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红楼改气数 第96节
我又不是角色,为啥也得干活啊?)
第百十九章 忠勇之剑劈下
贾琏亮出了宝剑,随即将它高高举过头顶。
贾珍一见之下,不由大惊失色:
“这……这是……太爷的随身佩剑!”
一旁的贾赦一见贾琏亮出兵器,也吓了一大跳,拢目光看去,果然是荣国公贾源之胞兄、贾代化之父、贾敬之祖父、贾珍之曾祖父,宁国公贾演的随身佩剑。
当年,贾演就是佩携着这口宝剑,一路征战沙场,浴血杀伐,九死一生,才最终得以成为从龙之臣。
尤其黄花陵一役,惨烈无比。尸山血海之中,当时身为先锋的贾演遭遇伏击,战至兵尽人绝,早不知自己受了多少伤,连随身的佩剑都生生砍断了。
幸而有个十四岁的小家奴焦大,将其从死人堆里背了出来。一直到两日后,历尽千辛万苦再回到太祖大营,早已伤重昏迷的贾演手里仍然死死握着那柄沾满鲜血的断剑。
太祖皇帝感念贾演忠勇,特意命人将这柄只剩了一半的残剑重新铸就,待后来敕封贾演为宁国公之时,为此剑命名为“忠勇”,亲自赏还给了贾演。
从此,“忠勇剑”作为御赐之物,便被供奉在宁国府的贾氏宗祠之中,每逢祭祀之日,与宁、荣二公一道,享受子子孙孙的香火祭拜。
谁承想,这几十年无人敢动的宝贝,竟然被贾琏拿了出来!
他这般如此在当街将老祖宗的御赐宝剑举在头顶,可让其他人如何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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贾珍怒道:
“你好大的胆子啊!
当街拦住送殡队伍,我已经要治你的狂妄非礼之罪,你竟然还敢擅动祠堂里曾祖爷爷的佩剑!
快来人!给我抓住这个贾家的不肖子孙!”
一旁的贾赦也明白自己儿子闯下大祸,若族长贾珍认真追究起来,断不是能轻易了结的。但自己的儿子,还得自己来护着,于是赶忙也大声怒斥:
“你个不知轻重的混账东西!
这佩剑也是你能随便拿出来瞻仰的?还不赶紧送回祠堂去!
自己滚去跪在祠堂里思过,知道错了才许起来!”
贾珍听贾赦如此喝斥,心中甚是不满:
叔啊,你儿子当街给我这个贾家族长如此没脸,你一句‘跪在祠堂里思过’,就算了?想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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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贾赦是长辈,且因为皇帝曾对荣国公一支额外开恩,在贾代善一辈上并未降等袭爵,仍为荣国公,到了贾赦这里,世袭降等为一等将军,乃是正三品职衔。
而宁国府这边,自宁国公而下,贾代化降等袭爵为一等神威将军,曾任京营节度使,贾敬降等袭爵为二等广威将军,至贾珍,则降等袭爵为三等威烈将军,已经是四品职衔。
但毕竟宁公为兄,荣公为弟,是以宁国公一族,时代承袭贾氏宗族族长之位。凡从文旁之名者,贾敬为首;下则从玉者,贾珍为首,再下从草头者,则贾蓉为首。
故此虽然贾珍无论从辈分、年龄、官职、爵位都次于贾赦,但其身为贾氏宗族的族长,便也足以压贾赦一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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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贾珍一个冷笑:
“贾琏做出这等于祖宗大不敬之事,如何能够轻易放过?!”
陡然一声厉喝:
“凡贾氏宗族子弟都给我听着!
贾琏离经叛道,必须拿住严惩!人人须得拿出祖宗的忠勇之气来,谁也不许宽纵了他!”
族长发话,谁还敢不听?于是围住贾琏之人,又朝贾琏步步逼近,包围的圈子越来越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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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听得“嚓啷啷”一声龙泉之声。
飒飒飞雪之中,仿佛打出一道厉闪!
只见贾琏抽剑在手,冷飕飕,明亮亮,如一痕秋水一般。轻轻一挥,剑锋过处,寒气陡增,连周遭的回风舞雪都仿佛凝固住了一般。
贾琏持剑当胸,将剑锋上錾着的“忠勇”二字朝外,催马继续向前,一步步朝贾珍逼近过去。
“曾祖爷爷的剑在此,谁敢上来!
‘忠勇’二字在前,谁敢阻我!”
