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大魏谋圣，开局迎娶蔡文姬 第321节

　　“臣代阿武谢过君侯！”程昱赶忙答谢。

　　程昱如今掌司天监事，职权之重，事务之密，可谓仅次于陈玄。

　　他的能力毋庸置疑，但他怎么说也是外臣。

　　一个有能力的外臣，是有很大的监管难度的。

　　陈玄现在要给程昱指婚，而以陈玄与曹操关系之密切，陈玄的意志，某种程度上就代表了曹操的意志。

　　陈玄说要给程武指婚，那么不论陈玄指的哪一家，程昱一家必然无法拒绝。

　　这种时候，往程家安插上曹氏、夏侯氏、或丁氏的宗亲，安插上曹操完全信得过的人，是曹操与陈玄的最优选。

　　然而陈玄并没有这么做。

　　他完全尊重程武的意见，甚至让程武自己挑选自己喜欢之人，甚至还要亲自为程武上门提亲。

　　这代表了陈玄与曹操对程家莫大的信任。

　　“主公与君侯对我程家如此信重，昱虽死可矣！”

　　程昱话语激昂，唾沫星子纷飞。

　　“好了好了。”陈玄伸手抚了下程昱的后背笑了笑。

　　程昱忽然想到什么，抬头道：“昱…昱有个不情之请。”

　　不情之请？

　　陈玄心中顿时有些好奇了起来。

　　程昱这么久以来，可从来没有向他请求过任何事物，这次属于是破天荒了。

　　“仲德请说。”

　　程昱犹豫再三，终于出口：“阿武还有两个月及冠，不知君侯能否赐阿武一字？”

　　陈玄一愣，指了指自己的胸口：“我？赐字？”

　　赐字是很庄重的。

　　一般父母健在的话，都是由父母赐字。

　　父母不在，便由家中长辈，族中长辈，或者恩师代为赐字。

　　“我不过比阿武大了三四岁而已，而且仲德如今身康体泰，我如何能越俎代庖，代仲德为阿武赐字？这不合规矩。”陈玄连忙笑着摆了摆手。

　　“若无君侯，昱焉能有今日？！

　　“而且恳求君侯赐阿武一字，非是想向君侯献忠而已。

　　“乃是我程昱如今深得主公与君侯厚恩，身居要职，却脾气臭，多与人相忤结仇。

　　“心中实为担忧，怕他人哪天在背后谄言我之过失，又甚至直接对我狠下杀手，所以才请求君侯赐阿武一字，希望君侯日后能念着这赐字之情，为臣下保一保阿武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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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

　　陈玄听罢，不由沉吟起来。

　　如今的司天监，不单单是曹操对外的情报机构，同时还对曹操内部僚属进行监视。

　　除了程昱，其他人还并不知道，现在的司天监对内的监察究竟严密到了什么程度。

　　像荀彧为白发伤怀半日之事，便是荀彧身边人的日报所载。

　　日有日报，旬有旬报，月有月报，无事不报。

　　现在曹操手下还没有人做出什么异常的举动，司天监对僚属的监察，自然还不为人知。

　　可是一旦哪天，有谁欲行叛逆之事，与敌沟通被司天监抓个正着，那为了服众，监察所载的消息便不可能藏着掖着。

　　就算是藏着掖着，智达之士也必然能够猜到，他们身边恐怕早已经安插了只服务于曹操与陈玄的司天监密探了。

　　秘密警察向来是最为人所厌恶的。

　　曹操，他们当然无法攻讦。

　　可是，他们可以攻讦这个制度，可以攻讦建立和维持这个制度的人。

...... ..... ....

　　到时候，不仅是程昱会立刻成为众矢之的，就连陈玄，恐怕也难逃那群向来与他们这些寒门庶子过不去的世家大族的攻讦。

　　这毕竟是道德所不容许的事。

　　恐怕届时，连曹操也会面临一些压力。

　　所以程昱的担忧，并不是没有道理的。

　　他的性子又确实刚戾了些，僚属中极少有能与程昱合得来的。

　　“是我之前没有考虑到这一层，想必你接手司天监后，压力一定很大吧…也怪不得你接手司天监短短一个多月便鬓生华发了。”陈玄叹了口气，有些愧疚。

　　程昱不语。

　　他压力能不大嘛，接手司天监，本以为只是负责对外的情报而已。

　　结果见到那一叠叠青州僚属的日报旬报月报，程昱现实意义上的汗毛倒竖，出了一身冷汗。

　　“这样，阿武如今还在稷下，又还有两个月方才及冠，我们到时候应该已经在征讨淮南的路上了，当面赐字，恐怕是不行了。”

