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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62,奋斗在路易十四时代 第360节

  “我这么说吧,敦刻尔克的地理位置非常复杂,英国人、西班牙人,甚至是荷兰人,都想要拿下它;

  这种情况下,要保住一个岌岌可危的城市,就必须有强有力的补给线、强有力的驻军;我可以说,没有加莱,就不会有敦刻尔克。

  而现在,陛下决定把敦刻尔克交给加莱,作为敦刻尔克接下来的庇护者,我们,总得得到什么回报吧?”阿方斯笑眯眯回道。

第504章 法兰西的财政弊端(求月票)

  科尔贝尔脸色数变,他跟阿方斯说了很多,但从头到尾,允诺的好处,不是给戴伦、就是给阿方斯,并没有给加莱的好处。

  这是他忽略了?还是本就没有?

  不,都不是,仅仅是他避而不谈。

  来之前,维勒努瓦公爵就跟他打过招呼,不要多管闲事,更不要急着彻查加莱的税务。

  可当他来到加莱,看着繁华的街道、拥挤的人群、络绎不绝的车旅,又怎能不心动?

  正因此,他决定留一手;只是他没想到,阿方斯不好忽悠,从一开始,就是冲着这件事来的!

  “加莱决不允许包税。”科尔贝尔摇摇头。

  “没有包税,就没有稳定的资金、就没办法正常的修建防线。”阿方斯却是摇摇头回道。

  “那就…100万利弗尔!”科尔贝尔回道。

  “里昂作为法兰西最大的贸易城市,年贸易总额超过2亿利弗尔,年税收也才300万。”阿方斯摇摇头:“加莱只有它的十分之一。”

  “里昂只有十万人口,而加莱已经超过三万,按三分之一计算,很合理。”科尔贝尔却不相信,加莱的贸易总额会那么少!

  “里昂有两百年贸易历史,而加莱,自上一次开港至今,也不过二十多年,更别说,期间还有丢失的二十年。”

  阿方斯摇摇头:“只有里昂1/10,甚至是1/100的发展时间,加莱就像一个刚出生的婴儿,一点风吹雨打就会夭折。”

  “加莱面向海峡口,面对的是伦敦、阿姆斯特丹这样的大都市;而里昂却地处内陆,既没有港口也没有良好的通行条件。”科尔贝尔摇摇头回道。

  “但里昂自文艺复兴以来,就是法兰西第二大城市、第一大税仓;而加莱呢?什么也不是,只是一个小小的、滨海小镇,甚至还没有土伦港大。”

  阿方斯眨了眨眼睛:“话说,土伦港那边,为什么马扎然公爵大人,一直能拿到包税权?”

  科尔贝尔眼皮直跳!

  虽说仅仅几年间,法兰西的财政大权就历经马扎然主教、富凯跟科尔贝尔三个大佬,但都同出马扎然主教一脉;

  马扎然公爵身为马扎然主教的侄女婿,科尔贝尔是不看僧面看佛面,一时之间清理不了所有的包税权,这才没有拿马扎然公爵开刀。

  “这确实不合理啊,不是么?”阿方斯步步紧逼。

  “罢了,大家都是聪明人,也将是自己人。”科尔贝尔叹了一口气:“我跟您说点实话,但出了这个门,我一个字也不会认。”

  “请讲。”阿方斯点点头。

  “国家的税收非常糟糕,名义上,我们财政部年税收高达6000万利弗尔,但背负高达4个亿的国债,年利率12%,仅仅是利息,就需要付出4800万利弗尔。

  国内的官僚腐败程度,也骇人听闻;国内几乎没有不能卖钱的官职,税收全靠包税、国家支出则靠贷款,中间的差价,则被加码侵吞。

  我们还有大量的封建贵族、他们随意设置税卡、城关,大肆征收私税;商人与法院、律师勾结,形成穿袍贵族阶层,垄断包税权。”

  科尔贝尔深深的叹了一口气:“您说,如果我再不做点什么,这国家,还有救么?”

