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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风再起之帝国时代 第133节

  这小日子好起来了,便想着是不是要娶个媳妇,生几个娃,要不然,老子辛辛苦苦经营的家当,最后传给谁呢?

  于是,他拿出自己积存的多年积蓄,再跟堡寨里的村民借了一些钱,向地方政府“申领”一个媳妇。

  整个潮安堡一共送来十四个女人,而像他一样要求汉人女子的就有九人。而且,她们相貌不一、高矮不同,有姿色平平的,也有温婉秀丽的,为了公平起见,民政官给女人编了号,让他们抓阄决定女人的各自归属。

  说来也是自己的运气好,在抓阄之前,自己就一眼相中了瘦小清丽的女子。在向满天神佛许愿后,果然是心想事成,老天让这名女子成为自己的梦寐以求的媳妇。

  “我以后会对你好的。”许广田赶着平板牛车,回头瞧了一眼身后的女人,见她将自己丢过去的皮裘已经穿在身上,心中感到一阵欣慰。

  “嗯……”刘阿株应了一声,抬头看了看自己的男人,随即又将脑袋垂了下来。

  “这两边的田地都是我们家的。”许广田伸手指了指牛车两侧的土地,自豪地说道:“待开春后,我们一起将右侧的地好生翻一翻,休了一年,想来地力已蓄得足了,年尾时一定会有个好收成。哦,你看那边,是咱家的牲口棚。春秋两季配了种,又能多几只牛羊。嘿,这些整妥帖了,可都是银钱。”

  “哦……”

  “地里的重活计,你也无需太多操持,平日里,只赶着牲口到林边的草地放牧便可。嗯,一年到头,咱们只有到了冬季,便可以好生歇歇。对了,跟着我,就无需再担心饿肚子了,麦面、稻米,你可劲地吃,想要荤腥,便宰只鸡,……杀只羊子也是无妨。放心,定会让你吃得白白胖胖。……屋里头,我已经提前给你买了几匹好布料,到时候,你可以给自己做几套新衣服。……看,马上到屋了!”

  刘阿株愣愣的看着自家男人,听着他自说自话,一时间有些失神。

  他好像还挺关心自己。

  “汪汪汪……”

  前方那栋木屋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狗吠声,间或还有牛羊的嘶鸣声,前面赶车的男人立时勒住牛的套绳,然后跳下牛车,转身从后面车里取出一杆火枪。

  “你坐在车上不要下来。……我先过去看看。”许广田郑重地嘱咐道。

  “你……要小心。”刘阿株下意识地说道。

  “嘿嘿……”许广田咧着嘴笑了,“放心,你男人死不了!”

第224章 东望

  清晨的一缕阳光透过蒙蒙的纸窗,撒在了稍显凌乱的房间里,随着屋外传来阵阵劈柴的声音,刘阿株再次从沉睡中醒来。

  盯着床上的帷幕怔怔出了一会神,随即侧头看了看房间的布设,然后长长地出了一口气。

  哦,这里是殷洲。

  今日天气似乎不错,而且还出了太阳,透过窗户朝外望去,一片明亮的景色。

  该是巳时了吧?

  哎呀,我这是起晚了!

  刘阿株立时就要从床上坐起来,却不想动作过大,引得下身隐隐作痛。

  “嗯……”一股红晕立时浮现在脸上。

  昨晚,那个男人也不知道折腾了几时,才让人安然睡下。到了卯时天色微明,再次将人弄醒,最后力竭而倒,复又睡下。

  哎呀,好个羞人!

  穿好了衣服,下了床,抬步走出卧室。

  外面是一间宽敞的厅堂,零零落落摆着几样简单的家具,木质的桌椅,木质的柜子,还有木质的几口箱子。

  哦,就连整栋房子也都是木质的。

  厨房的灶台上有两口锅,一大一小,盖着锅盖。

  炉内的火已燃尽,但凭借余温,使得两口锅仍然是温热的,从锅盖缝隙散发出一丝白气。

  掀开锅盖,是热腾的米粥,散发出诱人的米香味,稠密而软糯。

  另一口锅里,放着一个蒸笼壁,上面摆着一个大瓷碗,盛放着几個馒头,还有一个煮熟的鸡蛋。

  刘阿株不由扭头朝屋外劈柴的方向望了望,心中顿时涌起一股别样的情绪,感到一种莫名的踏实和心安。

  “跟着我,以后就无需再担心饿肚子了!”

  这个男人竟然贴心地给他准备了早饭!

