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62,奋斗在路易十四时代 第706节
“你不愿意让阿方斯先生把持丹麦海峡的通行权,就是不希望…他跟我们争夺北方的市场;
而他呢,既然已经做出这个规划,肯定是不会轻易让步的,更加不会就此放弃。”
高乃依显得很老谋深算:“他给出一个谷物交易所,是让安德普先生跟他的朋友得好处;给出纽芬兰航线,则是让我们得到好处;
我不确定,他还给了其他人什么好处,但从眼下看,支持他的人已经越来越多;
你要反对他,就不仅仅是反对阿方斯先生,还得反对其他被许出好处的这些人!”
“…”
不得不说,高乃依的分析是很准确的。
阿方斯知道,只凭他一个人,没办法跟整个荷兰为敌,即便他把持着VOC跟西印度公司的大量股份,那也是纸面强大;
如果荷兰人同仇敌忾、又或者统一战线,一致的反对阿方斯把持丹麦海峡的通行权,阿方斯是没办法…真的跟联省舰队开战的…
面对这种情况,阿方斯机智的选择了拉拢、分化他们,把在丹麦没什么利益的群体先收买、拉拢到他这边来;
再给那些在丹麦已经有利益的群体添堵、给他们施压,在适当的时机,甚至会驱虎吞狼、进一步削弱他们,最终达成把持海峡通行权的目的!
在这种情况下,约翰德维特一味地喊口号反对阿方斯,是绝对不可取的:
既得利益者并不会感谢约翰德维特,毕竟国家有义务帮助他们、有义务保护他们在北方的那些利益;
那些被阿方斯拉拢的人,却因此失去了本该到手的好处,约翰德维特要么给他们补上,要么就得遭受他们的报复;
而那些观望者,也对约翰德维特不会有好感,因为阿方斯打击的是既得利益者,如果他成功了,这些人也有机会参与进去、分一杯羹…
“我要是你,我就什么都不做,等着那些不支持此事的人去行动,去与阿方斯先生对抗。”
高乃依再度开口:“先看看他们到底能拿出多大的力量,再基于他们的力量、与阿方斯先生的实力的对比,与阿方斯先生进行谈判。”
听起来,高乃依说得很公道,也是为自己着想,可约翰德维特明白,高乃依…其实也被纽芬兰航线的好处打动了!
北方那么大,在那边做投资的荷兰人更是天南地北四处散布,这些人要扭成一根绳,就需要很多人的努力;
而要这些人联合起来、共同对抗阿方斯对海峡通行权的控制,更是需要无数人前赴后继、为此事奔走、号召。
就这么一群散沙,要跟阿方斯对抗就极为不容易,高乃依还要阻止自己、不要急着去把他们拧成一股绳,让他们自己“内部整合”?
真等到他们“内部整合”完毕,统一定论的时候,丹麦海峡通行权早就落入阿方斯手中了…
可他应该怎么反驳?高乃依确实是为他好!
他这么愣头愣脑的冲到最前面、跟阿方斯正面硬刚,先挨了阿方斯一通火力输出不说,背后连一个支持他的都没有,这还拼个什么劲?
“大哥。”想了想,约翰德维特还是希望说服高乃依:
“就像费尔岛的事,我们要是不闻不问,全都按阿方斯先生的意思来,它其实也能赚钱;
可从曝光的这些情况来看,阿方斯先生这种潜移默化的手段,对我们的伤害更大!”
“这一点,我不否认。”高乃依点了点头:“原来所有人都知道他是坏人,在提防他;
现在反倒觉得他是好人,只有他会为我们的人民着想,会为人民出头、对付国内的黑心资本家;
可你有没有想过?也许…不仅仅是他坏,我们的某些资本家,确实比他还要坏?”
“呃…”约翰德维特张了张嘴巴,却找不到可以反驳的话!
