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风再起之帝国时代 第85节
第160章 勃利
1727年9月6日,勃利城。
“北雪6号”内河炮艇甫一驶入勃利港码头,立时便涌来一群小贩,朝陆续下船的齐国海军官兵热情地吆喝,以期能吸引这些来自上国的军爷目光,售出自己的商品。
众所周知,齐国的军爷饷银丰厚,出手也向来大方,随便扔几个大子,就够他们这些卑微小贩大半天的收息了。
驻守在码头的一队东丹国士兵迅速奔了过来,将围聚过来的小贩强行驱赶开,以免他们阻了齐国海军官兵的去路。
勃利城地处黑龙江与乌苏里江会合口的东岸,最早为渤海国都城。1674年12月,为了敲打不怎么听话的渤海国,当时的勃利城都统扎喀纳在齐国和北明的支持下,趁渤海国主巴海率领大军攻略辽东之际,突然宣布自立,建东丹国,并以该城为都,领有黑龙江下游以西的领土。
说来也是尴尬,东丹与北明的镇州(今俄罗斯滨海边疆区和哈巴罗夫斯克边疆区部分)以黑龙江为界,江西之地为东丹,江东之地归属北明,但其都城勃利却位于江东一片狭窄河谷,出了城不到二十里便到了北明地界。
可以说,北明的军队若是要进攻东丹,在军营中吃了早饭出发,估计还不到午饭时间,便能杀到勃利城下。而且,以北明强悍的水上实力,随便派出一支舰队,便能从黑龙江入海口上朔至勃利城,轻松将其都城封锁,隔绝各路援兵的救援。
东丹以勃利为都,妥妥的是天子守国门。
不过,好在东丹自建国起,也很好的摆正了自己的位置,那就是充当渤海和北明之间的战略缓冲,同时作为齐国安插于黑龙江流域的一个锲子,控扼远东地区的战略要地。在渤海和北明面前,也是伏低做小,甚为恭顺,不轻易得罪两方。
勃利守两江交汇,地理位置十分优越,向南可由乌苏里江或者陆路直抵镇州(今海参崴),通往西海(今日本海),向东可由黑龙江沿河而下,进入大明海(今鄂霍茨克海),往西则可沿河上朔,驶往黑龙江中游和精奇里江,联接渤海国腹地。
作为联接渤海和北明之间的交通枢纽,勃利城仅凭繁荣的过境贸易,便能获利巨万。
岭北和北海的貂皮、熊皮、狐皮、人参、鹿茸、东珠汇聚于此,来自北明和齐国的工业制成品、日杂用品通过这里中转,还有无数来自朝鲜、日本,以及汉地的移民由此前停驻休整,然后前往各自心中期许之地。
经过数十年发展,勃利城已拥有居民八万之众,差不多占据了整个东丹国近三成的人口,是外东北地区仅次于镇州城的大埠。
昔日,这里不过是一片蛮荒地带,前明时期还曾于此设奴儿干都司,以女真人为戍兵,行羁縻统治。从国防军事角度来考虑,该地区属于边墙以外,大明于此确实也没啥利益,最多不过一些部落头领和酋长的贡赋贸易罢了。他们千里迢迢送点毛皮、人参、鹿茸之类的土特产,大明朝廷还得回赐一堆礼物,反正没有赚到钱,只有那些土蛮开开心心地拿着大明赏赐的礼物赶回深山老林,享受一把“文明世界”的熏陶。
后来,随着大明国势衰退,奴儿干都司基本上也慢慢废掉了,跟中原的联系也减少了,贸易时断时续,在女真崛起后更是完全断绝。如果不是通虏的晋商有门路的话,明朝官商富裕阶层恐怕根本享受到各种高级毛皮以及老山参等药材。
但现在一切都改变了。
北明的势力扩展至乌苏里江和黑龙江(下游)以东地区,东丹国则沿着黑龙江不断向东北方拓展空间,占领了锡霍特-阿林山以东、乌第河以北广阔地区,而渤海国更甚,其西部的边界都快摸到叶尼塞河流域。
在几方势力的征服下,整个岭北及外东北地区的部落和原住民被纳入各自治下,整治得服服帖帖,更有不少的部族被编户齐民,充当缴纳赋税、承担兵役的顺民。
为了提升实力,增加国力和聚集民心,包括东丹国在内的几个国家积极推进同化政策,开办基础汉语学堂,教授原住民习汉话、行汉俗、着汉衣——尽管东丹和渤海上层皆为女真人,但委实没有像样的女真文化,努尔哈赤和皇太极两代人创立的满文,压根就没几个人会写,再加上齐国和北明的影响,在各自建国后,便在国内皆推行汉化。
