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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之扶摇河山 第16节

  芷芍看得有些发呆,自小她就知道三爷长的俊,只是过得凄惶,也不怎么显得出。

  自从那次差点被大老爷打的断了气,被救醒后三爷就不一样了,比以前更聪慧、更稳妥、更有担当。

  他好像就是在一眨眼功夫,从一个不知事的孩子,突然就长成一个可以依靠的男儿模样。

  芷芍的心如同小鹿一般的跳,她突然有些明白,昨晚为何有那种从未有过的羞怯。

第22章 奇怪的武勋

  “芷芍,芷芍……。”

  贾琮看着对着他发愣的芷芍叫道。

  芷芍一下子像被惊醒,小脸涨得通红:“三爷,什么事情啊?”

  “今天你和我一起出门,我不放心你一个人在家,先送你到一个地方,等我从楠溪回来,我们再一起回府。”

  平时贾琮在时,贾赦夫妇总不会找芷芍游说逼迫,虽然贾琮在他们眼里,还不如二门外地上的泥土。

  但是当着儿子的面,讨要儿子的贴身丫鬟做小老婆,实在太难堪,太难说出口,贾赦虽跋扈,起码的脸皮还是要的。

  况且闹开了,传到老太太那里,更惹她的厌烦,以后他们在贾家再没翻身一日,一辈子都要在东路院做烧糊的卷子。

  贾琮就是看透了这些,才尽量避免芷芍一个人留在府中,防着被贾赦邢夫人钻空子。

  芷芍知道贾琮在意自己,走开一步都带着自己,免得独自在家被老爷太太逼迫,想到这些,她心里甜丝丝的。

  贾琮推开门,发现上下左右都白茫茫一片,探春昨个说阴云重,今天必会下雪,还真让她说着了,且这雪昨晚下了一夜。

  脚踩在雪地上,陷阱去半指深,发出嘎吱嘎吱的脆响。

  马车已经停在了东路院的黑油大门外,两个随行的小厮骑着马跟着。

  这车并不是东路院的,贾赦绝不会混了头,还给贾琮安排马车,让他坐了去出风头。

  这是西府的马车,是贾政早一天就安排了,甚至还让马车提前去了趟舒云别苑,免得到时不明路径耽搁事情。

  驾车的是赵嬷嬷的儿子郭志贵,他是贾琮的奶兄弟,照理说这层关系很近,但贾琮自小就没见过郭志贵几眼。

  郭志贵和贾琮一样的年纪。

  别看他年纪小,不知从那里学了一手驾车的本领,脾性再爆的牲口,到他手里都能服服帖帖。

  就凭着这手本事,小小年纪居然已在西府当了一年的车夫。

  贾政平时外出都是坐他的车,因为郭志贵人小机灵,驾车又快又稳当。

  贾琮见自己这奶兄弟稳稳坐在车辕上,脸色黝黑,头上戴着毡帽,帽延上已落满了积雪,想是已在这已等了许久。

  见贾琮过来,郭志贵咧嘴憨厚一笑,露出口白净的牙齿,他跳下车辕,拿下张小马扎:“琮三爷,伱请上车。”

