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秦:秦始皇能听到我的心声 第195节
“来人......”他要发作。
可,话音刚起,一道清脆动听的声音喝止了他,“父皇,就让阴嫚来试试。”
这时,阴嫚走了出来,没有了之前的紧张和羞涩,反而变得落落大方了起来,美眸中还噙着坚毅。
“阴嫚你......可有把握?”嬴政定定地望了女儿一眼,询问,几位博士也放下刚才对阴嫚的轻蔑之心,扭头望来,却露出忧色。
谁都知道这是死局,诗虽简单,却敢想不敢言,阴嫚能胜任吗?
“有!”阴嫚淡淡地回应一句,对着父皇肯定地点头,便走向图安使团,清了清嗓子后,完全不和使团废话,便开始论诗:
“此诗乍一看无可挑剔,美妙无比,可一斟酌,却错漏百出,要我论,便论之狗屁不通,不为人诗。”
不为人诗,便是不应该是人作出的诗,此乃轻蔑诗之言。
图安文使一听勃然大怒:“蓬蒿女子也言诗,荒之谬也!”逐而转向嬴政,礼也不施,“大秦皇帝,你这是戏耍我图安,欲违诺?”
阴嫚抢先说:“先生此言差矣!阴嫚并非戏耍,乃论诗,尔等第一难题便是论诗,我之言句句针对诗而言,何来荒谬?”
“哦!是吗?”另一文使没有先前那位文使般暴躁,显得冷静多了,“且说说,我等之诗如何错漏百出?”
阴嫚踱步,略一沉吟,便说道:“我大秦之诗讲究押韵和对偶,汝之诗可有?如无便是错漏百出。”
押韵?对偶?图安使团未作出反应,几位博士却疑惑了。大秦的诗讲究押韵和对偶?他们怎么不知道。
《诗经》乃瑰宝,士人诵之,却是讲究风雅颂赋比兴六艺,何来押韵和对偶?押韵和对偶又是如何形式?
也难怪他们会有如此疑问,押韵和对偶是在唐宋时期才流行起来,在秦诗中非常罕见,或者说这个时代并未流行押韵和对偶,自然认知不多。
这是他们的想法,却不会说出来,便认真地听着。
但图安文使听之,却吓了一跳,项公当时给这诗他们时,说为了为难大秦,特意改了些字,以致无法押韵和对偶。
押韵和对偶他们不知为何物,却知道大秦绝对不会注意到押韵和对偶,这也是项公信誓旦旦之言,殊不知竟被如此女子识破了。
看到文使如此脸色,阴嫚吊着的心松了松,看来他们也不甚了解押韵和对偶,一时,自信上来了。
她刚才接过李肇给的解决之法时,读之一头雾水,还以为乃蒙骗之言,此刻看来,或许并非。
于是,言语特别流畅,“押韵便是每句最后一字有同样的音符...”这话有些难以理解,图安文使能不能听懂,并不在她考虑范围内,当然,最好他们听不懂。
论诗嘛!论的是诗的好坏,他们不懂,便是他们学识有限,怪不得人。
“对偶便是两句每个字词间皆需对称。”这话也有些难懂,阴嫚当然不解释。
“首先前两句,‘秦破’和‘咸阳’不对称,人和鸟不对称,便是错漏百出。”
阴嫚并不从诗的内容上去论述,而是从格式,令文使们听之眉头皱了又皱。
如此解释,好像有理,毕竟这是项公说过的,这不是要命的地方,要命的是,押韵和对偶,他们根本不懂,无从反驳。
“还有押韵的‘衰’和‘深’......”
阴嫚将诗中的缺点一一地说了出来,完全避免论内容,可谓妙之又妙。
文使们傻眼了,如此解释,好像都对,挑不出一点毛病,不,他们一知半解,就算想挑也挑不出。
“所以,此诗如果改成‘国破山河在,城春草木深。感时花溅泪,恨别鸟惊心’,更加完美。”
阴嫚说着说着,脸色泛出了得意的笑容,特意瞄了几位文使一眼,咧着皓齿说:“几位,你们觉得如何呢?”
“这,这,这......”
第228章 看不懂的第二题
“这,这,这......”
图安文使无言以对。
从项公口中得知对偶和押韵只是片言只语,但并不妨碍他们对此女子对此的解释,按照解释,‘国破’对上‘城春’真的对称了,‘花’和‘鸟’也对称了,还有押韵,他们对大秦的音符不太了解,但读起来好像顺口多了,意蕴也出来了。
稍微有点脑的人都能听出,女子口中的诗的确比他们的妙多了,这不是主要,主要是,这诗,竟然和项公给他们的原诗竟一模一样。
“这......”文使震撼了,此女子竟然能读懂项公,大秦人竟然厉害到这个程度了吗?
同样震撼的还有朝堂上的诸臣,特别是几位博士,惊讶地望着阴嫚,不屑的表情完全消失,带来的是满眼的不可思议。
并不是对押韵和对偶的不可思议,乃内容,先前的内容是诅咒大秦的灭亡,此刻改了之后,完全没有了大秦。
国破,虽说还是破,却没有了‘秦’,也就是说并非秦亡,如果再论,就没有了大逆不道,这是逆转呀!
妙,实在是妙。
而且图安文使还很吃惊的样子,说明他们也认同了改过之后的妙。
但更妙的还在后头。
阴嫚又说了:“如此好诗怎可没有诗名,阴嫚斗胆取之‘春望六国’。”
春望六国?
几位博士再听,又是眼前一亮。
此诗写的是国破,读之很容易令人误认为为大秦,但加了诗名就不同了,春望六国,国破惨淡,这不应了当下?