地方部族里以勇力出名的丁壮也被征募从军,这些人在军队中摔打厮混几年,基本上都成了各自国家的基本盘。除役后,回到部落里,在地方基层官员的刻意扶持下,话语权也非常高,部落头领和酋长也得客客气气,这就进一步稳固了基层政权的统治。
按照齐国人的说法,想要有效统治异族,或者更直白地表述,要顺利殖民落后民族,征服新的领土,先进的生产技术和较高的生产力水平是必需的。只有在文明和武力上实现了双重碾压,同化异族才能得以实现。
想想后世神州大陆广袤的领土,炎黄子孙足足花了两千多年的时间,才顺利移民到整个版图上的各个角落。汉代三国两晋开发珠三角、湖广、江南,但力度远远不够,只能说是预热;隋唐年间花了大力气开发江南、浙北以及江西,排干当地沼泽积水,开垦良田,改造环境,取得了丰硕成果;宋代开发出了两湖,建立城市,安置北方移民,湖广人口激增,由此“湖广熟天下足”;明代在控制蒙元攻占的云南的基础上,在西南推行改土归流政策,同时从内地移民过去,一改以往羁縻政策,开始朝实控推进;我大清继续在西南改土归流,为此打的战争都不是一场两场,杀得割据当地的土司头人们那叫一个人头滚滚,还占领了蒙古草原、控制了西域、雪区(含部分青海),同时把满洲归并了进来实控;到了民国时期,中国与俄国、日本在满洲进行了一场移民竞赛,最后中国完胜,1931年那会,满洲有3500多万中国人,而日本、俄国却只有区区几十万,不足百万,彻底决定当地人种归属;而到了现代,西域、青海、雪区的大规模移民展开了,当地人口结构发生了根本性的改变。(注)
生产力没有实质性的进步,那么边疆地区和所谓的羁縻地区的开发成本就始终降不下来,而成本降不下来,那么就注定财政上入不敷出,难以长期维持。如前明时期,在征服安南数十年后,投入和产出严重不成比例,最后又不得不主动放弃,任由其自立。
所以,纵观华夏上下两千多年历史,大陆基本盘的开发和巩固,是以温水煮青蛙的方式,慢慢来的,一次投入一点点,实控一小块,当条件成熟时,取消当地自治(羁縻),编户齐民,彻底消化。
而北明、东丹和渤海三国对外东北和岭北地区的征服和开发则截然不同,在齐国的扶持下,拥有大量火炮、火枪,还有纵横江河的炮艇、桨帆船,辅以锋利的长矛大刀和坚硬的甲胄,再加上领先数百年的文明,对尚处于蒙昧状态的原住民,不啻为降维打击。这就使得征服者们可以省略不少前戏,直入正题,更无需顾忌对方感受。
顺者昌,逆者亡!
凡是不服王化的部落野民,皆遭到征服者予无情地打击,冥顽不化者施以极刑,以儆效尤,附逆者贬斥为奴,只能在矿场、道路、河道、码头、种植园里,悲惨地度过自己的余生。
在竭力打压和驯服地方部落原住民的同时,那就是大力移民,不断地从汉地、朝鲜,以及日本招揽无地、失地,乃至破产的农户和难民,填充这么一大片肥沃的土地,扩大自身的基本盘。外东北地区虽然气候寒冷,但并不是不能适应。生活个两代人之后,基本上都没问题了。他们在当地从事农业、商业,部分人开作坊或充当技工,外加少量军人、官员、书吏及家属,基本上就撑起了一个新型社会的架子,彻底取代曾经蒙昧原始的“野人”生活方式。
如今的勃利城,汇两江之利,聚四方人气,揽八方财货,成为黑龙江流域地区最大的商贸集散地、毛皮交易中心和航运中心,每年所创造的财富比当地原住民过去数百年累计生产的财富还要多得多。
至于原先的部落原住民,则成了“少数民族”,沦为先进“文明种族”的附庸,在高压的武力威慑下,在高度繁荣的物质文明熏陶下,不得不顺应“大势”,被动地融入其中。
勃利这座城市,被无数人誉为黑龙江上最为璀璨的明珠,它为整个东丹国贡献的财政和税收超过八成以上。呃,可以这么说,要是勃利城被敌人攻破,东丹国也就差不多被灭国了。
