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红楼改气数 第15节
唉——表面上是岁月静好,背后是你踢我咬,这就是自己未来要面对的生活。
果然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果然有人的地方就有是非。
并不是你自己只做好自己就够了,而是得做好自己的同时,还得做平别人。否则,你自己的岁月就别想静好。
如今的贾琏哪里是怕事的人?立刻分清形势,朝贾母笑道:
“老太太不教导,孙儿哪里会有出息?都是孙儿沾了老太太的福气而已。”
贾母笑道:
“这猴儿越发嘴甜了,与他媳妇快不相上下了。”
回头瞧了瞧,又笑道:
“凤丫头在外头忙活着呢,这会子,你小两口可还见不着面呢。”说得屋里人都跟着笑。
贾琏这才抬头,故意四下里张望,趁机看清了那站立的年轻媳妇,心道:
“穿得如此素净,肯定不是王熙凤。
这年轻媳妇虽然面目有些苦相,可眉眼生得还是挺好看的,可惜了,可惜了。”
张望完毕,他转向贾母,故意嘟起嘴道:
“果然是她不在这里,老太太才多疼我些,那还是她不在这里的好。”
逗得贾母指着贾琏哈哈大笑:
“这混小子,我对你媳妇好些,你还吃味儿了。”
贾琏见贾母笑道如此开心,心里竟莫名一暖。
但他不能耽搁,说道:
“孙儿这就去拜见父亲,林姑娘也马上就到了。”
贾母边笑边点头:“去吧,从你老子那里出来,就早些回去歇着。从姑苏这一路这山长水远的,你也辛苦。”
回头向邢夫人和王夫人道:
“咱们家的孩子,都是见人礼数从来不错的,教长辈见了可爱可怜。”顿了顿,又补了句,“只贾环上不得台面,我看着就不喜欢。”
得,这句话又是从贾琏身上招出来的,少不得这笔账又算在了贾琏身上。
贾琏出得门来,果然就又觉得一股寒气袭来,他心里已然明了:这一准是赵姨娘。
转身看去,见正房门口站着的两个姨娘打扮的妇人,其中一个面目艳丽些的,正斜着眼睛狠狠瞪着自己,正是贾环的生母赵姨娘。
赵姨娘不敢当面招惹凤姐,却知贾琏素来是个好脾气的主儿,此刻听见屋中贾母又说贾环的不是,心中不忿。
见贾琏出来,故意朝地上小声“呸”了一声,咬牙嘟囔道:
“怕老婆没骨气的软蛋包!就指望那母夜叉天天朝上面巴结,一个堂堂大男人,也真不怕丢人现眼,啊呸!”
第19章 惧内虎君发飙
赵姨娘向来着三不着两,贾琏也懒得搭理,何况外面还有人等着他。
他走出穿堂,此时要去贾赦住处,想到自己初到这一院套一院的荣国府,恐怕走错路,便朝一旁的管家林之孝吩咐:
“我今日头疼,备车。”
果然便有小厮们拉过一辆翠幄青紬车来。
贾琏上了车,也不放下车帘,看着小厮们将车拉至宽处,方驾上驯骡。继续出了西角门,往东又过荣府正门,才进入一道黑油大门。
到了仪门前,小厮请贾琏下车,进入院中。
一直又走过三道仪门,这才进入正房正院。
面对本应熟悉的厢庑游廊,贾琏正不知该进哪里,却见一个身段妩媚的丫鬟上前道:
“二爷,老爷叫二爷到书房来见。”
贾琏赶忙随着丫鬟又穿廊过院,走进一个花木精致的小跨院。
才一进院,贾琏就已经听见男女嬉笑之声,心中不由冷笑:贾赦这个贾府里出了名的色老头,果然名副其实。管这种老东西叫爹,真他奶奶的憋屈。
丫鬟引着贾琏,一路到门口,屋中嬉笑之声仍然不停。
贾琏听见丫鬟进屋禀报,说自己来见,贾赦却在嬉笑之余,大咧咧说了句:
“知道了知道了。”
然后高声朝门外的贾琏说了句:
“你来了,我也知道了,你回去吧。”
随即又继续嬉笑道:“秋桐你别跑,这杯酒你必须喝。”
那女子也嘻嘻笑着,声音柔媚妖娆:
“老爷好坏,人家真的喝不下了,求老爷饶了奴婢。”
贾琏:秋桐?这就是色老头以后要送给我的那个秋桐?
