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秦:千古贪官,祖龙夸我是忠臣 第70节
廿五年,王贲攻辽东,得燕王喜。攻代,得代王嘉。
廿六年,王贲从燕南攻齐,得齐王建。
……
也是那天,张良看着秦军入临淄。
他站在城墙,开怀大笑。
眼含热泪,笑的无比大声。
齐王建昏庸无能,听信后胜之言,不脩攻战之备,不助五国攻秦,秦以故得灭五国。
呜呼!
灭六国者六国也,非秦也!
故族秦者必秦也,非天下!
张良藏匿在暗处,冷漠的注视着一切。看着自大的秦王调动各郡人力,修造驰道。骊山皇陵自其登基便开始修造,不知耗费了多少人力物力。好不容易享受两年太平,便又要动用五十万大军南征百越。
他不否认,秦王的确是雄才伟略的国君。但秦能灭六国,乃是底蕴积攒。从养马的非子开始,竟无一国君是昏庸无能之辈,此为天命助秦。秦王自号为皇帝,他的威望响彻天下。他若是不死,他们就难掀起多少风浪。
燕太子丹派遣荆轲刺秦,最终身死国灭。前年荆轲好友高渐离被发现,而后入咸阳谱曲。秦始皇为防止他刺杀,将其双眼用烟灼瞎,而后令他谱曲《秦颂》。高渐离为了帮荆轲报仇,假意屈服暗中将筑灌满了铅。就等靠近暴君,一举将其砸死。
可惜,他也失败了。
自那日起,秦王终身不近诸侯之人。
在张良看来,刺秦必定要慎重考虑。想要成功,得要有充足的准备。还好,秦王是个勤政的国君。他为镇守四方,年年巡狩。前年巡游陇西,去年则是东巡封禅。听说今年开春后,还准备继续东巡。
张良走遍诸多地方,最后决定是在这博浪沙刺秦。首先这里是东巡的必经之地,只要秦王想要东巡必然会从此过。还有这里地理位置极佳,因为沙土地的缘故,车驾速度必然要放慢。他们也能隐藏在两侧,伺机而动。不论计划是否成功,都能借助芦苇丛逃窜。
他并非莽撞行事之人,但他坚信此次计划能够成功。他要令这一击,响彻天下。告诉天下反秦义士,秦王政并非是神,同样会死!
只要他死,他们就有了机会!
推翻暴秦,复立六国!
“吁……”
车驾缓缓停靠于亭外,胖商贾走下马车,不住搓手跺脚,埋怨道:“阳武可真冷,南郡要比这强多了。”
“敢问小郎君,这可有人?”
“没人。”张良挥挥手,示意大铁椎莫要紧张。他扬起抹和煦的笑容,淡淡道:“足下若不嫌弃,也可饮些温过的美酒,暖暖身子。”
“多谢小郎君美意。”胖商贾笑了笑,摇头道:“某喝过南郡美酒,对这些酒实在是毫无兴趣。说起来,小郎君可去过南郡?”
“数年前曾去过,怎么?”
“南郡现在变化可太大了!”
“哦?”
胖商贾笑了起来,“我先前也是听人说的,未曾放在心上。可去过南郡后,方知何谓世外桃源人间仙境。特别是那云梦乡,更是无比富饶。可惜某钱没带够,否则定要移居云梦。”
听商贾口音,应该便是阳武人。阳武至云梦怕是得要有上千里远,他竟想迁去云梦,莫非是在云梦有了外室不成?
张良眉头微蹙,他没去过云梦却听说过云梦乡的名气。据说当地有片云梦泽,地广人稀,有着诸多匪寇和野兽。韩奸叶腾便曾为南郡郡守,将当地治理的相当好。但是他听说因为伐楚的缘故,云梦当地死伤惨重,不知多少孤儿寡母,所以是相当贫瘠。
“不知小郎君如何称呼?”
“长弓。”
张良轻飘飘的开口。
他做事谨慎,自然不会说出真正的名讳,这些年来都是化名。他出自张氏,【张】若以韩字而书,便是披发壮士持弓引箭蓄势待发。昔日韩弓韩弩名动天下,他引以为豪。他今日所做之事也是引弓射箭,只要能射中秦王,便能报仇!
