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我,最根红苗正 第71节
“毛“一三零”骧,标儿现在还在苏州吗?”
锦衣卫指挥使毛骧亦步亦趋地跟在朱元璋身后,闻言连忙回道:“皇爷,监国殿下应该还在苏州!”
“应该?”朱元璋闻言皱了皱眉:“咱觉得从你嘴里说出这个词可不应该啊!标儿是一国储君,他的安全容不得出一丁点威胁,他这次身边没几个人,就纪纲和那个小太监,你这边要让各地锦衣卫多关注一下太子,万一有危险,也能暗中协助一二,咱是不是给你这么交代的?”
毛骧为难道:“皇爷,监国殿下洞察力太强了,他刚出应天那会儿,臣就先后派了四波人暗中跟着,结果都被发现了,并且还严厉警告这些人,让他们转告臣不要再派人跟着他,臣也不敢不听监国殿下的命令啊!”
“行了行了,就知道抱怨!”朱元璋恼火道:“动动脑子嘛,咱又不是让你派人跟着标儿,你提前传令各地,让他们密切关注,要是真到了他们地盘,让他们照看着点,这有多难?”
毛骧犹豫了一下,小心翼翼地回道:“皇爷,这样的话那……监国殿下南下之事不是提前暴露了?这对监国殿下安全会不会有所不利?”
朱元璋闻言皱眉沉吟道:“你说得也有道理,知道的人越多越不容易保密,标儿此次南下还是不要让人知道得好,免得有心人早早做了准备,妨碍他做事!”
不过他还是对儿子的安全有些担心。
对了,不光是标儿,棣儿也去了!
如果朱棣在这里,肯定会很受伤,感情老爹你才想起来还有别的儿子啊!
“皇爷,您就放心吧,纪纲遇事机警虑事周密,王中那个小太监身手很好,有他们两个贴身跟着,再加上监国殿下英明睿智吉人天相,不会有事的!”
“但愿吧!好好的宫里不待着,非要跑到下面去风餐露宿,这孩子就是太较真了!害得老子现在连个懒觉都睡不了!”朱元璋忍不住又嘟囔了几句。
毛骧心里暗笑,皇爷听着是在抱怨,其实那是在暗暗夸赞监国爷呢,对这一点他太了解了,谁要是跟着说太子做得不对,马上就会被皇爷劈头盖脸一通收拾。
前几日郭宁妃就顺着皇爷的话跟着抱怨了太子两句不是,结果立马被皇爷黑着脸臭骂了一顿,当时郭宁妃都被吓傻了。
毛骧当时看着被骂得差点晕过去的郭宁妃,心道宁妃娘娘你简直太不了解咱们这位皇爷了,当着他老人家的面是千万不能说太子爷的不是的。
“监国爷也是心系百姓,臣觉得这才是一国储君应该做的,深入民间体察民情,将来才能治理好国家,皇爷教子有方,以后天下百姓都要享福了!”
果然毛骧说完这番话,朱元璋顿时眉开眼笑,满脸都是骄傲,而后又傲娇地责备道:“标儿这孩子啊,就是太聪慧太懂事了!”
回到乾清宫处理政务,一直快到晌午的时候,锦衣卫指挥佥事蒋瓛突然进来禀报说监国殿下命锦衣卫百户纪纲用锦衣卫的特殊渠道写了一份密折给皇爷。
“标儿的密折?”朱元璋从椅子上噌地一下坐直身体,先是惊喜随后又皱起了眉头:“他能用锦衣卫的加急渠道写密折,肯定有大事发生!”
毛骧从蒋瓛手里接过奏本,检查了封漆以后打开呈给朱元璋0 ..
朱元璋接过密折看了起来,越来脸色越阴沉,最后一把将密折扔到了毛骧和蒋瓛脚下,冷笑道:“苏州据应天就几百里路,可是苏州城发生的事你们二位一个指挥使一个指挥佥事却一无所知,简直就是无能!”
用无能两个字已经算是很严厉的批评了。
毛骧和蒋瓛两人吓得呼吸都滞了滞,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很明显跟苏州和监国爷有关,所以连忙跪下请罪。
毛骧是锦衣卫一把手,这时候肯定得出头,于是硬着头皮问道:“皇爷,苏州到底发生了何事?不管是臣毛骧做错了什么事还是锦衣卫发生了什么事,请您责罚就是,千万别动怒伤了龙体,不然臣等罪过就大了!”
朱元璋冷笑道:“发生了什么你们自己看!”
毛骧捡起密折和手下蒋瓛翻看起来,看完以后,脸色已经变得煞白,锦衣卫副千户王凛竟然收了银子替地方遮掩消息,导致距应天不远的苏扬二州竟然成了倒卖粮票最猖狂的犯罪之地。
幸亏监国发现,并一手设计揪出了以锦衣卫副千户王凛苏州同知张德远以及奉粮尉张东良、扬州八大盐商为主要成3.0员的倒卖粮票巨型犯罪团体。
监国也来折子是让皇爷派人去苏扬二州接收那查抄的总共一亿三千万两银子。
当然案子肯定也要接过来侦办审理。
“王凛这个副千户犯事,你们作为他的上级也有识人不明的责任,都去自领二十板子,长长记性!至于这件大案,咱可以让你们去办,但是记住,无论谁问都是你们锦衣卫无意间侦破的,不要透露标儿的行踪!如果以后再发生这种事,咱先把你们这些锦衣卫偷偷给砍喽!”
