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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风再起之帝国时代 第16节

  “小武子,说你什么好呢?”管守志叹了一口气,摇摇头说道:“你一个大老爷们欠下的债,竟然让一个弱女子来替你还!……老子都替你害臊!”

  “……”李德武面孔涨得通红,偷偷地看了看宋文茹,聂聂地不敢说话。

  “这位管……管先生,我小叔欠你的钱,我来还。”宋文茹深吸一口气,将手中的小包紧了紧,硬着头皮说道:“不过,我要先看看……欠条。”

  “将小武子的欠条拿给她看看。”管守志笑了笑,转头朝身边的一个手下吩咐道:“阴的,阳的,都给她看。”

  “管爷……”那名手下愣了愣,有些不确定地问道:“两份都给她看?”

  “怕个啥?”管守志瞪了他一眼,“难不成还担心人家一个弱女子能将这两份欠条都毁了?”

  宋文茹疑惑地接过两份欠条,仔细看了看,随即眼睛便睁得大大的,一副不可思议的表情。

  “他……他只借了……不到三百块钱,怎么就要还五百块?”

  “嗯,利息稍微有点高了,而且是利滚利。”管守志微微一笑,和声说道:“咱们华夏传承了千年的高利贷历史,应该都是这般情形的。”

  “可是,政府严禁民间借贷利率超过50%。你这算算时间和利息,绝对超过了这个规定。”

  “呵呵……”在场的男人都笑了,一个个不无嘲笑地看着宋文茹。

  这位女士,我们这是地下黑社会,借贷利率自然要超过政府的明文规定。你这种没见识的样子,让我们好没面子!

  “没办法呀,我们这里的借贷成本是有些高了一点。”管守志摆了摆手,制止了众人的哄笑,“不过,从我们这里借钱,不需要花费太多手续。你看,你小叔子这么一个烂人,家里也没有余财,而且还没有任何担保,都能轻易地从我们手里借到三百块钱。……有时候吧,太容易的的事情,往往代价就会高一点。你说,是吧?”

  宋文茹紧紧地咬着下唇,一时间有些不知所措。

  这些都是一群不学好的地痞和无赖!

  “好,五百块就五百块,我替他还给你们。”宋文茹将手中的小包打开,掏出从银行取出来的金圆券,一共五十张,每张面值十元,“但是,我有一个要求。”

  “在我们这里,没有人可以提要求。”管守志摇摇头说道:“你只能……请求。至于我们能不能做到,那要看你的请求事项是什么。”

  “……”宋文茹微微皱了皱眉头,轻声说道:“我……请求你们,以后不要再借钱给李德武。不论他以什么理由朝你们借钱,我希望你们不要再借给他。……我以后,不会再替他还了。”

  “好。”管守志点点头应道:“我答应你的请求,以后,凡是在整个北城,只要李德武敢来借钱,我们一定将他乱棍打出去。”

  “那……就多谢了。”宋文茹对管守志的表态有些意外,但不再多言,上前几步,将手中的五百元金圆券放在桌上,然后退了几步,转身便朝屋外走去。

  李德武讨好般地朝管守志点头示意后,也跟在后面,快步走出了这间充满阴郁气息的房间。

  “管爷,你看上那小娘子了?”一名属下小声的问道,脸上充满了淫邪表情。

  “滚你妈的!”管守志闻言,一脚将他踹翻在地,嘴里骂道:“你爷爷就这么没品?……娘的,就不兴老子想做个好人!?”

  屋里的人见状,不由面面相觑。

  龙头想要做个好人?

