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我的姐夫叫朱标 第228节
“诸位都知道,大明立国,靠的是当今那位淮西一脉的杀才为其出生入死。”
“但这帮人打天下还过得去,治天下不行。”
“虽当他们越发骄纵跋扈时,有我等暗地里顺水推舟,火上浇油,江南世子也便顺理成章的进入了朝堂之中,被当今皇帝重用,以为制衡。”
“只可惜,由于沈仲荣与刘伯温不善经营。”
“时至今日,依旧在朝堂不成气候。”
“所以,我等只能安分蛰伏,以待天时。”
“原本按老夫所想,今岁胡惟庸谋逆案爆发,淮西党中的胡党,定然要遭受牵连清算。”
“朝廷无人可用,不过几月,定然要破格提拔人才。”
“如此一来,江南一脉的仕子也将顺利登台。”
“彻底的站稳脚跟。”
“然而,谁都未曾想到,从三月的一场沙场检阅起,这大明朝廷,竟然以一种诡异的速度换了气象。”
在场的人无不消息灵通。
当然知道陆老的意思。
陆老也像进入了状态,神色逐步凝重道:“先是录用勋贵子弟,而后推行试科举,不过几月,竟为大明朝廷填补了不少空缺。”
“若仅仅只是这样,老夫尚且不至于如此失态。”
“因为巧妇尚且难为无米之炊。”
“现如今的大明还内忧外患,朝廷赋税不足,遂不得已印刷宝钞。”
“迄今发行宝钞已有约莫两千万贯。”
“朱元璋不通商贾,不知道这数目的含义,我等还不知晓吗?”
“朝廷的赋税严重不足。”
“没有我等的支持,这些是科举的举止,到任地方也做不出什么功绩,就更别提升官了。”
“朝廷的指令到了地方,依旧是一摊废纸。”
“就是他老朱家,最多也就在应天府和凤阳府这一隅之地抖抖威风。”
“说句不客气的,倘若这宝钞持续滥发下去。”
“只等朱元璋一死,我等重金从宝钞提举司设计弄几个主要的匠人出来,说不得都能自行印刷宝钞了。”
说到此处。
密室中的一众老头无不面露讥笑。
这事对他们来说,真算不上什么忌讳。
然而,陆老却在此事压低了声音,面色也变得肃穆。
“可到了今年。”
“不仅原定的宝钞没有增加,朝廷居然还接接连开源,赚了数以百万记的现银。”
“数以百万计啊。”
提到此处,陆老右侧的老头面色烦躁的抢白:“说来实在可气,苏州府的那支走私商队,我去岁就盯上了,只是忌惮他们朝中尚不明朗的靠山,我才暂时未动他们。”
“今岁胡惟庸倒台。”
“我也终于查明,他们背后的靠山都被一同株连了,只是忌惮于胡为庸之案的牵连还没有结束,想着再放他们几月,再寻机将他们一口吞了。”
“谁曾想,还未过三月,居然就被朝廷抹明派来的什么试科举主考盯上,捡了个大便宜。”
“那可是几代人的积攒,足足二百万两的现银啊!”
这个数目。
就是在场这些老头也不能不侧目。
但对于这倒霉被摘桃子的旧识,他们表面为之哀到,心中却乐开了花。
还是那句话。
不患寡而患不均。
这么大的便宜没有他们的份,自然是大家都别想拿好处才心理平衡。
第257章 都是买卖
二百万两现银。
除了牵头的陆家,就是在座这些经营多年的商贾世家,也不敢有一家保证,能在不变卖基业的情况下掏出来。
而他们,已然是大明之中底蕴最深的商贾世家了。
面对同座之人的打岔。
陆老不急不躁,只等他发完这通牢骚,密室中重新静下来,所有人的目光又重新汇聚,他才开口问了一句:“说完了?”