他声音不大,却是字字如锥,震慑得周遭之人都纷纷后退。
于是,这骑在白龙马上的白衣人,在寒光闪闪的剑光裹护之下,又一次将一身白孝的众人驱散而退,仍旧向前不紧不慢地分波踏浪而来,直行至灵柩棺板之前。
贾珍硬着头皮不肯让开,于是被生生逼在了忠勇宝剑之前。
贾珍虽然好色无品,却并非是个无能的怂包。尤其身为贾氏宗族的族长,他若是就此逃开,只怕日后也没脸再统领全族上下的老幼子弟。
眼见得贾琏持剑而来,贾珍心下也慌乱不已。
今日的贾琏中了邪一般反常无比,谁知道他会不会发疯,当真用祖宗的宝剑砍杀了自己?
贾珍勉强稳定住心神,挺直腰杆,瞪着眼大喝道:
“贾琏!你疯了不成!
你可知道你在做什么大逆不道之事!
贾家上上下下可都瞧着你呢!”
“珍大哥,请让开。”
贾琏说得不紧不慢,但字字带着冰碴一般,又冷又硬。
“你到底要做什么!”
贾珍骑在马上,手已经不自觉地瑟瑟颤抖,他座下的马匹感受到了主人的惶恐,也不由得连连倒退。
贾琏不答,照夜雪狮步履从容,仍然一步步逼近上来。
贾珍的马一步步后退,直到退无可退。
“你到底要做什么!”
贾琏仍是不答,照夜雪狮仍然步履从容,仍然一步步逼近上来。.
贾珍的马匹已经贴在了秦可卿的棺材板上。
贾珍自己的身体也已经贴在了秦可卿的棺材板上。
贾琏的马仍然还在一步步逼近上来。
贾珍大叫:
“站住!
你疯了!
你要杀族长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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贾琏双手握住“忠勇”宝剑的剑柄,缓缓将其剑锋向前,瞄准眼前,高高举过头顶,显然就要劈下来。
“快给我住手!
你这逆子!你疯了不成!”
贾赦跺脚嘶吼。
“住手啊!逆天啊!万万使不得啊!”
贾政跺脚大叫。
贾琏俱都不搭理,运足一口气,劈!
(劈!劈!劈!必须劈!贾琏已经没有退路!他能怎么做??????)
第百二十章 劈了也就劈了
却说那边贾母顾不得年老体衰,由鸳鸯搀着,颤巍巍、急忙忙出门上了车,冒着大雪,一路追出荣国府。
才出门不多远,就见前面街上人山人海,早已围得水泄不通,贾母的车辆也再难前行。
贾母更觉大事不好,立时双手都在发抖,问鸳鸯:
“赶紧打听一下,可是……可是已经出了事?”
鸳鸯连连点头,只说了一句“老祖宗千万莫要急坏了”,便匆匆过去打开车帘,朝外面吩咐:
“老太太让赶紧去前面打听打听,看前面出了什么事?”
过不多时,就听车外面有小厮来报:
“回老太太的话,打听着了,说是前头有宁国府的送殡队伍停住了,街上人都说是有个荣国府的白衣公子,骑着马拿宝剑砍人砸棺材,刚刚叫皇宫里羽林卫的人给拿走了。”
“啊?”贾母闻言,魂儿都吓飞了。
一把拉住鸳鸯:“宝玉可是骑马去的?”
鸳鸯赶忙上前一把扶住贾母,急道:“老太太别急,宝二爷是骑马出去的,可是……”
她还未说完,贾母就顿足捶胸哭道:“可恨那凤辣子,我这里千叮咛万嘱咐,叫她带宝玉送殡去千万要小心,千万不可出个失闪,好好的有车不坐,她怎么还让宝玉骑马出去啊!
就算是选了牢靠马匹,可宝玉到底是个孩子,骑了马纵性逞强也有的,他老子又向来管不着这些小事,有个闪失可怎么好!”
鸳鸯跟随贾母多年,知道贾母从不糊涂,听她如此纠缠于宝玉该不该骑马之事,也明白老太太此时早已方寸大乱,便赶着先安慰道:
“老太太放心,宝二爷天生来的尊贵命,福大命大,必定没事。”
贾母这才骤然明白过来,一拍大腿,急道:
“难不成是宝玉中邪了?要不他砍人砸棺材做什么?”
鸳鸯扶住贾母,用手不住地给她摩挲前胸:
“老太太莫急,必定没事的。”
一边安慰贾母,鸳鸯心中却也不住嘀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