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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国:我有一个恋爱模拟器 第17节

  既然朝堂上一副众正盈朝、蒸蒸日上的景象,他只需要专心完成修史的心愿就好了,反正57岁的年纪,又没有儿子要荫庇,实在找不到醉心官场的理由。

  事实上,这段时间确实也是蔡邕仕途中难得的顺心日子。

  不过一个古今修史之人都要头疼的问题也困扰著蔡老头——如何记录当下的事情?

  换成知乎体就是,怎么评价董卓最近的所作所为?

  要知道《东观汉记》是一本当代人给当代修的史书,作为目前的主编者,蔡邕要以怎样的形式把先帝驾崩之后的这段历史记录下来,或者至少给出一个定性,是一件很棘手的事情。

  如果按照主流的说法,把董相国定为窃国弄权的禽兽的话.

  嗯,也就是这么想一下而已,他蔡邕又没长九个脑袋。

  但是士林的清议就是如此,由不得蔡邕不顾虑,别说是为董卓说好话,便是把坏话稍微说得隐晦一点,搞不好都要身败名裂的!

  左右都是错,还不如先拖著。

  基于这个原因,蔡邕最近的摸鱼行为愈演愈烈——修史这种事岂可马虎,要字斟句酌,要一字不可删改才行!

  绝对不是因为故意拖进度!

  而且身上还有一个代理祭酒的差事,多去太学上上课也是应有之义。

  如果需要,还可以把已经修好的部分再拿出来考证讨论一番,加上他涉猎本就广泛,音乐、天文、数术、古玩无一不通,根本不愁没由头打发时间。

  总之,在他蔡邕的有生之年,完全没有把《东观汉记》修到永汉元年这个年号的打算。

  是非功过,留待后人评说就好了。

  蔡祭酒拿起一支笛子,乃是当初江东避难之时拆掉柯亭的第十六根竹子所制,他感慨道:“临老总算是能过上一点好日子了.”

  “老爹!老爹!”

  突然传来蔡琰的声音,让他手上的笛子都差点摔在地上。

  “造孽啊.”

  自家女儿的相貌性情都是一等一的,诗词音律更是不逊色于任何男子,就是这个洒脱不羁的性子著实让人担心,外人面前还好些,回到家就原形毕露,让他这个渴望清静的老头子敢怒不敢言。

  “这儿呢这儿呢!”

  挤出标准的慈父笑容,蔡邕连忙应了两声,接著便看到自家女儿蹦蹦跳跳地甩给自己一沓不知道什么东西。

  “看看,我徒弟写的。”

  一个还没及笄的小姑娘还收起徒弟来了?

  毕竟是老来得女,心尖上的宝贝,蔡邕只敢暗自感叹一下父纲不振。

  “是帮谁家的小公子开蒙了?”他凑趣地问道,只当是蔡琰和小孩子玩闹,完全没考虑到女儿收了一个正经徒弟的可能性。

  “哎呀~你先看看。”

  “好好好”

  看似在撒娇,实则是警告,蔡邕赶紧低下头仔细看了起来。才刚把目光扫过去,他便指著第一行笑道:“这不就是开蒙学字吗?”

  “你看。”

  蔡琰有话憋著不说,一脸神神秘秘的表情。

  蔡邕多往后翻了几页,立刻就被吸引住了。

  “这是哪位名家做出的新书法?”他猛地抬头问道,然后又摇摇头,“不对,不对”

  新书法自己也创过,“飞白”字体就是早年看鸿都门学的粉刷匠刷墙得来的灵感,可他想破头也想不到谁能写出这种字来。

  道理很简单,新的字体势必从旧的字体中演进,所以不管怎么样变化,时代相近的书法是很容易看出根底来的。

  问题在于,这些字的根底在哪?

  结构方正严谨这一点像极了蔡邕最拿手的汉隶,可细微之处又有潇洒秀丽的姿态,俨然已经是完成度极高的作品。

  这么说吧,哪怕是蔡邕这种精通多种书法的大师,也很难对这些精美的框架和范式挑出什么毛病来,这种程度的改进根本就不可能由单个书法家完成。

  就像是这边刚开始勘查位置,开挖地基,转头一看,不远处早已经凭空伫立起一座庞大精美的建筑。

  “这真是你徒弟写的?”