同一时间,苏州郊区的昆山县的一处一场破烂的小宅子门口,朱标等人远远地站在一边,看着王中满怀激动地上去敲自个儿家门.
第一百七十二章你不是死了么?你从哪冒出来的?(求订阅)
砰砰砰!
王中正敲着自家的木门,突然自巷子口传来辚辚的马车声音。
纪纲下意识地拦在朱标身前,做出防御姿态。
马车在王中家门口停下,赶车的车夫从车辕上跳下来,转身对车里恭敬卑微地低声说道:“少爷,我就回去看一眼!”
“知道了知道了!”马车里的声音有些不耐烦:“少爷我慈悲为怀,允许你回去探望一下你家老婆子,不过速度快一些,我们还要赶去县衙拜会县尊,这是大事!”
老车夫点头哈腰地答应了,转身提着马鞭,先一脸戒备和畏缩地看了一眼站在几丈外的朱标四人,心里暗暗纳罕,这些贵人都在自家门口附近做什么?
他也是伺候惯了贵人的,所以一眼便看出朱标等人的穿着虽然不显眼但却材质华贵,所以不由心中忐忑,心想别是麻烦找上门了。
还有门口那个青年又是什么人?明显和那四个人是一伙的,别真是来找茬的吧?那可真是雪上加霜了!
“爹!”
02老车夫正在心中犯着嘀咕,门口的青年突然面色惊喜地叫道。
老车夫有些茫然,仔细打量青年,也觉得好像有几分面熟,突然他瞪大眼睛想到了一种惊悚的可能:“你……你是二娃子?”
王中嘿嘿笑道:“是我啊爹!我是二娃子!”
老车夫也有些激动,急忙上前几步想要看得更真切一些,良久才又惊又喜地叹道:“真是二娃子!你从哪冒出来的?你不是死了么?”
王中苦笑道:“爹,哪有你这样咒自己儿子的?我当初不想替吴少爷去服徭役,所以离家出走了,你怎么会认为我死了呢?”
老车夫呐呐道:“周围邻居都是这么传的,说外面前几年兵荒马乱的,到处走在打仗,你被乱兵杀了,有人说邻村的张大本事在外地看到过你的尸体,你娘为此眼泪都要哭干了……”
王中无奈道:“这都是瞎传的,儿子我不仅没死,还进了天下最富丽堂皇最尊贵的地方!”
“最富丽堂皇最尊贵的地方?”老车夫满是皱褶的老脸因为风吹日晒很是粗糙,眼神很是迷茫:“那是哪里?”
王中嘴角得意地翘起,刚要说话,不远处的马车里响起怒斥声:“王老蔫,你在搞什么?少爷我看你可怜,又想着你在我吴家伺候了一辈子,所以同意你回家看看,你倒好,在门口跟人拉起了家常,耽误了我的大事,少爷扒了你这身老皮!”
老车夫被惊醒,脸色巨变,急忙向马车那边恳求道:“吴少爷,马上!马上就好!您再稍等片刻稍等片刻!”
说完又对儿子道焦急道:“二娃子,爹还得去给吴少爷赶车,你大姐外嫁,你三弟又整天不着家,如今你娘病了,没人照顾,你现在回来就好了,帮着爹照顾你娘,等爹晚上回来的时候打二两酒,给你庆祝庆祝!”
王中点点头:“爹有事就去忙吧,娘就交给我!”他说着从怀里摸出个钱袋,从里面掏出一块五两左右的银疙瘩递给老爹:“爹,您晚上回来时候打二斤好酒,再买些肉啊菜啊的,儿子的主子也来了,那可是天下最尊贵的大贵人之一,不能怠慢了!”
老车夫咧了咧嘴,觉得儿子是在吹牛,天下最尊贵的大贵人那不得是皇亲国戚?那怎么可能?儿子最多是找了个富商巨贾家里做事,儿子没见识,便以为那就是最尊贵了。
当然不过他也理解,男人嘛,都讲究衣锦还乡,所以跟家里吹吹牛是正常的。
老车夫也没拆穿儿子,笑眯眯地接过银子,提着马鞭驾着车离开了,上车之前犹豫了一下,还是忍着心里对富贵人家的畏惧,向朱标那几人远远地鞠了个躬,算是感谢他们对儿子的照顾。
很快马车穿过巷子往远处驶去。
王中从门口过来,冲朱标拱手道:“大少爷,奴婢家里比较寒酸,要不先让老纪带您去附近找个客栈住,奴婢可能要在家里住一晚,明早过来找您,您看成吗?”
