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我有一个恋爱模拟器 第155节
她拍拍手上的雪屑站起来。
“徐郎君,我们去别处晒晒太阳吧,这里有点冷了,不是你这样的贵人待的地方。”
丢下这句话,貂蝉转身便离开了
第178章 不要乱动
无碑的乱葬岗渐渐被抛在身后,层层迭迭的积雪在阳光照耀下消融,露出底下埋藏一整个冬天的坚冰。
潺潺流水蚀刻出道道沟壑,声音如鸣佩环。
貂蝉恢复了开朗的样子——至少在表面上是这样。
自从被送入司徒府上之后,这是她少有的出城之旅,之前不知不觉地便走到了自己的秘密基地,差点忘了这次出门的原本目的。
这可不行,机会难得,她要狠狠地把徐子茂拿下!
道路湿滑,为了不滑倒,貂蝉时不时扯住他的衣袖,时不时又靠住他的臂膀,合理而精确地推进著身体接触的尺度。
如此数次,等到觉得时机成熟了,便指著路上一道小水沟,撒著娇让徐子茂抱她过去。
哼,没有男人能在这种情况下不动心!
歪嘴一笑.jpg
徐嘉树照做了,可是正当貂蝉仰头准备用温柔的目光完成最后的绝杀时,却发现他眉头紧锁著,一点没有色授魂与的样子。
四目相对,她在那双明亮的眸子里只看到了浓厚的悲伤和怜悯,背著光,仿佛是某种救赎。
不.不要用这种眼神看著我!
貂蝉心中升起一阵莫名的恼火,竟然罕见地破功了。
你不是世族贵人吗?不是前途无量的青年俊才吗?怎么能有这么软弱的情绪?
说到底,那只是一处随处可见的乱葬岗而已啊!
大汉这几十年哪一年不死人,哪里没有这种潦草收敛的乱葬岗,不论是谁,应该早就看惯了才对,怎么会露出这般悲悯的表情呢?
除非
貂蝉微不可查地撇了下嘴,除非你根本不是大汉的人,要不然肯定是装的!
察觉到气氛不太对,她也暂时放下了已经变得乱七八糟的计划。气氛并不暧昧,两人各自怀著心事漫无目的地闲逛,不多时便走出了外城边缘。
到这里,就已经是郊区的地界了,除了砍柴人之外,没有人会在大雪天来到这里。
南边就是有名的终南山,徐嘉树远目极望,连绵不断的山体隐没在薄雾之中,在视野中形成了一个自东向西的屏障,太阳照在积雪的雪顶,宛若一条横亘天地间的金蛇。
貂蝉刹那间有些失神,小声喃喃道:“真好看”
一旁的徐嘉树悄悄看向她,没有习惯性的风情流露,没有婉转软糯的声音,更没有故意讨好他的神情。
此刻的貂蝉就像绝世的玉石洗去了外表的污泥和草屑,绽放出不可逼视的光芒——并不艳光四射,并不魅惑众生,但却更加令人心动。
也许直到现在,她才真正地投入到出游这件事情上来。
徐嘉树并不是免疫了貂蝉的魅惑手段,只是在刘营的提醒过后,对那些精心设计的笑容和对白实在提不起兴趣而已。
相反,貂蝉的倾慕越是表现得天衣无缝,他的心中越是觉得悲哀。
这种悲哀在看过乱葬岗之后,变成了对她的怜悯。
美貌也许是一种诅咒,但貂蝉别无选择。
白骨露于野,千里无鸡鸣。生民百遗一,念之断人肠。在这样的世道下保持本心,本就是一件困难至极的事情,更何况一个弱女子?
“所有人都会死的”,徐嘉树重复起貂蝉之前的话,“但在那之前,还是好好活著吧。”
他找了块稍微干燥的地方,把身上的大氅解下来铺在地上,拍了拍,抬头邀请貂蝉一起坐下,“这个世上还是有很多值得体验的事情,晚点再走也无妨的。”
“徐郎君你.”,貂蝉吓了一跳,伸出手劝道:“化雪的时候最冷,伱怎么能把大氅脱了呢,会得风寒的!”
她看著已经沾满泥土的衣服,急的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啊?”
徐嘉树一愣——这就触及到他的知识盲区了。
难道说,这波自己原本以为玩了个帅的,结果拉了坨大的?
“不碍事不碍事.”
他摆了摆手,一副【我们那里是这样的】的表情。
所谓只要我不尴尬,尴尬的就是别人,很多时候只要你表现得足够理所当然,就能把事情蒙混过去。
大概。
闻言,貂蝉绝美的脸上露出将信将疑的神情,却还是听话地坐了下来,嘴里嘟囔著,“是不是真的呀”
当然不是真的,徐嘉树又不是什么维京人,纯粹只是九分眼子一寸榫——硬装罢了。
貂蝉双手抱著身子,把脑袋搁在膝盖上,安静地在徐子茂身边坐著,什么也不去想,享受把脑袋放空的时光。
家道中落之后,她总是需要戒备著什么人,以前是抢食的饥民,后来是司徒府各色的女孩子们,还有那个色心不死的老家宰,只是再后来要面对的人,就已经不是小心谨慎就能对付的了。
王允也好,牛辅也好,都不是她所能抗衡的人物。
貂蝉原以为徐子茂也是这样的人物,所以她绞尽脑汁打起十二分精神,只为了能攀附一二。
至少趁自己的容貌还在的时候争宠上位,牢牢握住后院的权柄混个安稳日子,不用担惊受怕,只是这段日子以来,她发现好像不需要争得徐子茂宠幸,也能过的很不错,徐子茂的后院并不是想像中你死我活的丛林。
而不知不觉,貂蝉也已经习惯了他的存在,就像猫咪一样,放下了自己的戒备。
“貂貂蝉姑娘”,徐嘉树有些撑不住了,牙齿开始打战,却仍强撑道:“要不我们先回去吧,等雪化了道路泥泞就不好走了。”
貂蝉扭头看向这只傻大个,眼睛里没有了故作的媚态,而是好奇地打量。
士人是这个时代的主角,他们或者心怀天下,或者蝇营狗苟,却没有人会对一个歌伎礼遇有加,更别像个小孩一样逞强了,你看他上下的牙齿都要打架了,也不肯说一个冷字。
真是奇怪的人啊。
不过
她不讨厌这样奇怪的人。
貂蝉解下身上的大氅,盖在了徐嘉树的身上,徐嘉树只觉一阵沁人心脾的香味袭来,还带著身边少女的温热体温,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回事——貂蝉不是说她体弱,害怕染上风寒吗,这是在干什么?