  “亲女儿还会骗你?”,蔡琰眉开眼笑,“我这不是第一次看到圣人说的生而知之者,就来报告给老爹了嘛~”

  再三确认自家女儿是亲眼看著这些字写出来之后,蔡邕捧著它们,如获至宝。

  “想不到我蔡伯喈有生之年还能再遇到一件文坛盛世!”,他转头对女儿说:“此书一出,八分书可以休矣!”

  蔡琰听到这么高的评价,也是吓了一跳。

  “可写这些字的人不过是个寒门小子”,她问道:“几天前连笔都不会拿的,如何能将之推行到天下?”

  当初的八分书便是借著蔡邕写《熹平石经》才通行天下,徐嘉树目前的笔力显然达不到推广新书法的水准。

  蔡邕挥挥手,丝毫没有在意,“不碍事,我临摹一段时间之后,拿出完美的版本,再奏请天子。”

  天子登基不久,便有新书法奉上,无论如何,都是士林又一桩美谈。

  “那你一定要记得提到我这个徒弟”,蔡琰提醒道。

  ,蔡老头哭笑不得,不知道该怎么说自己女儿,“我蔡伯喈需要窃据他人的书法?”

  他蔡邕只是老了,又不是烂了!

  老头举起这沓纸,“果真是他自己写的,我不但不会减损他的功劳,还要让他名扬天下!”

第23章 太学游

  蔡邕单独见了徐嘉树一面。

  说是见面,其实老头上来就兴致勃勃地考校了一番他的经学底子——会写一手好字固然加分,可在如今的世人看来,唯有经学才算是正经学问,像是先帝刘宏那样因为字写得好就直接封官的,说句不好听的,就是昏君行为。

  而经学之所以拥有这种崇高地位,一方面是因为两汉历代的君王对其主动地拔高,以加强自身的正统性。另一方面则是因为顶级世家都有对《五经》的家学流传,事实上垄断了经学的解释权,一部祖上传下来的经典就能维持整个家族好几代富贵,民间谚语所谓“遗子黄金满赢,不如一经”。

  如果徐嘉树经学底子过硬,那么在蔡邕的扶持下,从布衣一跃成为士族也不是不可能,大儒郑玄小时候家里还务农呢,不照样成为当世经学第一人。

  但从考校的结果看起来,徐嘉树暂时是不可能成为下一个郑玄了。

  作为一个合格的儒家学子,《五经》必然是刻在dna里的,全文背诵只是最最起码的要求,还要能微言大义地阐发说明孔子的思想,继承和发扬圣人的学说。

  单拿一本《尚书》出来,就有欧阳氏《尚书》、大夏侯氏《尚书》、小夏侯氏《尚书》这几种学派,都是从书中随便挑出一句,就能立马洋洋洒洒写出一篇命题论文的主。

  “曰若稽古”四个字他们可以解释出十万字,比网文写手还能水,又有所谓“师法”、“家法”的束缚,再加之五行谶纬,一锅大杂烩,涉及的知识面几乎包容万象。

  《尚书》如此,遑论还有其他经典的总计十几种学派,这个时代想要成为一名“通儒”,学习成本不可谓不高。

  但这些和徐嘉树都没关系,因为他连《五经》原文都背不下来。

  好在蔡邕没有因此看不起徐嘉树,只是觉得有点头疼——这样一个不学无术的人,到时候怎么带去面圣呢?

  就算是为了推广新书法,也不能让天下士人知道,这书法的创造者是一个连基本的经典都背不下来的人吧。

  本来蔡老头是不介意亲自教徐嘉树经学的,除了去东观修史,他现在对别的事都很有热情,不过教了一会儿之后,他就后悔了。

  倒不是因为别的,单纯是徐嘉树的底子太差,他堂堂蔡伯喈总不能像个开蒙的先生一样,抓著徐嘉树背书吧?简直是天大的大材小用。

  “你这段时间去太学上课,先把经典全部背熟。”蔡邕对徐嘉树道:“等背熟了,我再来仔细教你圣人的道理。”

  说罢,转身离开了。

  徐嘉树的目光投向蔡琰。

  “别看著我啊,我今天没空陪你去太学的”蔡琰也摆了摆手,最近总是放董白的鸽子,心里多少有点良心不安,“不过是背书而已,伱自己去吧!”

