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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之扶摇河山 第155节

  都知道这位王爷爱好新鲜美食,比如衙门往左五十步,新开的那家北川羊羔铺,就十分得这位王爷的中意。

  很多人都知道,忠顺王爷最近一个月,每到午食时分,都会让随身小厮去这家羊羔铺,点一道七宝酒酿羊排食用。

  所以江流也就很容易打听到这件事。

  这日,忠顺王亲王身边的小厮,照例来点这道七宝酒酿羊排。

  老板自然是殷勤招呼,忠顺亲王可是店里的常客,身份贵重,他可不敢稍有怠慢。

  又让小厮稍等片刻,那道七宝酒酿羊排需再蒸半盏茶功夫,才真正到了火候。

  那小厮有些百无聊赖的等着,蒸笼上冒着雪白蒸汽,酒酿羊排的香味愈来愈难浓郁,而门口小桌上两个食客正在那里闲聊,一切如同往常。

  “昨天我去了东郊紫檀堡走亲戚,你知道我在那里遇见谁吗?”

  “遇见谁啊?”

  “就是三月前,在东市春阳楼献艺的琪官,他演的旦角,那身段,那颜色,真是绝了,真是比女人还像女人,嘻嘻。”

  在一旁等着七宝酒酿羊排出炉的小厮,听到琪官名字,眼睛一下瞪大了,不知觉的竖起来耳朵。

  “东郊紫檀堡那种地方,穷乡僻壤的,他这种名角怎么会在那里出现呢。”

  “这你就不知道了吧,就是因为那地方偏,我听说他在那里置办了田宅,像是和什么人过上了日子……。”

  “王爷的羊排蒸好了,你老可要赶紧些拎回去,时间长了,口味就差了,王爷可是个行家。”

  那小厮像是一下子被惊醒,连忙去接老板递过来的食盒子,等他再回头,那两个食客往桌上丢了一块碎银,已经走远了。

  ……

  附近的一条小巷子中,一个黑红脸堂的少年正等在那里,少年身形灵动,头上的毡帽压得很低,一双眼睛明亮有神,望着巷子口的方向。

  没一会儿就进来两个人,分明就是刚才在羊羔铺说话的那两个食客。

  少年问道:“事情办妥了吗?”

  那两个食客中一个说道:“小爷尽管放心,我们兄弟就是混这碗饭的,这种事不是第一次了,对方可是把话听的真真的,绝没问题。”

  “这是二十两银子,拿去花吧,别说我没提醒,要是露了口风,有人找伱麻烦,我可救不了你!”

  一人讨好的笑道:“小爷放心,我们干这行,吃的是长久饭,懂里头的规矩,绝不会砸自己饭碗,更不会拿小命开玩笑。”