“小郎君似乎并非是阳武人?”
“吾自淮阳而来。”
张良操着口地道的淮阳腔。
他其实是新郑人,只是为隐姓埋名曾于淮阳潜心修学。所以,他也学了口标准的淮阳腔。就算是当地人听了,也挑不出任何毛病来。
“那郎君在此作甚?眼看着快要正旦,也当回家庆祝。”
“在等人。”
“等人?”
“听说,皇帝又要东巡了。”张良流露出抹敬畏之色,“吾自淮阳而来,就为了能隔着远远的目睹皇帝真容。”
“原来是这么回事……”
胖商贾若有所思的点头,这类人还真不少。去年的时候就有不少儒生方士聚集于阳武县,当时可是热闹的很,都想着能借此觐见面上,若能为皇帝所用岂不美哉?
“如此,长弓可要失望了……”
“为何?”
“刚得到消息,皇帝取消了今年东巡。”胖商贾搓着手,笑着道:“说是为南征做准备,东巡劳民伤财于民不便,所以便取消了。”
“……”
张良猛地拍桌子站起身来。
捂着胸口,不住咳嗽。
东巡……取消了?!
他辛苦筹备数年,说取消就取消?!
第71章 云梦说书人,深夜鬼影
“咳咳咳……”
“君子。”
大铁椎满脸忧虑,张良身体素来不好,寒风一吹便易染风寒。他本为东夷奴隶,处处受辱。是张良将他赎出,供他吃喝给他衣服穿,还给他取了名字。大恩大德,他愿以命相抵。
“唉。”
胖商贾不住摇头。
这类人他见的多了。
去年皇帝东巡,不知多少儒生方士苦苦等候。他们为了荣华富贵,只求能见皇帝一面。可惜无人得偿所愿,反倒是被视作奸细抓了不少。
“足下说的当真?”
“此事不敢妄言。”
“咳咳!”
张良又是猛烈的咳嗽。
数年心血,付之一炬!
我不信!
好端端的,怎会取消东巡?
依秦王的个性,绝不会在意劳民伤财。以律法治天下,以巡狩定四方,此为秦王做事宗旨。说取消就取消,各地郡县岂不是白白准备?!
张良面露寒意。
他可不会听信一人之言。
他要先回阳武,打听清楚。
胖商贾打量着张良,也很好奇。见其风度翩翩儒雅和善,想来也是有能之士。只不过,为何没蓄须呢?
莫非是受刑的寺人?
亦或者……是倡优?
难怪要投靠皇帝啊!
“其实,长弓不必着急。”
“足下何意?”
“你我萍水相逢,却愿以美酒相赠。如此,某自然也得回礼。就如某方才所言,云梦啬夫为能吏。年纪轻轻,便已爵至五级大夫。听说又立下大功,又能进爵。若长弓投靠于他,也是条出路。”
“吾志不在此。”
张良摇了摇头。
这商贾把他当什么?
他张氏两代相韩,侍五代韩王。他精通黄老之术,深谙兵家纵横。这些年来潜心修学,儒法墨三家之言也有涉猎。他若想归顺秦廷,早就效仿韩奸叶腾,又岂会等到今日?
见其拒绝,胖商贾也没再多言。
看着张良径直离去,不住摇头。
年轻人眼高手低,可是要吃亏的。黑夫虽为啬夫,但用不了多久必受重用。趁现在投靠于他,以后绝对能飞黄腾达。
可惜,这人眼界太低!
……
……
云梦乡,终南居。
“话说东海有一傲来国。”
“西游记,都听八十多回了!”
“话说殷商时期……”
“封神榜,八百多遍了!”
“话说有盗名楚……”
“盗帅楚留香,倒着都能背。”
“叱嗟,汝来找茬的是不是?”中年拍案而起,怒斥道:“听过就听过,在这嘚瑟什么?再敢捣乱,莫怪乃公将你架出去!”
陈平饶有兴趣的坐于厅堂。
他是觉得自己来对地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