哦,对了,这里还有一座造船厂,齐国、北明和东丹三家合资建立,能生产若干型号的内河平底船和近海桨帆船,也能对包括蒸汽机帆船、内河小火轮、炮艇在内的各种船只进行必要的维修和保养。齐国-北明联合组建的黑龙江分舰队的母港就设在勃利,除了拱卫保护这条黄金水道外,武力威慑秦国的意味不言而表。
未来的话,勃利城的发展只会更好,这是毫无疑问的。因为,北明和齐国有意将双(城子)镇(州)铁路最终延伸至勃利,从而加速两地的货物和人员周转速度,同时也促进该地区的经济融合。
这对勃利乃至东丹国的经济发展而言,绝对是一针强心剂,更是一股强劲的助推力。铁路可以拉来更多的人、更多的货物、更多的技术,以及更多的资本,这是外东北大地上的百姓们早就熟知的事情。
前面已经通车的镇州、双城子两城,都获得了飞速发展,勃利城作为两江交汇点,贸易集散中心,若是再有一条铁路通往镇州港,理论上也将获得快速发展,从而带动整个东丹国的经济和人口的增长。
“那几艘船上拉的人准备运到哪儿去?”北雪6号副艇长、仁勇校尉(中尉)苏祖杰站在码头上,扭头看着三四艘平底船,载着一百多人和大量物资缓缓驶离码头,朝着南边行去,不由好奇地问道。
“报告长官,东丹国准备在两江交汇处的那座黑瞎子岛上建立军事据点,作为勃利城的外围防御支撑。”一名前来迎接的海军士官回答道。
“哟,东丹国也开始未雨绸缪,准备积极应对秦国的威胁了。”苏祖杰笑着说道。
黑瞎子岛以地理位置来看,是勃利城的天然屏障和门户,地势险要,居乌苏里江口,控制黑龙江、乌苏里江主航道,是黑、乌两江的咽喉要道,战略地位十分重要。
该岛并非江中岛屿,而是一块冲积而成的三角洲,地势平坦,由数十个破碎小岛和沙洲组成,三面环水自成体系。此前,这里不过是一片荒芜的草甸和林地,还有大面积的湿地,生长着柳树、榆树、杨树、柞树和牧草,江汊纵横,水草丰盛,是各种野生动物和鸟类的栖息地,至今也未有人在那里定居。
如今,东丹国获悉秦国在黑龙江上游的海兰泡和雅克萨设立据点,移民屯殖,似乎有意加强该地区的实际控制力度,如渤海国一样,也顿时紧张起来,破天荒地拿出大笔银钱,在黑瞎子岛设立屯殖据点,修建堡垒,以加强勃利城的外围防御。
别看东丹和渤海两国凭借先进的火器,将兵力不多的罗刹人撵得抱头鼠窜,更是将无数的地方土著和部落原住民打得屁滚尿流,迫使他们走出山林,集村并寨,纳为治下之民,不仅要缴纳各种赋税,还要服兵役,为王前驱,继续征服新的领地和部落。但他们若是要对上秦国的话,就不够看了。
无他,国力上的巨大差异!
自从火器时代来临后,就让士兵变得极为廉价。在过去,需要数年花费巨大代价才能培养一名精锐的士兵,但在火器时代,一个农人仅需要培训几个月,就能拉上战场,成为一名合格的火枪兵。
秦国有多少人口?
约莫有亿万之众!
你能想象吗,只要秦国能提供足够多的火枪,他们就能轻松的组织一支超过十万、数十万规模的火器部队,然后铺天盖地地涌来,将它的敌人淹灭。
数十年前,秦国刚刚统一神州大陆,因为常年的战争和清虏的暴虐统治,广阔的辽东大地,人口规模尚不到二十万,对于新生的渤海、东丹,以及北明镇州,根本够不上威胁,反而他们三国频繁组织小股渗透部队,深入辽东,招揽(强掳)当地居民,带回各自境内,充实自身人口。
然而,随着秦国境内局势慢慢恢复平静,依托其庞大的人口规模,不断地移民实边,建立诸多军屯和民屯,兴建大量堡垒城寨,不仅遏制了渤海、东丹和北明的侵袭,还将他们的军力辐射至松花江、嫩江流域。
二十多年前,秦国更是在原阿勒楚喀堡(今哈尔滨阿城区)的基础上,将其扩建为城,移民两千户,重新命名为镇宁。
据说,目前这座镇宁城已经有五万余居民,周边堡寨林立,农田垦殖近百万亩,已基本实现粮食自给,并能有效支撑秦军进一步往北和西两个方向稳步推进。
及至目前,秦国终于将其触角延伸到了黑龙江,建海兰泡和雅克萨两寨,开始露出它那锋利的獠牙,这如何不让国小力弱的东丹为之惊惧。
大齐爸爸救命!
