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我的姐夫叫朱标 第261节
对此,孔思路也没有半点不悦,依旧和颜悦色的拄着拐杖道:“知府大人多虑了。”
“孔家欲在苏州府扎根,还得多多依赖大人,怎会让大人为难。”
扎根?
张亥的眼皮一跳。
虽然不知道有几分真,但这老伙计既然说出了这样的话,心里就必然有这样的考量,至少曾经有过。
从曲阜将整个祖地迁来不现实。
至少朝廷都不会允许。
但哪怕只是想将“触角”伸来,影响也大不一样。
孔思路没有注意到张亥的小反应。
继续解释道:“这个想法是老朽南下以来,见识了江南繁华之后才生出的念头。”
“相较于满目疮痍的北境。”
“老朽不得不承认,大明未来的礼教之兴,必在江南。孔家致力兴教化, 不能闭门造车,定然是需要与天下饱学之士多多交流的。”
“如此一来。”
“苏州府教化鼎盛,天下闻名。”
“知府大人也能受益不是。”
看着孔思路一脸笑呵呵,仿佛一个慈祥无害的老叟般的姿态。
张亥的喉结微微耸动。
毫无疑问,孔家的到来对于苏州府对于张亥而言是实属有百利而无一害。
除了这老狐狸点明的兴教化的政绩。
如若能借到孔家的名头,他还怕不能在苏州府招揽到自己的“权力”班子么?
如若孔家真的驻扎下来。
它的存在,毫无疑问会成为一条鲶鱼,迫使其他本地家族抱团向他示好。
毕竟谁也不希望自己的地盘上挤进一条过江龙不是。
有了孔家的制衡。
再加上自己招揽到的“权力班子”,在两方因为名利必然产生斗法的天平中,他这个稳做钓鱼台的知府,还怕不能两头得利吗?
如若不是他背后已有靠山。
就凭这几个月在苏州府内被晾在一旁,做个傀儡知府的屈辱,他现在绝对已经去双手双脚欢迎孔家入驻,驱虎吞狼了。
但现在他还不能表现的太急迫。
毕竟刚才才和人怼了一场,即便大家心有默契的接过去了,面对着突如其来的“糖衣炮弹”,官场之人都得忌惮犹豫三分才对。
张亥深吸了一口气。
目光戒备的对上了孔思路那笑眯眯的双眼。”
“老丈。”
“本府在苏州府代了几个月的知府,人情冷暖看的分外真切,已然不相信此等好事会白白落在自己头上。”
“越是无事献殷勤,所图越大。”
“孔家如此优待。”
“个中缘由,请恕本府一定要究个明白。”
孔思路的面上笑容终于发生了变化。
两眼慢慢收拢的褶皱下,迸发出了一道难掩的睿智目光。
“老夫所求不多。”
“就是希望大人能够行个方便,将那记录了苏州学院内,记录了我曲阜孔家,各地大儒,以及那支从曲阜分出去的孔家旁支的对四书五经校订的译文记录毁了便是。”
张亥的瞳孔在这一瞬间猛然收缩,双手也不由得攒紧。
斩钉截铁的拒绝到:“本府做不到。”
孔思路眼睛都未眨一下。
目光审视的对视着张亥的双眼道:“老朽知道此事是由当今太子牵头操办,也知太子之师宋濂代为操持。”
“老朽亦无吞并宋濂等大儒校订功绩之意。”
“只是敲打一些吃里扒外,离心离德的族人而已。”
“那也不行。”
张亥拒绝的分外干脆道,目光笃定的否决道:“太子殿下的声誉不容有污。”
“苏州府因校订动乱死了人本就是丑闻。”
“但若抓不到造谣生事之人,也只是本官无能,了不得就是本官撤职。”
“可要再闹出笑话来,甚至影响到了校订的进程,损了太子殿下的清誉,本官就是有十条脑袋也不够砍的。”
面对张亥的再三不配合。
对面的孔思路并没有半点动怒之意,只是将拐杖放到一旁,端起茶盏,慢条斯理却让人不寒而栗的反问道:“如今谣言未平,大人怎么就能判断,那群在背后造谣生事,冲击各地大儒府宅的幕后主使,不是那支从曲阜孔家分离出去,吃里扒外,离心离德的孔家旁支族人呢?”
第296章 文字游戏
“何至于此?”
当听完这段从孔思路嘴里吐出来,那处处充满暗示的话语,整个中堂内都是一片寂静。
乃至于连呼吸心跳都能听的分明时。
被孔思路的毒辣惊到的张亥,也不由得深深的凝视着对面那张苍老的脸,充满忌惮的叹出这声反问。
即便是不知情的人听到这绝户计,都会感到不寒而栗。
更何况是深知内情。
了解全部谣言起源的张亥。
这可是要让孔家南宗万劫不复,乃至族破人亡的构陷啊。
哪怕孔家南宗与曲阜孔家不对付。
可那毕竟只是名利之争。
何况两家同出一源,一笔写不出两个孔字,怎么就到了恨其不死的境地。
面对张亥的质询,孔思路并没有做过多解答。
只是轻描淡写的放回了茶盏。
简短回了一句。
“这天下,有一个孔家就够了。”
说起来,孔思路也没有刻意针对这支旁支的意思,但谁让他们主动蹦哒到自己眼皮子底下,还吃里扒外,妄图与他们争一争孔家正宗之名呢?
不管他们有没有这个意思。
但他们既然已经选择了和曲阜孔家作对,自然也就没有存在下去的必要了。
张亥的眉头紧皱在了一起。
望着孔思路的双眸中,充满了迟疑和忌惮。
最终还是使出了缓兵之计道:”此事,容本府三思。”
终于。
张亥的一再迟疑还是耗光了孔思路的耐心。
他拄着拐杖,缓缓直起了身子。
有些佝偻的身体如同病虎一般舒展开来,缓缓转过的脖子,向张亥投来了一双仿若要吃人的危险目光。
“张大人。”
“苏州府的动荡已经持续三日,就算你全力封锁,府内的消息也应当流入应天府了,谁知道朝廷的钦差会何日到来?”
“届时,不抛出一个足够有分量,且解释的通的“真”凶出来,您头上这顶乌纱帽还能戴的住么?”
“让您销毁记录,不是害您!而是在给您自己查漏补缺。”
“诚然,这对老朽而言,也有不小的好处。”
“此间事了之后,老朽也可以保证,定然助大人摘去那个“代”字,成为真正的实权知府。”
“知府大人何不成人之美,互惠互利呢?”
要么说姜还是老的辣呢。
这么长串的一通忽悠,孔思路愣是说的听不出半点破绽。
比孔讷对贺峻使的那手空手套白狼高明多了。
孔讷毕竟还是灌酒之后,借着贺峻酒醉时忽悠的人,醒来之后,贺峻就已经后悔了。
而孔思路这一手概念偷换。
硬是将自己想致孔家南宗于死地的算计,变成了张亥面对朝廷钦差调查时甩锅的出路。
把自己一个人的问题,变成了他和张亥两个人的问题。
就这还不算完。
他还许诺定然会把帮张亥摘去头顶那个“代”字。
可是不论是他,还是曲阜孔家准备联姻的陆家。
他们两家又哪有这样的人脉关系,做成此事呢,即便有,又怎会奢侈的用到一个外人身上。
最后还不是得张亥自己争取,他们在背后推波助澜而已。
而最大的忽悠。
则在于孔思路一直强调的做主拍板的主体一直都是老朽,而不是孔家,虽然看似一家,但文字游戏的精髓不就在此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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