朱标闻言笑道:“王中,我等都到你家门口了,你不打算邀请我们去你家借宿一晚吗?这可不合待客之道!”
王中尴尬道:“大少爷,您也看出来了,奴婢家里家徒四壁,实在怕有辱两位少爷的身份!”
“这有什么?我们出来就是体察民情的,你们家也是老百姓的一员,正好向你爹娘问问情况!”朱标说到这里,瞪了王中一眼,笑骂道:“还有,你刚才不是给你爹银子让他晚上置备一些好酒好菜招呼大家吗?怎么现在要我等去住客栈了?你小子口是心非,在跟我耍心眼啊!”
王中顿时闹了个大红脸,其实他也很矛盾,不过心里却暗暗惊疑,自己跟老爹说的话离这么远,监国爷都听到了?
“好了,别发呆130了,走吧去你家!”
另一边,老车夫王老蔫赶着马车往县衙赶,车厢里吴少爷揭开了车帘,皱眉道:“你一向做事都有分寸,今天怎么这么没规矩?”
王老蔫连忙道歉。
“你家门口那些人是谁?”吴少爷随口问道。
王老蔫闻言高兴道:“吴少爷,我家二娃子回来了,他没死!”
“原来是你家二小子啊,怎么?这小子真是没礼貌,也不过来跟少爷我见了个礼,莫非以为在外面挣了几两银子就不知天高地厚真把自己当人物了?”
王老蔫吓得表情怏怏不敢说话。
朱标几人此时坐在王中家里喝茶,说实话,王中的家确实太穷了,墙上挂了一些农具,然后就一张桌子。
王中和他老娘正在里屋抱头痛哭。
这种亲人相逢的场面虽然感人,但是外人看着鼻涕眼泪一大把不免有些尴尬,所以他们主动给王中和他老娘留了私人空间。
晚上的时候,王老蔫拎着酒菜回来了,不过左边脸上有巴掌印子,显然不知怎么挨了打。
“爹,你脸怎么了?”王中脸色有些难看.
第一百七十三章县令而已,咱家少爷一句话就能吓死他
王老蔫放下酒菜,憨笑道:“没怎么,不小心撞了一下!二娃子,赶紧让你的主家贵客们入席,菜都要凉了!”
王中犹豫了一下,想着这种事还是待会儿再问吧,肯定也是不光彩的事,阿爹大概也想在客人面前留点面子。
“大少爷,四少爷,老纪,圆圆姑娘,请入座吧!”
朱标也没避讳,一屁股在脏兮兮还裂开了凳面的小凳子上坐下,其他人看到他入座以后,也都主动找位子坐下。
朱棣本来对于这黑不溜秋的凳子有些膈应,但是看到太子哥哥都安之若素地坐下,他自然不敢挑三拣四地说废话。
“王大叔,你也座!”
王老蔫顿时有些恐慌,连连摆手:“你们吃你们吃,我去看哈娃他娘!”
朱标冲王中示意:“还不让你爹坐下,我们都是客人,哪有主人家不上桌的道理?那岂非是我们的失礼了?”
王中被朱标刚才一声王大叔给叫得心潮澎湃,虽然那时叫他爹的,但主子可是大明监国太子啊,即便只是客气,也算是给他王中天大的面子了。
“阿爹,大少爷一言八鼎,他让你坐你就坐吧,别违背他的意思就是最大的礼仪!”
朱标听到一言八鼎这个词有些无语,王中这小子不学无术,他肯定想着皇帝是一言九鼎,所以他这个监国那自然只比皇帝低一级,理所当然就是一言八鼎,这再合适不过了。
王老蔫听到儿子如此说,只得忍着不自在陪坐在末座。
“王中,拿个碗把这些菜和肉给你娘匀出来一些!”
王中闻言有些犹豫。
朱标笑道:“赶紧去啊,你知道的,咱们这些人平日里也不缺吃喝,怎滴?出来了你好像不如在家里服从命令了?”
王中心中一凛,赶忙出去拿碗了,然后很快回来,按照朱标的吩咐捡了些肉啊菜啊的出来,随后才算开席。
朱标一边吃这一边找话题和王老蔫聊天。
“王大叔…々` …”
王老蔫惊得屁股都要坐不住了,连忙摆手道:“哎呀,可不敢这么叫,贵人真是折煞老汉了,直接叫名字王老蔫就成!”
王中也跟着劝道:“大少爷这称呼是太折奴婢阿爹的寿数了,他一个普通老百姓可镇不住这个福分!大少爷您就直接叫名字吧!”
监国爷的大叔谁受得起?那可得是老皇爷的兄弟,正儿八经的王爷命格,一般人真承受不住。
朱标也不再勉强,笑了笑,温声道:“那好吧!王老蔫,家里的粮食还够吃吧?”
王老蔫点点头:“够了!以前还不够吃,现在官府每个月定量发粮,足够吃了!要说还是现在的官府好啊,想着咱们这些苦哈哈,不光是地主豪绅老爷的官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