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62，奋斗在路易十四时代 第76节

　　“不管您决定去哪里，我们都跟着您走！”又一个手下大声道。

　　“哈哈！到时候再说！干！”弗朗索瓦举起酒杯道。

　　“干！”一众海盗纷纷凑了过来…

　　马车在商盟的总商会大楼门口停下来，腓特烈、阿方斯跟安三人陆续下了马车来，就见整个大楼门前已经停了不少马车跟马匹，不少人已经开始往大楼里面走；看到阿方斯跟安的出现，有认识他们的人，都纷纷上来打招呼，即是为了问候他们遇刺的情况，也是为了套套近乎，希望在即将提出的“葛”产业链里头分一杯羹！

　　“真没想到加莱有这么多商人。”在阿方斯三人落座后，坐在阿方斯身边的安低声道。

　　“可不止是商人，今天来了很多庄园主跟农场主，毕竟这次扩大股份，就是要引进他们、强化供应链；

　　只要我们的葛种植园更多，我们就可以有更多的缆绳工厂跟葛布工坊，也会有更多的葛制品。”阿方斯低声笑道：

　　“另外，还会引入一家新的银行，毕竟商盟以后要扩张嘛，肯定需要有更多、更大的商业银行作为合作伙伴，早一些引进新的银行，可以加快我们的扩张速度。”

　　“他们也会入股？”安低声问道。

　　“他们有钱，直接用钱入股，这次会认购五千股。”阿方斯低声笑道：

　　“他们知道我的现金周转很大，给我开了二十万利弗尔的贷款额度，可以看我存钱的数量、继续提高贷款额度，希望我把更多的钱存他们那边。”

　　“那你打算怎么办？”安问道。

第124章 AF度量衡（求订阅）

　　“我跟他们说尽快给我开户，我还有200磅黄金要存。”阿方斯说完低声继续道：

　　“我还跟咱们本地银行说了，那边愿意给我二十万贷款额度，我也不指望他们给我多少额度，起码给我一个低手续费；

　　他们也已经答应了，以后我们转钱去荷兰，手续费从2%下降到1.5%，从那边转过来也是。”

　　“真黑。”安撇撇嘴吐槽道，原来转一万利弗尔就要200利弗尔的手续费，像阿方斯这种，一次转18万利弗尔去阿姆斯特丹，一次手续费就能花掉3600利弗尔！

　　不过不管怎么说，本地银行也还算有诚意，这手续费降下来后，一万利弗尔就省下50利弗尔的手续费，18万利弗尔可以节省900利弗尔了。

　　“可以了，而且引进两家银行，我们可以再开一家铸币工坊，铸造加莱自己的加莱苏。”阿方斯笑道：

　　“这几天我正在研究铸币设备，到时候我们可以利用这两个银行，进行以旧换新、先赚上一波利润。”

　　“你还懂铸币设备？再说了，以旧换新哪有什么利润？还是铜苏。”安撇撇嘴回道。

　　要以旧换新，首先面对的就是烂钱，那些偷工减料或者含铜量不足的劣币太多，这都是潜在的麻烦；且铸新钱也是有成本的，如何在不偷工减料的情况下、花钱铸新钱去换旧钱，还能赚到钱？

　　“当然是收烂钱了。”阿方斯轻笑道，他考虑的不是铸钱本钱成本，而是得到一个铸币的流通价值！

　　先说这回收旧钱，收破损的、变形的甚至是生锈的旧钱，比如说三个烂钱换一个新钱；收回来后，银行把三个旧钱以1.5苏的价格卖给阿方斯，阿方斯再进行提炼并自己添加青铜，重新铸成三个新的铜苏。

　　如此一来，阿方斯就相当于自己铸造了1.5个铜苏！要知道，法国的铸币税是很夸张的，一个铜苏的含铜量才20克左右，价值呢？一磅铜。这时很明显可以看出来，一个铜苏可以买到铸造二十个铜苏的铜，这差价简直是暴利到惨绝人寰！

　　当然，买到的铜要熔炼，要铸造，要缴纳铸币税，所以成本也不低；但在阿方斯这儿，可就不一样了，他收三个钱又铸三个钱，这只能算翻新，不用交铸币税；其次他要用铸钱设备而不是手工压制钱，人工成本大大降低；其三，他有的是铜跟煤，铸造成本远比任何一家铸币厂都低！

