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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风再起之帝国时代 第84节

  “内阁所行之策,我以为甚好。”僧格脸色稍稍缓和了一些,点头说道:“我渤海国虽说领地广阔,但人口稀少,唯有夯实国中基础,稳定民心,方能有所发展。如何稳定民心,那就是让国中百姓吃饱饭、穿暖衣,还要有遮风避雨的居所。要实现这些,必须要有充足的粮食以作为保证。咱们有了粮,就能招揽更多的移民,归化更多的山林野人,就能在应对各种危局之时,有足够的底气和信心。”

  “王上所言甚是!”

  “这些达斡尔人虽然饲养牲畜和马匹,也是为我渤海国贡献良多,但这绝不是放弃耕地种粮的借口。”

  僧格犹记得在幼年时期,整个岭北地区曾遭遇过一场罕见的暴风雪天气,城寨屯堡蓄养的牲畜几乎死了八成,到了次年春夏之交,又来了一次范围更广的寒潮,将刚刚出苗的农作物全部冻死。尽管后面又补种了许多土豆和甘薯,但到了夏秋时节,还是不可抑制地出现了粮食大面积歉收的现象。

  于是,整个渤海国数十万百姓遭遇了建国以来最为严重的一次饥荒。要不是齐国和北明紧急为他们输送大量稻米和谷物,以及一船一船的鱼干、罐头,说不定就会饿死大半的国民。

  前车之鉴,后事之师,如何不让身为渤海国主的僧格为之警醒!

  “在这广袤的岭北地区,牲畜、皮毛和砂金固然珍贵,但谷物和面粉也为紧俏之物。彼辈自以为是,认为可以凭借手中换取的银钱,便能轻易的购入所需口粮和其他日杂用品。但若是情势紧急,或者陷入战争状态,道路阻隔,敌军围城,又如何能获取必要的粮食?”僧格语重心长地说道:“那些从深山里刚刚迁出来的猎人就算了,但这些世代聚居于此的达斡尔人又有什么理由不种地?他们早在数十年前,不是还曾简单种植过燕麦、荞麦之类的作物吗?”

  “我观彼辈乃是性格懒散堕落,甚至好逸恶劳,未有更多长远考虑,今日有酒,今日醉,手中有些银钱便坐守家中,走马嬉戏。半月前,巡视抚平(今尼布楚)、绥宁(今石勒喀镇)、新浦(今卡雷姆斯卡耶镇)等几个县,那些地方的农户几乎都种植了粮食,而且也养了不少牲畜,蔬菜、土豆、水果的产量也不低,农业生产搞得红红火火。想不到,在我渤海国都城左近,居然还有大量农田抛荒的现象发生。诸臣当引以为重,不可轻忽!”

  几个月前,渤海国获悉秦军大破准噶尔,攻占伊犁,准噶尔继任汗王噶尔丹策零仅领千余残兵败逃至伊塞克草原,使得整个西域局势立时反转,大秦也藉此获得了绝对的主动权。

  可以预见,秦军的兵锋肯定不会止步于伊犁,势必会集结大军,乘胜追击,对准噶尔穷追猛打,不予其喘息之机。

  那么,秦国在灭亡了准噶尔之后,其战略关注点很有可能会转向北方,将矛头指向渤海,以及东丹和北明。

  对于中原王朝而言,不管经历哪朝哪代,来自外部的边患只有两个方向,不是西边就是北边。一旦秦国搞定了准噶尔,肯定会视渤海为眼中钉,并作为潜在的威胁,予以强力打压,或者征服。

  秦国与准噶尔在漠北拉锯数十年,车臣、土谢图、札萨克图、赛音诺颜部等四部固然被打得稀巴烂,人口和牲畜损失惨重,那些数百上千人的中小部落只能在拉锯中随风摇摆,根本无法自保。这导致每年都有大量的蒙古人涌向北方,进入渤海国境内,求得庇护,保一分温饱。

  这些蒙古难民的到来,虽然为人丁稀少的渤海国增加了急需的人力,但相应的也增加了粮食需求数量,由不得僧格将粮食生产拔高到一个非常高的纬度。

  是故,不论是未雨绸缪,应对将来秦国的威胁,还是满足日益增加的人口需要,渤海国都应该切实提高粮食这种战略物资供应的充分保障性和稳定性。

  中京,作为渤海国的都城和经济、文化中心,人口四万二千余,加上周边几个府县城镇,总的人口规模超过八万余,乃是王国核心之所在。

  中京府位于岭北东部(今东西伯利亚),长滩河(赤塔河)与通山河(因戈达河)交汇处,水源充沛,土地肥沃,经过数十年的开发,这里已是渤海国最大的谷物生产基地和畜牧业生产基地,建设了上千公里长的灌溉渠和众多的引水设施,耕地面积居全国前列,牛羊数量更是高居第一,为国内数十万子民提供了大量的粮食和肉食需求。