  贾琮见他虽和自己一样年纪,但身量却长得高大健壮,像个十四五岁的少年。

  ……

  举办楠溪文会的舒云别苑,坐落在城西郊外的栖凤岭上,从西城宏德门出城,马车再跑上一个时辰才到。

  贾琮扶着芷芍一起上了马车,这时天还蒙蒙亮,东路院大部分人都还在睡梦中,也没人出来聒噪他们。

  马车在遮天蔽日的风雪中出了居德坊,走上小半个时辰,却在西城春华楼附近停下。

  贾琮和带着芷芍下了马车,让郭志贵在原地等候。

  他这个奶兄弟一脸朴实,看着倒不像个藏奸的,只是贾家这样的豪门水太深,小心些总是没错。

  两人穿过两条街,来到一处少人的巷子中,在巷子底的一家小院门前停下脚步。

  芷芍惊讶的看到贾琮摸出一把钥匙,打开了院门上的枕头锁,推开门是一所有四间厢房的小院,院子中间还种这一棵高大的桑树。

  这就是贾琮前几日在西城租的落脚点,他将芷芍安顿好,又关上院门,重新走回郭志贵的马车。

  当马车驶出宏德门时,贾琮看见前后有好几辆马车跑过,这些马车或简朴素净,或豪奢富贵。

  去的居然和他是一个方向,想来应也是去参加楠溪文会,随着时间再过去一点,这条道上同行的马车竟越来越多。

  贾琮坐的马车上有荣国府的标志,这一路上贾琮察觉到,不少经过的马车里,常有人掀开车帘向这边打量。

  估计有些人心里都奇怪,武勋传家的豪门,子弟惯常混迹军伍,一向粗鄙不堪。

  这样的家声熏陶之下,极难出个正经读书人,怎么荣国府是出了什么人物,竟也是去参加楠溪文会。

  不过也有人想到,当年与荣国同当一脉的宁国府,不是就出了个贾敬,那可是清贵的进士出身。

  武勋之家出了个曲江唱名的进士,国朝近五十年来可只此一家,难道贾家又要来上这一出?

  贾琮并不知道,他人还没到舒云别苑,已经在参加文会的大儒名士中引起不小的骚动。

  出宏德门十里,村庄和人烟都已不见,贾琮掀开车帘,目光所及,尽是一片银装素裹的茫茫雪原。

  不远处一条大河结满了坚冰,一些碎裂的冰块随着河底的暗流,缓缓漂浮,相互碰撞,并发出金铁般飒厉震响。

  河畔那些茂密的树林中,舒展向天空的枝条上,缀满玉雪琼华,寒风中显得异常清峻妖娆。

  贾琮看见眼前景致,不禁想起伟人那首:北国风光,千里冰封,万里雪飘,望长城内外,惟余莽莽;大河上下,顿失滔滔……。

  不过这首词,他这辈子也就会在心里默念,绝对不敢读了出去。

  马车再行了不到十里,就到了栖凤岭下,早已有嘉顺王府的家丁等候在那里,给到达的马车带路。

  贾琮的马车跟着带路家丁转过一个山坳,便看见前方耸立着一座高大的牌楼,上面挂着“舒云别苑”黑底金字巨匾。

  那牌楼之后是一道延绵至山腰的齐整石阶,石阶尽头一片白墙青瓦,楼台飞檐若隐若现,宛如天宫云阙。

  牌楼下已停了数十辆各式各样马车,这些马车的主人,应该都是来参加楠溪文会的。

  马车上下来的人物,很多是相互认识的,纷纷抱拳寒暄,也有通过他人引荐结识,互表久仰敬意。

  当贾琮的马车在牌楼下停住时,立刻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因马车上荣国府标志实在太扎眼了。

  就像半路遇到的那些马车主人,牌楼下的人物,对荣国府这样显赫的武勋之家,居然也被邀请参加文会,都感到十分惊诧。

  等到马车上的人下来,众人的目光就更怪异了。

  因车上下来不是稳重妥当的成人,竟是个十多岁的少年,楠溪文会什么时候开始邀请孩子参加了?

  众人见这少年穿件大红猩猩毡斗篷,里面露出银竹纹月白长袍,脚蹬黑绒面厚底步云靴,手里拿着个紫铜镶蓝手炉。

  一身装束清贵雅气,又不显奢靡。

  乌油油头发只用支岫玉簪束着,脸颊虽有些清瘦,但五官极俊秀精致,一双温润清澈的双眸,目光中带着从容宁静。

  身修背挺,玉树秀立,大红猩猩毡斗篷随寒风拂动,被遍地雪光映照,如同雪中傲梅般亮眼。

  不少人心中赞叹,虽是个孩子,但这等锦绣品相,当真难得见到,荣国府什么时候出了这等少年,怎都没听说过。

  “咦,这不是琮兄弟吗,你怎么会在这里!”一个年轻人的声音,打破了现场有些异样的气氛。

  贾琮回头一看,见个二十出头的年轻人正向自己快步走来,不正是前几日刚认识的柳璧。

第23章 文宗学圣

  “柳兄怎么会在这里,你也是来参加楠溪文会的?”

