丙说,伱们打算逃走呢!”驴脸儿的贾亭长逼视着程乙。
程乙闻言,眉目一凝,朝贾亭长身侧的同乡蒋丙瞄了眼,他又惨然笑道:“哪能够啊!贾亭长。姚丙只是发发牢骚,说着玩儿的!”
贾亭长如何会听这苍白无力的辩解,趾高气昂扫视了这群小伙子一番,他对蒋丙手一招就说。
“哦?只说说而已。那也是有这个心思!还有搅乱迁徙的嫌疑!罚你们中午不准吃饭……”
随着他的话语,蒋丙便得意洋洋地走到程乙面前,伸手要去抢人家挂在腰间的口粮袋子。
程乙下意识将身微一拧,可想想,还是忍住了,任由蒋丙摘走自己的口粮。
其他小伙见状,大多也乖乖交出自己口粮,却只换来蒋丙一句不屑的评价。
“嗯!啧啧!这还差不多。”
但那个提议要投奔项家庄的小伙姚丙,并不愿意就范,居然挣扎着要撞开蒋丙。
“俺不!凭什么又要扣口粮?前天中午才扣下一次。才出来三天,就扣了两次口粮……”
姚丙愤愤难平的说:“秦法再严苛,也不能拿人当牲口啊!只让干活,不给喂食呐!”
就他这小弱鸡,怎么可能是蒋丙的对手,这家伙也真的狠,没等同乡话嚷嚷完,就一把掐住人脖子,夺过了口粮袋子。
移民大部队也因这儿的骚动,前前后后都有人驻足下来,仰头观望着,这下子更令贾亭长觉得自己威严受到了践踏。
他大声吼道:“好啊!真是要反了啊!你小子。凭你质疑秦法,就够死几回了!弄死他。蒋丙!给老子往死里弄……”
贾亭长说着,顺势还拔出别在腰间的短剑,冲程乙晃了晃,目的是威胁这些小伙,若敢轻举妄动,同样也得死。
“哎!”
程乙很无奈地叹了口气,向前迈出一步,趁贾亭长骂咧咧着,“你还真不怕死是吧”,
便将短剑刺出的瞬间,他右手如毒蛇出洞,迅猛地一拨一扣,再欺身上去。
只听“啊”一声尖叫,局面立时攻守易形,程乙用贾亭长的短剑,架在了这人自己脖子上。
他顺势抬腿往蒋丙臀部上方踢了一下,对方就撒开了姚丙,整个身体如同虾子般瘫倒在地上抽搐。
其他大汉一看,这怎么得了,纷纷怒目圆睁,唾沫星子直喷,步步进逼着,将程乙、贾亭长给包围了。
脖颈间一片冰凉锐利,贾亭长快吓尿了,脸色煞白的连声问:“你干嘛、你干嘛?程乙你疯了是不是?劫持差役,你也是死罪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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