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62，奋斗在路易十四时代 第108节

　　“才不是！你根本就不懂！如果我是汀娜的妈妈，绝不会想让汀娜看到自己落魄的模样！”安大声反驳道。

　　“小点声，别让人听见。”阿方斯无奈提醒道。

　　“反正我觉得他说的没道理，我就觉得，他想要报复那个女人。”安仍然显得很气愤。

　　“…”阿方斯翻了翻白眼，他们不应该站在弗朗索瓦这一边？不过他也无意跟安争辩什么，只是点点头回道：“虽然不确定他要做什么，但对我们没有威胁，所以我打算继续观望就好。”

　　“…”安看着阿方斯，有心说应该提防着弗朗索瓦，但弗朗索瓦是阿方斯的舅舅，亲情血脉就在那里，哪怕对方杀人如麻呢，作为亲人，还得是相信他们会浪子回头、改邪归正…

　　“唉，走一步算一步吧。”阿方斯开口道：“对了，我把明国的书籍翻译了一些能派的上用场的稿子，给你看看。”

　　“是吗？”安也只能先把弗朗索瓦的事情放到一边去，过来看阿方斯翻译的稿子…

　　阿方斯就这么拿着他翻译的白话文跟《天工开物》原书，再对照着他翻译的译稿给安做介绍，结果一直到晚餐时间也没讲完，倒是阿尔弗雷德先过来敲门通报，说是酒店有纸条送来！

　　酒店的纸条打开一看，果然是奥斯坦德那边的回复，阿方斯依旧派了老安达去接人，果不出阿方斯所料，这次来人依旧是阿纳尔！

　　既然是阿纳尔，阿方斯就邀请他跟自己一家人一起参加晚餐，顺带通知了苏珊娜夫人过来，一起参加晚餐。

　　“受总督的嘱托，给您跟您的家人带了一点小礼物。”到了餐厅，阿纳尔才解下了身上穿着的外套，翻过来一看，上面竟然有整整八个不同大小的玳瑁盒子，上面甚至还用纸条一个一个标识着被赠予人的名字！

　　“真是太客气了。”阿方斯笑眯眯回道，盒子就是用玳瑁做的，礼物应该更加珍贵。

　　“克里斯汀娜小姐不在？”阿纳尔奇怪问道，往日里，她不是很积极参与宴会的吗？

　　“她这几天有些小感冒，就不过来了。”阿方斯面不改色的笑着回道。

　　其实是因为弗朗索瓦上了西班牙的悬赏名单，阿方斯让他回避一下；结果克里斯汀娜以为是阿方斯又在针对弗朗索瓦，一气之下不搭理阿方斯了，也就不来参加晚上的宴会了。

　　“这样么？那汀娜小姐可以照顾好身体才是。”阿纳尔笑道。

　　“不管她了，我们还是吃饭吧。”阿方斯淡淡回道，又岔开话题问道：“胡安阁下最近怎么样？”

　　“总督阁下一切安好，还让我向您们问好。”阿纳尔笑着回道，然后才继续道：

　　“对了，您想要的船，阁下也替您打听到了，最近刚好有一批老旧的轻型盖伦货船要出售，如果您需要的话，我们可以通知拍卖商留下来。”

　　“是吗？有多少？”阿方斯笑着开口问道，他估计这些轻型盖伦货船，应该是西属尼德兰的商人们卖掉的旧船吧。

　　“大概15艘。”阿纳尔回道：“大小方面，都是120长吨到170长吨（1长吨=1.016吨）的，就是老旧了些，都是十五年以上的老船。”

　　敢不敢更坑一点？十五年以上的老船？！！阿方斯整个人都麻了，正常的舰船都是10年黄金服役期，保养得好可以扛到20年，保养得不好的，12年就报废了；15年以上的船，约等于报废…