  天可怜见,在秦国老家,除了富裕的地主和商人,普通百姓在早上起床后,根本不会吃早饭的。

  每天的第一顿饭食要待到午时,才会简单地吃点东西,少许米粥,夹杂大量的菜叶子和杂粮,馒头也是有的,但掺和了太多的杂物,已难有麦面的香味,仅能饱腹而已。

  轻轻咬了一口馒头,柔软而细腻,淡淡的麦香和面粉的甜味,虽然是昨日剩下的馒头,但温热后依旧香气浓郁,让人感到舒适和温暖,更增几分食欲。

  许是昨晚消耗太多,腹中空空的刘阿株一口气吃了两个馒头,喝了两碗米粥,才恋恋地放下碗筷,随后摸着鼓胀的肚子,舒服地靠在木椅上,体味这无尽的充实和……安全。

  洗刷锅碗,收拾屋子,清理出三五件脏衣服,泡入水盆,便端着来到屋外,准备替那个男人浆洗衣物。

  “哎呀,你莫要用冷水洗。”正在院中劈柴的许广田见她提了一桶水,就要在屋檐下洗衣服,连忙扔下手中的斧头,快步走了过来,“冬天的水特别浸冷,莫要冻着了。屋里的炉火若是熄了,我去给你重新烧起。你这洗衣服的,总要先弄一锅热水吧!”

  “不用。”刘阿株抬头看着自己的男人,露出一丝笑容,“在家里的时候,冬日里也是用冷水洗衣服的。……烧水的话,可是要费柴的!”

  “费不了几根柴的。……林子里有的是木头,可劲地砍。”许广田笑了。

  这女人还晓得为自家男人省柴火,嗯,是个过日子的好女人。

  “林子里不是有有灰熊和野狼吗?家里的柴火还是能省就省一点,莫要经常去林子里……”刘阿株脸上带着关切的神情。

  在这蛮荒的殷洲大陆,一个熟悉的人都没有,自己以后也只能依靠眼前这个男人了,可千万不要出事,被野兽伤了。

  昨日,乘着牛车返回家里时,也不知道从哪窜出的一头野狼,溜进了院子里,准备叼食家里养的鸡。所幸,家里的狗虽然体小力弱,但却毫不畏惧地冲上去跟野狼撕咬,勇敢地保卫这个小家。

  待许广田端着火枪冲过去,对着野狼放了一枪。虽然未能击中,但爆裂的枪声,还是将这头野狼惊走,朝远处的山林遁去。

  未久,住在附近的几户邻居听到枪声,纷纷端着火枪,持着长刀奔了过来。

  闻知是一头寻找吃食的野狼后,所有人才放下心来。不过,在看到许广田从堡寨接回的媳妇后,便不迭地连声道喜,围着刘阿株看了半天。

  到了晚间,更多的村民赶来,他们带着酒水,掂着腊肉,牵着鱼干,捧着干果,来到家里,为主人新婚而庆贺。

  许广田欣喜之下,直接邀了几个帮手,宰了一头肥羊,杀了几只鸡,痛痛快快地办了一场“婚宴”。

  席面从黄昏戌时,一直持续到夜里亥时,一座巨大的篝火,几条长桌,二三十个碗碟,几瓶辛辣的烧酒,让整个小院充满了欢乐祥和的气氛。

  待宴席散去,刘阿株小心地搀扶多喝了几杯的许广田进屋洗漱,谁知道,刚刚把脸擦了,露出几分清明,他便猛地将自己抱到了床上。

  几经折腾后,这个男人在喝了几口茶水,便将自己搂得紧紧地,嘴中絮叨不停,最后沉沉睡去。

  在清晨阳光照耀下,面前这个男人,有着敦实的身材,眉宇之间透着一股说不尽的喜悦。脱了毡帽后,露出一张朴实的脸,深深的眼窝里露出几分坚毅与几分沧桑。虽穿着简陋粗制的衣服,但却让人感到一丝温暖和亲切。

  早晨这么一会功夫,他便已经在柴棚前劈了好大一堆柴,零落地散在四下。他的额头和鼻翼上,渗着细密的汗水,不断向下滴落,显见是个有把力气的男人。

  这就是自己将要厮守终身的男人!

  “嘿嘿……”见自己的女人这般出神地看着自己,许广田不由心中欢喜,伸手在脸上抹了一把,擦去汗水,憨憨地笑着,“那个……,那个……,你叫啥嘞?”

  “……”刘阿株怔了一下,随即脸上再次浮起一片红晕,低下头,咬着嘴唇,以微弱的声音应道:“……我叫刘阿株。”

  羞死个人!

  这都成了人家的媳妇,昨晚还有了夫妻之实,居然还互相不知道名字!

  “嘿,刘阿株!这个名字真好听!”许广田看着自己的媳妇,是愈发欢喜,心底突然腾升一股莫名的欲望。

  有了女人,真好!