  “管爷,你是觉得那女子身份不简单?”一名四十许的微胖汉子挥了挥手,让几个小的赶紧滚出屋子。

  “嗯,我是觉得这女子有些身份。”管守志点了点头,说道:“感觉吧,有股子贵人气息。老庞,你带人去盘盘底,莫要冲撞得罪了咱们不该惹的人。”

  正说着话,一名小头目匆匆跑进屋来,脸上带着几分惶恐。

  “管爷,民调处的人来了。”

  “啊?……他们来做什么?”管守志听到这个国内凶名昭著的谍报机关,脸色立时一变,看了看身侧的庞金钊,急切地问道:“最近咱们地盘上,有没有发生什么大事?”

  “没有呀!”庞金钊也是一脸茫然,“就算是打架斗殴,放些高利贷,催催债,也不至于民调处的人找上门呀!”

  就在他们二人惶然之际时,三名男子施施然地步入厅堂,眼神犀利地看着在坐的“威盛堂”几个头目。

  他们身着对襟立领黑色上衣、藏青色直筒长裤,脚穿鳄鱼尖头皮鞋,头发寸立,每个人透着一股干练,锐利的眼神,让人不敢与之对视。

  “何督察,今日什么风把你给吹来了?一个个愣着做什么,还不赶紧上茶!……上好茶,要泡那个秦国福建的乌龙茶!”管守志陪着笑,热情地招呼三位民调处的探员。

  “有好茶呀?”民调处驻大兴北城情报司负责人何永广微微一笑,随即摆摆手说道:“这泡个茶,还要耽误不少功夫。我们还有许多事务要处理,可没多余的时间等。”

  “何督察这话就见外了。”管守志见对方态度温和,不像是来找事的,心下一松,殷勤地讨好道:“泡个茶,也就片刻功夫,定然不会误了督察的大事。”

  “好吧,既然你要献个殷勤,那就成全你。”何永广朝两名同伴笑了笑,说道:“将你的好茶给我装几罐,待会我们带回去,闲暇之余,自个泡着喝。这次来找你,是有两件要紧的事务,需要管爷帮帮忙。”

  “哟,我的督察大人,我这种腌臜人员,哪敢称爷?你莫要折煞我了!至于督察所交办事务,别说两件,就是二十件,我们也给你办得妥妥的。”

  “嗯。”何永广对管守志恭顺谄媚的态度很是受用,点了点头,收敛了笑容,正色说道:“五天前,长安皇家科学院动力研究所高级研究员葛从林及其家人突然失踪,我们怀疑他有叛逃嫌疑。根据筛选的外逃路线,他可能会从大兴乘船离境。鉴于我们已经及时封锁了港口和火车站,他或许隐藏在大兴某个角落,等待合适的外逃机会。你们的任务,就是发动地下所有能量,将他给揪出来。”

  “嘿,这种吃里扒外的叛国贼子,一旦让我们寻到了,定要将他打个半死。”管守志闻言,立时义愤填膺地说道:“何督察但请放心,我马上就发动手下的兄弟,将整个大兴城翻个底朝天,将这个叛逃的贼人给你捉回来。哦,对了,督察,有人物画像吗?”

  “这是葛从林的全身画像和头部画像,你们且仔细认清了。”一名清瘦的民调处探子将两幅画像递给了管守志,并郑重的嘱咐道:“此人左颊下方有一颗黑痣,但他可能会留须加以遮盖,务必加以甄别。”

  “呀!……是个西夷人!”管守志打开一副画像,看了看,随即诧声问道:“咱们看着这些夷人,都是差不多的面孔,这辨识起来有些困难呀。”

  “别给我说困难。”何永广不由冷下脸来,阴郁的眼神盯着管守志,“你手底下又不是没有归化夷人,都给我发动起来。要是此事办得妥帖,少不了你的好处。对了,这个葛从林还有一个西夷名字,叫帕斯托·格雷。”

  “是是……,有再多困难,咱们也得想法克服。督察放心,只要这贼子在大兴城,我肯定可以将他找出来。”管守志忙不迭地点头应诺道:“对了,除了寻找这个叛逃之人,不知还有一件事是什么,烦请督察明示。”

  “黄千人,认识吗?”

