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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之扶摇河山 第154节

  这次市井民众,似乎不再满足于秀娘香铺之事,而是开始流传镇安府尹张守安,以往诸般不法之事。

  如奴颜权贵,助纣为虐,迫害百姓低价出卖良田;

  庇护殴打他人至死的富商子弟,收取万两贿赂,凶手至今逍遥法外;

  高门恶霸抢夺民女,家人求告无门,反被入狱戕害至死;

  每件事都被传的有鼻子有眼的,也不知他们是从哪里听来的。

  而且其中有些事情,可能并非张守安所为,也被人故意张冠李戴,极尽诋毁之意。

  而这一切,都让民间非议,继续维持在烈火烹油般的热度。

  ……

  自大理寺左寺正接到秀娘香铺举告,不到半日便在刑部、都察院等三法司中传开消息。

  可惜已经过了当日早朝,但也给都察院那些破嘴御史,充分的时间撰写弹劾奏章。

  听了几天民间八卦,早憋一肚子气的御史们,文辞犀利,正气凛然,恨不能以笔化刀,将贼人张守安斩于马下。

  而就在第二日早朝上,不仅四名雍州道御史,各自上本弹劾镇安府尹枉法害民,连其他省道在京御史,也纷纷上本弹劾。

  嘉昭帝得知事由,龙颜大怒,京畿重地,大周国都,代君牧民的府尹正官,居然如此罔顾法纪,暴戾戕害百姓,引得民怨沸腾至斯!

  圣驾当庭指斥吏部年年选官,岁岁考核,其事却衰败不堪,居然让这种酷吏为官,遗毒无穷,大伤国体,有负皇恩!

  吏部尚书被当庭针砭纠察,而那位据说与宁国府有世交之谊,主责官员政绩考评的吏部考功司郎中,被当场革职查办。

  嘉昭帝下旨锦衣卫速将张守安缉拿下狱,由大理寺主审此案,都察院与刑部监审,限期查清案情,相关人犯一律严惩不贷。

  终于,因一间商铺,一份制香秘方,而引起的阴私觊觎,推波席卷而成震动朝堂的风波!

  ……

  镇安府衙。

  虽然最近因秀娘香铺之事,镇安府饱受非议,不过捕头刘二振似乎并不放心上。

  反正这事是大老爷揽上的,自己这些人不过奉命行事罢了,天塌了有大老爷这个高个顶着,怎么也到不了自己这个屁大的捕头身上。

  且这段时间很是发了几笔小财,刘二振的心情很是不错。

  那宁国府贾蓉,请托大老爷将秀娘香铺掌柜拿问,谋取人家的制香秘方。

  虽然行事有些下作,不过那贾蓉倒是个乖觉的,为了快点办成事情,将衙中经手之人都上下打点。

  自己就得了贾蓉的五十两银子。

  他早就看上倚翠楼头牌春杏,这笔银子让他在春杏那里畅快了好几日。

  昨天又有人拐弯抹角请自己喝酒,和自己打听谁请大老爷办的秀娘香铺,其实这件快连鬼都知道了,也没什么好保密的。

  自己只是说出贾蓉的名字,便得了一百两的好处,最近真是财运滚滚。

  刘二振正盘算着今晚去倚翠楼哪个姑娘房里,不经意看向府衙门口,顿时目瞪口呆,以为自己这几日过于浪荡,花了眼睛。

  那府衙门口尘土飞扬,人走马嘶,顷刻间涌进一大群凶神恶煞的锦衣卫番子。

第230章 智昏生妄想

  神京,礼部教坊司。

  正堂二楼琵琶色乐房中,传来悠扬的琵琶声,琴声虽清越,却能听出还有几分青涩。

  坊中人都知道,那是教坊司琵琶色客座教头杜清娘的弟子在习练操琴。

  乐房内室中,一个高挑婀娜的丽人,头挽高髻,不饰钗簪,身穿雪色道袍,风姿超然,光彩照人。

  一个青衣小婢拿着份灰白封面的书札,双手递给那丽人,说道:

