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62，奋斗在路易十四时代 第604节

　　“…”威廉配第顿时被噎住了，一脸委屈的看着阿方斯。

　　“喝茶、喝茶…”阿方斯偏偏要吊着他，死活不给他一个、掺和到酒业联盟里边的机会…

第813章 我摊牌了（求月票）

　　喝了一会儿茶，威廉配第便起身去找安德森了，阿方斯这才让人去把奥斯本请过来，陪他接着喝茶。

　　威廉配第来访，奥斯本自然也看见了，只不过他跟威廉配第不熟悉，只知道对方也是英国人，其他的一概不知…

　　“也不知道您听没听说，伦敦那边…出了一件奇事。”阿方斯给奥斯本倒上一杯红茶，一副闲聊的语气。

　　“您请说。”奥斯本自然不介意听一听。

　　“说是西印度码头那边，有个教堂的牧师，跟教区的一个富商的妻子好上了；

　　后来被这富商发现，要收拾这对奸夫淫妇，这两人一合计，干脆先下手为强，把这个富商给弄死了…”

　　阿方斯故意停顿了一下，这才接着说道：“本来，这事应该就过去了；谁知道，突然被人捅了出去，还印刷成小报，满大街的分发；

　　这对奸夫淫妇一看不对劲，赶紧卷了钱跑路，等富商的家人反应过来，再去报案的时候，他们早就不见人影了…”

　　“这件事…我们来加莱之前，我也隐约听说了…”奥斯本点了点头：“然后呢？”

　　“这件事太过恶劣，对教会的名誉打击也很大，为了维护教会的名誉，议会决定抓到散播舆论的幕后黑手。”

　　阿方斯笑眯眯的看着他：“现在，议会的第一嫌疑人，是我，是安德森；不知道，您怎么看？”

　　“…”奥斯本顿时目瞪口呆！

　　他对阿方斯跟安德森都不是很了解，没办法从品质的角度上确认、是不是他们干的；

　　不过，就事论事的讲，此事确实疑点重重：

　　先说这个牧师，他是第一次杀人灭口吗？是的话，为什么那么镇定，没有第一时间跑路？如果不是，那为什么…这一次还是走漏风声了？

　　再说这富商，他发现了奸情，有没有告诉其他家人？如果说了，为什么他们没有第一时间报官？如果没说，这件事又是怎么走漏风声的？

　　还有这小报，连富商的家人，都是被卷了钱、跑路以后，才着急报官的，这些发行小报的人，为什么比富商的家人还快？

　　而这个幕后黑手，他为什么不是第一时间去报官，来个人赃并获？反而是发小报，任由这两个人卷款跑路？

　　从这些疑问中，基本可以断定，确实有人故意为之，而这个人，就是要把这件事坐实，把教会的名声搞臭！

　　那么，以教会的角度去猜测，会这么干的，一定是异教徒；而有这个能力的异教徒，首选就是安德森！

　　“我个人认为，会这么做的人，要么是跟教会有仇，要么是跟牧师有仇…”略微思索一番，奥斯本选择了比较保守的回答。

　　“还有呢？”阿方斯笑问道。

　　“印刷成小报，可不是一两天的事，这意味着、这件事早有预谋。”奥斯本又道：“而这个牧师还能卷款私逃，那么…应该不是他的仇人。”

　　“我不这么看。”阿方斯摇摇头。

　　“哦？那您的看法是？”奥斯本抬起头来，一脸古怪的看着阿方斯。

　　“依旧可能是这个牧师的仇人，而牧师也不一定卷款跑路了，很可能是被杀，而这些财富，则被这个幕后黑手卷走了。”

　　阿方斯回道：“我们更进一步的猜测，为什么牧师在杀死富商后，没有急着逃跑呢？”

　　“为什么？”

　　“很可能，就是富商的妻子告诉他，没有更多的人知道，不需要杀更多的人。”阿方斯回道：

　　“而一个秘密，会被第三者知道，它很有可能，就是已经知道秘密的两个人，自己说出去。”

　　“您是说…这个富商的妻子，把它告诉了其他人？”奥斯本脸色一变：确实存在这种可能啊！

　　“假如这个幕后黑手是富商妻子的另一个情人，他们利用牧师杀死富商后，先把财富全都卷走，然后杀死牧师，再放出小报…”