  这么出色的农业条件,要是那些农人放弃种粮转而放牧,那真是一件再傻不过的事情了。要知道,就连以前喜欢抢劫地方部落粮食的罗刹人,现在都老老实实地在叶尼塞河流域一带种植黑麦、燕麦、大麦了,他们的沙皇更是在这些年里,迁居了不下五千农奴过来,就是为驻守在那里的两千名罗刹士兵和哥萨克骑兵提供稳定的粮食供应。

  因为人口稀少,耕地面积广阔,渤海国还花费巨额资金,从齐国引进了许多农用生产机械,诸如畜力条播机、马拉小麦收割机、畜力脱粒机等,不仅极大地促进了农业生产效率,还相应扩大了农业生产规模,使得大农场生产成为可能(渤海国未限制个人拥有土地规模)。

  渤海国已历三代,虽然打下了偌大的一片国土,还将罗刹人一路推向西边,将他们撵得抱头鼠窜,一幅兴旺鼎盛的模样。但作为渤海的当家人,僧格却深知自身实力委实虚弱得紧,若没了齐国和北明的支持,说不得就会让罗刹人给反推回来,或者被南边那个庞大的秦国给吞灭。

  整个渤海国,除了简单的粮食加工、毛皮加工、鱼产品加工,以及若干没有任何技术含量的小作坊、小工场外,连个像样的“现代工业”都没有。

  没错,渤海国别说连火炮和火枪无法生产制造,就连一个铁钉都需要从北明进口。更不要说日常需要的棉布、肥皂、精盐、蔗糖、罐头,以及水泥、建材、五金工具和各种农具。

  要知道,就连东丹国都在勃利城(今俄罗斯伯力市)有一座小型造船厂,可以生产一些内河平底运输船和百吨以内的桨帆船,有效支撑了本国的水上交通运输业。

  渤海国空有庞大的国土面积,但囿于人口的稀少,真正实际控制的地盘其实相当有限,那些建立的城镇和定居点,大多分布在各条江河两侧或者肥沃的河谷、平坝地带,至于广袤的山区林地,基本上还是属于那些不服王化的地方部族,畏于王国的武力,纳贡臣服,并缴纳一些毛皮和砂金,以求平安。

  此前数十年,渤海国依靠相对优势的人力资源和武器装备,可以轻松将侵入岭北的罗刹人逐退。但要是面临人口规模更为庞大,武器装备也没有多少代差的秦国,渤海国君臣若说心中没有畏惧之心,那绝对是骗人的。

  想想自己也是年届六十五岁了,已然风烛残年,大限不久,僧格心中就充满了焦虑和不安。王太子舒德虽然已培养多年,性格也是沉稳有加,而且还曾去过北明的镇州、云州(今北海道),以及齐国治下的琉球、安南游历学习过,算是有些见识,但僧格依旧担心他不能应对将来复杂而严峻的地区局势。

  “发展农业生产,当为国之要务。但是,建立一些基础工业、整饬道路交通、归化山野部族,也不可懈怠和放松。”僧格骑着马与王太子舒德并驾齐驱,缓缓行进在缓坡的草甸上,谆谆教导着自己的长子,“这些要务,按齐国人的说法,就是要‘苦练内功’,以我为主,提升我渤海国的自给能力。而只有做到这一步,我们渤海国于岭北地区的统治,方能有自己的根基。将来,才能以这个根基,是不断继续北扩还是西拓,或是南面直面秦国,才有几分底气。”

  “儿臣记下了。”舒德郑重地点头应道。

  “昔年,齐国太祖皇帝发来谕旨,要求我渤海国东南边界不得越过黑龙江,侵入汉地。可如今,秦国借西域大胜准噶尔之际,在五月间,却渡过黑龙江,于江北岸重建和恢复了两处堡寨:海兰泡(今俄罗斯阿穆尔州首府布拉戈维申斯克)和雅克萨(今俄罗斯阿尔巴津镇),大有截断黑龙江航道之意,更有封锁我渤海通往东部出海之路的危险。虽然,齐国已经出面介入,但以秦国强势,定然不会轻易退出上述据点。如此一来,江北数个县镇将直面秦国兵锋,稍有不慎,便会引发一场武装冲突,乃至一场浩大的战争。”

  “父王是要儿臣亲自去那边巡幸一番吗?”