  柳璧笑道:“我是跟着我祖父来的,可没怎么大面子能收到文会的邀请。”

  “琮兄弟也是跟着长辈来的,倒没听说荣国府那位长辈也是士林中人。”

  柳璧这是在说客气话,神京城里谁不知道,荣宁两府二十年前出了个两榜进士贾敬,似乎把贾家稀有的文华之气都耗尽了。

  十年前才出了个秀才贾珠,只是后来没活几年就没了,再以后贾家连个进学的秀才都没出过。

  更没听说近年贾家子弟在文事上出建树的,自然也不太可能,有贾家人会被楠溪文会邀请。

  柳璧的想法应该也是在场其他人的想法,只是柳璧好奇,到底是谁带贾琮来的。

  “这位不是柳贤弟吗,不知令祖静庵先生可在,让我等晚辈好前去拜望。”

  一个体型微胖的青年文士,满脸敬仰之色的看着柳璧,他身后还跟着几人,个个都神情恭敬肃穆。

  贾琮当然明白,他们这些人高山仰止的表情,不是因为柳璧这半大小伙。

  而是因为柳璧的祖父,那个叫静庵先生的人。

  静庵先生,贾琮突然心中一跳,想起探春送来的那些名人历传,其中一部分记载当世名士概略。

  就提到当世文坛巨擘柳衍修,号静庵,难道就是此人,柳璧竟然就是这人的孙子。

  这位柳衍修一生都活在传奇中。

  据说他幼年早慧,十一岁能诗,十三岁进学,十九岁中山东解元,二十一岁高中大周永熙年首科状元。

  他的科场履历完美到令人嫉妒,如今过去四十多年,还是被大周的读书人津津乐道。

  柳衍修入仕后任翰林院修撰,转任刑部主事,因刚正不阿,得罪高官权贵,被鞭笞并贬斥到一个小县做驿丞。

  那时所有的人都以为,这个状元郎从此陨落,再无起复翻身之日。

  柳衍修在那个荒废的驿站里一呆就是七年,为排遣失意,便专注学问,游历经卷,几至忘我之境。

  他本就有状元之才,经过七年磨砺苦修,才情学问一日千里,数年间诗词文章、典籍论述层出不穷,高能等身。

  这些文章典述流传天下,轰动士林,不断有仰慕后学不远千里,风从云集,赶到那荒僻的驿站请益,一时蔚为壮观。

  朝廷知其盛名已传,便调他重新回京做官,却被他谢绝,只愿去所在的小县为县令。

  此后十年,他都专心在地方为官,因政绩突出而步步擢升,四十岁官拜礼部尚书,未到五十升任内阁辅臣,位极人臣。

  可是十年前,受废太子一事波及,自请致仕,隐居在神京西门的洛苍山,闭门读书,不理世事。

  十年来他教授子侄孙辈,竟然出了六位进士,考中秀才举人的就更不用说了。

  此事曾轰动朝野,想拜在他门下的士人学子如过江之鲫,只是这位静庵先生爱清静,十年来竟没收过一个外门弟子。

  即便如此,他也是大周天下的万人敬仰的文宗学圣。

  当时贾琮看这些人物史传自觉新奇有趣,如今这人就出现在眼前,心神还是生出了一些恍惚。

  柳璧有这样的学圣名师做祖父,怪不得二十岁就考中举人,在普通人眼里是绝对科场早发,说是天才也不为过。

  不过在他们柳家,他这样的也就是泛泛之辈。

  柳璧见贾琮脸上的神情,得意一笑,不管谁知道自己的祖父就是柳静庵,都是这个表情,从小到大他早就习惯。

  但他回头看到那微胖的青年文士,脸色却是一僵,淡淡说道:原来是进荣兄,祖父车马也是刚到,这几日老人家有些微感风寒,等进了别苑,再与各位仁兄相见不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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