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我的姐夫叫朱标 第234节
被张“知府”这么一激,这些大儒此刻的心情已然非常不好。
但多年的研学修养,还是让他们控制住自己的脾气,温吞道:“大人言重了,吾辈读书人的大宏愿,除了修身齐家治国,还有教化天下。”
“这四书五经的重新校订,就是教化之功。
“只要能够达成教化天下之宏愿。”
“些许虚名而已……,老夫不在乎。”
一名大儒拱手作揖,话虽然说的大度,但看他言语的声音和尖尖咬起的牙关就能听出来,这其中满含的怨念。
看来这仇恨拉的差不多了。
接下来就该按与道衍约定的“台本”进行表演了。
张“知府”也适时收嘴,一脸敬重的点点头道:“先生高义,但诸位的付出与功绩,本府都看在眼里。”
“虽说四书五经都是前人之作,且将校订成一本。”
“但诸位先生的校订之功,按照功劳的多寡,老夫也将一并提举奏报,希望都能够列入这本《官学》的署名之列。”
“最终能批下多少,全看太子殿下的意见。”
听到此处。
在场早到的这几位大儒无不瞬间呼吸粗壮。
知府刚刚说什么?
署名?!!
还是署在这四束经校订过后,合而为一的官学之上?
这要是能把自己的名字挂上去。
莫说是即可下九泉见列祖列宗,他们都得和自己陪笑。
至少也是个流芳百世,族谱单开一本,单列一页,祭祖头香的待遇。
念此,这些大儒们的眼睛都红了。
光宗耀祖,就看这一回了。
原本还想着凑合着和孔家把四书五经校定出来,践行一下自身所学,达成一把年少轻狂时的理想,完成天下教化的宏愿。
现在,什么孔家!
敢和老子争署名。
莫说老子,他祖宗十八代都得在九泉下有知,都得和老孔家的先人问候一下族谱。
思绪纷飞间。
几名大儒纷纷擦了擦额头生出的汗珠,再三的向张“知府”确认道:“知府大人此话当真?”
“大明方定,天下学风衰败。”
“要想将官学的名声扬出去,非得借立下教化天下之功的诸位先生的名头不可。”
“这署名权,也算是互惠互利了。”
“只是诸位大儒也得尽心校订建功才是,否则待到功成一日,我将诸位报上去,却被妒恨之人以诸位的功绩有缺之由,造谣诽谤,将诸位刷下来,岂不是功亏一篑?”
大儒门闻言都对视一眼。
没别的说了。
开卷吧。
第264章 二桃杀三士
辰时二刻。
参与四书五经释义校订的各地大儒已陆续而来。
共事了这么久,这些大儒早已熟识。
虽说之前却有过几段不是那么愉快的经历,但自打孔家南北两宗联袂而来,一同加入四书五经释意校订中,这些不愉快也就被他们默契的暂且抛之脑后了。
外敌当前,自当抱团取暖。
为了四书五经校订的文名,除了自身的学识,他们还耗费了大量的人力物力,卖了不少的老脸才堪堪将之推动。
而孔家腆着一张脸就想来摘桃子。
要不是孔家几十代经营的名声太响,他们早就大嘴巴子抽上去了。
但今日。
这些人一来就感觉到,气氛好似有那么点不对劲。
明明就是在图书馆里查阅古籍而已。
怎么都查出了一副打了鸡血,要慷慨就义的模样,就好像曾经为了史书的真实,宁死也一字不改的太史公一般。
宋濂作为这一支大儒队伍的精神领袖,作为太子之师和官学校订的牵头人,自然要了解一下个中的内情。
原本这几人是不愿说的。
但转念想想,现在不是搞内讧的时候。
首先得保证肥水不流外人田,让天下读书人了解到,除了孔家以外,在山野遗贤中,也有不输孔家嫡传的大儒在。
还要保证他们这支脆弱的联盟同仇敌忾,不让这官学的教化之功被孔家摘桃子。
为此,非得有宋濂这个东宫背景的大儒替他们背书,将他们的功劳代为上表,才能让官学最终出炉时,署名的评选秉持公正。
于是,他们还是一五一十的将张“知府”的话原样的转述了一遍。
听闻他们这些大儒居然还有在《官学》上署名的机会,所有大儒都坐不住了。
“如此说来,光宗耀祖,就在今日!”
有人更是激动的拱了拱手道:“太此事不光关乎我等教化天下之宏愿,亦是我等钻研半生儒学最大的追求与褒奖。太史公,您得替我等做主啊。”
“就是,太史公。”
“虽说孔军文明传扬天下,然而孔家两宗来苏州府已有半月,究竟做的如何,你我心知肚明。”
“说是分为了两宗,但到底出自一家。”
“南宗虽有出力,但更多是在与北宗相互攻讦,不务正业。”
“北中就更不用提了,眼高于顶,目空一切,才疏学浅不自知,只识诡辩,还指手画脚。”
“如此孔家,沽名钓誉,实在污了祖先的遗泽得了文名,倘若再让他们摘了官学的校订之名,岂非是助纣为虐。”
“这等好事,绝不能便宜了孔家,我等都当,谨言慎行,共同保守此密!”
“对!谁若违背,定当断子绝孙!”
大儒们群情汹汹的就欲把孔家也给赶走。
果然。
涉及到这些根本利益的时候。
莫说是孔家的遗传,就算是孔子在世,他们也得争上一争。
面对着七嘴八舌的一干大儒。
宋濂只得无奈的摇头,这种手段,一看就是道衍的手笔。
说到底无非是简单的二桃杀三士之谋。
只是将桃换做了文名而已。
虽然是简单的挑拨离间。
但却是阳谋。
而且事先没和他打招呼。
直接把苏州知府派来,以为保证。
因为道衍知道他的底线,为了太子的谋划,为了天下读书人的前程,宋濂不是不可以妥协一二。
但要让他也搅和进泥潭。
莫说宋濂自己愿不愿意,有人要是这么做了,只评宋濂是太子老师这层关系,老朱家都饶不了他。
什么样的老师教出什么样的学生嘛。
但道衍和他其实并没有什么矛盾,只是一个选择的不同。
宋濂以教化为先。
即便是要打击孔家“神”化的文名,以巩固王朝的统治,那也得先把官学校订好再说。
但在道衍那。
这却是机不可失,失不再来。
不趁着这半月积攒下来的矛盾,在借由苏州日报调起事端引爆,一鼓作气的把孔家的文名打趴下,这场倒孔清算,以孔家底蕴,换整个大明北境文风复兴的机会便不会再有了。
这二者都是教化。
但到底谁是治标,谁是治本?
又或者都是标本兼治,他们也辨不清。
只得求同存异。
此番道衍不与他通气,突施冷箭。
意图一举挑起打大儒们与孔家的敌对,南宗与北宗争正统,北宗意欲重新掌握儒学根本的解释权而必须压下其他两方的矛盾。
毫无疑问会将他好不容易调停下来,让整个脚定足把劲儿往一处使,以校订为先的相对和平局面给打破了。
“诸位,可愿听老朽一言?”
思索片刻,宋濂终于出言打断了一干大儒的纷扰。
当面对着一双双满含激动,渴求乃至于狂热的眼睛,宋濂一字一句道:“此事,我等该当让这学院中参与校订的所有人都知晓。”
“什么!!”
“太史公,您怎得如此糊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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