　　阿方斯盘算过，只要银行每回收5个苏，阿方斯就能净赚一个苏；看起来似乎利润空间并不大，但却要考虑到铜苏的恐怖发行量！

　　据不完全统计，整个法国现在的铜苏保有量超过10亿枚，每年报废的铜苏就达到两千万枚！只要阿方斯每年可以翻新其中1/10、也就是两百万枚铜苏，那他就能获利40万铜苏，折合2万利弗尔！

　　“收烂钱你也要考虑成本。”安撇撇嘴道，此时戴伦o德赛的开场白跟阶段性总结已经说完了，现在就是第一个议题：推广新的度量衡了！

　　“收烂钱的成本自然是交给银行，我们会讨论一个合适的价格，而我需要做的是尽可能降低我们的成本。”

　　阿方斯目视着腓特烈上台，也没怎么听他讲那度量衡，嘴上只顾着跟安窃窃私语：

　　“一个苏就可以买一磅铜，而一磅铜可以铸造20个苏，所以原材料不是问题，问题在于人工成本跟设备成本。”

　　“货币跟你铸造铜器可不一样，你一个铜器卖几个苏，可以人工打磨；铜苏却不行，你必须一次成型，所以只能是用捶打印制；这人工成本，又能够低到哪里去？”安撇撇嘴回道。

　　“那就捶打呗。”阿方斯笑道，其实现在已经有半机械的铸币机器了，阿方斯仅仅需要改造一下，利用上工坊的水力冲压机，再增加变速齿轮，使得水力锤可以用于铸币即可。

　　“我称之为阿方斯-腓特烈度量衡，简称af度量衡！”此时腓特烈也讲完了他的度量衡研究论文，出人预料的给它命了名，并开始展示他带来的全套基准衡器！

　　“那个，为什么选蒸馏水？”有人举手提问道。

　　“蒸馏水是最干净的水，不含任何杂质，这意味着无论你在法国、英国还是神罗，都可以自己提取蒸馏水、去测量一克的重量，然后对比衡器进行误差调整。”

　　腓特烈回道：“我们测算了超过500组试验品，它们的重量都在23滴水至25滴水之间；无论是纺锤模型、还是平均值，我们都选取24滴水作为一克的标准；三滴水大概是2格令的重量，这意味着，您以后买小麦，会降低1/3的误差。”

　　“那是多少？”有数学比较差的人开口问道。

　　“蠢货，那意味着，你买一磅小麦，就能减少6盎司的误差！”有人替腓特烈回答道。

　　“上帝！这是了不起的发现！”那个商人震惊道，其他人却各自露出古怪的神色：真的有那么大的差别？

　　“我提问一下。”这时，阿方斯举起手来开口道：“这度量衡说的是降低误差，但降低的标准是对方缺斤短两了；可如果对方没有这么做，是不是没什么意义呢？”

　　“您说的是，它的主要价值，就是避免对方想要缺斤短两。”腓特烈一下子就明白了阿方斯的意思：

　　“如果把度量衡用在了小麦上，很难说这有多少差别，但如果是用来称量宝石跟金子呢？众所周知，我们需要跟外国商人打交道，如何确保我们不遭受重大损失，就是它的价值！”

　　“说得好！应该确保我们不遭受重大损失！”这一下，大部分商人开始接受这种更精确的度量衡了，尤其是这种在格令之间，还能挤出几利弗尔甚至几十利弗尔利润的东西，对珠宝商人来说，堪称奇迹！

　　“让它通用起来，af度量衡！”一下子几个珠宝商人就统一了口径，而更多的食物、农产品或者原材料商人虽然对这个克数不怎么感冒，却对腓特烈按阿方斯提出的公差很感兴趣。

　　只要使用这个度量衡，1千克的误差不会超过1/400、也就是2.5克，这对于大批发商人来说，往常他们要面临一蒲式耳就有几盎司的误差；一批货有时候达到3-5万磅，用这个公差来降低成本的话，可能相差几百磅，这可都是钱啊！

　　而对于布商来说，克数的精确远不如长度的精确对他们而言重要；这一个af度量衡则不同，它神奇的克数与厘米通算，可以帮他们解决一千个英国人有一千个英尺的可怕问题；

　　按当前的流行标准，一匹布匹应该是18码的长度，但很抱歉、从波罗的海到开普敦，一匹布的长度可以从15米到18米之间波动！而使用这个全新的厘米算法，它的误差在0.0146，也就是说、一米才误差不到1.5厘米，18米布误差不到27厘米；从今往后，谁都别想用15米布，生生量出18码来！