  “黄千人?”管守志怔了一下,然后点了点头,说道:“就是那个整日里宣扬无君无父、为民请愿的大学者,黄千人?”

  “没错,就是他。”提到这个名字,何永广也不由皱起了眉头,“这家伙仗着其祖父黄宗羲之盛名,以及昔日太祖谕令‘不以言获罪’之凭持,竟然不断在公开场合宣扬‘君主以天下之利尽归于已,以天下之害尽归于人’之类的诽谤言论。让人闻之,恨不能撕裂其口舌!”

  “督察的意思是……”管守志伸出右手在自己的脖颈处比划了一下,然后小心地问道。

  “不!”何永广摇了摇头,说道:“不要伤及他的性命。最近,大兴要举办一场齐秦文化交流学会,届时,他将在天盛大球场发表他的虚妄言论。你去造一场意外,让他一个月都不能出门。”

  “……是,何督察。”

第37章 走险

  英格兰汉洲贸易公司驻大兴经理乔尔·福里兰德面对目前所处的困境,颇有些进退维谷、骑虎难下的架势。

  尽管齐国的军警还没有找到他们的头上,但随着时间的推移,那位被他们隐藏在商馆里的齐国皇家科学院高级研究员迟早会被发现。最近几天,总有一些闲散人员在商馆附近转悠,似乎在若有若无地监视着整个商馆,其中不排除有齐国的反谍探员的身影。

  乔尔·福里兰德不敢想象,一旦事情败露,齐国人会用如何残酷的手段来对待他们。诱拐他国涉及科学机密的高级学者,很大概率会被判为间谍罪,或者被绞死,或者被枪决。当然,也有可能会被判罚终身苦役,最终悲惨地死在某个不为人知的矿场。

  唉,自己还是太冒险了!

  为了贪图英格兰国内针对蒸汽机技术获取的高额悬赏奖金,自己脑子一发抽,竟然会做出游说拐带一位齐国科学家的疯狂举动,这到最后很可能要付出生命的代价呀!

  那位帕斯托·格雷先生,是一位第三代汉诺威归化国民--嗯,还是我们英格兰国王陛下乔治一世的老乡,可能是受家庭的影响,对基督拥有虔诚的信仰。在某次教堂礼拜时,乔尔·福里兰德与之攀谈交流,聊了一些基督的教义和信条。

  帕斯托·格雷从俩人的谈话中惊讶地发现,在齐国境内信仰的基督,不论是天主教,还是新教,许多教义和信条明显与欧洲不同,似乎是做了大幅的改动。其中许多教义、释义都偏向于维护皇权统治,要求教徒对国家、对民族,以及对皇室尽忠,服从于世俗统治。

  出于挽救一个迷茫的信徒,乔尔·福里兰德将自己私藏的《圣经》文本赠送给了帕斯托·格雷,并与之成为要好的朋友。他每次前往长安时,偶尔会给他带些小礼物,坐下来喝杯酒,谈谈教义,聊聊欧洲的情形。

  后来,逐渐熟悉了,帕斯托·格雷也会聊及他的工作和生活。作为齐国皇家科学院的高级研究员,他的待遇无疑是非常优渥的,除了在长安城有一座带院子的宅邸外,在城郊的中梁山上(今澳洲图文巴东南十五公里泰布尔托普山),还有一栋度假的别墅。至于每月的薪水,就连乔尔·福里兰德这种驻外商务代表,也是眼红不已,数额高达八十多英镑。

  帕斯托·格雷还告诉他,在齐国皇家科学院,每年都可以获得财政拨款高达数百万元——嗯,折算成英镑的话,也有三百万之巨(齐国早在1688年开始实行金本位制,规定每一元金圆券等于7.5克纯金,这就意味着每一金圆券相当于0.82英镑。注释1)。而且,在预算外,若是某个研究所或者学者获得了重大科学进展,需要额外拨款,齐国皇室财政机构在经过细致评估后,也会毫不犹豫地追加款项,从而确保科学研究的持续性。

