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在初唐:我与武曌争皇位 第198节
他仅仅是低头看了一眼,脸色就已经变得十分可怕。
李绚淡淡的说道:“古语有云,知徒莫若师,程祭酒这么多年,一直都希望能够好好的培养令郎,后来即便是察觉到了令郎的身份有异,但他还是瞒了下来。
可是你们呢,当你们察觉到他可能已经知道了你们的身份之后,你们却是借着整个东阳的力量来逼迫人家和你们成为儿女亲家,你们这对父子,可真是古今少有厚颜无耻之人!”
刘几嘴角一阵的抽搐,脸色铁青。
他虽然没有多说什么,但是他却将手里的纸张死死的捏住,眼神更加的阴沉了下来。
当初他是主张直接斩草除根的,但是儿子刘道却迈不过那道坎,最后才选择了两家接亲。
是对两家都好,同时又能被两家共同接受,但他怎么都没有想到,在关键时刻,还是被狠狠的捅了一刀,很痛。
……
李绚伸手拿起桌上的茶杯,轻轻的抿了一口,然后突然开口:“这么些年,来回奔波劳累,有山里在后面扯后腿,你们应该勉强维持在一个收支平衡的状态。”
刘几脸色顿时肃然起来,程子谱的那些事情一转眼就被他彻底的抛之脑后。
李绚似笑非笑的看着脸色丕变的刘几,嘴角冷冷一笑:“所以,你,这些年很不甘心吧!”
一句话,如同雷霆霹雳一样,直接炸响在了刘几头顶。
“小人不知道王爷在说什么?”刘几的声音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已经有些发干发涩。
“你懂得,你们每年辛辛苦苦在外面奔劳,但是最后的大笔收益,却被山里拿走。
虽然说给了你们父子俩一个东阳堂主的身份,但那相比于巨额的财富来讲又算的了什么呢。
毕竟将来一旦起事成功,仅仅是一个东阳分堂堂主,在整个天阴教内部根本就不显眼。”
李绚看着刘几,锐利的眼神仿佛已经看透了他心里最深层的秘密。
天阴教在整个天下分堂众多,洛阳,扬州,杭州,婺州。
几乎每个州或多或少都有他们的人手和信徒,然而除了一些重要州县以外,其他的多是用以传教,真正负责财货和杀人的分堂并不多。
刘几刘道父子虽然仅仅是东阳分堂的副堂主,但他们在教中的所用却非常重要。
“你是不看好他们的这一次起事的,所以你才会弄了这么多的抵押贷据,可是你又希望他们一定能造成足够多的混乱,足够保证让那些普通百姓在一场战争之后颗粒无收,最后你才能方便的侵吞他们的土地。”
李绚看着刘几,冷冷的说道:“不要试着抵赖,整个东阳,就数你这段时间放出去银钱最多了,甚至超过了官府所收赋税额度,百姓手里有了钱,哪怕仅仅是借的,也不会有太多人去跟着造反。
你的这种做法,让他们不再是那样的走投无路。
想必这样的事情一旦被你们教主得知,他会恨不得的直接剥了你的皮吧。”
刘几突然间死死的握住了拳头,但目光却一直看着地面。
“你和你们那位教主根本就不是一条心,你和你们教中的那些同僚,也同样不是一条心,甚至,你和你儿子,也一样不是一条心。”
李绚的声音就像是魔鬼一样的在刘几耳边响起,当听到李绚说到最后一句的时候i,刘几猛的抬起头,死死的盯着李绚:“你胡说!”
“胡说,本王为什么要胡说,你自己看看,你儿子现在在哪儿?”李绚说完之后,下意识的让开了道路。
刘几猛然向前,从窗户往下看,然而他不过是刚刚动作到了一半,就突然间变了脸色。
他从来没有何李绚说过刘道今日也来了云德楼,以刘道的易容手法,平常人根本就看看不透他的真目。
或许,李绚刚才不过是在炸他,但他现在这么一动,就已经等于是在告诉了李绚事情的真相。
整个人太可怕了,这个人的算计也太可怕了。
根本就防不胜防,稍微一个不注意,就已经被他算计到了人心。
刘几一时间感到头皮一阵阵的发麻。
就在此时,李绚有些诧异的声音在刘几的耳边响起:“你看那里做什么,你应该向菜市口的方向去看,令郎如今就在那里。”
刘几猛然抬头,直接看向了菜市口的方向。
一眼,他就看到了自己的儿子,混在人群当中,但依旧显眼的儿子刘道。
第293章 所谓伐神,诛心而已
“快走!”一个个劈头散发,浑身上下满是血污的人影被人用绳子绑着,拉着,推着,牵着,狼狈不堪的走上了行刑台。
刘道挤在人群里,满脸的络腮胡子,没人能认得出他。
他死死的盯着行刑台上走着的一众教众,心里的愤怒已经快要满意出来了。
这些人,当初就是他将他们一个个的安排送回到自己的家中的。
更甚至最早,就是他亲手将这些人挑选出来,然后送到山里的,接受了前后几年的训练的。
但是现在,刘道却要眼睁睁的看着这些手下被人当场砍头,却什么都做不了。
他做不到。
抬起头,就见前方的行刑台上,东阳县丞顾潭,东阳县尉康尧等人,都站在那里,相互间窃窃私语似乎是在等待午时即将到来一样。