　　如此一来，商盟非常轻松的全票通过了af度量衡的通用，同时还将拨出200利弗尔的货款，由阿方斯代为铸造10套衡器用于加莱通用；在整个加莱所有衡器校对完毕后，再考虑追加订购更多的衡器。

　　而腓特烈也倍受鼓舞，虽然嘴上没说什么，却打定主意让阿方斯自己掏钱，赶紧做上50套衡器，连同自己的论文，给各国的一些大师级人物寄过去接受检验！

　　度量衡通过，大家就开始第二个议题，也就是追加股份的事情。

　　在阿方斯表示把玻璃窗工坊引入商盟、并推荐安的成衣铺加入商盟后，大家也开始各自提出自己的入股计划；几乎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增持计划跟入股计划，以至于硬生生讨论了三个小时，才确定了所有的入股计划！

　　议题一条条通过，等到安揉着眼睛从阿方斯怀里坐直身子的时候，这都日晒三竿的时候了！

　　“真是累人，昨晚上还不到十点就开始开会，这都早上十点了。”安揉了揉发酸的脖子，对着阿方斯小声吐槽道。

　　“习惯就好，以后每个月都得这么开一次会，我估计迟早有人猝死在会场里头，还好不让喝酒。”

　　阿方斯苦笑着回道，要说半夜三更再开会，也有它的好处，比如说这会不会有人有急事要离开而被打断、也不会有无关人士突然闯了进来；另外半夜开会到第二天回去，怎么都比白天开会到半夜三更回去来的更安全一些…

　　“其实还是商盟众人反应比较热切的关系，像度量衡的事情定下来了，以后自然不用再谈，下次开会能节省几个小时的时间。”腓特烈倒是精神尚佳，还能说说笑笑。

　　“那是后面把议题能省则省，要不然开到明天早上都不意外。”真正看过整个议案目录的阿方斯，才知道这些积压了一个月的议案，放开了讨论可以说上三天三夜！

　　就算是这次只用了12个小时，那也是三巨头在控场带动节奏、连同省略部分无关紧要的议案，要不然也得起码聊上两天。不过这一晚上还是收获巨大，三巨头在商盟的威望也得到提高，大概是他们目前表现尚佳、没有大肆捞钱塞腰包的骚动作；所以对于他们的提议，大部分是听一听就通过了，并没有什么人死咬着不放。

第125章 分秒必争的时代（求订阅）

　　总算开完了会，阿方斯正跟戴伦德赛说说笑笑、与安、腓特烈走出总商会大楼的门口，结果整个人愣住：远处有个金发男子就那么站在大街上，朝自己笑！

　　“你看什么？”安见阿方斯猛地顿住脚步，奇怪的问道，也顺着阿方斯的目光望了过去，却见远处有一个人影，正背对着她们，朝一条小巷子走去！

　　“你认识那个人？”

　　“我还有事，一会儿你们送我去火炮工坊下车，然后你们就自己回家去吧。”阿方斯眉头深深一皱。

　　“是他？”戴伦德赛自然也看到了那个背影了。

　　“应该是，只是我没想到，他胆子这么大。”阿方斯摇摇头回道，对方既然来加莱了，他还是应该去见见；不过保险起见，还是去火炮工坊那边找巴迪斯过来，毕竟巴迪斯可是曾经打败过对方的！

　　码头，金玫瑰酒馆。阿方斯跟巴迪斯走进酒馆时，顿时就看到一个群魔乱舞的场面：

　　喝的醉醺醺的水手，肆意张狂的把手里的酒水往身边穿着单薄的女人身上倒，显露出那若隐若现的丰腴身材；

　　红着鼻子、连帽子都歪了的商人左拥右抱着，坐在一张沙发上享受着殷勤的服侍…

　　“那边。”巴迪斯冷着脸扫了一下全场，就看见了角落处的异样：那里有七八个男子霸占了三张桌子，小心拱护着最角落处、那个单独坐在那里喝酒的金发男子！

　　“那天闯进府邸的，是他吗？”阿方斯低声问道。

　　“是他。”巴迪斯点点头，阿方斯便没有再说什么，领着巴迪斯径直向着那边走了过去。

　　“干什么的？”一个五大三粗的男子立刻站起身来，堵在阿方斯他们的面前横着脸问道。

　　“让他们过来。”开口的，正是坐在那里悠哉悠哉喝着啤酒的弗朗索瓦！

　　他们是早上天刚亮的时候就已经摸进城里的，这时候，可能刚刚被列日放出来的伯恩斯，都还没进城呢！而他来到城里，确实是来见阿方斯一面的，只不过他没想到，阿方斯还会去把巴迪斯也找过来。

