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骥行三国 第47节

  “什么!”赵骥大惊失色,“魏军是怎么进入我们的地道的?”

  作为一名经验丰富的将领,郝昭知道汉魏即便议和成功也是暂时的,等解除了东南方向的威胁后迟早还有一战,河东郡紧邻关中,手头只有三千兵力的郝昭就像是一只蹲在老虎嘴边的小兔子似的,从未放松过战备工作。

  郝昭分析过关中战事,他虽然没有情报资料可供参考,但汉军在极短时间内连下长安和郿县却是无可质疑的,这说明汉军拥有异常恐怖的攻坚能力,郝昭因此把工作重心都放在了城防上。

  他不仅预备了大量的守城器械,还围绕着安邑城外提前挖好了一圈环形防御地道,再把环道从地下连通城内,在识破汉军的意图后,郝昭就组织士卒进入环形地道埋伏起来,等汉军的地道挖到环道后,魏军就立即突击地道内毫无防备的汉军工兵,并把地道破坏掉。

  对赵骥来说,掘子营的伤亡尚在其次,要命的是费时费力挖出来的地道被破坏了,重新挖又需要耗费时间,而时间恰恰是河东战役最宝贵的东西。

  根据《魏略》的记载,诸葛亮在陈仓之战中就先后使用了云梯、冲车、井阑等多种大型器械来攻城,在被郝昭一一化解后,最后使用了“地突”的方法,又被郝昭用“穿地横截之”的对策再次破解。

  阴差阳错下,听都没听说过爆破攻城的郝昭还是靠着原本历史轨迹中的老办法破解了这种全新的、威力巨大的攻城方式。

  赵骥此刻也体会到了诸葛亮在陈仓城下的那种无奈,他只好下令掘子营再次挖掘新的地道,并安排战兵进入地道,做好与魏军争夺地道的准备。

  战争从来都是一件充满了未知风险的事情,就在赵骥打算重头再来之时,负责掩护主力南面侧翼的孟琰发来了急报:“曹真亲率数万洛阳禁军抵达黄河南岸,随时可能渡河发动攻击”。

  曹叡对赵骥偷袭河东的行为非常愤怒,他的愤怒倒不是源于不齿赵骥背约的行为,因为曹叡自己也不是什么道德君子,他很清楚这份停战约定早晚都是要撕毁的,等搞定孙权后,到时候就算赵骥不撕他也要撕。

  曹叡愤怒的是赵骥毁约也毁得太快了点,虽说兵者诡道也,但双方才刚刚签完停战协议,墨水都没干,你这也太不讲究了。

  就要比渣男骗炮,你好歹也隔几天再编个理由搪塞一下嘛,哪有完事儿后裤子都还没来得及提起来就翻脸不认账的。

  此时整个曹魏的军力几乎全部集结在东南方向,仅曹休一人麾下就云集了十万人的庞大军团,再加上司马懿和贾逵的军团,中原和河北的兵力已经空虚到了极点。

  尽管如此,感觉被戏弄的曹叡还是立即派曹真率军支援河东郡,除皇宫宿卫兵外,他把洛阳的禁军几近抽调一空,赌的就是你赵骥同样没有多余的兵力可以出潼关。

  曹真对皇帝把家底全部交给自己的这份信任十分感动,他不敢让洛阳空虚太长时间,抱着速战速决的打算,以最快的行军速度抵达了黄河南岸。

  奉命阻援的孟琰一直留意着洛阳的动静,往南岸撒出了手里所有的探马侦察魏军的进军方向,在确定曹真大军是沿谷水出黾池县后,他立即挥兵直驱茅津渡准备迎战。

  未能速下安邑使得赵骥陷入了两难的境地,身为主将,他必须尽快作出决定,是继续留下围攻安邑,还是南下寻求与曹真决战。

  郑度对赵骥的犹豫表现得很不满:“这有什么好迟疑的,当然是南下了,能抢在曹真来之前拿下安邑固然最好,但拿不下来也不影响大的形势,安邑城内不过三千兵马,大不了留下一支人马把他们看住就行,只要你把曹真击败了,到时候安邑除了投降还能怎么办”。