  “那个……,我叫许广田。”许广田伸出右手,探到女人的额头,帮着她捋了捋遮在眉眼间的头发,随即滑到光洁的脸庞,“当年,我爹给我起名字的时候,多半是想着家里能有一份自己的田地。现在,我在殷洲已经有这么多地了。以后,我一定还会买更多地,生更多的娃,总要让自己的名字名副其实……”

  “嗯……”

  刘阿株将脑袋深深地埋了下来,但男人的手指触碰在脸上,让她感到一阵莫名的慌乱和无措,只觉得面庞和脖颈烫得厉害。

  “许广田!”突然,从院子外传来一声呼喊,引得在两人身边不断转圈的小黑狗立时支棱起耳朵,朝院子外面吠叫起来。

  “许广田,起床了没?”一个瘦小的汉子,头戴毡帽,裹着一件陈旧的皮裘,一边嚷嚷着,一边径直推开院门,朝里面走来。

  “张二黑,大清早的瞎吼什么!”许广田悻悻的在自家女人脸上轻轻拧了一把,然后转身迎了上去。

  “嘿嘿……”张永宽探头瞄了一眼进屋的刘阿株,随即上下打量着一脸声色微愠的许广田,“你这是刚起床?哟,瞧你头上的汗,这怕是在屋里下了不少力气吧?嘿嘿……”

  “有事说事,没事滚蛋!”许广田没好气地说道:“稍后,我还要清理一下牲口棚,可没时间跟你瞎扯。”

  “嘿,谁知道你待会是要去清理牲口棚,还是继续爬到床上使力气?”

  “……”许广田闻言,有些恼了,瞪了对方一眼,“昨晚的猫尿还没醒呢?你是想搁我这耍浑?”

  “嘿嘿,打扰了你的好事了?”张永宽继续口花花,“娘的,你折腾一晚上,还没够呀!”

  “张二黑,你他娘的再瞎说,老子对你不客气了!”

  “哟哟哟,你这是生气了?”张永宽见对方有些变色,忙不迭地陪着笑,并将寻来的理由告知他,“从堡寨那边传来命令,要求我们各家各户,每户都要出一丁,携带各自火枪前往集合。……五日后要集中进行校阅演武。”

  “嗯?”许广田听了,不由愣住了,“咋的,是要去打土著,还是要去南边干西班牙人?”

  “都不是。”张永宽摇摇头说道:“听说,咱们暄州总督区新来一个警备副司令,还是正经的陆军军官。他要巡视各处堡寨定居点,检查地方武备自卫情况。咱们的潮安堡的屯殖官觉得,可不能让人家给小瞧了,便要先操演一番,免得到时候大家出丑。”

  “哦。”许广田闻言,不由松了一口气。

  这个时候,他是哪儿也不想去,就想在家里守着自己的媳妇。

  既然只是乡兵会操演练,那倒是无妨。虽然有些耽误家里的农事,但好歹不用自备干粮,在这寒冷冬季翻越山岭,到山区里清剿土著。

  哎,你说咱们暄州总督区,已然占据了这么广阔地盘,到处都是大片大片空置的土地,咋还要一股劲地要往东边探索和拓殖。

  听说,许多年前在东昆仑山(今落基山脉)几处谷地屯殖的移民,不少都遭到了恶劣风雪天气的侵袭,死了不少人。再加上与当地土著武装冲突,好像剩不了几个了,日子过得惨兮兮的。

  想想,也是怪可怜的。

  哦,对了,南边靠着西班牙势力的许多屯殖点,也不时发生与西班牙人的冲突和争执,搞得整个总督区好几次进行了乡兵动员,准备教训“好斗”的西班牙人。不过,最终迫于我大齐的威势,人家西班牙人做出了让步,才使得双方至今相安无事。

  唉,这个世道,不论到哪里,都有纷争和冲突,让我们这些想过平静日子的小老百姓徒奈若何?

  不过,既然在殷洲安家置业了,那么自己的土地,自己的家园,还有自己的女人,那必须要拿起武器来保卫,可不能让人平白给毁了。

  ——

  1月30日,午后三时,乐昌(今加州圣克拉拉市)。

  “解散!”

  随着一名陆军御武校尉(上尉)军官大喝一声,排列着歪歪扭扭阵型的乡兵队伍立时泄了气势,像一支爆裂的烟花一样,散得四分五裂。

  乡兵们拖着火枪,三五成群地说笑着,嬉戏着,甚至还相约一起到城中的某个酒馆小坐片刻。

  这劳什子会操,可把爷们给累坏了,丝毫不亚于干了一天高强度的农活。

  有这必要吗?

  咱们又不是经制军队,哪里需要像那些正规士兵一样严格要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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