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62，奋斗在路易十四时代 第140节

　　“如果这都不值得，那什么值得？”小威廉皱起眉头问道。

　　“太多事情了，你的生命，你的前途。”茹娜继续道：“你是要成为律师的人，怎么可以意气用事？”

　　“…”小威廉顿时一言不发。

　　“你能想明白就好，赌气是做不成大事的，你应该是运用智慧的人，万事都要先行忍耐，再寻求帮助。”茹娜回道。

　　“不。”小威廉摇了摇头：“我只是需要重新考虑一下，我是不是应该成为律师，如果成为律师是需要连这种事都忍耐的话，那不做也罢。”

　　“你！我不理你了！”茹娜气呼呼的跑了出去，小威廉也没有追过去，而是淡淡的看了一眼人群，把枪塞回了背后，端起一杯香槟一饮而尽，就径直出了门！

　　“你小子，很猛啊…”这时，小威廉刚刚走出别墅门口，就有一个大煞风景的声音响起！

　　“你怎么在这？”小威廉回过头来，语气很是不善问道，开口的，却是正站在门口背光处、嘴里还叼着一根彩色羽毛当牙签的纳夫维尔爵士！

　　“别这么看我，安娜小姐的晚会，我基本都会来。”纳夫维尔爵士耸耸肩道：

　　“那个猪头也不是我安排的，甚至一看到你在场，我就躲这儿来了；我是真不容易，本来说让你见到我就躲着点，现在倒变成我躲着你了。”

　　“…你认识那个人？”小威廉问道。

　　“米歇尔的狗腿子，刚刚米歇尔还在，这会儿跑了。”纳夫维尔爵士耸耸肩回道：“哦，米歇尔就是勒泰利埃公爵的儿子。”

　　“哦…”小威廉虽然生气，却不打算纳夫维尔爵士说什么，他就听什么。

　　“还是赶紧去追茹娜小姐吧。”纳夫维尔爵士努努嘴道：“晚一点，30万利弗尔的嫁妆就没了。”

　　“嗯？”小威廉一愣：什么30万利弗尔的嫁妆？

　　“她父亲前段时间放出消息，愿意为她出30万利弗尔的嫁妆，找个高门女婿。”纳夫维尔爵士耸耸肩回道：“本来我是看上这笔嫁妆的，但老头子劝我让给你，你说，我要是让出去了，得多久才赚回来啊？”

　　“…很快。”小威廉回道：“如果，我们是朋友的话。”

　　“就冲你这句话，我也得给你点有用的信息才行，科尔贝尔伯爵大人，住在…”纳夫维尔爵士凑近小威廉耳边低声道：“不用谢，你现在还有机会抄近道追上她。”

　　“…”然而，小威廉却愣在那里：茹娜，竟然是科尔贝尔的女儿？！！

　　“该死！安娜！”听闻变故的奥威特匆匆赶了过来，拉过侄女劈头盖脸的骂道：“你都交的什么朋友？喝多了酒就发疯！”

　　“我也不知道他为什么发火，他从头到尾都没有参与好吗？”安娜也生气，大家好好的搞笑，小威廉偏偏要跑进来，给那个厄斯塔什出头，逼着加里道歉，这不是咸吃萝卜淡操心吗？

　　“你是猪脑袋吗？加莱义民！加莱！你还需要我教你写这个字吗？！！”奥威特气的发疯：“威廉呢？他受伤没有？”

　　“没受伤，他刚刚还在的…”安娜也发现自己理亏了，差点忘了，小威廉就是从加莱过来的。

　　“要是大哥知道这件事，他不是被你活活气死就是打断你的腿！从今天开始，你给我待在家里哪也不准去，也不准请朋友到家里来，直到大哥回来为止！”奥威特怒气冲冲道：“立刻取消宴会！”

　　“…”安娜没搭理他，奥威特自己则匆匆乘着马车跑到商盟在十一区的办事处，他记得小威廉似乎周末是住那边的，结果花了半个小时赶过去，商盟的守门人却告诉他，威廉下午就收拾行李走了…

　　次日一早，奥威特给皮埃尔的信还在路上，皮埃尔就从布洛涅赶了过来拜访阿方斯了；毕竟是关系着布洛涅的计划，安自然让人去把阿方斯先叫了回来。

　　“抱歉抱歉，早上有点事出去了。”阿方斯进了门来，就对着已经坐在大厅、跟着安正喝着红茶聊天的皮埃尔笑道；

　　他早上出门，自然是去安排火炮装船的事宜；本来还打算再看看新船的设计进度，结果就被叫了回来。

　　“应该是我打扰了您才是。”皮埃尔笑着站了起来回道。

　　“哪里话？您能来，我是扫榻相迎啊！”阿方斯笑着走过来跟他握了握手，然后才一并坐了下来道：“您今天有空前来，莫不是布洛涅的事情有眉目了？”

　　“是啊，托您的福，布洛涅那是哀鸿遍野啊，一听说您是声东击西、醉翁之意不在酒，那些个倒商是赔了个底掉。”