右一的老头尴尬一笑。
见状,陆老这才继续说道:“换做往年,或是旧朝,这二百万两现银,对朝廷而言,也不过杯水车薪。”
“毕竟这只是一笔意外之财。”
“加之朝廷之中,总有不少吃喝玩乐,贪墨成风之徒。”
“只要有人心存贪念。”
“不管是二百万两,亦或是更多,对他们而言无非名目巧拙之别,胃口大小之分。”
“有的是手段将这笔意外之财,合情,合理,合法的掏进他们自己的口袋。”
闻言。
在场的商贾无不面露鄙夷。
除了手中无权,不能人前显圣之外,那些所谓的权贵,在他们眼里也不过是寻常人而已,只要有七情六欲,心有所求,以他们的财力,总有办法笼络一二。
所以身份的变迁对他们而言。
并没有多么紧要。
实在有需要了。
割裂一房,或者顺着族谱,收容一两家几代前就分出的旁支,背地资助,操作一二,将之送入朝堂,也不困难。
只是时间和投入成分的差异而已。
“但今岁,一切都不一样了。”
“放诸过往之王朝,凡是粮食丰收,财赋充裕之时,朝廷焉有不借机大兴土木,或是对外征战之理。”
“对皇室而言,他们需要借此彰显王朝之仁德。”
“下边的臣子也需要借机积攒自身之功绩。”
“然而,当今皇帝出身寒微,今岁胡惟庸案之后,朝野正空缺无数,换作旁人,偶得浮财,面对此情此景,正当笼络天下之民心,朝中臣公也当把握时机,谋求一二前程才是。”
“可诸位不觉得,当今的大明朝廷安稳的过份,甚至理智的过份了么?”
“理智?”
陆老身侧左二的胖老头小眼一眯,精明的脸上浮现了一抹戏谑。
摇头道:“朝廷若是理智,就不会贸然的行什么田亩清丈之策了。”
“哪怕心有所想,也不该如此早的摆上朝堂庭议,弄的人尽皆知不是?”
“这不是昏了头是什么?”
“昏头?”
陆老苍老的面上无奈一笑。
“据老夫探明的消息,如今朝廷六部提交预案,一切支出物价,全由懂行之人负责专门的审计,并跟进拨款使用和账本记录。”
“朝中诸公要想再如往昔一般,从朝廷拨款中上下其手,不说做不到,但难度和风险却激增十倍不止。”
“此等约束,这叫昏头?”
“苏州府一地,衍圣公之后,孔家南北两宗会同试科举筹办的朝廷钦差,连同天下大儒重新校订四书五经,为日后科举作范本。”
“一干科举录用举子来往应天进修再分配赴任将成定制。”
“此等谋划,这叫昏头?”
“从苏州府查获走私商队之后,朝廷巧立名目,一边以不知来源的海外奇珍筹办拍卖会,一边以走私商对收缴国库的存银,低价收购了大量权贵之家折价典当变卖的异宝珍奇。”
“若全数出手,低买高卖之获利,较之查获走私商队怕只多不少。”
“这等手段,这叫昏头?”
“而这,还仅仅只是朝廷今岁诸多布置中的冰山一角,老夫尚且只能看这三件的门道。”
“可若以小见大,诸位还以为,田亩清丈之事从朝廷的泄露,是如今监国太子之无能,朝廷昏头之昏招吗?”
在场众人无不愕然。
几乎就被陆老这骇人的听闻惊掉了下巴。
坐在陆老对面的老叟更是咽了口唾沫问道:“陆老此言,可有凭证。”
其他几人虽未发问,但目光都死死投到了陆老身上。
从他们过往接触的印象而言。
人老成精这话,简直就是为陆老专门设计的。
要不然阔别多年,大家都是一个层面的人,凭什么因为陆老一句话就再次齐聚一堂。
无非就是服气陆老的眼光么。
但对面在场众人的殷切目光,陆老却像是耍无赖般摇了摇头:“老夫没有凭证。”
“老夫不是已经有言在先,这就是老夫一届糟老头的一家胡言么。”
众人闻言几乎绝倒。
陆老右侧第二位,也是最后一位老叟终于发言:“陆老,大家相识多年,您就给大家撂个底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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