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秦:千古贪官,祖龙夸我是忠臣 第67节
黑夫顿时扶额,也怪自个嘴欠,好端端的和他说这些干啥。秦子都这人是出了名的打破砂锅问到底,他在云梦呆了两三个月,已经快能写本《十万个为什么》了。但凡遇到不懂的,必定要问到懂为止。
他不耻下问的态度,黑夫很高兴。
可他穷追不舍的架势,黑夫不喜欢。
“你想想,我只是利用这支票便可聚敛大笔财富。好比建房修路,都需要钱,有了钱庄我就不愁没钱用。像学区房没多少人买得起,我就以钱庄的名义借钱给他们。十年内还清,还附有利息。有些人没钱做买卖,钱庄也能投资,这可都是钱啊!”
“就与义仓类似?”
“聪明。”
黑夫顿时笑了起来。
钱庄承载不起太多的现金流,很是脆弱。要是有真正懂金融的人在,只要略施小计便能让黑夫破产,这也是他不敢往外推行的原因。
扶苏皱起眉头。
“黑子不怕他们不还钱?”
“我巴不得咧。”
“为何?”
“要想借钱,得要有对应的资产抵押。就比如说学区房,他们还了四年结果第五年还不上,那这房子又归我了,他们还了四年的钱也是我的。再者说,有几人敢于官斗的?”
“你……你竟如此贪?”
扶苏双眼瞪直,无比恼怒。
此种做法,和畜生有何区别?
最起码……也得把钱还给别人。
“他们不贪?”黑夫神情淡然,“做买卖讲究供求,有人买就有人卖。我有做宣传吗?我没有!更不是我逼他们借钱的,关我什么事?根本就怪他们自己贪!欠债还钱,乃是天经地义。他们借了我的钱若是谋利,难道会分我钱?借钱有风险,投资需谨慎啊!”
扶苏一时语塞。他并不认可黑夫的做法,在他看来此种做法太过丧尽天良。可是,他又偏偏挑不出错来。就如黑夫所言,欠债还钱是天经地义的事。
秦国对付老赖的办法更绝,直接就充为刑徒干活抵债。若是数额过大资不抵债,那父母子女都可能变成奴隶。秦国大奴值4300钱,小奴值2500钱呢。论价值,大概和田牛差不多。
如此比较,黑夫都算好的了……
起码,黑夫不会把人充为奴隶。
“去吧,把人都叫来。”
“做何事?”
“发红包啊!”
“……”
黑夫可是良心企业家,不拖欠工资是他的准则。眼瞅着便要正旦,自然得提前发钱。正旦当日,他还会再发点红包。要想马儿跑的快,就得让马儿吃草。连草都不给吃,那用爱发电吗?
扶苏颤颤巍巍的走出书房。
他在想,究竟是哪里错了?
黑夫所为,真的错了吗?
也有商贾靠着钱庄的钱,有了初始资金借此而谋利。当地修路铺桥,这钱也是来自钱庄。但同样也有商贾因为亏本,导致变卖家产的。
或许,他们都没错……既然决定做某件事,那就得承担对应的责任。很多人想借钱都找不到人,黑夫的钱庄则给了他们机会。虽然贪心了些,却也是相互的。与人方便的同时,黑夫也能得利,这就是双赢!
刚推开大门,霎那间门口站着乌泱泱的一大片稚生。有男有女,很识趣的按照从高到矮的顺序站着。他们都是黑夫的学生,其中有三成则是黑夫的义子义女。不在学堂时,皆称黑夫为义父。
他们的父亲皆是黑夫袍泽,有的并非是云梦乡人。黑夫后来得势,便将他们迁至云梦。帮着侍奉双亲,照顾亲眷子嗣。黑夫视他们为己出,对他们是多有照顾。
黑夫有回也曾提到过,他背负着数十条人命活着。有数位袍泽都曾救过他的命,这份恩情他必须得还。所以当地也流传着一句话:得黄金百,不如得黑夫一诺!
“见过夫子。”
弟子们皆是纷纷作揖行礼。
扶苏也是抬手回礼。
“诸生有礼。”
“进来要红包咯!”
“不知道今年有多少……”
“吾今年算学第一,还有奖学金呢!”
“快去快去,去晚了可就没了。”
“……”
扶苏犹如暴风中的树苗,险些被人群挤飞出去,霎那间是猪突猛进好似敌军来袭,惊得扶苏目瞪口呆。这些稚生一个个都健壮如牛,平日在学堂吃饭更和抢饭似的。因为很多都是长身体的时候,饭斗米都不夸张。但凡去的稍微晚些,那就只剩饭桶了……
“大兄,这是怎么了?”
“来领钱的。”
“领钱?!”
胡亥眼前顿时一亮。
他穷啊!
他身上的钱早没了……黑夫与他玩六博戏,然后全赢走了。并且,他还欠了黑夫一大笔钱!
“那我有吗?”
“应该有吧?”