收回目光,刘道看向四周。
如今,面对这场邢杀,整个东阳,几乎可以说三分之一的人都到这里来了。
里里外外挤得很满。
在这其中,又有将近一半的人,是天阴神女的教众。
其实在东阳县城,天阴神女的信徒在整个县城居民当中的数量并不占多少优势。
毕竟这里是县城,能够住在县城的,家境都不会太差。
只有那些真正苦哈哈的底层民众,但是最容易成为天阴神女信徒的。
如今在这里的,虽然还不到一半,但几乎已经是整个东阳所有的天阴教徒总数了。
只要能够彻底挑起民众心里的愤怒,刘道就可以利用这种愤怒,彻底的推平整个东阳。
刘道的目光在不少人的脸上掠过,眼下的这些人,他见过的其实不少。
只是可惜,反过来认识他的,却几乎一个都没有。
这并不奇怪,以往教众聚会之时,刘道从来就没有以真面目现身过。
就是为了防止官府众人顺藤摸瓜,抓住他。
同样,他也是不想有教中同伴被官府所抓,因为知道他的身份,而被严刑拷打。
故而如今刘道想要聚集起眼前的这些教众,然后率领他们冲上高台救人,并不容易。
不过也不是太难,教中有统一的联络之法,只要通过手诀,他们便能够相互确认。
刘道看向身后四周,十几名护卫保护在他的身后,小心将他和其他人隔开。
今日入城,明知道风险很大,刘道又怎么让父亲一人入城,他怎么可能会不带够足够的护卫。
一整套的暗语之下,刘道已经无声的将命令传达了下去。
四周的护卫立刻有一半人散开,去和其他人联络,然后等待时机,一举杀上行刑台。
就在此时,一辆辆盖着毡布的马车从菜市场的一侧被县衙捕快拉了进来。
还没有接近,众人就已经闻到了一股血腥的味道。
马车还没有停稳,毡布还没有被掀开,一只血淋淋的胳膊就已经从毡布里滑了出来。
看到这一幕的众人一片愕然,随即立刻就沉默了下来。
那些毡布之下的尸体,毫无疑问正是昨夜被官兵屠杀的天阴教精锐。
还有他们的父母兄弟。
并不是每个人在屠刀之下都会选择屈服的。
李绚昨夜的手段,虽然在一些地方的确奏效了,但在有一些地方,却遭到了坚决疯狂的抵抗,最终的结果,便是一场场血淋淋的杀戮。
一具又一具的尸体被从马车上抬下,露出了下面血淋淋的面孔。
这些人全部都这样的被摆放在行刑台上,同时被拉在那里的,还有一个个垂着头,披头散发看不清面目的家伙。
“肃静!”一个威严的声音突然在前方的高台上响起。
随后,一道魁梧的身影面无表情的走了出来。
东阳县尉康尧。
穿着一身的淡青色官袍,康尧右手拿着一张白榜,面色肃穆的走到了高台中央。
身后是蒙着黑布,要被斩首的一干人犯,前方是平放在地上的一堆血淋淋的尸体。
更前方的高台之下,近千名东阳居民,正在神色复杂的看着康尧,看着地上的尸体。
昨夜之时,东阳县的官吏几乎是一个坊,一个坊的搜过去的。
只要在名单上的人犯,立刻被逮捕,转瞬间就被铐上了手铐脚镣。
这倒也还罢了,当有人犯的家属前来阻挠的时候,他们立刻就将人犯的家属给拷了起来。
如果人犯的家属不多,且已经全部都铐上,那么官吏捕快兵卒立刻离开。
可如果人犯的家属众多,而且也仅仅是求情,而并没有被铐上,这个时候,官吏捕快就会将之前搜到了天阴神女的画像,雕塑,石刻一类的东西全拿出来。
若是人犯家属愿意侮辱这些天阴神女像,那么他们的连坐之罪就会被减一等。
若是他们不愿意侮辱这些天阴神女像,那些言辞激烈甚至忍不住动手的人会被直接抓捕;那些言辞和缓只只是求饶的人家,他们只是将他们暂时的关在家里,等待随后处置。
所以今日别看前来的天阴教徒不算很多,但这实际上已经整个东阳县能够的天阴教徒的总和了。
其他的,基本上能被关起来都关起来了,没有被关起来,都已经被杀干净了。
就是地上的这些。
他们这些一个坊的邻居,怎么可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看着一个个观众脸上复杂的神情,康尧脸色冷冽的说道:“今有天阴教徒祸乱东阳,奉婺州别驾,东阳县令之命,所抓天阴教徒尽皆斩首,所杀天阴教徒,尽皆曝尸三日。”
整个菜市口的空气就像是被完全凝滞住了一样,没有开口,甚至没有人说一句话。
到了这个时候,康尧转身,看向高台上的顾潭,沉声禀告:“禀报县丞,今有人犯一十七人,今日奉命斩首示众,以儆效尤。”
“可!”顾潭目光平静的看着康尧微微点头。
“县丞,”一道身影从另外一侧站了出来,看着顾潭拱手道:“回禀县丞,据永徽律令,人犯有一次申诉的权利,即便是谋逆罪犯,也有一次的申诉权利。”
说话的是兵曹参军习应,如今他检校东阳法曹一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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