  “我比较好奇的是,您为什么会跟我说这些?要知道,我是贵族,还是商人,我还准备拿到加莱的包税权。”阿方斯笑眯眯问道。

  “您说对了,您是贵族,您本来被豁免纳税,但我知道,您的一部分产业是缴税的。”科尔贝尔回道:“这一点就说明,您依旧保有良心。”

  阿方斯沉默了一下,随后才道:“我也希望法兰西更强大一些,我也知道,您跟我的想法是一样的;如果我们能联合起来,而不是始终勾心斗角,情况会大不相同。”

  “我知道。”科尔贝尔点点头:“所以,即便是您屡屡跟我玩花样,我依旧保有善意。”

  “您屡屡针对我,我却从没有利用安跟王后殿下的关系,给您找麻烦,这不也是善意?”阿方斯撇撇嘴道。

  “…”科尔贝尔看着他,良久,才伸出手来:“那么,希望我们真的成为朋友。”

  “至少,一致对外吧。”阿方斯同样伸出手来,握住科尔贝尔的手:“对于您说的这些问题,我倒是有些建议。”

  “哦?”科尔贝尔看着阿方斯。

  “先说国债问题。”阿方斯抬起头来,看向科尔贝尔:“我相信,您应该听说了,我用圣路易医护这个公司,发行了公司债,用来推行承兑券。”

  “你是说,国家也发行承兑券?”科尔贝尔眉头一皱。

  “不不不,我想说的是,为什么圣路易医护发行公司债,不需要支出高达12%的利息?”阿方斯反问道。

  “…”科尔贝尔眉头一皱,他当然知道原因,就是法兰西的负债太高,信用度透支干净了,没有那么高的利息,压根借不到钱…

  “法兰西的国债已经成为不良资产,可以说,随时都可以付不起利息、最终走上赖账。”阿方斯笑眯眯回道。

  “那么,您有什么建议呢?”科尔贝尔问道。

  “转移债务,把信用度恢复。”阿方斯回道。

  “说说看。”科尔贝尔亲自给阿方斯倒了半杯酒。

  “国家、或者说陛下的信用度,已经很低了,或者说,借到的钱,也没打算还。”阿方斯摇摇头回道:

  “要转移债务,就只有两个办法,一个是转移给地方,一个是转移给殖民地。

  转移给地方,就是以地方发行地方债券,用地方的信用度去借贷足够多的钱,利息会压低很多;再转移支付,把国家高达12%利息的债务,压缩为地方8%甚至6%利息的债务。

  而转移给殖民地,则是成立殖民地公司,以殖民地公司的公司债去偿还国债,再用殖民地公司的利润去偿还公司债。”

  “那么…您认为…选哪个好?”科尔贝尔问道。

  “我们是成年人,成年人当然是全都要!”阿方斯摇摇头:“您说了,这是四个亿的债务,您以为随随便便,就能借到这么多钱?”

  “说的也是…”科尔贝尔皱了皱眉头:“以巴黎的年金收入,一年也才几十万利弗尔…”

  “当然不能是年金,是债券。”阿方斯摇摇头回道:

  “人民为什么要买债券呢?就是为了获得利息,比起钱都不知道用到哪去的年金,人民更喜欢看到用处、看到预期收益的债券。”

  “看到预期收益的债券?”科尔贝尔似乎听懂了,又似乎没有。

  “比如加莱,我们发行债券,是以开发码头、开发住房为标的物,吸引人民投资的。”阿方斯回道。

  “让人民觉得,这个投资一定赚钱,不用担心地方还不起?”科尔贝尔眼睛一亮!

  “没错!”阿方斯点点头。

  “可是…”科尔贝尔露出尴尬的神色:“按您的说法,这些资金要用来转移支付国债,哪还有钱用于投资呢?”

  “地方发债,用来偿还国债,那国家,就没有办法,回馈地方经济?”阿方斯反问道。

  “您就直说吧。”科尔贝尔回道。

  “咱们就以巴黎为例。”阿方斯回道:“巴黎城外有一个巨大的粪山,垃圾山,这就是一笔极大的财富;

  加莱建设了奇南帕,以粪水为肥料,来培育蔬菜;巴黎就可以建设奇南帕,把这些粪水为用来培育蔬菜,或者跟草肥混合,制作成花肥出售。

  巴黎城外还在兴建凡尔赛宫,沿途、或者凡尔赛宫周边的土地,也将因为国王入住而升值;

  为了考虑到陛下的观感,为什么不把凡尔赛宫周边的一些土地、花园,出售给大贵族、让他们在周边建设华丽的宫殿跟私人花园?