　　阿方斯露出意味深长的笑容：“那么…疯狂的教会急于追查牧师，就会错过追杀他们的机会，任由他们逍遥法外！”

　　阿方斯的猜想合理吗？合理，而且会有很多新的、不同的版本：

　　比如说，这个另外的情人，他也许连富商的妻子也杀了，彻底的毁尸灭迹？

　　又比如，这个另外的情人，他其实也是教堂的另一个牧师，他利用这篇小报，毁掉前面那个牧师的名誉，以夺取教堂的权力？

　　又比如，这是富商的其他家人干的，这个人知道事情的真相，先偷走财富，又把这对奸夫淫妇杀了，再放出小报，报复藏污纳垢的教会？

　　种种可能，把一个本就复杂的事情，变得更加复杂…

　　“这…如果真是这样，恐怕…要弄清楚这桩案件，就不是件容易事了…”奥斯本也听的一个头两个大。

　　“谁说不是呢？不过…扩大范围去调查，总会水落石出的。”阿方斯笑了起来。

　　而这，就是阿方斯的办法：浑水摸鱼！

　　要想掩盖菲尔的所作所为，甚至是掩盖小报的存在，就需要把这个案件变得尽可能复杂；本来只是查一个小报，可现在，调查人群就多了！

　　富商的家人、富商妻子接触的那些人、甚至是牧师接触的那些人，还有教堂的其他人，都是可能的嫌疑人…

　　议会想把锅扣在安德森身上，阿方斯偏偏要把这件事扩大；只要议会被迫进行调查，就会把这件事进一步扩散开来！

　　到时候，继续查下去，会被牧师甚至是教堂的更多不堪往事全翻出来，更进一步的摧毁教会的名誉；

　　要是不查，自然没办法继续找安德森的麻烦，也没办法追根究底，把菲尔跟他的人挖出来…

　　“也…也许吧…”奥斯本尬笑着：“您…突然提到这件事…是需要我做什么？”

　　“不不不…只是闲聊，闲聊…”阿方斯摇摇头：“议会希望安德森在周三接受咨询，为了配合议会，我打算让安德森明天就回伦敦。”

　　“这样啊…”奥斯本就开始为难了：安德森明天要回去，那他要不要也跟着回去？

　　他来加莱，除了拜访阿方斯之外，也希望阿方斯能支持他，成为他背后的金主，为他的政治前途铺路；

　　只可惜，他似乎没有得到阿方斯的认可，阿方斯始终不愿意与他深入的探讨，更加不愿意表态支持他；

　　然而，时间真的不多了，如果错过今天，也许他以后都没有机会，抱上阿方斯这根大腿…

　　“阿方斯先生…”奥斯本下定决心：“现在，议会中大部分的议员，都对您抱有敌意；要想改变这个境况，就需要…更多的、对您抱有善意的议员。”

　　“我赞成你的看法。”阿方斯点点头：“您接着说。”

　　“阿什利o库珀打着皮姆先生的旗号，成为圆颅党的代言人，又借国王之手，将皮姆先生开棺戮尸…”

　　奥斯本换上一副认真的神色：

　　“现在，他又站在您的对立面；如果…您愿意帮助我们，我们一定会惩罚这个叛徒，并改变国家的政策，与您和睦相处…”

　　“您需要…什么样的帮助呢？”阿方斯笑眯眯的看着他。

　　“我需要成为郡议员，我需要约克郡人的支持。”奥斯本微微低下头：“如果可以…我希望您能对约克郡投入一笔巨大的投资…”

　　“然后呢？”阿方斯没有马上给出答复，或者说，他得听一听，奥斯本能给他带来什么？

　　“我会进入下议院，我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去祭奠皮姆先生，拆穿库珀那虚伪的面具！”

　　奥斯本继续道：“有您跟费尔法克斯阁下的帮助，我会成为了新的圆颅党领袖，掌握下议院；

　　到那时候，我会全力的推动国家政策的转变；我们会废弃克拉伦敦法典，为您跟您的朋友、争取更宽松的条件！”

　　“那么…您的执政方针是？”阿方斯笑眯眯的看着他：“引进外资？保护外资？您就不担心，所有人都骂您是叛徒，把英国变成下一个荷兰？”