  果然,还是被这个女人始乱终弃了。

  徐嘉树只能自己走到太学,再次来到这里,身份已经从社会闲散人员变成了蔡邕安排的插班生,命运不可谓不奇妙。

  东汉太学的授课模式由光武帝设立,针对众多学派,设立了不同的“师说”,一共有十四家,由五经博士负责为太学生讲解,祭酒则是博士之首。

  除了传统的《五经》,太学还增设了《孝经》、《论语》,总共七门课。

  徐嘉树稍微想了一下,决定先去《易经》的学派看看。

  理由很简单,因为谶纬之说(简单理解为政治预言)的广泛流行,研究《易经》成为了一门显学,朝廷势力最广的袁家,便是以《孟氏易》作为家学。

  所以《易经》算是时下的热门专业,师门实力强,到哪里都有师兄弟照拂,这就很对徐嘉树的胃口,毕竟出来混要有势力,要有背景。

  一进《易经》所属的校舍,徐嘉树便听到不断传来的争辩之声。

  起初他还挺感兴趣,凑到一旁假装看书,实则偷听他们在争论什么东西——“贲卦:观乎天文,以察时变,观乎人文,以化成天下,何解?”

  一方说“观乎天文”,就是指近些年灾祸不断,水旱失调,四方蛮族侵扰,这一切都是因为朝中奸臣当道,引得上天震怒,“时变”就要不远了!

  另一方就说你不对,还要“观乎人文”,董相国虽然权势熏天,可比起霍光之流还是远远不如,看他最近解除党锢,提拔士人的举动,假以时日,是可以“化成天下”的。

  徐嘉树心想:好家伙,同一句卦辞能解读出相反的两种意思,反对董卓的和支持董卓的都能拿来用,真不愧是《易经》。

  他这边还在吐槽,两边争论的太学生很快就动手扭打在一起,一群儒生哪会打架,一通乱战下来,最终以倒董派人多势众而获胜。

  果然,批判的武器终究替代不了武器的批判。

  经此一役,徐嘉树对于谶纬的兴趣算是消散了大半——跟这群虫豸在一起,怎么能搞好经学呢?

  袁术就是信了那句“代汉者当涂高也”,率先称帝做了出头鸟,结果直接众叛亲离,这种东西只适合做胜利的点缀,不适合当成进攻的冲锋号。

  他迈著步子远离战场,开始在太学内各个校舍四处闲逛。

  《尚书》虽然相传是圣人亲自修订,可里面的内容即使对于孔子本人来说,也实在是有些遥远,最古老的篇目《尧典》直接追溯到上古圣王,充满著神秘色彩。

  可能是因为这个原因,学《尚书》的太学生不管年纪大小,都透露出一股老学究气质,言必称三皇五帝,说话的时候不引用几句就浑身难受似的,徐嘉树表示不太想学。

  《春秋》也是显学之一,里面的学生安静沉稳,动不动就眉头紧锁,眼睛盯著书一直看,试图从孔子短短几个字中看出圣人到底藏了多少没说的微言大义,徐嘉树不敢打扰人家,直接溜了。

  除此之外,学《礼记》的太拘谨死板,学《诗经》的太放荡不羁,学《孝经》的苦大仇深,都不是背书的好场所,于是他最终还是选择了《论语》。

  这里的人个个都是人才,说话又好听,他超喜欢在里面。

  正当徐嘉树憧憬著什么时候能和同窗们一起“浴乎沂,风乎舞雩,咏而归”,没过多久,蔡邕传来了一句话。

  “你小子直接当五经博士去吧!”

第24章 迁都前

  蔡邕升官了,这并没有超出徐嘉树的预料。

  仿真中他就知道,蔡老头会在三天之内把“中台”、“宪台”、“外台”都走一遍,然后直接留任侍中,但知道一件事和亲眼见证它发生,完全是两种概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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