　　“船确实稍微老了一些，但用料是扎实的，大修一下，至少还能用五年。”阿纳尔回道，实际上西属尼德兰现在自己也很缺船，如果不是这些船真的很旧了，修复起来不经济，拜塞里昂还舍不得卖给阿方斯呢。

　　“如果这些船能自己跑到加莱，我就都要了。”阿方斯想了想回道，有总比没有强。

第174章 我从没想过你是这样的人（求订阅）

　　“这个我会告知总督的。”阿纳尔尴尬回道，阿方斯是对这些船有多没信心？才会说“能自己到加莱”的话。

　　“我有修船厂，大修也好，改装也好，是没什么问题的，但底子不能太差。”阿方斯笑着继续说道：“您替我告诉胡安阁下，只要这些船的质量过得去，有更多的，我照单全收。”

　　“嗯，好的，我们也会联系本土的，如果有的话，就为您留意。”阿纳尔点点头回道。

　　“你这次过来的船大吗？能拉多少东西呢？”阿方斯又开口问道。

　　“呃…您需要运输多少？”阿纳尔奇怪问道。

　　“两个月前我从荷兰买了好几船的小麦，后来才发现，这些东西可以吃到明年，想一想打算卖掉一些；刚好有些铜器积压着，干脆也就一块送过去卖掉。”阿方斯笑道。

　　“铜器？”阿纳尔顿时明白，十有八九就是火炮了，便毫不犹豫道：“虽然这次过来的船不大，但五六十吨货没问题。”

　　“应该够用了。”阿方斯笑道，实际上前天晚上亚索试铸出32磅炮来，眼下他们已经试铸了4门火炮作为库存，明天再让亚索铸造6门火炮出来，明晚就可以让阿纳尔把这10门新鲜出炉的32磅火炮运走！

　　“那就好，不够的话再租船也行。”阿纳尔点点头回道。

　　“没有很多，租船就不用了。”阿方斯也不能冒险，铸造太多的大口径火炮给拜塞里昂；

　　便又岔开话题，把桌子上放着的一个小篮子推到阿纳尔面前，笑着说道：“试一下这个，是我们新研制的咸鸭蛋。”

　　“咸...鸭蛋？”阿纳尔一听到“咸”字开头，还以为是咸牛肉那样的鬼畜食品，不得不用极大的勇气，才伸出手去拿一个，只是他手过于僵硬、且用力过大，一个咸鸭蛋在他手中直接被掐爆了...

　　“抱歉...抱歉...”阿纳尔连忙用餐巾把四处喷溅的蛋白蛋黄胡乱的擦了擦赔礼道。

　　“不用紧张，让仆人收拾一下。”阿方斯笑着递了一块毛巾给阿纳尔擦手并笑道：“这个鸭蛋没有你想象中那么硬。”

　　“那可以算一个好消息，老实说我对一切咸的食物，印象不是很好。”阿纳尔尴尬回道。

　　“当正常的水煮鸡蛋吃就可以了。”阿方斯重新递了一个给阿纳尔，其他人却只看着阿纳尔，并没有也去拿咸鸭蛋的意思；对于阿方斯刚刚发明的食物，所有人都认为没必要自己去试。

　　“像我这样。”阿方斯便自己拿起一个咸鸭蛋，剥掉蛋壳，把蛋白跟蛋黄涂在白面包片上，当成蘸酱吃了起来。

　　见阿方斯吃了，阿纳尔便有样学样，用蛋白跟蛋黄当面包酱涂抹在面包上，一口咬下去，品了品才道：“蛋黄好像味道不错，这蛋白就...”