大明兄长帮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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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该段摘自《1630崛起南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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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1章 镇州
九月,秋意渐浓,外面的温度也开始逐步降低,感受到丝丝寒意的人们不得不添加几件衣物,以适应早晚的低温天气。
在镇州广阔的原野上,农人也开始进入繁忙的收获季节。托老天爷的福,今年风调雨顺,春耕时节没有霜冻,夏天时也没有频繁的雨水,如今秋天已至,辛苦劳作大半年的成果终于可以收获了。
相较于祥和喜悦的田间地头,在双城子县春华镇(今俄罗斯加廖恩济小镇)铁路工地上,却显得有些血腥和暴虐。
来自大坂的浪人大竹俊治一只脚踩在一名朝鲜苦力的后背上,在一名北明监工的示意下,随即便双手高高地举起长刀,腰腹微微发力,在围观人群的惊呼声中,手起刀落,一刀斩下苦力的人头。那颗大好头颅瞬间滚落在地土上,殷红的血液浸透了松软的泥土,显得格外刺目。
杀死一名苦力后,大竹俊治将长刀上浸染的血迹在尸体上蹭了蹭,然后转过头来,将目光看向瘫软在地上的其他朝鲜苦力,眼睛中全是嗜血的光芒,骇得那些人小便失禁,惊叫连连。
“你等破坏工地材料,谋划逃走的时候,难道就没想过这个下场吗?桀桀……,如今死到临头,却晓得害怕了?”大竹俊治狞笑道。
三日前,因为不堪忍受铁路工地的繁重工作,十余名来自朝鲜的苦力趁着夜间休息的时候,在工地堆放材料的帐篷里点了一把火,然后便趁乱偷偷潜出营地,稍稍辨认了一下方向,便奔着西边逃去。
只要能跑到大秦的地界,就能脱离苦海,避免被继续压榨和折磨的苦日子。说不定,为了彰显天朝圣恩,边墙内的大秦官员还会对他们施以抚慰,编为屯丁,每人分配到三十亩田地,成为大秦百姓。
可谁知道,到了次日清晨,铁路工地上的监工获悉有苦力逃脱后,立即上报地方政府和驻地明军。
明军当即派出了几队骑兵,带着猎犬,循着朝鲜苦力逃去的方向便追了过去。
很显然,两条腿的朝鲜苦力虽然半夜开始逃亡,但最终难以摆脱四条腿的骑兵追捕。两日后,明军骑兵小队经过一番搜索后,在一片山林中发现逃走的朝鲜苦力,当场击杀了四人后,顺利捕获了大部分逃亡之人,并将其尽数押回铁路工地。
负责铁路施工的齐国工程技术人员倒没为此埋怨什么,铁路施工本来就是一个苦差事,在汉洲本土大建铁路时期,也时常会有南洋土人逃跑现象存在,抓回来,将其吊起来教训一顿就是了。
可谁曾想到,北明的监督管理人员却要对这些破坏工地并逃亡的朝鲜苦力施以极刑,以此警示所有铁路工地上的苦力。
而作为工程护卫队的日本浪人,则承担了此次施刑的刽子手。
尼玛的,数名凶神恶煞的日本浪人,跟杀鸡一般,将捉回来的朝鲜苦力摁倒在地,一一斩首于工地上,鲜血染红了一片,不仅让所有的苦力噤若寒蝉,就连在一旁观刑的几名朝鲜官员也吓得面如土色。
齐国工程技术人员在看到这般血腥场面后,虽没有骇然变色,但也硬是一天都没吃下饭。
此前,在北明境内的矿场、铁路工地,乃至政府控制下的大型屯殖农场,也不是没有苦力逃跑事件,但一般抓回来后,都是略施惩戒,然后再继续使用。毕竟,在人口不丰的北明,任何一个劳动力,都是极为珍贵的,可不能随便浪费了。
但是,从开春以来,北明突然决定要将铁路修到秦明边界地区的阜宁堡(今绥芬河市),并责令限期明年六月前必须完工。
