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我的姐夫叫朱标 第151节
“是。”
门房快步跑回去通传。
这已经是今日大朝会下朝之后,第五波前来拜谒的朝官了。
他们有的是原本的门生故旧。
有的是礼部的部属。
对于这些人。
老李的态度或是让门房安抚两句,让他们一切如常,或是油盐不进。
唯独对那些曾经在李善长以年迈致仕时推波助澜,或在他致仕后,背地里编排过他坏话的墙头草,李善长则吩咐门房,让他们笑脸将东西收起来,随便找个什么理由安抚,好言将人送走。
然后将赠礼全部登记造册。
找来专人对其进行估值,待到晚些时候,就将它们全部送进宫里去。
这事还是老李自己参与制定的规矩。
凡官员贪污超六十两,剥皮实草。
而受贿部分,大明律专设“六赃”罪名,即,监守盗(贪污自己经管的公家财物)、常人盗(监临主守以外的其他官员或一般人盗取仓库钱粮等物)、受财枉法(官员收受贿赂,并对行贿人枉判)、窃盗(将公私财物据为己有)、受财不枉法(官员收受贿赂,没有对行贿人枉判)、坐赃(官员收取不当财物)。
凡涉及上述任意其一被查实,除了追回赃款,并按照受贿多寡接受不同处罚外,若有官职功名都将即刻革除,永不录用。
明知这一条律法而故意收受一些人的贿赂。
李善长的目的不言而喻。
说来也该他们倒霉。
做墙头草也便罢了,偏偏还要上赶着往他面前凑,这不是自己送上来给老李做明日儆猴的鸡么。
然而。
这五个人也仅仅只是开始而已。
自大潮会之后,借着公干或其他缘由,陆续来到韩国功夫拜谒的官员勋贵,在申时时分迎来热潮。
一个时辰内。
上门拜谒的次数就超过了二十。
这还不单算碰巧凑一块的。
两个门房轮流换班,一个下午每人都跑了二十多趟,腿都快跑细了。
各自送上门的礼单也各有不同。
有奇珍异宝,有古玩字画,有异域美酒,有珍藏茶叶,甚至还有包金藏银的香料后首饰盒。
还有个不长脑子的。
居然送了只屠宰好,跺去了牛头,牛皮,牛尾等标志的牲口来。
但一看是老淮西勋贵送来的。
老李只好捏着鼻子收下。
对方还宣称家里找了匠人,安上了半自动的空调,可以一解酷暑燥热,要顺带带来韩国公府,给老李也安上一套。
被老李好生劝了回去。
这才算擦了一把汗。
一直忙到近夜,这股拜谒送礼的风头,才终于消停了下来。
老里面让家仆再次核算收受下来的礼品,对照清单一一核验,然后就派人到宫里与朱标通传,让朱标将这些价值不菲的贿赂全部充公进国库里。
之后这些人是死是活。
就看老李他什么时候需要了。
应对了一天的来客。
虽然见的不多,老李也耗费了不少的心力。
原本早已不吃晚饭的他,今个破天荒的让府里的厨子给他做了些羹汤。
刚刚做好,正待享用。
门房便再次通传到:“老爷,大少爷回来了。”
门房的话音未落。
李褀的身影就迈进了正堂中,带着一身的酒气,六七分的醉意乐呵呵的跟自家亲爹打着招呼到:“爹,孩儿来看你了。”
老李的眉头一皱。
略带不爽的放下羹汤道:“你不在驸马府好生歇着,又跟谁跑出去喝酒了?”
“你爹我是被重新起复不假,可若是被人抓住了,顷刻间打回原形也不是不可能。”
“怎能如此荒唐大意。”
兴许是骨子里对自家老爹的阴影,看老李脸一黑,李褀立刻强打起精神解释到:“爹,孩儿没有与人胡闹,孩儿是与临安一起被邀至宫中会面。”
“算是吃了一场家宴。”
“太子殿下盛情难却,孩儿便一时多喝了几杯。”
听到是朱标邀请。
李善长心中的那点不快顿时云散烟消。
今日宣旨起复,今日就在大朝会上强令通过,末了还邀请李褀和临安公主一同入宫参宴,这一连三颗定心丸,着实给足了他李善长面子。
不禁也让老李有些飘飘然。
这大明朝果然还是离不开他这位功勋元老的。
就冲太子殿下这态度。
自家家族的兴旺至少可以绵延三代。
就算这会他刨去他所有的功劳,即刻身死,到地下也对得起族谱上的那些列祖列宗了。
与自家儿子再叮嘱了几句。
让他最近一段时间千万夹着尾巴做人,别干出什么让人拿到把柄的混账事儿。
看李褀实在醉的不轻,便和声打发到:“你既喝醉了酒,就早些回去休息吧。”
“为父明日便要早朝了。”
李褀点头称是,带着残余的醉意起身就要走。
临到门前了,才像想起来什么,停下脚步,步履蹒跚,从衣袖中抽出一封信道:“孩儿差点忘了,今日出宫时,太子殿下曾委托孩儿把这信交予爹爹。”
“还请爹爹过目。”
“孩儿便先回府了。”
老李一脸迷惑的接过了信件,一转眼,就看到李褀一路脚步不断加速离去,完全不像是认不得路的模样,这才独自回了书房,拆开信封。
不多时。
整个韩国公府后院伺候的家仆婢女们,都听到了自家老爷一声压不住的怒吼。
“李褀!!!”
第168章 李善长:我狠起来连我自己都骂
翌日凌晨。
整个应天府刚蒙蒙亮时,各家高官勋贵的门外便备好了马车,六部五寺官员各自上了马车,向着大明宫的方向缓缓而来。
坐在蓝玉驾驶的马车上,常升睡眼惺忪的打了个哈欠。
昨晚耕耘的实在有些辛劳。
毕竟还是个凡人之躯,一夜畅谈了四轮人生,折腾了半夜不说,又要起个大早,实在有些影响睡眠。
往后还得节制一二,如今每日要参加大朝会,相当于多上了一个时辰的班,怎么也得找补一二,争取每天早一个时辰下值。
每夜探讨三回人生足矣。
多了放不下。
连躺的位置都没有。
改天还得定制一张大的。
当马车停靠在大明宫前,朝堂诸公早已在场等候了。
与前日的热闹,昨日的规矩不同。
今日的大明宫外显得格外肃穆。
如若是在冬日。
即便无风,也能给人一种寒风凛冽之感。
除了少数勋贵武将还在作壁上观,看热闹似的闲谈。
其余的文臣,这会都像是反目成仇了一般,彼此都相互疏远的站着,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们彼此都看不惯了。
谁能想到就在两天前,他们还三五成群的抱团寒暄呢,亲如一家呢。
常升的目光一扫。
很快就发现了让全场肃穆的根由,已经年满六十六岁,身形已然有些微偻,却仍然一丝不苟的站立在百官之前,最临近大明宫前位置的韩国公。
看他那一张莫挨老子的臭脸。
再加上昨晚就有人散布出来,有人向新起复的韩国公李善长行贿讨好的钱银奇珍,全被造册送进东宫的消息。
也就难怪今日的大明宫前,文武百官都一副人人自危的模样了。
有这么显眼的靶子在。
常升自然乐得不必再与许多压根不熟的人一起职业假笑和寒暄了。
啧啧两声,混进百官之中,前排看戏,
这样肃穆的气氛,直至大明宫门打开也未曾变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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