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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之扶摇河山 第82节

  国朝允许他们市贸有无,供其吃食生资,已是天恩浩浩,竟不知感恩,击杀朝堂命官,屠戮无辜百姓,如不将其绳之以法,国朝体面何在。

  又要求皇帝重归祖制,取缔市舶司,重新封禁边海,以保三千里海疆无虞,数州百万黎民安危。

  朝堂上关于开疆和封疆的争执再次尘嚣日上,新旧两派喋喋不休,让皇帝不厌其烦。

  为了收集详情,以防圣听闭塞,传闻皇上已密派中车司密探下江南。

  两年前贾琮就听老师柳静庵提过,大周近年天灾频发,气候日趋异常,湖广两浙已连年粮食减收,民生日益艰难。

  皇帝为了缓和治国压力,这才力排众议,重开海疆,繁盛远海白夷通商,以便引富于民,改善民生。

  并在金陵、宁波、福州开设司舶司,这两年沿海五洲,因开疆带来的巨额盈利,民生已有大有改善。

  虽然因海疆贸易日盛,海盗倭寇之祸,随之弥生,不过在嘉昭帝看来,不过是肤之微癣,不能因噎废食,阻挠开海大计。

  但朝堂上,与嘉昭帝一样想法的大臣,只是少数,大部分人还是禁海祖制的簇拥者。

  而这次金陵市舶司东瀛人之乱,让刚刚有所起色的开海之政,蒙上一层阴霾,再次变得岌岌可危。

  皇帝在明派出皇子署理此事,在暗派出中车司密探收集情治。

  两种新旧理念的较量,眼看又要开始一场搏杀。

  在贾琮来自后世的认知中,嘉昭帝对于海政的认知,具备相当的前瞻性。

  前世朱明,对于海疆一直处在时开时禁的波动状态。

  到了清朝初期,出于对台湾郑氏的防范,禁海政策日益严厉,甚至有片帆不得下海的说法,往后近百多年,海政处于僵化保守之态。

  使中华已滋生的手工业萌芽,无法得到充分发展,失去与西方科技知识技术融和接轨的时机,导致往后华夏百多年的落后和屈辱。

  让那些外海蛮夷有机会叫嚣,真理只在大炮射程之内。

  如今在这条时间的支线中,历史似乎开始走入相似的轨道,难道再往后数百年,华夏千万黎民还要走进同样的苦难旋涡?

  贾琮发现这次金陵之行,竟让他接触到这个世界隐藏的,还不为人知的巨大变局。

第121章 芳情何所依

  两人谈话期间,那位慈眉善目的秦夫人,又送上鲜枣、樱桃、红菱等吃食。

  秦业说起才知,秦夫人是金陵人士,家中素来喜欢这些金陵小食,这次秦夫人和小姐,就是乘便跟着秦业回金陵省亲。

  秦业倒也很健谈,话题从朝堂轶事、官衙俗务、市野故旧都有涉及。

  贾琮只是微笑倾听,船航枯燥,有人和你侃大山,也能消磨些时光,期间也会说几句自己的观想。

  倒是听得秦业心中惊奇,见他虽年未弱冠,但只字片语间,常有深邃之语,奇思妙想,发人深省,让人耳目一新。

  秦业出身寒门,虽靠着苦读科举取得官身,但居神京大不易,要做京官就更难了。

  他是个钻营筹谋的性子,耗尽家资去各方运作,靠着祖传营造之术,居然攀上工部营缮郎之位,虽是万幸,却耗的家底内囊已空。

  表面上是个郎官,有些体面,内里只能靠几个俸禄度日,一腔雄心却难于熄灭。

  他这女儿并不是亲生,而是夫人从育婴堂抱来,据说夫人当日在襁褓中见了,如此玉雪美丽,便执意要抱回来养。

  他倒罢了,只是夫人却对这女儿爱逾性命,待她与亲生无异,且这女儿是天生的美人胚子,长得十多岁便已丽色惊人。

  要不是这样,宁国府的珍老爷也不会相中聘了做儿媳,要知道那蓉哥儿可是宁国公嫡系正孙,原本他这样的门第是攀不上的。

  秦业见了贾琮这般学识风仪,话题便拐到了贾家族学上,言称贾家族学倒是不凡,能出贾琮这样的院试案首。

  贾琮便忍住笑,哪里听不出秦业的意思。

  说道:“我幼时虽在族学读过几年书,在那里也就认几个字罢了,贾家子弟自小都是如此,那里其实也玩闹的很。

  在族学坐馆几十年的代儒公,还是洪宣年间的秀才,我后来是得了柳师的教诲,又在青山书院苦读了几年,才算有些积累。

  家中先珠大哥,还有东府的敬老爷等,他们能中秀才进士,也都不是在族学,而是在国子监或书院中学成的。”