“等等我!!!”
胡亥连忙颠颠的跟了上去。
望着热闹的府宅,扶苏不禁一笑。或许就如黑夫所言,他就是典型的想太多了。想的越多,烦恼就越多。像黔首就很简单,能吃饱穿暖就知足了。做事不必顾虑太多,毕竟人又不是黄金,哪能谁都喜欢?只要对的起自己良心,放心大胆的去做便是。
可惜,他终究不是黑夫。
他是秦国长公子,注定不能。
再反观胡亥,他倒是舒坦的很,不过却也有所改变。原本胡亥是一天五顿打,现在好多了,一天只挨三顿。要是哪天少了顿,他们还觉得奇怪咧!
玩笑归玩笑,胡亥性情确实转变不少,再也不会说黔首吃不饱是因为偷懒的混账话。他就干了半个月的农活,后来直接趴床上三天,还说就是打死他也不愿下去。别说种一百亩地,就是三十亩地都能要他的命。
对胡亥而言,这或许只是游戏。
可对黔首,却是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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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章 黑夫撒币了,云梦警犬
“布,拜见义父。”
“提前祝义父正旦安好!”
“好好好,这是你的红包。”黑夫笑着挥手,“汝今年律令学得挺好,也有十五了。再过两年,兴许也能试为吏。汝母身体素来不好,每日都需服药。汝大父还要耕作十五亩良田,也是不易。这钱省着些花,若有急事便让里长通知我。”
“布,都记住了。”
“去吧。”
他们很多都并不住在城内,所以黑夫是提前给他们红包,好让他们提前回家过正旦。这钱一来是犒劳他们上学期间帮着务农助工,二来也是对他们这一年学有所成的奖励。
给的红包是有多有少,少的刚刚百钱,多的能有上千。除开学业外,那就是有突出贡献的。黑夫也知道很多人家中贫困,所以就给他们勤工俭学的机会。
“婵,你的算学差了些。”黑夫面露无奈,“今后汝母卖茶,你就莫要跟着了。好好研习学问,争取成为寡妇清那样的人。另外,你织的布很好工师也是赞不绝口。昨日他来的时候,还带来二百钱。”
“婵,拜谢义父。”
婵便是上回卖青梅仙茶的女童,她的手很精巧。弹得曲子也很动听,还擅长织布,织出来的绢又细又密。以后好好发展,兴许还能为官。
也别觉得奇怪,秦国也有女官,只不过并非是掌握实权的廷臣或是郡县长吏。像各个郡县都设有织室,隶属于考工室,主要就是负责织布。织室内做杂活的隶妾,两个人相当于一个工匠。可若是擅长织布的织女,那就与男子等同。
可千万别觉得这有多好……因为若是犯了法被充为隶妾,别的女子还有可能赎身,可织女不能被赎身。也就是说,得一直给秦国干活织布。
秦朝对女子也没有太多束缚,毕竟在统治者眼里不论男女都是劳力。人口少生产力不足,自然都得用。就说昔日商君认为守城之时,就得全民皆兵。以壮男为一军,壮女为一军,男女老弱者为一军,此谓三军。
“仲兄仲兄,到我了……”
妴蹦蹦跳跳的来至堂前,满脸期许。
“你今年可没少惹事。”黑夫皱着眉头,低声道:“你先前带着小猪去偷蜂蜜,结果他被叮成了猪头。半个月前,你又带他上山采摘野果,结果摔了个半死。你还骗他吃了毒草,害他窜了三天三夜……”
“谁让他惹仲兄生气。”
“那也不当如此。”黑夫望着妴,语重心长道:“你今年所学,皆排末尾。又欺负同学,所以扣了你的红包。这还剩下百钱,省着点花。”
“拜谢仲兄……”
妴也没再顶嘴,她都听了进去。转身瞧见胡亥后,顿时气鼓鼓的哼了声。胡亥则是连忙告饶,“先生,你可不能这么对妴。”
“哈?”
“她没有欺负我,都是我自己体弱。”
“你没病吧?”
“弟子好的很。”
“不是……她欺负你,我帮你批评她,你还帮她说话?不是,你难道喜欢上我妹了?”
“先生多虑了……”
胡亥撇撇嘴,差点没笑出声来。别看他才十二,他懂得可要比黑夫还多。他的婢女都是自六国中精挑细选的美人,哪是云梦这的乡野粗鄙女子所能比的?
他帮妴,纯粹是因为妴能带他玩。要是把妴惹恼了,以后谁还会带他?虽然妴确实坑了他,但他尚且还能接受。妴在云梦可是出了名的孩子王,像什么爬树下水偷鸡摸狗,都是一把好手。她要是出门,村里的狗都得摇头。
这可比在咸阳有意思多了!
数丈高的大树,妴轻松就能爬上。
胡亥爬树的本事,就是向她学的。
“不是,你这什么态度?”
“额?”
“还多虑了?你还瞧不上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