　　“所以必须搭配着吃掉，不过无论如何，比咸肉好多了吧？”阿方斯笑道。

　　“这个也能像咸肉那样储存？”阿纳尔惊讶问道。

　　“没那么久，但一两年没问题。”阿方斯笑道，又看向依旧踟蹰不敢试咸鸭蛋的众人笑道：“你们只吃蛋黄就可以了，给我们一点评价。”

　　“真的不难吃？”亚索将信将疑的拿过一个咸鸭蛋。

　　“您不吃一个？”阿方斯没接亚索的话，反而是拿了一个咸鸭蛋，递给安揶揄道。

　　“那就勉为其难…试一下。”安对自己曾经的清淡饮食经历是有阴影的，即便是接过鸭蛋，也是了想好一会儿，才微微颤抖着手剥蛋壳，一副视死如归的模样。

　　“我来吧，你吃这个。”阿方斯无奈的用汤匙，从自己手中的半个鸭蛋里勺了一大勺子蛋黄，涂在一个小面包上递给了安，又从她手里拿回她那个剥得乱七八糟的鸭蛋。

　　结果，安竟然还是闭着眼睛、赌上全部的勇气咬了一口…

　　“好像还不错？”安用手指擦了擦嘴角的一点点蛋黄油回道，出乎意料的不错，甚至觉得像蟹膏的味道？

　　“是不是像蟹黄？”阿方斯笑道，又给安的小面包上加了一勺子蛋黄。

　　“还别说，还真有点像。”安又咬了一口带着蛋黄的面包回道，其实这年头的蟹并不值钱，因为吃蟹肉很繁琐，所以他们吃蟹基本只吃蟹黄跟蟹钳，其他就全扔了。

　　“那我试试看。”亚索就从自己剥开的鸭蛋上挑出一勺子蛋黄，铺在面包上塞进自己嘴里：“嗯…不错不错，阿方斯，你总算做了一次人吃的东西…”

　　“总算做了一次人吃的东西？”阿方斯顿时脸色一黑！

　　“没错，除了你自己跟安，没人吃得下你做的饭了。”亚索理直气壮回道，却不知自己这话不但得罪了阿方斯，把安也给得罪了…

　　“呵呵...夫人也试一个？”阿纳尔尴尬的看着他们友谊的小船说翻就翻，只能拿起一个鸭蛋，递给苏珊娜夫人尬笑道。

　　“这样的腌制蛋，我们打算作为水手餐供应给水手，虽然消耗会大一些，也总好过去吃那些跟木乃伊一般的咸肉。”阿方斯便看向阿纳尔笑道，就差对阿纳尔来一句：你还不下订单订上一批咸鸭蛋吗？

　　“像这样的咸蛋，一磅需要多少钱呢？”阿纳尔开口问道，由不得他不在乎，因为有了咸蛋，他们就可以摆脱咸肉了。

　　“市面上的鲜蛋是一磅6个苏左右，腌制完应该差不多10个苏的价格，比咸肉的30个苏要便宜得多。”阿方斯笑着回道。

　　“那倒是不错，起码与其吃咸肉，我宁愿天天吃咸蛋。”阿纳尔毫不犹豫道：“味道好多了不说，起码有蛋壳，它不长虫子。”

　　“真恶心...”安正吃得满意呢，谁知阿纳尔杀出这么一句来。

　　“你这么说，我觉得我应该给咸蛋涨价，毕竟不长虫子的食物也不多了。”阿方斯哈哈大笑起来道：“起码应该卖一利弗尔才行。”

　　“呃...”阿纳尔恨不得给自己来上一巴掌。

　　“放心，自己人，不涨你的价。”阿方斯哈哈大笑道：“我涨里昂的。”

　　“这我可听到了。”苏珊娜夫人翻了翻白眼道：“我马上就得给里昂写信，说你打算贿赂他的副官吃回扣。”