  赵骥明白郑度是在坚定自己的决心,所以才只说于己方有利的一面,但他还是忍不住腹诽:娘的,说得轻巧,那要是输给曹真了呢?到时候郝昭冲出来封锁涑水的话,我这几万人还怎么回关中去。

  没有其它更好选择的赵骥只能在安邑留下了邓贤所部三千人,赵骥命令邓贤在安邑北面至涑水之间扎下营寨,以便掩护停留在涑水上的船只,并严令他无论郝昭如何挑衅,也不得出营交战,违者虽胜亦斩。

  安排好后路,赵骥就撤了安邑的城围,一边派人送信与孟琰约定作战日期,一边率兵朝南赶往茅津。

  接到赵骥约期信函的孟琰心情激荡,他意识到自己一战而名扬天下的机会来了,当然,前提是他能按照预案完成赵骥交待的作战任务。

  来吧,曹真,就让你这位曹魏的大将军成为我孟琰跃升的垫脚石吧。

第124章 背水列阵

  抵达茅津后,曹真嗅到了一丝丝的不对劲,汉军派来阻击自己的兵力太少了,从营寨规模看,只有不过区区三、四千人,怎么看都像是引自己上钩的诱饵,曹真派出哨探泅水过河侦察,但所有哨探都回报说这支汉军的身后地形开阔,没有发现任何可疑的伏兵踪迹。

  更不对劲的地方是,汉军把附近的船只全部收拢到北岸,不给魏军用来过河,但他们偏偏留下了一条浮桥没有拆,而且据当地的居民说,这条浮桥还是汉军前不久专门搭建的。

  曹真抠破了脑袋也想不通,这伙汉军往南岸搭浮桥干什么,是为了方便我过河打他们不成?

  就在曹真疑窦丛生之时,汉军用实际行动给出了关于浮桥用途的答案——三千汉军通过浮桥过了河,摆出一副要和曹真背水决战的架势。

  难不成蜀人那边又出了个马谡?

  三军之灾起于狐疑,曹真决定先打一打再说,任你花招百出,战场上最终还是得靠实力来说话的。

  曹真叫来部将胡遵:“对面蜀军有三千人,我也给你三千人,你能否击破他们?”

  胡遵出身于安定胡氏,是陇西名门子弟,他青年时为雍州刺史张既征辟,张既转任凉州刺史时也跟随同去,在西北地区屡立战功,后被划拨到曹真麾下,是个文武兼资的将领,并非不通文墨的寻常武人,他听出了曹真是在激将,当即朗声回答:“末将愿破贼人为大将军开道”。

  曹真高兴地为胡遵壮行道:“好,我在营中等你的好消息”。

  等到傍晚时分,肩头带着一支箭的胡遵满面羞愧地回来了:“大将军,末将…末将无能,未能攻破蜀贼大阵”。

  三千对三千,破不了阵也不奇怪,本来也就是让胡遵去试试深浅,曹真对这个结果并不意外:“敌我伤亡如何?”

  “我军折了近千人”,胡遵偷偷望了曹真一眼,见他神色如常,这才续道,“蜀军…蜀军的伤亡…恐怕…恐怕…”