  “呵,你为太子,国之继统,岂能随意离京远行?”僧格笑了笑,说道:“让老三走一遭吧。除了与秦军交涉外,还要去整顿一番江北防务,加强地方堡寨建设。要是秦国真要犯险冒进,咱们也好有个准备不是。”

  “两江之地(黑龙江和精奇里江)乃是我渤海精华所在,不容有失。三弟于军中久经战阵,派往其地,处理与秦国纷争,确实为上上之选。”舒德不露声色地说道。

  “太子呀,为君之道,当有博大胸怀,容人之量,万勿猜忌多心。”僧格看了一眼自己的长子,淡淡地说道:“我渤海国小力弱,唯有国中上下精诚团结,众志成城,方能凝聚实力,以应外敌。老三于军中虽然张扬跋扈,但还是有几分勇力可持,当能于两江之地独当一面。”

  三王子穆特,在少年时期便在齐国云州领地清远(今日本北海道函馆市)陆军教习所学习,十八岁加入齐国陆军驻琉球第二混成团,任陪戎校尉(少尉)。十余年间,曾跟随齐国陆军征讨过暹罗叛军、参与过河仙-柬埔寨战争,干涉过广南国(安南阮氏)广义省的农民暴动,甚至还作为齐国军事参谋观察团,亲历过秦准漠北战争,最后还积功升至齐国宣节校尉(少校)军衔。这番经历,还真的是“有几分勇力可持”,应对秦军的小规模军事冲突,绝对可独当一面。

  但作为王国太子,舒德却对这个异母的弟弟,充满了忌惮,因为他在从齐国陆军除役后,便任渤海国江东都统、新军第一混成团团长,掌握着这支渤海国最为精锐的军队。

  父王年事已高,万一天不假年,驾崩离去,自己要继承王位之时,这个“有几分勇力”的三弟会不会为了争夺王位,起兵反叛,杀回中京,来一个谋朝篡位呢?

  “有些事情呀,无需恶意揣测。”僧格冷声说道:“王国继统,乃是我渤海平稳安定之关键,只要齐国人点头认可,何人敢再生谋逆之心?”

  舒德闻言,惶恐之余,心中也是大定。

  是呀,就算穆特掌握了新军第一混成团的兵权,但只要齐国人掐掉了他的军需补给,难道还能持着烧火棍,奔行千里,一路杀到中京城?

  “满洲使团已抵中京数日,将他们晾了这么久,也该跟他们谈谈了,瞧这帮大清余孽能给咱们带来什么好处。”僧格双腿一夹马腹,朝山坡下奔去,“你有那般胡思乱想的心思,莫如沉下心来跟他们认真接触一二。”

  “是,父王。”舒德大声应诺道,随即也轻磕马腹,跟着父亲往营地驶去。

第159章 海兰泡

  1727年8月27日,在宽阔的精奇里江(即俄罗斯境内的结雅河)河面上,一艘装备了六门小炮的内河炮艇喷吐着黑烟,吭哧吭哧地从上游驶来,在快要接近海兰泡(今俄罗斯俄罗斯阿穆尔州首府布拉戈维申斯克市)时,速度逐渐慢了下来,并朝着西岸的方向靠了靠,似乎想更近距离地窥探这座大秦刚刚建立未久的据点。

  海兰泡,在当地的达斡尔人口中,意为“榆树家”,正好扼守两江交汇处,若是在岸上架设数门重型火炮,再与黑龙江南岸的瑷珲堡(今黑河市瑷珲区)遥相呼应,足可封锁两江航运,并可威胁渤海国江东府数个县镇。

  “……这般规模城寨估计可驻守士兵一百人到一百五十人。城头上的士兵武器配置,火器和冷兵器参半。城头的火炮有一门……,哦,不对,应该有两门,看型制应该是口径为55毫米的轻型火炮。”

  “……城寨东北角有一座瞭望塔,上面应该有士兵驻守。若是上面布置数名火枪兵,当可封锁东北城墙附近大片区域。”

  “……城寨的北侧有一座简易码头,应该是秦军往来两岸的主要渡口。……附近没有发现炮台,应是秦军还未来得及修筑。”

  “城寨西北侧疑似有屯田垦殖迹象……”