就这破烂货?
我那原主也忒生冷不忌、腥臊全收了。
……
从贾赦处出来。贾琏心情有些低落,反倒觉得门口有人等着自己去喝酒,倒还真是件好事。
他朝外面走,正遇上赶进来寻自己的兴儿:
“二爷,快着啊,谢大爷在外面等得快不耐烦了。叫我跟二爷说,再要耽搁,今晚的酒钱就让二爷出。”
贾琏一边朝外快走,一边顺口说了句:
“他一个男爵的独子,还缺这几个银子?”
兴儿捂嘴笑道:
“他自然是不缺银子,所以才拿二爷取笑。
这满京城的官场里,哪个不知二奶奶是有了名的厉害吃醋老婆?二爷出门时,哪回荷包里超过五两银子来着?”
贾琏陡然停步:
什么?
什么?
什么?
整个京城的官场,尽人皆知贾琏被老婆管得死死的?
……
贾琏一出门,就被谢千里一把揪住,架起胳膊就走:
“快走快走,东风楼那边就等你开席了。”
到了东风楼,直接上楼,才知道一班纨绔公子已经包下整个二楼,撤去楼上其他桌椅,只余下一张大桌。
十几个人一见贾琏,都哄笑道:
“正要开个局押宝赌一赌,看你今日是不是被扣在府里出不来呢。”
陈景行上前将贾琏拉到主位上,强按着他坐了:
“今日是给你接风,两个月没见,倒要瞧瞧你酒量可进步了。”
冯紫英和卫若兰也笑道:
“快开席,快开席!虎君今日来迟,先要罚酒三杯!”
一众人也跟着起哄:
“虎君今日归家,乃虎兕入于柙之日,
可喜可贺。”
贾琏听得一头雾水:没听说“贾琏字永璧,号虎君”啊。
忍不住就说了句:“什么虎君?”
牛嵩一拍贾琏的肩膀:
“你这酒量是当真的不行啊永璧,上回在雁南楼,他们说你是老虎,你忘了?”
贾琏心中高兴:原来我这原主还挺威风嘛。
见端上来的是酒色金黄的金华酒,仰头就连吃三杯。
入口微甜,酒味不重。
贾琏心中鄙夷:
“闹得这么凶,原来这帮纨绔爱喝的是南方的黄酒而已。
估计顶多十二三度,连啤酒都不如。
这帮子人还拿那么小杯子喝,就这也能喝醉人?
我这可是地产公司八年练出来的酒量,啤酒少说能喝十五六瓶,高度白酒也有一瓶的量,还怕你们?
酒到杯干,哈哈笑道:
“来来了,我什么时候怕了吃酒?”
却听一旁有人笑道:
“是马如龙说的:永璧是老虎,家里有武松。”
贾琏:你妹!你妹的马如龙!
这一班纨绔子弟,都是从小就玩在一处的。
如今长大了,各人有了些官职,却仍旧大多整日无所事事,时常寻个由头就聚在一处,吃酒兴起,大呼小叫,热闹非常。
酒到酣处,有人提议要行酒令,一时有人说要用“词牌令”,有人要用“射覆令”。
贾琏见识过《红楼梦》里那些费脑子费学问的酒令,为了避免自己也如薛蟠一般念出“女儿悲,嫁个丈夫是乌龟”的经典名句,赶忙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