  “娘子,这份秘札是奉司公之命,收集张守安一案的相关始末,请娘子过目。”

  杜清娘对这份秘札看得十分仔细,当看到最后几行:士民风议如潮,蔓延之势汹涌,疑有推波之谋,然其情扑朔,查无根由。

  她拿起毛笔将这几句划去,说道:“那张守安罪有应得,此事我们只收集实证,不做揣测之词附会,当今谋深,就让圣心自裁吧。”

  “这份秘札重新誊抄,然后转呈司公,原稿焚毁……。”

  这时,外室琵琶色乐房中,一曲琵琶终了,杜清娘起身出了内室。

  乐房中一个容色俏丽女子,身穿宫装,怀抱琵琶,见清娘子进来,连忙起身向她行礼,神态十分恭谨。

  杜清娘微笑道:“你学琴不过数月,虽还有生涩,但能到这个火候,也算难得了。”

  那女子神情恭敬,说道:“当日如果不是娘子搭救,我早就活不成了,大恩难报,唯有刻苦学艺,不负娘子所望。”

  杜清娘走上前去,伸手微微挑起那女子的下颔,话音中似有感慨:

  “你姿容上佳,聪慧坚韧,出身官宦之家,还能识文断字,这样的人物,被他们打发去十六楼接客,未免太作践了。”

  那女子一听这话,脸上露出深深的羞耻感,颤声说道:“当日如不是清娘子搭救,敏儿已万劫不复,来世必结草衔环报答娘子。”

  杜清娘目光微抬,看了一眼她发髻之上,那支十分鄙旧的铜簪,心中微微叹气。

  这邹敏儿是罪官之女,她父亲犯有不可恕重罪,按惯例女眷充入教坊司,不得入歌乐伎,只能从事贱役或入十六楼接客,以示惩戒。

  再加上她姿容出众,一入教坊司就被人觊觎,当知道自己要被打入十六楼为妓,便要用头上那支锋利的铜簪自尽。

  当时正好被杜清娘遇上,见到她的处境,触动心事,不仅救下了她,还花重金疏通坊官,将她调入琵琶色。

  她身为礼部重金礼聘的客座教头,自身也颇有些能量,做到这些自然不是难事,但对邹敏儿来说,已是再造之恩。

  杜清娘微笑道:“不用等到来生,以后好好跟着我,不会亏待你的。”

  ……

  宁国府,丛绿堂。

  昨日,数十名锦衣卫番子横扫镇安府衙,将与秀娘香铺一案相关人等,从府尹张守安到涉案的捕头狱卒,全部被拿入锦衣卫大狱。

  贾蓉听到消息,就乱了阵脚,慌忙回府找自己父亲商量对策。

  此时,从绿堂中除了贾珍,便是参与过此事的管家赖二,因此,贾蓉说话也不需要顾忌什么。

  “老爷,那张守安如今已被大理寺提审,他为了推脱罪责,必定会把儿子招供出来,这可如何是好!”

  贾珍也脸色大变,怒道:“伱这个死挺尸的夯货,让你办这么一点事情,没成也就罢了,怎么还惹出后患来。”

  贾蓉苦着脸说道:“老爷这事不能怪我,谁也想不到,西府的琮叔怎么就突然冒了出,还去镇安府硬是把人要了出来。

  就是因为走脱了那香铺的掌柜娘子,那妇人去了大理寺举告,这才把事情闹大了。

  老爷,我们都没想到,琮叔竟与那香铺牵连颇深,这几日儿子也打听了一些消息,都说琮叔和这香铺的东家关系不简单。

  不然怎么会如此为人家出头,坊间传闻,那香铺的东家是个妙龄女子,生得十分美貌,琮叔如此在意那香铺,与那东家八成不干净。

  琮叔这人好色,光看年前他带了个俏姑子回府,便可知一二,他还养了一屋子俏丫头,两府里哪个不知,他在外面做这种事,又有什么奇怪的。

  那香铺多半是他在外私置的产业,只是托在他相好的名下。”

  贾珍眼睛一亮,说道:“果真是如此,他是贾家未立户的子弟,私蓄产业可是犯了族规!”