诗的内容是国破,而六国的的确确是破了,那就说明,此诗说的就是六国,令人无从想到大秦,反而衬托出大秦的强大。
六国破,天下统,正是大秦的功劳,这是歌颂秦的功劳,意蕴一下子便提升了。
妙,还是那么妙。
“公主大才,臣等佩服!”
再震撼,由衷的震撼。
几位博士连忙对着阴嫚拱手,话中敬佩毫无掩饰。
图安文使也听到诗名所指,短短四个字一下子便扭转了局面,他们的意图落空了。
其实是否破题的决定权是在他们手中,可,他们无法反驳呀,押韵和对偶,他们不甚懂!再多言便是狡辩,便是默认大秦破了这道题。
顿时,一个个便憋得难受,又无法扭转局面。
“哈哈哈!”终于,有人笑了出来,笑得那么尽气,正是嬴政,“图安使者,朕的女儿论得如何?怎么不开口?你们图安就是这个水平吗?”
“哈哈哈!”忍不住又笑了起来,这是反唇相讥。
图安文使的脸瞬间黑了起来,只见一人狠狠地甩袖,“哼!别嘚瑟,此乃第一道,后头还有两道,想想接下来怎么应付吧!”
这是默认大秦破了第一道。
阴嫚暗暗松口气,刚才真的认为要载,幸好有着李肇在,不过想而又想,李肇是怎么想到‘押韵和对偶’的,她听都未听过。
然而,现在不是想这个的时候,后面还有着两道,以图安的咄咄逼人,后两道必定也会很难,会是什么呢?
未知的东西是最可怕的,没有准备的作战,艰险无比。
听到图安文使的话,还在兴头上的博士又沉下脸,变得凝重了起来,第一道就如此难,那第二道呢?
“请出题。”博士拱手。
文使古怪地一笑,并没有口头说,而是摆摆手,便有一人又拿出竹卷走了过来,递给博士。
几位博士围了过来,将竹卷打开,入眼的是一幅图,确切地说,这图乃一块板,三角形,其中一个角是直角,而两直角边上分别标着‘3’和‘4’的字样,而问题是算出最长那边有多长。
“这?”看到这个图案,博士们懵了,这是什么题?三角形他们认得,但那‘3’和‘4’的字样,他们闻所未闻,代表什么都不知道。
还有,就凭这不知名的东西,算出最长那边,这是哪儿跟哪儿,分明是图安国为难大秦。
第229章 勾股定理
看到几位博士不知所措的表情,阴嫚惊了惊,微微欠身,侧过脸来瞅了瞅,当眼前的图画出现在眼前时,也愣了愣。
图形她认得,乃三斜图。
她酷爱诗书,却对算学之术不甚精通,遂对着李肇摊摊手,便杵于一旁。
她不精通,看几位博士的样子,好像也不好看,就不知能否解答,如果不能解答,那就遭了,不过看到身旁的李肇,心里安了安。。
有他在,好像什么事都不是事。
博士们围着竹卷转,蹙紧了眉头,时不时还挠了挠头发,看似难倒了他们。
“此字样不曾见过,可三斜图却是常闻,只是求那长斜之边,甚为困难,诸位,可有头绪。”一位博士摇头说着,他乃大儒,精通儒学,却对算学不甚了解。
其他几人也摇头,他们同样乃儒学大家,精读孔孟之学,却忽略算学。
其实也怪不得他们,诸子百家,各家争鸣,尤以法家、儒家、墨家、道家等为最,一些旁末枝节却不为人重视,自然学者渺渺。
看到几人摇头,嬴政惊了惊,霍地站了起来,指着他们大骂:“尔等身为博士,还不赶紧解答,欲毁我大秦根基否?”
破不了此题,便要割让胶东郡,和毁大秦根基没什么两样。
博士们一听,那里能担当得起如此罪名,有人连忙跪下请罪:“陛下请息怒,我等绞尽脑汁,可此题分外离奇,不似人题,唯恐乃作弄。”
此人说出心中想法。
的确,此字样奇怪,问题更是奇难,完全无从下手,又如何能破?
“荒谬!”有图安文使气愤出列,指着那名博士训斥,“此乃正经题,可解,是尔等愚钝罢了。”
“就是,答不上了便说是作弄,这便是大秦博士?真是贻笑大方。”使团中有人揶揄出声,表情甚是清冷,却有着得逞的眼色。
“胡说...明明是......”有博士反驳,却无从说起,却被嬴政止住了,“好了,莫要再说...”遂将目光瞄向阴嫚,此刻,他只能寄托于女儿了。
“阴嫚,可能解?”
阴嫚被这么一问,也不奇怪,但她委实不会,手不自禁地又轻轻地触碰着李肇,李肇讪笑。
他也看清了竹卷里的题,这不就是直角三角形吗?直角边3和4,这是典型的勾三股四弦五。
这些博士比起前世的博士,还真是蠢得要命,如此简单的题都不会。
不过想而又想也释然,大秦热衷法学,对他学不专研,回答不出来也正常。
其实这样的题在大秦也非没有记录,如果他记忆不差的话,《周髀算经》中就曾记录着商高同周公的一段对话。商高说:“折矩,勾广三,股修四,经隅五。”意为:当直角三角形的两条直角边分别为3(勾)和4(股)时,径隅(弦)则为5。
这便是后世的勾股定理。
而且里面的数字也很明显,直角边3和4,斜边自然是5,可惜这些人答不出来。
不,应该是他低看了这些博士,兴许有人读过,只是不甚记得罢了,又或是不认得那数字。
数字,呵呵,李肇想起来了,这是阿拉伯数字,其实阿拉伯数字在公元13、14世纪才传入中国,这个时期自然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