　　“呃…”奥斯本被阿方斯问得措手不及：自己表忠心，竟然还不被接受？

　　“显而易见，一味的废弃他们的决策，只会让您的处境变得更加困难。”阿方斯笑道：“我们应该顺应民心，把人民放在第一位！”

　　“您…能否详细的说一说？”奥斯本瞪大眼睛问道，他确实想不通，阿方斯到底要出什么主意？

　　“您应该鼓励国家发展贸易，让更多的人民发家致富；学习一切法兰西的政策，尽可能类似的、提供法兰西这样的商业土壤。”

　　阿方斯笑眯眯道：“以国家的名义，资助一些民族工厂，民族企业，给他们补贴；让他们可以用更低的成本，向其他国家出售商品；

　　还要改革税收制度，建立更加廉洁高效的官僚队伍，降低商人的政策成本，让他们可以把精力放在赚钱上；

　　最好是全国推行法语、法国礼仪，你们很难从荷兰人手里赚到钱；要想让国家壮大，就必须赚法国的钱，不是么？”

第814章 狙击钾碱（求月票）

　　听起来，阿方斯似乎为法兰西争取了什么，又似乎没有？

　　至少，奥斯本听到这儿，能感觉到的，就是阿方斯在输出法兰西的文化；与此同时，又输出了法兰西的财富？

　　“我当然希望您为我做点什么。”阿方斯又道：

　　“但是，我不需要它们变成明文规定的东西，而是作为潜规则，在您领导的政府里，被毫无阻碍的放行…”

　　这一下，奥斯本彻底悟了！

　　阿方斯不是不想要优待，而是不想把它摆到台面上，成为众矢之的！

　　想一想也是，只要有奥斯本在，就算法律不允许的东西，他们也会帮阿方斯钻空子；如果奥斯本不在了，就算法律允许，某些人也能找茬…

　　而作为潜规则，奥斯本跟阿方斯就都不需要担心什么，没有把柄，就不会被攻击；不会被攻击，就可以更持久的维持下去…

　　且潜规则只照顾了阿方斯，这让阿方斯的生意反而更有竞争力；毕竟独此一份，其他人要想享受这份待遇，还得另外花钱呢！

　　“我…我懂了！我一定尽心尽力的为您…”奥斯本连忙再次表忠，对他来说，一个什么都考虑到的合作者，也更让人安心！

　　“您还如此年轻，我很有信心，您也许能执政几十年！”阿方斯笑眯眯的伸出手来。

　　“我一定…不会辜负您的…期望！”

　　…

　　下午，当雨果抵达鹿特丹时，钾碱的价格，又突破历史新高，达到85荷盾/磅！

　　眼看着就是羊毛丰收的九月份，是个人都知道，接下来就是钾碱的旺季；在往年，旺季的价格都得涨三成，现在这么抢手，怎么涨都不为过！

　　而荷兰人的疯狂，却给了英国银行家们当头一棒：

　　前几日，他们眼看着钾碱的价格逼近7英镑，就开始抛货压价了；就是生怕对手盘吃掉他们的筹码，让钾碱的价格继续飙升。

　　只是，他们没想到，根本不需要对手盘，那些散户就能蚂蚁啃大象，把他们抛出去的几千磅、几千磅的钾碱，一点一点吃下去；

　　眼看着抛出六千磅库存后，钾碱价格跌破80荷盾/磅，又开始继续反弹，他们也不敢抛货了，只能咬咬牙反过来吸筹，为下次砸盘蓄力；

　　结果呢，眼看着钾碱的价格几乎是跳跃式的再度跑上84荷盾，他们坐不住了，一口气又砸出六千磅库存，目标是砸到70荷盾；

　　这一次，主力出手了，眼睛都不眨一下，全部吞了下去，于是…半点水花也没看见，这钾碱的价格，它就蹦上85荷盾了…

　　银行家们一共才3.5万磅的库存，这一口气丢出1/3的库存，却连个水花也没看见、甚至眼睁睁看着价格继续飙升？

　　“我们得放出一些消息了，真正的大消息，足以让荷兰人抛售钾碱的大消息！”作为本次执行者之一，银行家萨姆逊已经坐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