  无疑,齐国皇家科学院绝对是任何一个有志于科学研究的学者的梦想之地。数十年前,他们的开国皇帝曾说过一句极富哲理的话,“科学技术是第一生产力”。纵观齐国数十年间的快速崛起,以及他们目前所取得的各项成就,还有层出不穷的科技发明,就足以充分证明了这句话的正确性和前瞻性。

  包括英格兰在内的欧洲各个国家,无时无刻地不在觊觎齐国的各项技术和发明。最早被引入到欧洲的是水泥,一个足以改变世界建筑史的伟大发明。从此以后,欧洲国家不再费尽心思地去山区采集石头,仅靠一堆石灰石、粘土和大量的水——哦,欧洲的水泥当然是经过了重重改进后的“低标号”水泥--欧洲各国也能轻松地建造出巨型的教堂、宏伟的宫殿、牢实的住宅,以及坚固的堡垒。

  水泥的引进,还深刻改变了战争的模式和进程。数十年前,先后爆发的奥格斯堡同盟战争(即大同盟战争)、西班牙王位继承战争,若非有大量的水泥建造了一座又一座坚实的堡垒,实力强大的法国军队一定再度肆虐尼德兰、德意志,以及奥地利。

  要是没有水泥,深陷欧洲战争泥潭的神圣罗马帝国恐怕就无法仅凭少量的要塞部队将奥斯曼帝国死死地挡在奥地利-匈牙利的边界上。

  经过多年不遗余力的偷盗和剽窃齐国的技术,再加上持续不懈的研究和试验,英格兰还率先破解了蒸汽机的运行机理和制造方法,从最早的鼓风机到抽水机,继而在几年前,成功制造出功率能驱动数千磅重的简易蒸汽机车。

  如今,英格兰境内大大小小的煤矿中,充斥各种功率不一的抽水机,使得英格兰的煤矿开发,进入到一个快速发展阶段,产量雄踞欧洲第一,极大的促进了英格兰矿业和化石燃料的发展。

  在金属冶炼行业,受齐国利用煤炭炼铁的启发,英格兰众多冶铁工厂经过数十年的不断试验和总结,最终发现了焦炭炼铁的秘密,从而使英格兰彻底摆脱了依赖木炭炼铁的桎梏,从而使得境内海量的煤炭资源得以充分利用。

  无数游历齐国的商人和学者在见识到齐国铁路发展的巨大优势后,一致认为,这种交通技术,将会极大地改变未来出行方式,促进国内物资和人员的快速流动,进而有力推动国内市场的统一。

  有鉴于齐国对蒸汽机技术的封锁,包括英格兰皇家科学院在内的许多国内机构和商业联盟为该项技术引进和“发明”,开出了巨额奖金,数额高达五万英镑。

  因而,当乔尔·福里兰德获悉帕斯托·格雷在皇家科学院动力研究所从事蒸汽机的改进和优化工作后,立时便生出将其拐骗到英格兰的想法,从而获取国内那笔巨额奖金。

  要知道,这个时期,英格兰国内贵族的平均财富大约在两万英镑左右,至于一个普通的英国商人或工匠,他们的财富可能只有几百或几千英镑。

  若是乔尔·福里兰德可以获得五万英镑的巨额奖金,那么他将一步迈入富豪阶层,从而迎娶白富美,走上人生巅峰。

  乔尔·福里兰德为此费尽心血,使出浑身解数,好不容易以宗教信仰、故土乡情、担任英格兰皇家学院高级教授、主持国内蒸汽动力研究等诸多由头,将帕斯托·格雷说动,蛊惑他携全家“叛逃”至欧洲。