  曹真见胡遵说话吞吞吐吐,愠道:“军中之事不容虚言,你如实报来便是”。

  胡遵“咚”的一声跪倒,壮着胆子回答:“蜀军伤亡恐不过十”。

  什么!曹真吃惊下猛地站起,他身体本就不好,这下起身太猛,一时间有些气血不畅,顿时两眼发白、大脑眩晕,险些昏倒在地。

  胡遵忍着肩上的箭伤上前扶住曹真:“都是末将无能,大将军千万不要动怒伤了身子”。

  半晌后,曹真才缓过气来,他有气无力地撑着身体问胡遵:“究竟怎么回事,你给我如实细细说来”。

  胡遵回忆道:“这伙蜀军用的是车阵,远者,以硬弩射杀,近者以长矛刺击”。

  曹真心中暗道:车阵有什么好奇怪的,这个胡遵也太无能了,张既跟我推荐他的时候,居然还说他是什么河西良将,呸,原来竟是雍州士人间的互相拔高。

  以车为阵在秦汉时期并不鲜见,汉武帝晚期的名将李陵就曾率领数千孤军凭借车阵杀伤了数倍于己的匈奴骑兵,直到弩矢用尽才战败。

  不久后的西晋名将马隆也曾仿效诸葛亮的车阵,打败并斩杀了纵横西北无人能制的鲜卑首领秃发树机能。

  在曹真看来,胡人害怕汉人的车阵时因为他们的骑弓无论射程还是威力都远逊汉人的劲弩,可魏军装备的弓箭并不比汉军的强弩差多少,即便双方对射也不该打出这么大的伤亡交换比。

  胡遵看出了曹真眉眼中的轻蔑和不满,于是赶紧补充说:“蜀军用的车与寻常的车不同,车的一侧装有一人高的木板来挡箭,板上又有孔,可以对外射击,所以我军的弓箭射不到蜀军,而蜀军却可以藏在木板后面肆无忌惮的朝我军射击”。

  “我见对射不利,就改用步卒冲阵近战,孰料蜀人以长矛结阵堵塞各车之间的空隙,弩兵又从车上居高夹射,我军苦战仍不能破阵,末将…末将亲自率队冲锋,竟也中了一箭,只得无奈退兵”。

  曹真看着胡遵尚在流血的伤口,心知他确实已经尽力了,只好挥挥手示意他退下。

  第二天,曹真亲提一军前来交战,他此时的健康状况已经到了非常恶劣的地步,但曹魏宗室中除了他和曹休外再无可以独领一军的方面重将,如果他不肯出征的话,军权势必要落入那些贪婪的士族手中,而且此战事关国势,曹真不得不以阳寿为代价奋力点燃生命之火,希望能给飘摇的曹魏政权争取到一丝微末的光亮。

  曹真换了身普通士卒的衣甲,亲自骑马前出观阵,其实他现在已经无力骑马了,是用把双腿绑在马身上才勉强骑在上面,在亲卫部曲的掩护下,曹真在汉军阵前往返掠过数次,他越看越是心惊:汉军此阵果然古怪,偏又深得兵法之妙,难怪胡遵攻不下来。

  在曹真眼中,偏厢车的精巧设计还不算什么,倒是汉军的阵线颇有巧思,与当时常见的直线阵列不同,汉军大阵的阵线是圆弧形的,全阵浑然一体,没有前军和左右翼之分,如果从正面发动冲击的话,几乎所有偏厢车上的弩手都能对冲阵的敌人进行射击,而传统的直线矩阵一面受敌时,其余面的士卒是无法射击敌人的。

  而且,汉军是背水列阵的,根本不用担心魏军绕后偷袭,这样就能把有限的兵力全部用于正面接敌,让阵中的每一名士兵都可以同时一起投入战斗,最大程度发挥兵力效率。

  曹真观阵完后被搀下马来,他沉着脸唤来麾下最为骁勇的骑将王双:“汉军在北岸立有营寨,他们的辎重必然尽数囤于其中,你带三千骑兵往上游寻一处水浅的地方泅水偷渡,然后寻机攻营,记住,杀伤敌军只是其次,最重要的是要把他们的粮草给毁了”。

