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我有一个恋爱模拟器 第154节
而更奇葩的是,那位貂蝉姑娘竟然好像很吃这一套,这段日子安安分分的,没有搞出什么事情来,让留意她的刘营很是意外。
不过这样也好,但凡徐子茂真是什么情场老手,搞不好貂蝉姑娘就要施展她的一身本事了。
“真是两个奇怪的人啊”,舀了一勺鸡汤放在嘴里,咂摸咂摸味道之后,长公主殿下毫不吝啬地往汤釜里洒下了一大把盐。这些盐是徐子茂蒸过筛过的,晶莹洁白,但是一顿处理之后,分量却少了许多,出于对科学的探索精神,她决定多放一点.
在徐嘉树专注刷貂蝉好感度的这段时间里,外界的情况也发生了很大的变化,新的文字描述浮现,吸引了他的注意力。
【军权不稳,李儒提出将董白嫁与天子,遭到拒绝】
董府。
在李儒的视角看来,最危险的时间点已经挺过去了。
当时董卓遇刺不久,西凉军随时有可能分崩离析,他选择壮士断腕回到朝廷,第一时间封锁消息接管长安的城防,稳定住了局面,而后采取步步蚕食的战术,解散义舍,严格监视士人的动向,防止他们串联,等到朝堂百官噤若寒蝉后,将朝政收拢到骠骑将军董旻之手。
既然前面的计划顺利完成,那么接下来理所应当地就要把到手的权力正当化。
最好的手段,无疑是深入地将汉家天子与董家绑定起来,也就是成为外戚。
在大汉几百年的政治惯例影响下,所有人都默认外戚就是天生的掌权者,可以在天子成年之前代行皇权,这基本是天经地义的事情,没有人会对此产生什么疑问——就算是历史上的曹老板,衣带诏事件之后的处置手段也是将女儿嫁给献帝刘协,拿了个国丈的名头。
外戚,就是皇权之下的第二合法性,而这也正是董氏现在最缺少的东西。
先以势压人占住位置,然后用外戚的身份取得认可,慢慢与士人集团达成和解,与刘协这位唯一合法天子联姻之后,董氏不但能够全族无恙,还能继续掌权用事!
对李儒来说,董卓留下的这个局虽然难,但终究还是被他解开了。
大概。
“怎么?”,见董白低头沉默不语,李儒以为是害羞,出言劝道:“天子英明早慧,只是比你小个五六岁,不碍事的。”
多好的主意啊!
汉代皇后的权力本就不小,配合本家手里的西凉军,自家小公主无疑可以拥有形同天子的权力,把刘协死死地按在傀儡之位上一辈子。
,在李儒的注视下,董白用力地摇了摇头,“我不嫁。”
她没有解释原因——这时候在文优伯伯面前说出徐子茂的名字,可就太不像话了。
“不用担心天子成年之后报复”,李儒依旧自顾自劝道:“他才不到十岁,身边一个可用之人都没有,何况汉室衰微至此,答应下来尚可性命无忧,若是不乖乖听话,连成年的机会都未必能保住!”
岳父死后,将他最宠爱也最聪慧的孙女推上至高无上的位置,真正让陇右董氏登堂入室,成为权倾天下的家族,不管怎么看,李儒都看不出来这个安排有什么不妥之处。
“家族被天下共同视为叛逆,不是一个孩子能改变的”,董白依然不松口,她抬头看著李儒,“刘辩死于非命,甚至只能葬在中常侍赵忠的墓中,文优伯伯难道不知道?杀其兄,嫁其弟,此等怪事亘古未闻!”
仿佛很久以前扔出去的回旋镖又飞回来了——而且砸到了脑袋,作为毒杀刘辩的凶手,李儒张了张嘴,没有反驳。
他刻意忽视了此计的两个难点。
一是如今天下分崩离析,仍旧效忠天子的臣子本就难得,若是天子和董氏联姻,只会让汉室失去残存的威信,如此董氏的合法性确实增加了,但却不多;二是,董白需要嫁给一个仇人,而且让两人结仇的罪魁祸首刚好就是他自己。
“既然如此,那就算了吧。”
李儒叹了口气,抬手拿起了一卷竹简。
长时间的高强度工作,他的身体每况愈下,好在经过教导,如今董白已经可以分担一些优先级比较低的工作,那些威胁度相对较低的士人——比如王允这种投奔很久的自己人和荀攸这种低调得像黑子的,便是改由董白负责定期监视。
这个时代监控基本只能靠眼睛,加上宝贵的人手要优先分配给郑泰那种混过江湖养过门客的士人,监视王允和荀攸的频率并不算高,往往隔几天才送来一些鸡毛蒜皮的情报,偏偏这种价值不高的信息又是最多的,处理起来对现在的李儒来说,实在是力有不逮。
“文优伯伯”,董白皱著眉头看了很久,突然开口问道:“韩遂和马腾二人可靠吗?”