  贾珍自己荒淫无耻,这种男女私相勾连之事,反而极容易让他相信,在他想来世人都和他一般,都喜欢弄这些事,自然是顺理成章。

  贾珍对儿子一贯暴虐,动不动的打骂羞辱,长期处于父亲淫威之下,贾蓉的心态也变得扭曲,且十分惧怕贾珍。

  贾蓉这次办砸了事情,很可能还会牵连到官司中,生怕被贾珍打骂羞辱,如今有贾琮这样的话头,哪里会不拿来渲染,给自己开脱过错的。

  他搜肠刮肚一番,给贾琮多罗织些闲话也是好的。

  又说道:“老爷,这事必定没错的,且不说香铺的东家,光那个掌柜娘子,虽年过三旬,也是个极美半老徐娘。

  哪家能请得到这么美的妇人做掌柜,必定是琮叔的花招,他在外蓄私产,还借此豢养美色……。”

  旁边的赖二听了这话,目光一转,说道:“老爷,按大爷所说,那香铺的东家必定是琮三爷养的外室。

  那香铺就能算琮三爷的私产了,等同于贾家的产业,大爷与这香铺起了纠葛,也只能算是贾家的家务事。

  即便张守安在大理寺供出了大爷,我们依此为由必定能推脱过去,家事自有家规处置,不涉及国法。

  我们只说那张守安为了巴结宁国府,才将事情做过头了,是他自己过错,与我们宁国贾家无关。”

  贾蓉听了这话心中一喜,连忙说道:“赖管家此话在理,这本就是家门内的事情,再无什么妨碍了。

  老爷,只是我们知道内里的事,大理寺却是不知的,万一他们得了张守安的供词,直接上门拿儿子,岂不是失了宁国府的脸面。”

  贾珍撇了儿子一眼,听出贾蓉话中的惧意,自己儿子是什么货色,他做老子的自然最清楚,就是个没用的熊货。

  自从被那个该死的陈雄废了根本,愈发连半点男子气性都没了。

  他要是被抓进大理寺,被人稍微恐吓,只怕什么话都会说出来,到时只怕连他老子都坑了。

  想到这些,贾珍厌恶的瞪了儿子一眼:“你这个没用的东西,且去外面躲几天,别让大理寺的人找到你,免得坏了我的事!

  我贾家乃世家大户,家风严谨,未立户子弟私蓄产业,此风不可长,我要去找老太太说道说道,敲定了这家务事的话头,你再回来。

  到时候不管是大理寺,还是宗人府,都挑不了我们的错!”

  贾珍本以为这事要惹出大麻烦,没想到柳暗花明,那香铺居然是贾琮的私产。

  贾琮年未弱冠,还未出府分户,私蓄产业,就是大犯族规,依照家规就要没收入公中。

  虽然最后也是收入荣国府公中,和他宁国府没有干系。

  不过以宁荣两府的同族至亲,自己只要哄几句老祖宗,让宁国府参一些股权却是没有问题的。

  虽然不如独吞产业,一年能进五万两银子那般丰厚,至少每年分润一二万两总是有的,那可就解了宁国府的饥荒。

  想到这里,心中不由一阵得意。

第231章 蓄势可焚天

  宗人府衙门位于城东汇宏坊。

  如今的宗人府宗人令是忠顺亲王,他和当今圣上虽然不是同母所生,却自小兄弟情笃。

  当年圣上登基,忠顺亲王和忠靖侯史鼎都曾是从龙之人,因此一向颇受当今圣上器重。

  而忠顺亲王在宗人令的位置稳如泰山坐了十年,此人虽然贵为亲王,为人却无骄奢之气,十分勤政,几乎日日坐衙办理公务。

  忠顺亲王肃重严明,对宗贵的纨绔荒废多有训诫厌弃,都中宗亲与勋贵大都对他心怀敬畏。

  因坐衙十余年,时间久长,甚至宗人府门口的酒楼食肆对他的饮食喜欢,都十分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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