  曹操用兵向来喜欢断人粮道,在曹操身边一步步成长起来的曹真也是深得其中精髓,破阵嘛,不一定非要从正面。

第125章 却月阵

  现在正值盛夏,是涨水期,大河上根本找不到可以徒涉的浅滩,王双好不容易才在当地人的指点下选中了一处水流较为平缓的流域作为泅渡点。

  北方骑兵很多都不会游泳,好在战马天生就会浮水,王双让士兵们把战甲、兵器等物资绑在马背上,然后扒拉着战马一起下水,借助战马的浮力过河。

  这招效果不错,除了几个因为不小心呛水被卷走的倒霉蛋,绝大部分的骑兵都成功渡了过去。

  过河后,王双下令就地休整,他打算等天色暗下来以后再发动夜袭,天黑才好放火嘛。

  南岸的汉军大阵中,孟琰接到了一份有点异常的报告:“将军,上游漂下来了一具尸体,身上穿的是魏军的夹衣”。

  “我说曹真今天观阵后怎么不攻,原来是想摸老子的后路”,孟琰笑道,“别理会他们,派一队弩手去守住浮桥就行”。

  入夜后,心头有事牵挂的曹真根本睡不着,他坐在大帐中焦急地等着王双能在北岸给自己带来好消息。

  “将军,北岸起火了!”胡遵不及通报就匆匆掀帘而入,他之前打了败仗,现在想借着报捷的机会讨下曹真的欢心。

  “好!”曹真兴奋地站了起来,胡遵连忙上前搀扶曹真出帐瞭望,要是放在往日,治军严厉的曹真早就呵斥甚至责罚胡遵了,但现在心喜之下哪还顾得上这些小事。

  曹真刚走出大帐,就望见远处一片火光映得半边天都是通红的。

  “好火,好火,烧得好呀”,曹真激动得声音都发颤了,任你汉军弧阵再怪再难攻,只要没了粮,哼哼,我看你还能不能守得住。

  大火烧了半夜方止,天亮后,王双派人泅渡回来禀报战况:“北岸的汉营是个空营,里面既没人也没粮”。

  曹真一愣:“那火是……”

  骑士答到:“王将军说来都来了,就算是空营也要给他烧了”。

  孟琰之前在北岸扎营是为了方便士卒更好休息,毕竟有条件的话谁也不想风餐露宿,等到全军过河立阵后,孟琰就把粮草辎重全部搬过了河,囤积在本方的弧形大阵中间。

  当初赵骥传授他这套阵法时就千叮万嘱要充分利用好大阵中间的空地,所以孟琰不仅把粮囤在中间,甚至还搭了一座望楼方便自己指挥时瞭望观敌。

  空欢喜一场的曹真此刻很想把王双拖到面前亲手抽一顿鞭子,这人打仗极为悍勇,无论骑术还是武艺都是军中一等一的好手,就是脑子似乎少了根筋。

  骑士见曹真面色不豫,但念着王双的交待还是继续禀报:“我军昨夜还攻了蜀军阵后的浮桥,但蜀军在桥的南头伏了弩手,天色又太暗,所以我军没有全力强攻,王将军让我请示大将军,今日还要不要攻桥或是把桥也烧了?”

  曹真叹了口气:“不用了,你回去叫王双撤回来吧,那桥是蜀军的退路,就给他们留着吧,如果毁了的话反而会坚定蜀军的战意”。

  只剩华山一条路了,曹真最后还是拿出了自己在潼关前的老办法,把部队分成十份,轮流进攻消耗汉军的弩矢和体力,看能否从中找到破阵的办法。

  赵骥从安邑撤围后是按照每日三十里的标准行军速度前进的,免得士卒过于疲惫,他敢这么做是因为对孟琰非常有信心。

  一方面,在本来的历史中,孟琰曾率领虎步军五千人随诸葛亮参加最后一次北伐时背水作战,击退了司马懿亲率的数万骑兵,这也是赵骥从众多部将里特意挑选他来执行这个任务的原因。

  另一方面,赵骥传授给孟琰的可是大名鼎鼎的“却月阵”,后来的东晋名将、“气吞万里如虎”的刘裕就凭此阵以两千步兵大破北魏三万精骑,所不同的无非是孟琰身后没有水军掩护。