  然而,乔尔·福里兰德还是低估了齐国安全保卫人员对科技人员的管理力度和应急反应速度。经过周密安排,将乔装打扮的帕斯托·格雷偷偷带至大兴时,还未来得及安排船只出港离境,他便发现整个大兴城的对外出行窗口均被齐国军警人员所监控,任何离境出走的人员,都会遭到严格的审查和甄别。

  惊惧之下,他只能将帕斯托·格雷一家六口人藏在商馆中,等待齐国人管制松懈下来后,再择机离开。

  可是,一个月过去了,马上就要进入六月冬季了--哦,上帝,齐国的季节跟英格兰竟然是相反的——不论是火车站,还是港口码头,虽然表面上看着恢复了正常,没有驻守太多的军警人员,可多疑的乔尔·福里兰德还是通过细心的观察,从中能发现,这些离境窗口仍旧有若干身穿便服的反谍探员存在。他们非常警惕地审视和甄别着每一个即将离去的旅客。

  哦,这太糟糕了!他们被困在大兴城了。

  尽管汉洲是一块幅员辽阔的大陆,并且居住这块大陆上的齐国人可能超过两千万,但这个国家的政府却能通过高效运转的各级管理体系,严密管控着所有的一切,犹如他们生产制造的机械一般,每一个齿轮、每一条链条、每一套传动轴都在有序而精密地在运行。

  这使得任何一个外来者,或者非法破坏者,在面对这种严密体系时,都会感到一种无力感,显得是那么的弱小,那么的无助。

  “福里兰德先生,我认为在商馆中继续隐藏那位叛逃的高级学者以及他的家人,对我们所有人而言,将是一个非常危险的举动。”公司采购主管拉米·卡洛蒙严肃地说道:“我们必须采取……果断的措施,避免可能存在的风险。”

  “卡洛蒙,你的建议是……”乔尔·福里兰德心里一紧,直直地盯着对方。

  “是的,福里兰德先生。”拉米·卡洛蒙眼里闪现出一丝狠厉,毫不回避地与福里兰德对视着,“他们一家人的目标太大了,我认为以齐国人的严密布控和层层检查,我们根本无法将他们带回英格兰。即使我们能离开大兴,但接下来我们又将面对什么呢?不要忘了,在整个环印度洋地区,都是齐国人的势力范围所在,每一处停泊补给的港口,都控制在齐国手里。我们是不可能带着几个大活人,安然地返回欧洲。”

  “所以……”乔尔·福里兰德心中仍存几分犹豫。

  “所以,在商馆的空院中,挖几个坑,隐藏几具尸体,相较而言,难度应该要小很多。”

  “可是……”乔尔·福里兰德脸色已变得非常难看,“帕斯托·格雷先生是……”

  他是我的朋友!

  “先生,整个商馆中,包括你,一共有十九名英格兰人。”

  “……”乔尔·福里兰德闻言,痛苦地闭上了眼睛。

  ?注释1:1717年,英国将每盎司黄金的价格固定在3英镑17先令10.5便士,即每英镑约等于8.7克纯金。至1816年6月,英国议会正式通过《金本位制法令》,规定每英镑金币含纯金123.27格令(1格令=64.8毫克),相当于每“金磅”含金近8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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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欲念

  葛从林(帕斯托·格雷)在妻子顾元香咄咄目光的逼视下,惶然地左顾右盼,不敢与之相对。一头未经梳理的卷发,乱糟糟地耷拉在脑门上,脸上的胡须也是久未修整,布满了半个面庞,身上随意套着一件不怎么合身的袍服,早已不复昔日皇家科学院高级研究员之翩翩风采。

  “我到现在都没想通,你为何要放弃我大齐皇家科学院的崇高地位和现在优渥的生活条件,要逃亡至遍地战争和饥荒的欧洲。”顾元香凄然一笑,脸上充满了无奈,“你这样做,对得起你的父母,对得起你的师长,对得起皇家科学院吗?”

  “亲爱的,我……”葛从林看着愤怒的妻子,聂聂地,一时间不知该作何回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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