　　皮埃尔笑着说道：“识相的，您刚说这事第二天就认赔离场了；这不识相的，愣是多多少少挨到了昨晚，这才认赔离场了。”

　　“这…怎么会是昨晚，突然离场的？”阿方斯笑着奇怪问道。

　　“您在布洛涅的税务处有人对吧？”皮埃尔笑道：“昨天中午就传遍了，您买了布洛涅边上的维尔庄园对吗？”

　　“确有此事，但我确实严密封锁了消息，怎么会走露了风声？”阿方斯皱起了眉头回道。

　　“是税务处的办事员说漏了嘴，说您压根没打算投资布洛涅城内，请了特派员帮您拿下维尔庄园，特派员就走了。”

　　皮埃尔笑道：“想想看，连特派员都走了，您还有什么需要买的？昨天下午的房价，就跌的比上个月还低了。”

　　“还有这事？早知道，我就提早几天请爵士回来了。”阿方斯笑道。

　　“我们连夜就把预估表格做出来了，只要您相信我，下午就可以开始谈判了，我保准这收购价比预估价只低不高。”皮埃尔笑着说道：“您先看看资料。”

　　“好啊。”阿方斯笑着接过皮埃尔递过来的资料，却是直接分了三分之一，递给安帮他一块儿看。

　　“二位请便。”皮埃尔笑着说道，端起红茶开始安安静静的喝着茶水，免得打扰了他们两个看资料。

　　没看过原来的资料的安倒也罢了，但之前已经看过资料的阿方斯却感觉到，报价与前面那份的变化并不大，少量本就有债务的资产可能进一步跌价了，但优质资产几乎没什么跌幅。

　　这说明上一份资料，确实也是遵循市价的，只是摩西嘴太贱视钱如命，加上阿方斯杯弓蛇影，才会把导致他的小命搭进去。

　　“拿笔给我。”阿方斯对安开口道，安连忙把旁边的羽毛笔递给阿方斯，却见他接过笔直接就在方案上对着自己看得上的资产都画了个圈，短短几分钟就基本把他手上那份给圈好了！

　　安又把自己手上的那份资料也递给阿方斯，阿方斯同样略微翻看就开始画圈，前前后后不到十分钟，就把画好圆圈的资料递给皮埃尔笑道：“就这些吧，一事不劳二主，就劳烦您帮忙收购了，我看看月底有没有时间，再去布洛涅一趟。”

　　“当然没问题，不过您的行程最好放在维尔庄园。”皮埃尔笑着说道。

　　“这听您的。”阿方斯笑道。

　　“客气，客气。对了，您在布洛涅颇有关系的话，鄙人还想跟您做另外一个生意，不知您有没有兴趣？”皮埃尔笑道。

　　“哦？说来听听？”阿方斯笑道。

　　“我正在争取拿下布洛涅的包税合同，如果您有兴趣的话，可以参一股，维尔庄园那边的您自决，这城里的还是按规矩，您看怎么样？”皮埃尔笑道。

　　“好啊，我需要拿出多少来？”阿方斯笑着说道。

　　“您拿五万利弗尔就可以，归您2份股，我知道您还要在布洛涅增发商盟股份，您到时候再匀我两万利弗尔的股份，我再给您一份股，如何？”皮埃尔笑道。

　　“这两万利弗尔可能也就四五百股，您确定吗？”阿方斯笑道。

　　“当然，四五百股还不多吗？我这可不像您，到现在手里还没一万股呢。”皮埃尔笑道。

　　“那行，这事可以定下来。”阿方斯笑着点点头道。

　　“好，那我也不叨扰您的时间了，时间就是生命，我也赶紧回布洛涅，把事情给您安排妥当了，到时候再一块拿下明年的包税合同。”皮埃尔笑着站起身来，向着阿方斯再次伸出了手来。

　　“合作愉快。”阿方斯笑道。

　　“合作愉快，告辞。”皮埃尔笑道。

　　“我送送您，反正也要出去。”阿方斯笑着回道，他还得去找戴伦把给小威廉回信的事情给谈妥了才行。

第222章 加莱的未来蓝图（求月票）

　　阿方斯才到了市政厅，就又有一封小威廉的信到了：

　　首先是柯尔贝尔进一步利用小威廉，敲诈加莱的免费脑劳动力；

　　其次戏剧上映顺利、礼仪之事也侥幸过关，甚至还被路易十四赏赐了住宅；

　　另外蒙特斯潘侯爵跟王后的事，让阿方斯庆幸又走通了一条路线；只是蒙特斯潘侯爵夫人，又给阿方斯蒙上一层阴影；

　　至于说安娜提及的请求，更像是在索取帮助小威廉的报酬；虽然感觉与皮埃尔的行为不符，但也不能指望每个人，都如皮埃尔那般有远见…

　　“威廉度过了难关就好。”戴伦点点头又道：“那这个蒙特斯潘侯爵？”

　　“如果他真的有那么靠谱，还需要小威廉传话去找菲力爵士？我看也是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货色。”阿方斯摇了摇头回道：