  贾琮这一番话,把秦业听得目瞪口滞,贾琮虽说得轻描淡写,挑不出毛病,实际上却是将贾家族学贬得一分不值。

  说那地方只配识几个字,还一向玩闹,坐馆的是洪宣年的秀才,那就是四十年前的秀才,因为洪宣是当今圣上祖父的年号。

  四十年秀才,科场没再进一步,你自己品一品是什么成色。

  秦业本想女儿嫁过去后,把儿子秦钟也推到贾家族学读书,好让一对儿女都和贾家拉上关系。

  如今贾琮这个院试案首,给贾家族学做了如此低劣的点评,实在有些当头棒喝的意思。

  如果以后还是硬把儿子往贾家族学里塞,岂不是明摆着自己另有所图,面子上就太难堪了些。

  他却不知贾琮怎么说,完全是一番好意,省他把自己儿子往贾家那个火坑里推,白白毁了一个少年人。

  这时贾琮突然察觉船舱里间的滑门,不知什么时候拉开了少许,隐约可见有素色衣裙摆动。

  贾琮见时间不早,便和秦业告辞。

  今天船会在宝应县停靠一夜,他还准备晚上去城里一趟,给五儿抓几贴草药,前二日五儿有些晕船,又吹了江风,身子一直不爽利。

  可巧他在前世记得几个散风驱邪的方子,很是有效。

  等到贾琮走后,秦夫人却进来说道:“老爷,听贾公子的话,贾家族学像是有些不堪,老爷还打算让钟儿去那里读书,岂不是耽误了他。”

  秦业却道:“贾琮是柳静庵的学生,又是院试案首,才学不俗,眼界自然是高了点,他看不上的,未必就是那么不好的。”

  里间的滑门推开,那艳如玫蕊的少女走出。说道:“爹,刚才我在门后都听见了,那贾公子话语中有一番恳切,像是一番好意。

  他自己也是在书院读的书,如果贾家族学真的好,又何必要去外面读书,他都说了,那族学只配认几个字,又何必费心让弟弟去呢。”

  秦业眉头一皱:“女儿家懂什么,爹爹自有主张,你不是吹了江风不舒服吗,还不自己去歇息。”

  那少女不服气的哼了一声,纤腰一折生着闷气回了里间。

  秦夫人说道:“老爷,可卿说的也不是没有道理,还有,可卿婚事我总觉得有些不妥。”

  秦业又眉头一皱:“又有何不妥?”

  秦夫人一脸担忧:“前几日我和都中几位官家娘子饮茶,听了些姑爷的传闻,说他不安稳读书,日常走马斗鸡,而且经常出入烟花之所。”

  “明年可卿就要嫁过去,我这心里真有些不踏实。”

  秦业听了脸色一变,却默默无语。

  秦夫人说道:“今天这位奉议郎,这才多大就点了案首,还被皇上封官,而且这品貌也是世上少有,都是贾家子差别就这么大。”

  秦业目光闪烁:“这贾琮前两年在外读书,无声无息的,突然就这样冒了尖,谁又能想得到,连皇上都对他青眼有加,后生可畏啊。”

  秦夫人又道:“这少年神清气正,看着就顺眼,年纪品貌都般配,如果当初我们给可卿议亲的是他……。”

  秦业当然是心动,那贾蓉如何能跟贾琮这等人物相提并论,只是如今木已成舟,已成定数。

  “夫人如今说这些话,还有什么用,庚帖已换,聘书四礼皆备,可卿已经是宁国府的人了,明年就要嫁过去了。”