  赵骥选择用“却月阵”来阻击曹真是经过了深思熟虑的,除开却月阵本身杰出的防御力外,还因为诸葛亮设计和督造的强弩拥有非常出色的杀伤力,极其适配却月阵。

  同时,曹真手头以及河东郡魏军都没有水师,不用担心却月阵的最大破绽被敌军利用。

  第三,刘裕设下却月阵拒敌是利用了北魏当时急于救援后秦的心理,要的就是敌人不假思索或迫于无奈就急切强行攻阵,曹魏此时的处境和北魏非常相似,曹真同样等不起。

  最后,赵骥提前把却月阵搬上战争舞台,曹真没有任何先例可供参考,赵骥不信曹真能比首次遇见却月阵的北魏将领做得更好。

  数日后,赵骥率兵稳步进入到魏军探马活动范围边缘,他没有第一时间就贸然进入战场增援孟琰,而是先找到一处可以遮蔽大军的密林潜藏起来休整士卒、恢复体力,然后在入夜后派糜照率领全部三百名甲骑悄悄通过浮桥进入孟琰的大阵中。

  曹真在之前的关中之战时把禁军骑兵几乎尽数拨给了张郃,他现在手头的骑兵也不多,撒到北岸的探马就更少了,糜照部骑兵规模不大,加之又是夜间行军,还刻意采取了勒马嘴、裹马蹄等隐蔽措施,所以并未被魏军发觉行踪。

  在糜照成功入阵后,赵骥率领主力绕到下游,用事先在关中准备好的羊皮筏子搭起浮桥渡河,按照与孟琰约定的时间,从东面悄无声息的逼近曹真的大营。

  曹真在关中之战后还没来得及养好病,就又被曹叡强行起用,在经历了长途行军、胡遵战败、亲自骑马观阵、王双烧空营等一系列劳顿与打击后,曹真现在已经很难亲自处理全部军务,他把大部分的事情都交给了副手后将军费耀负责,自己只是挑重要的过目一下就行。

  代行主将职务的费耀在很多事情上也不敢自专,有些束手束脚,他只是按照曹真病倒前的部署,每日安排士卒轮番攻击消耗却月阵内的汉军,自己是一点新主意也没有,毕竟曹真还在、还没死嘛,他不想显得有抢班夺权的意思。

第126章 主力决战

  按照轮换次序,今日该胡遵部发起攻击了。

  胡遵对眼下的打法很是不满,这种呆仗只会让魏军空损兵力却不能撼动汉军大阵分毫,在他看来现在就应该当机立断,要么撤军放弃河东郡,要么冒险绕过孟琰突袭安邑城下,反正无论如何都不该手握几万大军和三千汉军原地拼消耗。

  胡遵都想得明白的问题,身为曹魏大将军的曹真又怎会不明白,可他的身体实在支撑不了长途奔袭,直接撤兵又没法给皇帝交待,在洛阳空虚、自己病重的情况下也不敢把军权放心交给任何其他部将,加上脑子病得昏昏沉沉的,所以战事才这么暂时拖了下来,寄望于身子能缓得过来。

  不知道曹真难处的胡遵例行公事般带着本部兵马列好阵势,然后朝汉军大阵发动攻击,这种攻击在坚固的却月阵前注定是徒劳的,胡遵猛攻半日后退下来休整,然后准备换下一个倒霉蛋上去碰碰运气。

  就在此时,一骑快马疾驰而来,马上骑士用双腿拼命狠夹马腹,即便马嘴已经在吐白沫也完全不吝惜战马的体力:“敌袭!敌袭!”

  “快!就地列阵!快重整阵型!”胡遵立即就意识到大事不妙,他不及回大营请令就率领本部兵马主动往敌人来袭方向迎了上去。

  躺在中军大帐里的曹真也被营内的喧哗给惊动了,虽然还不知道来袭的汉军有多少,曹真仍然对费耀命令道:“集结全军,出营列阵,迎敌!”

  费耀慎重起见劝谏说:“仓猝迎敌恐为所趁,不如固守营盘为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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