　　“真没想到，我在您的心目中是这样的人，我的本意是让里昂把阿纳尔放到采购部门，以享受这样的优惠。”阿方斯一脸无辜回道。

　　“那我还得写信告诉他，你甚至打算收买他的军需官。”苏珊娜夫人却是摇摇头道。

　　“哈哈，所有人都知道你是奸商了，你骗不到钱了！”安揶揄道。

　　“我赚不到钱你很高兴吗？扣你薪水，陪我一起过苦日子好了。”阿方斯瞪了她一眼道。

　　“你怎么能扣我的薪水呢？再说了，薪水是我的劳动所得，你凭什么扣我薪水？”安立刻不满了起来。

　　“劳动所得，你有劳动吗？”亚索在旁边撇撇嘴吐槽道。

　　“怎么没有？我有劳动吗？”安立刻把衣领胸口往下拉了拉，往阿方斯的身上蹭道。

　　“我从没想过，安是这样的人。”亚索朝巴迪斯翻了翻白眼吐槽道。

　　“就是。”苏珊娜夫人也开口道。

　　“呃…”阿方斯跟阿纳尔两个人，只能不一而同的放下餐具道一句吃饱了，然后落荒而逃…

　　“坐，喝点什么？”阿方斯带着阿纳尔狼狈的回自己书房，这才开口笑着问道。

　　“葡萄酒吧。”阿纳尔回道。

　　“上次里昂留在这儿没带走的酒，试试什么味道。”阿方斯笑着打开一瓶西班牙的葡萄酒，倒了半杯给阿纳尔，又给自己倒了半杯。

　　随后把酒杯放下，走到书桌前，从后面的柜子里拿出一个木盒子，放到阿纳尔面前笑道：“我们新铸造的铜比索，你看看。”

　　“已经铸造出来了？”阿纳尔连忙打开木盒子，里面摆着一匝十几枚铜比索，最重要的是，看起来每一块铜比索都没什么不同！

　　“出来了，像这样的铜比索，一天都可以铸造3万枚左右，明天你可以把我们铸造出来的铜比索一块带走。”阿方斯笑道：

　　“另外里昂要的火炮，已经铸造了四门，明天还能铸造的6门，一共10门32磅炮，你也一并带走。”

　　“好，到时候您可以跟总督大人当面详谈。”阿纳尔点头道。

　　“是这样的，因为一些突发事件，我短时间内没办法离开加莱，所以明天晚上，就由安代替我，跟你去一趟奥斯坦德。”阿方斯摇摇头回道。

　　“您…您不去了？”阿纳尔明显愣了一下，阿方斯的这个拜访奥斯坦德的计划，可是关系着接下来奥斯坦德的发展未来啊！

　　“你替我跟胡安阁下说一声，我把情况都交代给安，他有什么要跟我说的，也可以直接告诉安；

　　等下个月吧，我要是能挤出时间，再去奥斯坦德跟他聊一聊。”阿方斯见阿纳尔如此反应，便知道拜塞里昂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要跟自己单面谈了。

　　“好的，那我回去，就跟总督大人说明此事。”阿纳尔点头道。

　　“对了，尼德兰还有印染工坊在运行吗？我们要推出自己的布业，但是在印染技术上落后荷兰太多了。”阿方斯又道。

第175章 充大尾巴狼（求订阅）

　　“这个…安特卫普原来有足够多的工坊跟设备，但是在八十年战争时期，我们损失了几乎所有的工人，现在我们虽然还有工坊，但没有足够的工人去做这些了。”阿纳尔摇了摇头回道。

　　“难道一个工坊也建不起来？我是说…难道整个安特卫普、甚至是尼德兰，也聚集不了一批工人？再培养更多的工人来恢复工商业？”阿方斯无奈吐槽道。

　　“呃…这个…我会跟总督大人说的，只是我也不能保证有效…”阿纳尔尴尬回道。

　　“我觉得…我还是另外写一封信给里昂吧…也许他会想到办法的。”阿方斯其实也明白阿纳尔的心态，或者说这本就是加莱面临的问题。

　　加莱一开始也没有这么多工人，主要就是天主教出身的商人跟工坊主，自然也更喜欢招聘天主教的工人跟学徒，这使得无论是技术还是人手都不足以超越荷兰人。

　　正因此，阿方斯才会做主，由胡格诺教徒的弗朗西斯管理商盟，利用其胡格诺教徒的身份，吸引了大量的胡格诺教徒跟新教徒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