“马腾外表忠厚,实则奸猾无耻”,李儒稍微回忆了一下,答道:“反而是韩遂,其人喜欢用小手段不假,却能窥见大势。”
韩文约真正厉害的就是这一点。
当初入雒阳办公时,劝何进诛灭宦官的士人里就有他一个,作为土生土长的凉州金城人,却与袁本初不谋而合,而何进拒绝劝谏之后,此人看出来屠户大将军草包的本质,推测出大汉药丸,自请回到凉州。
同年,韩遂在羌人北宫伯玉的叛乱中半推半就地落草,从此成为一名坚定的老牌反贼。
董白点点头,继续问道:“长安附近可有藏兵之处?”
“前汉上林苑”,熟知周边山川地形乃是谋士的基本功,李儒对答如流:“当初武帝用来狩猎练兵,还建有大片宫室,现在荒废许久,可以藏兵。”
当然可以藏兵,上林苑本就是西汉羽林军的驻地。
“封锁消息,让韩遂秘密驻扎在上林苑吧”,董白放下手上的竹简,郑重其事,“似乎将有大事发生。”
第177章 无碑之坟
长安,艳阳高照。
徐嘉树睁开眼睛,又使劲揉了揉,不敢相信长安居然有出太阳的时候。
汉末三国时代正处在小冰期,而初平元年的这个冬天更是漫长地令人绝望。
每次出现仿真场景,徐嘉树都只能看到凛冽的西风无尽地吹刮,大雪好像永远也不会停下。
也怪不得除了吕大小姐之外其他人都宅在家懒得出门,这刀子一样的天气最惹女孩子的讨厌。
看著久违的阳光,徐嘉树又想起了被拒绝过的赏雪提议。
“貂蝉姑娘”,他走到厢房门口,轻轻敲了敲门,朗声问道:“今天放晴,陪我出去走走如何?”
闻言,屋里的貂蝉歪著脑袋想了想——只有独处的时候她才会显露出一些原本的习惯。
她上次拒绝徐子茂的理由很简单,雪层这么厚,踩上去软绵绵的,很容易摔倒或者掉进小坑里崴脚什么的,几乎是必然会发生肢体接触。
而且又是两人同游,若是徐子茂想趁机占便宜,她就算闹起来也没法争取到外援,更别说万一他兽性大发……
但是现在就不一样了。
此一时彼一时,天气如此晴朗,她就算在屋子里面也能看到穿过窗户纸的光,怕冷的理由肯定是不能再用了,加上徐子茂已经很多次证明过他的人品,绝对不至于在光天化日之下做出什么荒唐事来。
如此一想,顶多就是被他搀扶或者牵著,这种程度的肢体接触问题并不大,完全在可以接受的范畴之内。
其实就算对方不开口邀请,她也打算主动制造点肢体接触什么的——进度太慢了,等这个笨蛋自己开窍怕是要猴年马月,为了顺利推进争宠夺权的计划,她必须主动给点甜头才行。
至于甜头本身是什么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这会释放出一种信号,一种【可得性】的信号。
在大多数时候,貂蝉并不需要主动释放这种信号,只凭著天生的容貌身段,便足以让人对她趋之若鹜,主动跳进她的鱼塘之中,可面对徐子茂这个迟钝又可恨的家伙,她也不得不尝试著抛出鱼饵。
这要是再不上钩,她就要怀疑徐子茂的性取向了
“徐郎君稍待,妾身换好了衣服就去”,貂蝉对著门外甜甜应道,转身在箱子里挑选起战袍来。
只是一眼,她就选好了。
貂蝉穿上王允准备将她送给牛辅的那日的仕女装束,嘴角莫名地上扬了起来——这次可不是作为一个精心包装的礼物了。
若是家中没有因为迁都破落,她这时候应该也正穿成这样,和三五好友一起出门吧?