  巴黎似乎还在普及路灯系统,这最好不过了,加莱已经普及路灯、并来办夜市,巴黎同样可以选择一些大的街道办夜市,这不就能收上税?”

  “奇南帕?我听说了,这是个好办法;还有这个路灯系统跟夜市,反正都是要投资,用来发行债券,并没有额外的支出!”科尔贝尔的眼睛越发明亮起来!

  “还可以按城市来设定法律,比如说禁止在巴黎发行利率高于10%的债券。”阿方斯回道:

  “以此为借口,先把巴黎购买的、高于10%利率的国债进行清理。”

  “如果所有的银行家发起抵制呢?”科尔贝尔眉头一皱。

  “所以要先在巴黎这么做;只在巴黎这么做,银行家抵制,就用里昂、马赛、鲁昂、加莱的钱去还国债。”阿方斯摇摇头回道:

  “如果向其他地方扩散,则不予理睬,我甚至建议,在这些地方发行新的、10%利率的国债;让被从巴黎驱逐出去的资金,从这些城市重新买入国债。”

  “用举国的资金,先把巴黎的利率压低,然后逐步把国内的各大城市的国债利率也降低?”科尔贝尔悟了!

  “没错,用一年或者两年时间,把利率从12%降低到10%,就可以节约800万到1000万利弗尔的年息。”阿方斯回道。

  “还有吗?我需要更多的建议!”

第505章 一条鞭法(求月票)

  “咱们再说包税权的事情。”阿方斯回道:“包税权严重影响了国家的税收,却大大提高了国家的征税效率;

  您可能不知道,其实荷兰的征税政策,也是包税权,只是他们是由银行家包税,以至于连风都要缴税。”

  “那么,您认为,应该怎么处理?”科尔贝尔皱了皱眉头:“像荷兰人一样,由银行家包税?”

  “不行,法兰西国情如此,太多的人情世故需要处理,并不能由银行家简单解决。”阿方斯摇摇头回道:

  “要解决这个问题,是要清理税种,国家把控那些便于征税的税种、但把国家难以征税的税种包出去。”

  “比如呢?”

  “比如田税、人头税。”阿方斯回道:“农民的产出非常低,但他们提供了国家最多的食物、最多的人口,只有足够多的农民,才能支撑一个国家。

  这种情况下,国家应该保护农民的权益,所有的田税、人头税,应该由国家直接征收,而不是经由包税商管理,屡屡逼到农民起义。”

  “但这些税收并不便于征税。”科尔贝尔摇摇头回道:

  “大部分农民,一辈子都在自己的村庄里待着,我不可能雇佣几万个税务官,一个村子一个村子的征收税收。”

  “东方已经给出一个非常便捷的解决方案了,一条鞭法,把所有的苛捐杂税,统一为一个农业税,至今摊入土地。”阿方斯回道:

  “一条鞭法是看地征税,只需要约定时间,让税务官去村庄的土地征税,按田亩征收税收,没有缴纳税收的土地,一律责成地主代付。”

  “法国没有无主之地,责成地主代付、倒也是可行;但地主都是当地贵族,如果他们抗税,我们又如何强制征税?”科尔贝尔眉头一皱。

  “软刀子割肉。”阿方斯回道:“拒绝代付的贵族,通报对方,将来子孙继承爵位跟土地时,加倍罚息,依旧不给的,不予继承。”

  “这个办法…只能对付子爵以下的小贵族…”科尔贝尔顿时嘴角一抽。

  伯爵及以上爵位的大贵族,有世袭土地的,几乎都是祖上几百年的基业、或是王公贵族;你就是不给他继承,他的子孙也不会失去土地。

  “官司呢?婚礼呢?国家典礼呢?”阿方斯摇摇头:“让对方丢面子的办法,多的是。”

  “这么说的话…倒也可行…”科尔贝尔眼睛一亮,只要摊税入亩,多少田地就一定征多少税,找不到佃户收租、就找地主收!

  “只需要用一条鞭法,把所有农民需要缴纳的税收,合并成一条、一次性征收,效率不会低下,自然也不需要包税商,不会被剥削一层。”

  阿方斯回道:“以您说的、整个法国只有6000万利弗尔税收的情况,田税最多只有三千万;

  平摊到法兰西全部的5000万亩土地,一亩地才12个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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