　　陈玄说着，走到暖阁当中的帅案旁，当即往砚台倒入清水，研开墨块，展开左伯纸，最后提起笔想了片刻，挥毫写下两字。

　　小心翼翼地吹干墨迹，将写有两字的上好左伯纸递给程昱。

　　“你看这两字，如何？”

　　程昱接过。

　　“文烈…文烈…”

　　看着纸上两字，反复念了几遍，咂摸着其中味道，而后脸上似是有些犹豫，又咂摸了两遍：“程武，程文烈…”

　　陈玄见状，也知道程昱在犹豫些什么，宽慰道：

　　“我审过阿武的策问，写得确实不错，可称上品，亦见过他在校场演武骑射，颇有你之风范，刚毅果敢，虽不如你，却比你多了几分韬晦，这是好事。

　　“所以，说他文武兼备，绝非溢美，这文烈二字虽重了些，却也算是我对他的期望，如何？”

　　“好！”

　　听到陈玄说期望二字，程昱脸上笑意顿时掩藏不住，当即将这文烈二字小心翼翼地对折起来，藏入袖中，这才接着道：“属下谢君侯赐我儿文烈二字，我儿定不负君侯之望！”刀.

第233章 倒是陈元龙你，颇让我有些失望

　　镇东将军府。

　　深处暖阁之中。

　　一众负责处理徐州之事的文臣属吏全部到齐了。

　　曹操不在此处，所以首席空缺。

　　次席处，早已撤掉了原本的坐席，以一张被狐裘紧裹着的太师椅替代。

　　陈玄还是不习惯跪坐式办公。

　　以前是人微言轻，再加上入乡随俗的想法，故也就只能委屈下自己的膝盖。

　　可现在他已经是曹操以下第一人，身边的又都是他一手发掘出来的人，他也就不用在乎别人的看法，把这张墨家巧匠制作的“人体工学椅”搬了出来。

　　陈玄还给曹操推荐。

　　曹操刚开始见到这椅子时候，觉得坐姿有些不雅，但耐不住陈玄说坐这东西办公对腰友一些，能把下盘攻击力留到晚上。

　　于是曹操决定试试看。

　　这一试，发现长时间处理政务时果然轻松了许多，大大缓解了他久坐理政后下腰疼痛的问题。

　　晚上回到家里，下盘的攻击力果然上升了几个档次。

　　于是也让陈玄着人给他打造了两张。

　　一张放在家里，一张放到他的办公之处，再也不跪坐办公了。

　　他本想把这坐椅办公推行下去，却遭到了“九八七”不小的阻力。

　　不单单是世家大族的人拒绝，便是寒族豪门，同样拒绝。

　　他们口中振振有词，说坐在椅子上理政，简直就与岔开双腿箕踞而坐的市井无赖无异，毫无体统可言。

　　而且依礼，臣下箕踞而坐，是对主上莫大的侮辱，是完全的流氓行径。

　　这种本就无关痛痒的东西，曹操自然不可能还去逆了臣下们的意见。

　　他们爱坐不坐，反正不要妨碍我坐就行。

　　不过虽然曹操身边的要员们对这太师椅颇为抵触，但在底层的属吏以及一些跟随属吏实习的学子之中，这椅子的意味就大不相同了。

　　这椅子可是只有曹青州与陈君侯能坐！

　　说明什么？

　　说明只有得到曹青州信重的有功之臣才有资格享用这坐椅啊！

　　于是一些属吏与学生们都在私下里偷偷议论，下一个能得到曹青州信重，有资格坐上这把椅子的人会是谁？

　　这就是旧时代的制度与习气熏陶之下的老一辈，与如今不断见证旧制度旧事物被打破的新生代之间的代沟所在了。

　　“我不在的这一个多月，诸位都辛苦了。

　　“其实并非我想完全撂挑子，把事情全部交给你们做，我一个人独享清闲。

　　“只是徐州秩序恢复得如此之快，实在有些超乎了我的意料。”

　　陈玄一边说着，一边收敛神色不再半躺，正襟危坐起来。

　　他并没有说客套话，而是徐州的秩序恢复速度之快实在太过惊人。

　　在彻底放手让鲁肃、徐庶、陈登他们去负责之前，他是亲自下到过基层，切实地体会过徐州百姓对官府是有多么的不信任，体会过徐州百姓对牌甲制是多么抵触的。

　　所以，他对徐州的现状是有过评估的，

　　本以为至少要半年时间的重整，才能让徐州百姓完全归治，才能将牌甲制顺利地推行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