  三个人分别离开了小巷,少年走了一会便钻进一家店铺后面,出来的时候头上毡帽没了,外套也变了样,黑红脸成了白净脸庞。

  他又踱步到宗人府衙门不远的地方,就看到十几个护卫蜂拥而至,而衙门里出来一辆四人宽轿,带着那些护卫往东而去。

  少年见状松了口气,一早琮哥和他说过,今天张守安就会在大理寺开审,只怕用不了多久就会供出贾蓉。

  ……

  自从那日贾琮把封氏和刘平从镇安府救走,便让江流设法从镇安府中人口中,打听是何人请托张守安对秀娘香铺下手。

  当日贾琮在金陵时,因需在市井中搜寻周素卿,曾和金陵府衙有密切接触,所以他对府衙人员结构了解颇深。

  并依此给江流指明了方向,这种阴私之事,张守安必定不会让很多人知道,但是奉命抓人,并负责用刑逼供之人,多半是知道内情的。

  这个人多半是张守安亲信的衙差捕头。

  所以江流拐弯抹角打听了半日,便确定了刘二振这个人。

  当日就有许多人,亲眼目睹刘二振上门抓人。

  他又按贾琮提示,从西市找了个活泛的贩马汉子,许以好处,让他以打听消息为名,请刘二振吃饭,换取消息。

  结果只花了一百两,就得知与张守安勾结之人,就是宁国府贾蓉。

  至于那位马贩子是西北人,完事之后便贩马返乡,数年才回来神京一次,几乎不存在后患

  贾琮知道忠顺亲王视琪官如禁胬,偏偏贾蓉和他勾搭在一起。

  贾蓉勾结官府,图谋香铺秘方,还将封氏酷刑重伤,不管从哪个方面考虑,贾琮都没理由放过他。

  而以贾琮对贾蓉的了解,他似乎没有这等心思和魄力,那站在他背后的必定就是贾珍,这几乎是不言而喻的。

  他要消除被觊觎的后患,还有让可卿彻底摆脱风险,要对付的就是整个宁国府。

  但就算张守安在大理寺把贾蓉招供出来,都不一定奈何得了贾蓉,因为他是宁国府的世子,他的背后还有贾珍,还有祖上福荫庇佑。

  那就拿这位忠顺亲王再点一把火!

  ……

  大理寺自提审张守安后,张守安自知难逃罪责,半生宦海钻营已被完全终结,如今他只想保住性命。

  所以没等到大理寺动刑,便把如何将秀娘香铺掌柜伙计下狱,以及逼供秘方的之事彻底交代得一清二楚。

  这些事本就传得街知巷闻,他也没必要再隐瞒。

  为了给自己减轻罪责,又将宁国府贾蓉为霸占秀娘香铺产业和秘方,向自己许重金厚利请托诸事,全部和盘托出。

  因此大理寺也只花了一天的功夫,就已将秀娘香铺一案始末查探清晰,并形成宗卷文牍,并由刑部和都察院核勘具签。

  而宁国府贾蓉才是秀娘香铺一案元凶的消息,通过各种渠道很快传开。

  宁国贾家顶级勋贵,世受皇恩荣宠,门中世袭子弟,居然心性如此恶毒暴虐,目无法纪,倒是让许多人有些侧目。

  只是各部衙却没有什么动静,似乎要静观其变。

  因为此事涉及大周顶级世家,身后牵连更是四王八公一干勋贵群体,圣上登基十余年,都没有轻举妄动,更何况其他人。

  宁荣贾家,一门双国公,自立国之初,宁荣先人就随太祖征战天下,门第根基深厚。

  谁也拿不准,这次的事情,是否最终能撼动宁荣根基。

  再说秀娘香铺之事,目前关注点在于府尹张守安贪鄙害民,毕竟最终也没闹出人命,主谋贾蓉即便被定罪,轻重还在两可之间。

  朝堂之中,宁荣两府门生故旧不少,骑墙派和中间派更多,为官之人,还没搞清楚形势,自然不会轻易下注。

  连都察院那些风闻奏事的多嘴御史,也多了几分慎重。

  就等着大理寺断案卷宗入宫城,倾听圣音,再相机而动。

第232章 内外显危局

  神京宫城,乾阳宫。

  空荡的大殿里,兽鼎铜鹤吐着袅袅焚香,如兰似麝,令人愈发神清气凝。

  嘉昭帝正在翻阅大理寺上呈的张守安一案文牍,内廷副总管郭霖,依如往常侍立在侧,像是一具僵化的雕塑。

  但他心神却无时无刻,关注着御案后那位九五之尊。

  当看到张守安行害民之事,是受宁国府贾蓉贿赂指使,意图夺去秀娘香铺的制香秘方。

  嘉昭帝怒气勃发,厉声喝道:“宁国贾家只剩下空食朝俸的庸才,还不知惜用祖宗福荫,败坏国朝官吏,扰政败德,简直是勋贵之耻!”

  当他继续往下翻阅文牍,再一次皱起了眉头:“贾琮怎么也与此事相关,宁荣贾家都和此事牵连?”