  秦夫人忧心忡忡的叹息了一声,只怪议亲之前,老爷只看重宁国府显赫家世,并没有好好查访那姑爷的品行,等自己知晓时已经晚了。

  其实她说的贾蓉的行状,已有所保留,因为有些话,妇道人家实在说不出口,那贾蓉居然还好男风,还跟妓馆里的相公厮混。

  不然她也不会异想天开提到贾琮,也是病急乱投医。

  但老爷说的没错,四礼皆备,已成定数,悔婚两个字是官宦人家的禁忌,绝无可能,这也是女儿的命。

  两夫妻放低声音议论了几句,便不再说了,嫁鸡随鸡,嫁狗随狗,事情已这样,还有什么好说的。

  他们都没发现里间舱门一直拉开少许,不仔细很难察觉,门后娇艳绝伦的少女满脸是泪。

  自己要嫁的夫君,竟是个流连烟花、不学无术的浪荡子,如不是父亲贪图人家的富贵门第,她又怎么会到这个地步。

  难道自己要和这样的人过一生吗,但答案是显然的,她根本无法逃脱,一时间心乱如麻,整个人恍恍惚惚。

  不知怎么想到刚才娘亲说的话,心中一阵悸动,鬼使神差般想起那个站在船头,衣袂飞卷,宛如谪仙的少年。

第122章 药愈不死心

  当晚官船在宝应县靠岸,贾琮便上岸找了药铺,抓了十多贴草药。

  第二天一早,官船继续南下,贾琮估计还有四五天的水程,就能到金陵。

  这几日他开始翻阅出行前购买的书籍,为将来秋闱八股与策论打稳根基。

  一大早又让晴雯到甲板上煎药,昨晚五儿吃了一贴已好了不少。

  这几天贾琮窝在船舱看书,晴雯不知怎么和秦家丫鬟瑞珠熟络起来。

  可能是船上无聊,两个小丫头又是精力最旺盛的年纪,居然还挺投契,常常叽叽咕咕的在一起说笑。

  五儿在一旁陪着贾琮看书,她自出生就没离开过神京,不像晴雯从小曾跟着姑舅哥哥流浪漂泊,出门在外百无禁忌的。

  五儿上船新鲜了半日,便吃不消晕船,躺了两天才缓过来,又吹了江风,身子一直不利索。

  贾琮见五儿神情还有几分恹恹的,伸手在她光洁的额头摸了摸:“昨天还有一点低烧,今天倒是退了,再养两天就好。”

  又下意识在握了握五儿柔嫩纤细的小手,转身出了船舱,要去看药煎好了没有。

  身后的五儿却一脸红晕,三爷自从那日牵着自己出荣禧堂,倒像是落下根了,常顺着就摸自己的手,搞得她羞得慌,又舍不得拒绝。

  贾琮出了船舱,就见甲板上一个红泥小药炉在冒着烟,炉子前蹲着一个丫鬟,却不是晴雯,那丫头又跑哪里去了。

  “瑞珠,怎么你在这里看药,晴雯去哪里了?”

  瑞珠目光灵动,展颜一笑:“晴雯刚走开了一下,我帮她看着。”

  自从晴雯和瑞珠熟络起来,贾琮和五儿也认得了她,毕竟上层船舱就这么大。

  倒是秦可卿从没出过船舱,已许了人家的小姐,忌讳的事情总是要多些,连他那个腼腆的弟弟,也很少出船舱。

  “这两日总看到你和晴雯一起,你们小姐不要伱伺候?”

  “小姐前日吹了江风,受了风寒,一天总有半天躺着,也不要我伺候,老爷说等到了姑苏,就给请大夫来瞧。”

  贾琮并不知可卿突然病了,秦业夫妇都有些担心,自己女儿身子一向不弱,从小到大极少生病,这好端端就病了。

  只是可卿却说不妨事,只是吹了江风,让二老不用担心,自己每日只躲在房中。

  贾琮回了船舱,拿了几包草药给瑞珠:“江上风大,女儿家体弱,容易受风,五儿也受了风寒,这药是我在宝应抓的。

  药性清和,煎一剂吃下就有效,比你家小姐熬到姑苏再看大夫便利。”

  ……

  秦可卿船舱中,丫鬟瑞珠端了一碗热气腾腾的药汤进来。

  “瑞珠,哪里来的药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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