  “……注意,秦军有几名骑兵奔出城了,应该是来警告我们勿要窥探侦查他们的防卫情况。……通知轮机手,稍稍偏离西岸,往河道中心移动。”

  “……”

  数名渤海国军官一边举着望远镜随着炮艇的缓缓移动观察着海兰泡情形,一边口中不断地重复探查到的情报,以便让情报参谋快速记录。

  在炮艇的指挥舱内,两名身着齐国海军制服的军官可能是为了避免刺激到岸上的秦军,则躲在里面,好整以暇地坐在椅子上,喝着茶水,看着船舷两侧的渤海人对海兰泡的侦查行为。

  尽管所有人都知道,内河炮艇这种高级玩意只有齐国人才有-——当然,作为齐国的铁杆小弟,北明也有若干蒸汽动力的舰船,但都当做宝贝一样异常珍惜,通常都部署在云州和镇州附近海域,最多会沿着黑龙江河口,上朔至东丹都城勃利一带,生怕有个闪失--但只要船头不悬挂齐国旗帜,海军官兵也不要大模大样地站在船头,秦军难道还会硬要“诬陷”齐国人于江面上武力威胁他们?

  “那位小王爷琢磨什么呢?该不会想着操弄火炮朝岸上打几炮吧?”北雪6号副艇长、仁勇校尉(中尉)苏祖杰努了努嘴,眼神示意同伴看向炮艇前方的炮位。

  “应该不至于。”齐国陆军驻渤海国军事参谋、御武校尉(上尉)耿舜俞瞄了一眼,笑着摇头说道:“多半是在琢磨这艘炮艇的战斗性能,或许也在想着,能不能从咱们手里也买上几艘,增强他们渤海国的防卫能力。搁着数十年前,在我们齐国的保护下,再加上秦国于黑龙江流域部署的军力不多,使得他们感受不到来自外部的威胁,也没必要装备内河炮艇这种江河之上的战争利器。如今,秦国突然在这两江交汇处又是修筑堡垒,又是迁移内地汉民,加强对该地区的实际控制,让渤海上下产生了危机感。说不定就要砸锅卖铁,向咱们齐国购买更多的武器装备了。”

  齐国这种装备了六门小炮的内河蒸汽炮艇,在黑龙江、精奇里江,乃至岭北地区的各条河流上,绝对是一种无敌的存在。

  满载排水量不过一百吨左右的炮艇,铁肋木壳,装备55毫米火炮四门和75毫米轻型火炮两门,全蒸汽机驱动,在河道崎岖和水文条件复杂的江河之上,具有强大的机动性和高航速,操控性更是比那些普通的桨帆船和小舢板灵活多了。加上它凶悍的火力,等闲十数艘武装桨帆船都不是它的对手。

  这对于遍布河流的远东地区和岭北地区,对此种内河炮艇的需求,简直不要太强烈!

  跟齐国关系非常密切的荷兰人早在十几年前便注意到了齐国人的这种内河浅水船只,并试图想获取若干艘,以便他们能够在莱茵河、马斯河,以及西北濒海处的艾瑟尔湖上拥有一定的水上机动优势,不论是和平时期运输货物,还是战争期间,封锁河道,阻止法国人的入侵,都能发挥到意想不到的效果。

  但为了保有技术优势,齐国婉拒了荷兰人的请求,仅对他们输出了一些工艺水平不高、功率不大、技术也不是太先进的蒸汽抽水机和蒸汽起吊之类的设备,另外,还有一些应用于呢绒纺织产业的蒸汽动力设备--据悉英格兰已经有类似设备,使得他们的呢绒产业在欧洲市场上具有相对的成本优势和规模优势,为了给英格兰人添堵,打击他们的蒸汽机研究制造能力,同时也为了扶持荷兰的传统呢绒产业,齐国对其有限开放了棉纺织生产设备。

  最为著名的联合省比瑟姆造船厂就可以造出一种吃水较浅、航速较快的内河或近海船只,但动力部分却一直无法解决。也就是说,在内河江湖中,他们即便能造出了小型快速船只,也是会为其安上风帆,而不是像齐国人那样使用蒸汽机作为动力。

  这样一来,其实就没有多大意义了,因为内河船只航行在航道复杂的江河之中,船只的机动性是一项非常重要的指标,这也是齐国人为该款船只安装小马力蒸汽机的最主要原因所在。

  囿于材料、加工精度和设计等方面的欠缺,不仅造船技术先进的荷兰人暂时无法生产制造内河炮艇这种“高级玩意”,就连具有一定工业基础的英格兰人,也是望之而兴叹,只能将主攻方向投注于大型海船的蒸汽机研发上。