  郭霖在一旁回道:“启禀圣上,据中车司探查,张守安拿问秀娘香铺掌柜伙计当天,贾琮得到消息,便赶往镇安府要人,形状焦急。

  应是和秀娘香铺有不同寻常关系,那两个受刑的掌柜和伙计,事后也是他接回医治,神京中车司的档头,已将此事查探秘札上呈。”

  说着从袖筒中取出刚送入宫中的秘札,呈到嘉昭帝的御案上。

  相比大理司的审案文牍,中车司秘札的内容就丰满了许多。

  张守安擅权害民的过程,贾琮在镇安府要人的言行,之后市井民议汹涌,以及贾琮救人数日之后,封氏突然至大理寺举告。

  诸事条理清晰,甚至连市井风潮,愈演愈烈的过程,都有细致的描述。

  嘉昭帝将这份秘札反复阅读了两遍,颜色变得有些阴沉,一旁的郭霖看得心中忐忑,圣心难测,难道是上呈的秘札出了问题。

  嘉昭帝抬头看了郭霖一眼,冷冷问道:“这份秘札是你中车司所出,你就没看出其中端倪?”

  郭霖面色迷惑,思量片刻不得要领,才说道:“奴才愚钝。”

  嘉昭帝冷哼一声,问道:“酷吏害民,并不少见,偏这件事在民间闹得如此沸扬,你中车司就不觉其中蹊跷吗?”

  郭霖想了想,回道:“启禀圣上,秀娘香铺的生意做得极好,所售卖的东瀛水玉香水,在神京很是有名,受神京富商官宦女眷的青睐。

  那日镇安府抓人之时,香铺里正生意兴隆,聚集了大量官商女客,很多人亲眼见到事发,这才使得市井中流言飞传。”

  嘉昭帝神情漠然,他为人谋深疑重,郭霖的回复,似乎让他不是太满意,只是连他也难寻其中端倪。

  “那贾琮与秀娘香铺到底是何等关系,可有查探?”

  郭霖回道:“回禀圣上,据中车司查探,秀娘香铺东家是一位叫曲泓秀的女子,住在西城鑫春街,此女子与贾琮关系密切。

  据附近邻人传言,这女子正当妙龄,姿容出众,贾琮时常清晨入那女子院中,待上很长时间才离开,且已持续数年时间,情状有些暧昧。”

  嘉昭帝言语略有讥讽:“他上次带个佛尼回府,也算事出有因,这次又搞出个女东主,这小子终究是个好色的,那姓曲的是何来历?”

  郭霖连忙回道:“启禀圣上,据中车司探查,曲泓秀是德州人士,其父是一名身有伤残的镖师。

  三年前其父病逝,曲泓秀变卖家产来神京谋生,而后就开了这家秀娘香铺,至于如何和贾琮相识不得而知。

  据奴才推断,贾琮姿容出众,又是高门子弟,受那曲氏青睐,并依之为靠山。

  毕竟一个女子要在神京谋生立足,并非易事,这也在世俗常理。

  此次秀娘香铺出事,也正是贾琮为其解难,也能解释这两人的关系,且这曲氏颇有手段,经营香铺数年,生意越做越大。

  奴才找行家盘算过,一间两间开脸的店铺,年盈利竟能到五万两,利银如此丰厚,这才招致宁国府的觊觎。”

  说到此处,连郭霖脸上都闪现一丝羡慕和贪婪,一间小小香铺,一年竟能赚入五万两银子,财帛动人心,能抵住诱惑的又有几人。

  嘉昭帝思索片刻,沉声说道:“曲氏一个丧父谋生的女子,又无什么根底,竟能做成这么大的生意,哼,未免太离奇了些。

  那贾琮一贯多奇思妙想,异于常人,又和曲氏关系密切,只怕曲氏只是个幌子,这香铺如此兴旺,必定是贾琮的手笔。

  那香铺定是贾琮的私置产业,假托曲氏名下罢了!

  二元登科,乡试解元,却借妇孺之手,操持商贾之事,心思够重的,且自事发之后,民议汹涌,贾琮言行不同寻常,隐有不测之心!”

  郭霖听了这话心中一凉,他在皇帝身边随侍多年,知道圣上此言已含凶险。

  他是宫中老人,代天子执掌中车司,思虑城府不浅。

  但他毕竟深居宫中,视野有限,而宫闱争斗和市井博弈大不相同,看得却没嘉昭帝那么深。

  只是他知道,贾琮这次有麻烦了。

  ……

  荣国府,荣庆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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