　　“正好我也写信给菲力爵士了，告诉他火炮已经铸造完毕，到时候可以举荐蒙特斯潘侯爵，让他随行跑一趟。”

　　“你说他成事不足败事有余，那还？”戴伦奇怪道。

　　“他会发现这是一个重大的功劳，肯定会跑上来占便宜，反正我们也会派出大队人马押送，功劳全归他，让他找更有前途的。”阿方斯笑道：

　　“咱们这样还能赚他的友谊，又不会让菲力爵士难做；而菲力爵士又是他的上司，这功劳也不会比他小到哪里去了。”

　　“说的也是，反正我们的功劳也拿不到，不如做个顺水人情。”戴伦点点头，反正也没指望他做什么，不拖后腿就行：“但蒙特斯潘侯爵好赌…这方面怎么办？”

　　“借一点，再借一点。”阿方斯笑道：“反正也准备给小威廉一千利弗尔/月的人情经费，投他身上就行了。”

　　“就怕是个无底洞。”戴伦回道。

　　“不会，可以让小威廉跟他坦白，这些钱是小威廉自己的，也不指望他还，就希望他能改了这个毛病。”阿方斯笑道：

　　“哪有人能戒了赌的？所以小威廉几乎是他唯一可以固定直借到钱的人，他就算发疯，也不会跟小威廉闹翻的。”

　　“那位弗朗索瓦丝小姐呢？”戴伦又担心这个小姐有意见。

　　“让安跟她交朋友，这是罗什舒阿尔家族的小姐，只要她愿意，小威廉很容易就认识一位伯爵家的小姐。”阿方斯笑道：

　　“还有列森，有些我们看不见的人脉，只有这样的望族嫡女，才能为我们打入最传统的贵族圈子。”

　　他记得，蒙特斯潘侯爵夫人得宠几十年，虽然后世证明，她是个不折不扣的蛇蝎美人，但在黑巫术事发之前，做她的朋友远远好过于做她的敌人。

　　“倒也是，有些人脉圈子，是我们不走进去根本想象不到的。”戴伦点点头回道。

　　“先给小威廉回信吧，我们得把加莱城门关门的时间放晚一些，免得因为关城门而误了送信的时间。”

　　阿方斯笑道：“您号召一下市政厅吧，由商盟捐款建设路灯系统，还能办个夜市，给市政厅一点便宜占。”

　　“行，我这两天就安排这件事。”戴伦点点头，反正开夜市也是赚钱的机会，出一点路灯而已；或者干脆他自己出钱，把夜市的生意独吞了！

　　阿方斯再返回家中，就看到克劳迪娅在院子里打孩子，把两个小萝卜头打得满院子乱跑；而最爱吃瓜看戏的克里斯汀娜跟拉蒙两个，就拿着核桃夹子坐在门口，一边夹核桃吃一边看戏…

　　“怎么了这是？”阿方斯不得不开口问道，一见他开口，两个小萝卜头立刻就跑到他身后躲着。

　　“老爷。”克劳迪娅远远站住脚步，但还是有股恶臭味袭来。

　　“弄翻什么了？”阿方斯皱了皱鼻子问道。

　　“这两个混小子，就在房间门口拉大便…我一进门…”克劳迪娅尴尬的指了指裙角的粪便痕迹。

　　“…打吧。”阿方斯亲自把躲在自己背后的两个小萝卜头交给他们的妈妈继续胖揍，自己径直走进大厅中，开始琢磨起这个卫生问题。

　　原来为了不洗澡的问题，他就给自己家里装了香薰室，虽然弥费不少，但家里没有出现仆人感染疫病的问题，可见这个举措是颇有成效的。

　　但说到厕所排泄问题，那就真的是一言难尽了；欧洲是一直有公厕制度的，但他们不用粪水肥田，而是用来积硝生产火药…

　　结果自然是人口越多，城市越是臭气熏天；从商盟草创初期，阿方斯就非常注重这个问题，把至少还要一百年才被发明的化粪池搞了出来；

　　但随着房子扩建，府邸的人口大大增长，已经不单单是排粪水的问题，是很多人随地大小便的问题了。

　　但要解决随地大小便问题，大概只能跟解决随地吐痰跟随地丢垃圾一样玄学了，既要美观、又要离得近，还得让这么做的人看着顺眼愿意用。

　　如今的便具种类上并不稀缺，平民用的木制便桶、陶土夜壶，贵族用的陶瓷夜壶、坐便椅跟抽水马桶，但限制便具使用的最大问题并不是便具，而是水源的匮乏！

　　在这个年代是没有供水系统的，水源只能依赖河水跟水井，且因为很少洗澡、不爱喝水、食物也以烤制为主，这个年代的人均淡水需求量可能一天才几升而已。

　　因此，排污管道、便具跟供水是缺一不可的，正好后院的施工团队是有设计师的，阿方斯干脆打算自己设计一个厕所的综合系统…

　　谁知，这脑洞一开，阿方斯又想到了一个新主意：奇南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