“过去点”
貂蝉轻轻蹭了蹭他的肩膀,徐嘉树没反应过来。
“真是笨拙.”
毫不避讳地把心声说了出来,她掀起大氅的一角,钻了进去,却因为并不是娇小的身材,只是紧紧地靠著徐子茂的话,大氅不能把两个人包住,依然有风透进来,她只好往徐子茂的怀里钻,两个人前后贴著,才刚刚好够用。
这样好像不太对,貂蝉脸红红的,甚至能感觉到背后传来心跳起伏的微微震动,自己应该是被笨蛋传染了,才会做出这种事情,想到他之前说的“这个世上还是有很多值得体验的事情”,不由得想到了司徒府的嬷嬷教过的某些羞耻play。
不至于吧,这可是大冬天的
此时玉人在怀,徐嘉树一双手却不知道该往哪里放了。
“不要乱动”,蚊子般的呢喃声响起来,“会漏风。”
不得不说,这个理由确实合情合理,以至于徐嘉树深以为然——这手放在自己这里可不是会漏风吗?
他伸手,紧紧环抱住身前的貂蝉。
这样体积就小多了
“嗯,不乱动。”
【回来之后,你与貂蝉都染上了风寒,闭门不出。】
第179章 孙资登门
【闭门养病一段时间后,孙资登门造访。】
看到这一段文字描述,徐嘉树不禁有些惊讶了——居然是孙资,这小子怎么还有这么多戏份的?
画面一转。
孙资穿著一身剪裁合身的郎官朝服站在他面前。
不再是雒阳那个跟著蔡琰身后喊姐姐的小孩子,青春期的少年一日千里,如今的他有著颀长的身形和稳重的气度,任谁看了都要赞一句年少有为,只是唇边淡淡的青胡茬无意中暴露了他还是个半大小伙的事实。
年纪轻轻就已经举了孝廉授了三疏朗,可谓步入了仕途大道,前途无量。而且有长安太学的镀金,他的升迁速度或许比历史上还要快上几分。
这就是加入王允一党的好处了,虽然尚书台暂时被李儒架空,可即便没了尚书令的职权,王允依然是堂堂的大汉三公,士人领袖,作为硕果仅存的名士大儒屹立于朝堂而不倒。
在这个只剩大猫小猫两三只的长安,他看重的同乡小辈,别的不说,升迁这一块绝对不亚于顶尖世族子弟。
“老师”,孙资喊了徐嘉树一声,然后舔了舔嘴唇,神情看起来十分踌躇,“我有一事,不知该与谁讲,思来想去,只能上门叨扰了。”
原本这个惊天大秘密最应该告诉的人是王允,可王司徒的卧底身份乃是最高级的机密,除了少数核心圈层之外,大部分士人都把他视作铁杆的董氏一党,更别提孙资不久前还是个白身小孩,自然不会知道自己举主的真实立场。
“但说无妨”,徐嘉树笑得和煦,“是不是对朝堂上的规矩还不熟悉,所以来找我求教?”
他也是过来人了,谁还没个毕业之后初入单位的萌新期,想要找亲近之人请教一番再正常不过了。
“非是如此”,孙资摇了摇头,左右看了看,确定四下无人,才开口吐露他的秘密,“学生之前意欲招揽青壮流民,加以训练之事,老师还记得否?”
记得,学司马宣王养死士嘛。
徐嘉树心说你小子可别是功夫不到家被人发现了吧,那可就很麻烦了,这种事不上秤没有二两重,上了秤千斤都打不住,若是被李儒这种多疑狠辣的角色起了疑心,追究起来不死也要脱层皮的。
“嗯”,徐嘉树点点头,“自然是记得的。”
他当时还觉得孙资长大了,已经是个心怀壮志的大丈夫,勉励了一番,印象深刻。
“学生把那些青壮藏在前汉的上林苑中”,孙资理了理思绪道:“那里地广人稀而且荒废已久,是绝佳的藏兵之处,莫说是区区几百人,便是驻扎一支大军也绰绰有余”
听到他一次性吸纳了几百流民,徐嘉树不禁暗自心惊——自己这个弟子还真不是省油的灯,一次性就干了票大的。
可不要小看几百人这个规模,在都城这种武力管控极为严格的地方,这些人甚至足以发起一场威胁极大的政变了!
这么说吧,若是历史上的刘协手里能有几百,不,几十个忠心的死士,恐怕曹操也是不敢进宫面圣的——臣子觐见必然是孤身前往,鳌拜就是这么翻车的。
谁知孙资接下来的话更加出乎徐嘉树的意料。
“不久前,他们发现上林苑西边陆续来了一群人,衣著相貌异于汉人”,他继续道:“虽披甲不多,可个个身背弓箭,应是军队无疑!”
异族,披甲不多,善使弓箭,听到这几个特征徐嘉树瞬间便得出了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