　　“好久不见。”阿方斯来到弗朗索瓦面前，开口说了一句，然后就在他对面坐了下来，而巴迪斯却没有坐下，而是站在阿方斯身边，同时警惕着弗朗索瓦跟其他海盗。

　　“进步很大，阿方斯。”弗朗索瓦笑了起来：“喝点什么？我请客。”

　　“那倒不必了，说说看，为什么突然来加莱这边？”阿方斯淡淡回道。

　　“我回了一趟亚眠，才知道老头子已经死了，汀娜，也被送到加莱。”弗朗索瓦端起酒杯喝了一口：“我本来想看看她，也不知道，你是从哪找到这么个大高手的？”

　　“也许只是因为我怕死。”阿方斯面不改色：“倒是您，两年下来，实在令我刮目相看。”

　　“这可是分秒必争的时代，我一把年纪了，总不能一事无成啊…”弗朗索瓦自嘲道：“瞧瞧，这加莱都快是你的时代了，你才来了半年，就干了你爸爸一辈子没干成的事。”

　　“他从来都是胸无大志的；一定要说，我应该是干成了祖父一辈子没干成的事。”阿方斯回道：“你就打算见见汀娜？然后，继续回海上去？”

　　“我听说你在招人？还听说你在荷兰订船？”弗朗索瓦笑眯眯回道：“刚好我也打算金盆洗手，如果你缺船长的话，你看我怎么样？”

　　“我刚刚听说，布洛涅子爵大人，因为打算招揽您，被宰了一条狗。”阿方斯微微倾下身子，逼近弗朗索瓦面前问道。

　　“其实我的本意是，宰了一条太听话的狗，那么给他当狗的时候，不需要太听话，谁知道，他马上就又找了一条新的。”弗朗索瓦笑眯眯回道：“我打算把新的那条也处理掉，只是谁知道他会不会又继续找别的？烦的很。”

　　“没人喜欢不听话的狗。”阿方斯摇摇头：“老实说，你想上岸，说明你是个聪明人；但是，即便你不当狗，你又如何让我相信，你的人会听话？”

　　“但凡生活三分过得去，有谁想把脑袋挂在裤腰带上？”弗朗索瓦摇摇头回道：

　　“选你，是因为你创造了奇迹，让我觉得可以赌一把，让下边的人吃上有上顿也有下顿的饭。”

　　“意思是说，你来，你的人也只听你的？”阿方斯意味深长回道。

　　“你是商人，你应该知道，我能给你带来一条稳固的商路，确保你的船不会遇上麻烦。”弗朗索瓦回道：“所以你付出一些代价，确保我的人吃上饱饭，这是公平交易。”

　　阿方斯看着弗朗索瓦，什么也没说，就这么看着他。良久，他才缓缓开口道：“我们确实打算建立自己的舰队，不过我们的计划是，招募一批退伍的海军。”

　　“那些只配给我们磨刀的傻瓜？”弗朗索瓦嘿嘿一笑：“实话告诉你，我们准备宰掉的、布洛涅子爵的下一条狗，就是海军中校。”

　　“沙巴尔？”阿方斯略微惊讶，却没有多么吃惊，而是指了指巴迪斯淡淡回道：“海军跟海军也不一样，沙巴尔是海军中校，而巴迪斯，原来也是海军中校。”

　　“…”弗朗索瓦看了巴迪斯一眼，什么话也没说，良久，他才又道：“不是每个海军都是他这样的。”

　　“但他可以作为教官，训练出更多合格的…水手。”阿方斯回道：“我可以收下您的人，前提是，他们要接受我们的改编。”

　　“要是不呢？”弗朗索瓦眼睛微微一眯回道。

　　“我只养那些接受安排的人。”阿方斯摇摇头回道：“这世界上，总得有舍才有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