“我们不能因为他是外国人,就觉得他是天下第一坏;也不能因为我们的资本家是荷兰人,就觉得一定比阿方斯先生强;
我们应该就事论事,阿方斯先生也好、霍根霍科先生也好,他们发现了问题,我们就应该及时的解决问题,而不是试着捂住他们的嘴!”
高乃依斜了他一眼:“打铁还需自身硬,我们如果一直是一盘散沙,一直是烂泥扶不上墙,你一个人再怎么努力,也不会有所改变。”
“那也要努力,不是吗?”约翰德维特的眉头一皱:“我们至少要保持自己的良心!”
“如果你要保持良心,你就别管丹麦的事!”高乃依也火了:
“比克家族、图里普家族、德海尔家族把持了北方贸易多少年?赚的钱还不够多?
他们现在是荷兰第一到第三首富家族,你再看看他们,为荷兰人都做了些什么?
现在就该有个搅局者,把这潭死水给它搅个天翻地覆,再引入活水,让更多人得到机会!”
“…”
“就像是费尔岛那般。”高乃依再度开口:“你不是有良心吗?你的良心为什么是帮助船东?不是帮助渔民?”
“我想帮助渔民!仅仅是…我的想法、做法与霍根霍科先生不同!”约翰德维特辩解道。
第941章 高乃依的谋划(下)(求月票)
“那你既然知道,他在帮助渔民,你为什么不袖手旁观,非得掺和进去,给他添堵?”高乃依再度开口:
“我在隔壁就听见了,范o格里特找你做什么?不就是水手工会的事?要我说,我们就应该支持水手工会!”
“呃…”约翰德维特嘴角狠狠一抽:“我们…支持水手工会?”
“显而易见!你这个蠢货!”高乃依有些恨铁不成钢:“共济会荷兰分会背后可是奥兰治家族,这个收买人心的机会,你不拿,就会被她们拿走!”
“可是…”约翰德维特总觉得:这是不是太激进了一些?
“可是个屁!”高乃依瞟了他一眼:“你担心其他人不满,你担心渔业公会不愿意给你投票;
我告诉你,十年后,渔民都跑到水手工会,那时候渔业公会还没倒闭、都是上帝的恩赐!”
“…”
这一点,约翰德维特还真没想到!
一旦水手工会顺利运作起来,所有的水手都愿意加入工会,必然会带来新的、如木匠工会、纺织工会等等、更多的工人工会;
一旦这些庞大的工人工会都联合起来,渔业公会就要反过来被他们绑架了,所有工人都不给船东跟企业主干活,渔业公会就得先给他们跪下!
而手握着这么多工人选票的霍根霍科,才是选举的决胜方,他们选择议会派还是奥兰治派,就决定了谁能当上老大!
“你要跟霍根霍科先生谈,我觉得大可不必,我去跟他谈就行。”高乃依再度开口:
“我会率先表态,德维特家族跟西印度公司会支持水手工会,优先聘用加入工会的水手,为人民提供更高的薪水跟福利。”
“呃…”约翰德维特张了张嘴巴,还是不知道怎么说才好?
“你有意见?”高乃依眉头一皱!
“不是!我是想说…我们提供的福利,可以考虑用年金,给水手发年金,好过给他们发钱。”约翰德维特连忙回道。
“水手的工作有很大的风险,必须给他们买保险;而年金,对于我们来说,也完全没必要。”
高乃依摇了摇头:“我们会给他们发西印度公司的增发股票,如果股票涨价,他们会赚更多!”
“呃…您想出来的…发股票?”约翰德维特还真没想到,还有发股票这种神技能!
“这是最好的办法。”高乃依回道:“不过…发太多也不行,我们只能取一部分增发的股票,分发给员工。”
“那还是发年金吧,大哥!”约翰德维特连忙游说起来:“年金是国家的福利,我们可以用国家的名义来保护人民的利益不受影响…”
“年金?国家福利?”高乃依露出思索的神色。
见高乃依陷入沉思,约翰德维特也开始琢磨起来:发股票跟发年金,到底哪个好呢?