  不过,随着齐国蒸汽机技术的更新迭代,一些过时的,或者技术稍稍落后的蒸汽机设备和机器也开始主动向外扩散,汉洲本土周边的南洋领地、亲近的藩属国、重要的地区盟友,从矿山抽水机,到风帆-蒸汽混合动力舰船,从普通的民用蒸汽驱动设备,到被称之为军国利器的机床,甚至就连蒸汽机车,也在成套成套的卖给这些国家和地区。

  毕竟,国内部分工矿企业也有技术升级和更新换代的需求不是?

  在民用工业如此,在军事领域方面亦同样有迭代需求。随着铁甲舰的实战性能在齐英战争中得到验证,海军旗下众多相对落后的纯风帆战舰也将面临逐步裁汰的境地。

  在过去几年,齐国就与顺国、卫国、吕宋,以及北明敲定了一系列有关战舰的交易合同,陆续将十八艘服役超过八年以上的风帆战舰以2-3折的价格出售给这些国家。

  同时,齐国海军还将旗下二十余艘千吨级以上的战列舰进行了升级改造,比如更换了功率更大的蒸汽机,在关键部位安装更加厚实的防护装甲,在提升战舰航速和机动性的同时,相应增强其一定程度上的抗打击性。

  星罗棋布的海军基地,规模巨大而又战力强横的一支支舰队,还有诸多藩属国和战略盟友,可以说,齐国已经牢牢控制着东方海洋世界,想当然地将该地区纳入自己的势力范围之内。

  虽然秦国人口众多、领土广阔,更是与齐国同为华夏一脉,数十年前,两国开国皇帝甚至还达成了一份所谓的百年盟约,畅想共筑东方华夏世界。

  但是,随着齐国实力的急剧膨胀,野心自然也随之慢慢滋生,试图要充当整个东方文明的领导者和引领者。

  你们秦国,就老老实实地当我们齐国的小弟吧!

  你们庞大的人口,将成为我们齐国的劳动力来源,你们广阔的领土,将成为我们齐国商品倾销的市场,你们强大的陆上军力,将成为我们齐国左右亚欧大陆的平衡手。

  因而,齐国对秦国不断在漠北、西域,以及青海、乌斯藏的扩张并不以为意,只要秦国目光不要瞄向大海,不要望向南洋,不触碰齐国的核心利益,更不要破除齐国于秦国周边安放的诸多棋子,随便你们怎么折腾都可以。

  嗯,我齐国甚至还可以为你们提供财政支持,帮着你们修建铁路,指导训练你们的军队,你们秦国只管把充沛的精力消耗在漠北、西域等边疆地区,那是最好不过了。

  在齐国看来,不论是漠北,还是西域,囿于长途补给上的困难,再加上草原势力的强大机动性,秦准之间的战争或许会要持续很长时间。即使,秦国凭借先进的火器和庞大的人口资源,可以击败准噶尔无数次,但终究不能奈何这个草原帝国。

  君不见,为准噶尔创基立业的巴图尔珲台吉和其子僧格死了后,噶尔丹又横空出世,不仅重新统一卫拉特诸部,还将这种松散的诸部联盟凝合成强大的准噶尔汗国,完成了部落联盟制向国家政权的过渡。而噶尔丹“嘎了”后,策妄阿拉布坦又起来了,在继续东侵喀尔喀蒙古,并与秦国大战于漠北之余,还能腾出手来数征哈萨克汗国,硬是将这个昔日的中亚草原帝国打得碎成了几块,成为准噶尔予取予求、肆意掠夺的后方基地。

  观历朝历代,几乎没有哪个中原王朝能彻底解决北方边患,你秦国就算灭了准噶尔,说不定还会继续跳出另外一个草原势力,无穷无尽,一直会消耗殆尽你们秦国的所有元气。

  当然,既然大家都是同源同宗的华夏文明,我们齐国不会让你们秦国轻易倒下去,在施以大量经济援助的同时,顺便能控制你们的政治和军事,那也是应有之意。

  可是,在去年齐国却通过各种途径获知一个惊人的消息,秦国竟然秘密派出了一支使团,访问了西边的俄罗斯帝国,准备要跟对方建立某种军事联盟,从东西两个方向挤压准噶尔汗国的战略空间,并最终吞灭这个草原势力。

  秦国竟然有这等大局观意识!?

