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元璋:国师,替咱大明算一卦 第224节
陆涯无视石头,一拳将其打碎。
这一下子,让后方更加震撼了。
国师……真乃神人也!
陆涯神色冷峻地道:
“下马开道,清理出道路,我们有马有粮,又都是青壮,尚且如此。”
“想想看这无数泥石之后,多少人饥肠辘辘,多少人无依无靠,迅速救人。”
说着,他率先亲自下了马,踩着泥泞,也顾不得什么了,开始用锄铲挖开挡在前头的山石。
一个个研究员们,看着那个已经在忙碌开始的身躯,才惊魂未定地纷纷冲上去。
许多人,似乎受到了陆涯的感染,突然有了勇气,纷纷涌上前,有过在紫金园区开山采石的经验,研究员们倒是对此很是拿手。
一筐筐的山石直接倒入山涧。
很快,一条小道便清理了出来。
他们还特意地进行了一些加固,为的就是后续运粮的人能轻易穿行这里。
可是每一个人的心头,依旧还盘桓着不安。
这只是一个开始。
前头迎接他们的会是什么?
不知道!
队伍3.7自是继续前行。
再走不远,是一处村落。
村落近半都被水淹了。
那浑浊的水中,偶尔漂过浮尸。
浮尸已经肿大,众人远远看到,已想要呕吐。
可当他们看到了幸存的活人的时候,又莫名地开始觉得一切都变得值得。
那些丧失了一切的人,在经历了几日灾难之后,想必也曾疯狂地寻觅过自己的亲眷。
可到了后来,粮食没了。
他们困在此,进退维谷,慢慢麻木。
一个妇人似乎还在不断的清理着一处断壁月費;"'"群",;,8.:;5766!..34;.'42残垣,一边的乡人苦劝:
“别挖了,都几天了,定是活不了了。”
更多人麻木地看着这些来自紫金园区的研究员们,一些研究员头戴纶巾穿着儒衫。
灾区衣衫褴褛的人,曾对读书人有过尊敬,只是在遭灾之后,本乡的士绅带着他那有功名的儿子以及婆娘们,已是第一时间逃得无影无踪。
在灾难面前,所有的道德俱都摧毁。
陆涯开口道:
“派几个人,提着刀剑在这里附近巡守,其余人分一些干粮下去,罗冶,你打听一下附近还有什么村落,去前头探一探。”
有了陆涯的统筹指挥,研究员们开始放下骡马驮着的一些干粮,给村民们分发。
他们不敢滥发,每人也只给了小半块的蒸饼,只维持人不饿死便罢。
陆涯则继续吩咐道:
“搜一搜附近有没有地窖,或许里头有存粮。”
“王臣,你往东边去看看,那儿的水势如何…”
研究员们,一路跋涉,已是累得气喘吁吁。
灾民们得到了粮食,迟疑地看了这些奇怪的读书人们一眼,那麻木的眼睛,开始有了光泽。
给村民分好蒸饼后,罗冶等人疲累地坐下,他也是饿极了,取出了自己的蒸饼,便要开吃.
第191章 天崩地裂,河水决堤
突然,身边一个已经得了干粮,一口就吃了的老头儿盯着他,眼睛冒着绿光。
两天没有进食了。
老头儿虽分了一口吃的,可这一口干粮,却反而让他的肚子感觉像在烧似的难受,于是抿着干瘪的唇,却又不敢靠近。
他眼里感激地看着这些不速之客。
但更多时候,却是盯着罗冶的蒸饼。
罗冶咬了一口,才舒服一些。
感受到了这目光,看着远处不敢靠近、衣衫褴褛的老者。
他皱着眉,低头看着自己手上的蒸饼。
他们的口粮也是不够的,不能敞开了吃。
体力消耗太大了。
他尽力使自己铁石心肠,又咬了一口。
这一口咬下,罗冶的眼睛却是红了。
突然在饿极了的情况之下,这美味的口粮,一下子变得难以下咽起来。
艰难地咀嚼了后,喝了一口水。
罗冶稍一犹豫,最终将剩下的蒸饼撕下了一半,递给了那老者。
那老者摇摇头,用一口咕哝的山西口音道:
“可不敢,可不敢。”
罗冶却是继续将蒸饼往他手里塞,拍了拍自己的行囊道:“我还有,很多。”
老者这才放心起来,接过了蒸饼狼吞虎咽。
吃着吃着,他竟是流下泪:
“我儿死了,饿死的……”他呜咽着道:
“若是早一些遇到恩公们,有一口粮,或许就不会死了。”
罗冶吸了吸鼻涕,不敢去看老者。
他突然有一种无地自容的感觉。
他在紫金园区时,一直觉得那里的日子很苦。
真的苦极了,要操练,要读书,要开垦,要扛大包,吃着番薯泥。
可现在,他才发现……
原来这个世上,苦是没有下限的。
自己在紫金园区吃的每一口饭,每一口肉,每一盘香喷喷的红薯泥,包括薯干等零食,放在这里,就可以使一个面临绝境的人,能蹦蹦跳跳地活下去。
罗冶一边吃,一边努力的在脑海里挥去那些不该想的画面,半张饼吃完,肚子还是难受,觉得不解饿,那老者还在转轱辘一般的絮絮叨叨:
“就差一口粮啊,就差一口……”
老者似乎眼泪早就干涸了,喃28喃自语。
远处,罗冶等人看到了那个还在断壁残垣里挖着泥土的妇人。
妇人已没多少气力了,双目无神,却很认真地挖着,一直不肯放弃。
有人递干粮给她,她蓬头垢面,几乎看不清面容,却也没有犹豫,也没有感激,只是接过,一口咽下去,而后继续在残垣里刨着什么。
“这女人可怜啊,丈夫死了,前日才寻到了尸首,儿子还在屋子下呢,八九是死了,诶……”
许多灾民在谈及这个妇人时,脸上已经没有同情了,劫难突如其来,多少人妻离子散,哀鸿遍野。
一路的尸首,人们从起初的悲痛、哀伤,再到对身边撕心裂肺滔滔大哭的人,生出恻隐之心,再到后来,一切都归于了沉寂。
麻木了,真的麻木了。
人命是草芥,也是蝼蚁。
当天崩地裂之后,怜悯已经变得不值一钱。
“都那么久了,那么小的一个娃娃,肯定没救了,亏得这妇人也扛得住,足足挖了两天,两日也没进多少水米,连她的族叔、族伯们都心灰意冷,不愿理会她了。”
罗冶远远地看着那妇人,楞楞的。
他也觉得那个妇人,出奇的可笑。
妇人已是虚弱了,显然已经没有多少力气。
却像是一个木偶似乎,一直刨着。
一个吃完蒸饼的研究员急了。
他冲上去,和那妇人说了一些什么,妇人却是没理他,那研究员跺脚,忍不住说:“疯子!”
骂了一句后,那研究员转身就走。
可是走了两步,身子又顿住了。
他小跑去提了铁锹,下了一铲子。
妇人却是猛地将他推开,才开始说了第一句话:“不能用铲,会铲死人的。”
研究员目光复杂地看着她。
他觉得这个妇人实在不可理喻。
唯小人与女子难养也呀,那孩子肯定已经死了,人都死了,还做这些有什么意义?
你儿子死了,可你得活下去啊。
这般无意义地刨下去,孩子救不着,你自己也要累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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