以国债为主的年金,胜在稳妥、还有固定的利息,是绝大多数不懂得投资、更不会买卖股票的小民最好的选择;
而高风险高收益的股票,则适合充满冒险精神的荷兰人,他们就喜欢赌一把一夜暴富,而不愿意兢兢业业的积少成多…
“约翰。”突然,高乃依开口了:“年金!你应该宣传年金!”
“什么?”约翰德维特有些懵逼。
“我还是会先跟水手工会合作,给那些水手分发股票。”高乃依显得很兴奋:
“而你,你作为国家的大议长,你应该号召全国,给人民都提高福利,让更多的企业给人民发年金!”
“呃…为…为什么?”约翰德维特更懵了。
“霍根霍科先生抗争了那么久,不就是为水手争取一点利益吗?你不一样,你得有个大动静,要让荷兰再次伟大,就得给所有工人发年金!”
高乃依挪了一下位置,贴着约翰德维特坐下:
“你瞧,这不管是加了多少,1荷盾还是2荷盾,哪怕是一个铜板,那都是你莫大的功劳!
而全国性的发放年金,国家可以一口气筹备多少资金?我们可以造船、可以投资商业;
当然了,利息会加重,但这不要紧;每年都会有大量的新年金买入,哪怕拆东墙补西墙,也可以一直运转下去;
而商人们的想法,那就更加不要紧了,你只是一个号召,如果它能被国民大会议通过,那就说明是民心所向!”
“如果通不过呢?”约翰德维特眉头一皱。
“你已经赢得了人民的心,就算议会派不愿意支持你,我们也可以自己干,凭我们的选票,再联合霍根霍科先生,依旧能赢!”
高乃依却颇为有信心:“要不然,我们就自己组一个新的党派,撅弃议会派,拉拢支持我们的人,还得去奥兰治派那边挖人!”
荷兰的政治都四分五裂成这样了,高乃依还要再搞新党派?约翰德维特坚定的摇了摇头:“我们应该团结更多人,而不是继续分裂。”
“…”这一次,轮到高乃依无语了。
“我还是得反对阿方斯先生的决定,不过…您说得对,我不能盲目的反对。”约翰德维特似乎下定决心:
“我会跟图里普家族、德海尔家族跟比克家族谈一谈,让他们号召更多的荷兰商人站出来;
当然了,眼下也确实不是反对的时候,我们可以观望一下、等阿方斯先生在哥德堡吃瘪…”
“你就别指望他们吃瘪了。”高乃依翻了翻白眼:“我得到可靠的消息,他们从苏格兰征召了一大批雇佣兵,这意味着…瑞典人不会有援军。”
“就算没有援军…”约翰德维特咳嗽了一声:“哥德堡也不是几千人可以攻破的城堡。”
“你还得算上丹麦人的几千人。”高乃依好没气道:“我跟你打赌,最多半个月,他们就能攻破哥德堡,最迟这个月底,你就可以得到消息。”
“…”
如果瑞典人自己不给力,把哥德堡丢了,让丹麦拿捏住丹麦海峡两岸,就算荷兰人跳的再高,也没办法阻止丹麦人把海峡通行权让渡出去…
“还有一个消息。”高乃依再度开口:“安德普先生最近很反常对吧?”
“呃…您也觉得反常?”约翰德维特眉头一挑!
“我听说了一些消息,在两个多月前,阿方斯让他帮忙融资一千万荷盾;
不过,阿方斯先生不愿意给手续费,改成把资金无息的借给安德普先生两个月。”
高乃依继续说道:“再然后,安德普先生就用这笔钱买了VOC的股票,也就是融券给你的那批;
不过情况出乎安德普先生的所料,VOC的股票价格一直在磨底,让他死活出不了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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