摇摇头,把这个莫名其妙的甩出去,貂蝉最后又套了件大氅,与徐嘉树一起出门了。
外城生活著大量被迫从内城迁出来的平民,这些人可没有高门世族们待在房里烧炭取暖的余裕,甚至连自耕农都不如。
被赶出来之后,过的乃是手停口停的日子,再冷的天也要出门找活干,否则当天的饭都没著落。
因为他们的存在,地上的厚雪被踩得严严实实,之前一直下雪还看不出来,等到太阳一出,表面松软的那层融化之后,底下滑溜溜的那层便露了出来。
这路况根本没法骑马出游,徐嘉树只能讪讪地翻身下马。
“不碍事的,走路出游更好”,貂蝉看起来就像个贴心的好妹妹一样,对著徐嘉树伸出手,娇俏地一笑,“妾身可以扶著徐郎君的。”
大概是人生中第一次这么主动,她的脸蛋红通通的,多了些与平时不一样的神采。
不远处的两个路人只顾著看这位光彩照人的姑娘,不慎重重的撞到了一起,四仰八叉地摔在雪地上,却都不忙著站起来,只是躺在原地傻笑,感叹自己运气实在不错,人间值得。
“哦”,徐嘉树只是哦了一声,凑近了些,好让貂蝉能扶著他。
他脑子里又没有那么多弯弯绕绕,甚至从来没注意到貂蝉不会主动和他肢体接触这个细节——虽然看不到确切的好感度,但至少看起来,貂蝉一直都是贴心好妹妹的样子。
看到徐子茂的反应如此平淡,有那么一瞬间,貂蝉的职业假笑凝固了,心中暗叹,真是美人无用武之地啊.
两人互相搀扶著走了一段,出了城门口那段最滑的地段才放开,转为并肩著走。
徐嘉树原本打算带著貂蝉去渭水的,下了这么长时间的雪,渭水的冰层大概有几尺那么厚,即便出了太阳也不耽误溜冰。
但很快,徐嘉树就注意到貂蝉似乎并不打算往城南方向走,便不动声色地放慢了脚步,跟在她的身后。
没多久,两人来到了城外一处不知名的地方,徐嘉树看了眼地上的脚印,发现除了自己两人之外,根本没别人来过这里。
入眼只是一片稍微隆起的雪地罢了。
前面的貂蝉低著头好像在寻找什么,徐嘉树百无聊赖,见地上的积雪蓬蓬的,很是松软,便溜达了起来。
“你踩到韩卢了!”,貂蝉辨认完自己的秘密基地,回头发现他的熊孩子行为,出声提醒道。
徐嘉树低头看了看脚下,除了刚踩的脚印什么也没有,不解道:“韩卢是谁?”
“一只狗狗。”
,虽然不知道狗的名字为什么要叫韩卢,但徐嘉树还是选择往后退了两步。
“你又踩到福寿了!”,貂蝉又指著他的脚下。
“福寿也是狗狗!?”
“是邻居家的弟弟,很乖的!”
貂蝉走了过来,蹲在徐嘉树附近找了找,从雪中找到一块破碎的陶片,上面刻著福寿的名字。
她抬起头,伸手把陶片用力扬了扬,像是在证明自己没有乱讲。
“这人和狗的名字是不是该换一换”,徐嘉树弯腰给死者行了一礼,嘴上仍自吐槽,“怎么狗狗叫韩卢,人叫福寿的.”
“福寿是他的乳名”,貂蝉一边把陶片重新埋在雪里,一边头也不回地答道:“若是还活著,也该有个真正的名字了,不过这个世道,人和狗也没什么什么区别。”
迁都之后的饥荒席卷整个外城,人们不得不把一切换成食物,直到他们一无所有,沦为一具饿殍。
即便之后有徐嘉树和甘宁的赈济,也是那些能挺过饥荒初期的人和青壮年才能幸运地活下来。
哪怕是貂蝉的父亲,也是先花光了家底,再不得已把女儿送到司徒府里省出口粮,才撑到了被甘宁招入锦帆游侠做帐房的时候。
强者恒强,弱者灭亡,这个世界无时无刻都在被马太效应支配著,只是灾难发生的时候,它会以一种更加直白和残忍的方式展现出来而已。
而这里就是安葬那些饿殍的地方,貂蝉把自己认识的一切都做好了标记,以便自己将来还能回到这里。
从地上白茫茫的一片来看,只是过去了不到一年时间,这些人和物就已经被活著的人们所遗忘了。
谁能想到,貂蝉当初刻下的陶片,竟然成了他们存在过的唯一证据。
徐嘉树收起了出游的悠闲心思,跟在貂蝉后面,一起探望这些无碑的坟茔。
他终于明白了貂蝉为什么要来这里,也明白了为什么年纪不大的她会那么冷漠和理性——她有一个秘密基地,是一处乱葬岗,里面埋葬著她曾经认识的一切。
“所有人都会死的,我以后也会躺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