  面对两个国力远远超过自己的强大帝国,准噶尔汗国的败亡恐怕也只是时间早晚的事情。

  可以预见,在秦国和俄罗斯从东西两个方向的不断推进下,在火器和堡垒的加持下,未来将不会有任何草原势力能再拥有足够辗转腾挪的空间。

  当秦军取得伊犁大捷的消息传扬开来后,不仅让满洲、渤海、东丹及北明等几个周边国家和势力惊恐不已,深感切实威胁,开始纵横捭阖,彼此串联,积极应对秦国的咄咄之势,就连齐国也是备受震动,考虑要不要给秦国施点绊子、上点眼药,阻止秦国的西北军事行动。

  是故,当渤海国在闻知秦国突然于海兰泡和雅克萨两地建立堡寨,迁移内地汉民屯殖,准备加强黑龙江一带的实际控制力度后,提出要对上述两地实施武装侦查,齐国当即将派驻于黑龙江流域的两艘内河炮艇提供给渤海国使用。

  这要是秦国与渤海在北方发生武装对峙或者冲突,那么是不是可以将他们的目光从西北地区转移过来,继而延缓秦军对准噶尔汗国的持续打击力度,让那帮蒙古人得以喘口气,重新整合草原力量,继续跟秦国缠斗。

  “想当年,我大齐太祖皇帝对秦国的诸多优容之举,至今思来,仍旧让人思虑不解呀。”

  海兰泡的守军知道自己拿这艘齐国人的内河炮艇没办法,因此只能全神戒备、严阵以待,防止对方骤起发难。渡口的两艘小船也被拖到岸上,唯恐这艘炮艇将其撞沉。当秦军官兵站在城头上,看着炮艇从精奇里江驶入黑龙江,然后吞吐着黑烟,朝下游驶去,均不由松了一口气。

  毕竟,这处堡寨刚刚建立,基础不稳,若是渤海国举兵来攻,还有这种纵横江河的炮艇助战,仅凭百来个驻守士兵和数百移民,肯定是守不住的。

  耿舜俞将目光从海兰泡的方向收了回来,摇着头说道:“那个时候,我们齐国不仅出动海军封锁大陆沿海和隔断长江,而且还派出陆军深入秦国腹地,打击伪清有生力量,从而有力地配合秦军一统全国。在扶持北明、东丹和渤海三个地方势力时,还禁止他们侵入辽东汉地,分裂东北。以至于现在,秦国据有非常有利局势,通过不断的移民实边,最终将他们的触角延伸至黑龙江流域。若是,在数十年前,渤海国趁着秦国与伪清激战之际,将边界线南移到松花江、嫩江一线,那多少也拥有更大的战略纵深,也能获取更多的人口资源。”

  “太祖皇帝及当年第一代开拓者毕竟都出身于祖地,可能是对神州大陆多少抱有几分感情,不忍大陆兵祸连天,更不想汉地分裂,故而对秦国多有照拂和支持。”苏祖杰说道:“谁能想到,历数十年发展,时移世易,秦国之势,已无可抑制。神州大陆,物华天宝,人才荟萃,若是不加以遏制,未来必将威胁我大齐安全。”

  “你说,未来某一天,我们齐国会不会与秦国爆发一场战争?”

  “或许吧。”苏祖杰想了想,迟疑地说道:“但是,细细思量,这要真的打起来,怎么有种同室操戈的感觉!”

  “你是想多了。秦国君臣,以及他们的国中百姓,可未必将咱们齐国当做一家人。”

  “但我们齐国与秦国经济联系紧密,民间往来也日益频繁,每年更是有多达数以十万计的秦国百姓移民汉洲本土及海外领地,可以说是水乳交融,情感相连,就算有些纷争,但战争未必打得起来。”

  “……未必尽然。秦国要是打了渤海和东丹,或者跟北明发生激烈冲突,我们齐国如何选择?还有,若是秦国支持安南北上吞灭谅国或者南下攻打广南,继而统一安南,我们齐国岂能袖手旁观?他们一旦触及我们齐国的核心利益,群情汹汹之下,哪还会顾及两国友谊和民间的情感,说不得就要大打出手。”

  “但无论如何,我希望我们齐国还是不要与秦国发生战争。犹记得少时,我的爷爷奶奶在故去前,无时无刻不对神州故地魂牵梦萦,想要再度返回生养他们的家乡。……大陆终究是我们所有齐国人的祖地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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