很明显,北明为了加强边境地区的控制,更是为了应对秦国可能存在的军事威胁,将本来规划中的双镇铁路向北延伸至勃利的施工路线,直接改变了方向,准备先修条支线,通往阜宁。
我大明跟你们秦国拼人力拼消耗,多半是不成的,但我完全可以利用便捷的铁路线,将自身的内线优势最大化,不论你们秦国从哪个方向攻来,我都可以用铁路快速地将有限的军力抽调过来,形成局部兵力优势。只要撑过了秦军的第一波攻势,将战线稳住,就能获得齐国源源不断的军力援助。
在事关国家危亡和外部军事威胁下,所有的一切都要让路,包括前景远大、经济利益丰厚的镇州-勃利铁路建设。
是故,在这种急迫的情势下,北明不仅要求铁路沿线村屯县镇广泛征发徭役,提供必要的建筑人力,还从北明间接控制的朝鲜咸镜北道、庆尚道、全罗道和忠清道等地征调大量民夫,充为苦力,前来镇州参与这条军备铁路的建设。
好嘛,尔等朝鲜苦力不思尽力劳作,为上国分忧,却要想着逃脱工地劳役,遁入秦国境内,此举不啻为叛逆之行。
既然如此,那就莫怪我们手下不留情,痛下杀手,以儆效尤。
北明官员和铁路监工在旁冷冷地看着日本护卫队行刑,丝毫没有流露出同情的目光。这铁路若是未能按照皇帝陛下和内阁政府的期限完工,所有人都没好下场,一旦被牵连了,罢官免职那是轻的,说不定还有深陷牢狱之危。
所谓死道友不死贫道,你们朝鲜人反正人口众多,就算多消耗一点,也是无妨的。
话说,这帮身材矮小的日本护卫队员也是尽职尽责,使唤起来也是得心应手,让他们做什么,无不遵命行事,什么腌臜恶事都能做,也敢做,还好管理。在工地上的朝鲜人备受压榨和奴役,虽然明白谁才是他们真正的苦主,但在北明多年积威之下,敢怒不敢言,只能把仇恨集中在对他们直接的施暴的日本人身上。
这些日本浪人也不在乎朝鲜人的想法,而且也更乐意担任这样的角色,充当北明手中一把锋利的刀。
说来也是苦逼,如今的日本虽然承平日久,但经济上完全沦为齐国和北明的殖民地,百业凋敝,民生艰难。破落武士和失格武士也是日益增多,沦为浪人。
江户、京都、大阪等几个商业氛围浓厚的大城市,聚集了数万衣食无着的浪人,过着饥寒交迫的生活。这些浪人能被商人招募去保护主人安全或者看家护院,那绝逼要对天照大神三拜九叩,感恩不尽。但更多的浪人只能做一些短工之类的日结活计,有一顿没一顿的,苦不堪言,也失了武士所谓的尊严。
因此,能出海到外国谋一份工作,还是待遇相当不错的那种,自然要积极表现了。
目前,春华镇段铁路工地有八十多名日本浪人组成的护卫队,负责铁路工地上的治安和秩序维护,保卫齐国工程技术人员,装备的火器和冷兵器参半,同时还要监督管理近一千人的朝鲜籍苦力,防止他们怠工或者私自逃跑。
至于他们的薪水报酬,每人三块的月薪,还有价值一块五角钱的食物、薪碳之类的实物补贴,还有集体宿舍居住,温饱不虞,待遇优厚,由不得他们不死心卖力。
更何况,服务五年后,若是不愿意返回日本,可以选择入籍北明,并获得一份属于自己的土地,将在日本的家人也接来,过上这种吃饱穿暖的好日子。
双城子通往阜宁的铁路全长约一百二十多公里,途经山谷密林和多条蜿蜒河流,施工难度还是不小。更不要说,十月底至来年三月的隆冬时节,万里冰封,土地上冻,更是加大了施工过程中的困难,想要在明年六月前按时完工,还是极具挑战性。
不过,北明政府从朝鲜先后征调了六千余劳工,还将山林里的一些部落野民给揪出不少,就是要保证铁路施工路段始终拥有充沛的人力资源。在官人的眼里,有了人,再加上提供了足够多的粮食,就算是用脚给我扒拉,用牙齿给我去啃,也得保证铁路的施工进度。
在这种高压下,毫无疑问就是要残酷压榨筑路工人的体力乃至他们的生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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