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爹,论治国,你真不行 第217节
而且要极其的全面,要不然肯定会留下后患。
这也就证明,朱元璋早就想过强化御史台,从而改建为新的监察体系。
只是朱元璋还在冥思苦想,朱棡却已经将完整的监察体系,乃至于新监察体系的名字,都已经想好了。
这可谓是深深刺痛了朱元璋的心,他这个儿子可太恐怖了,心思之缜密,对于大局的掌控,丝毫不弱于他。
要是没有朱标,哪怕朱棡不是嫡长子,朱元璋也会力排众议,将朱棡立为太子。
毕竟有这份大局掌控力,这就已经能与当年的唐太宗李世民挂钩了。
171.第170章 权力才是水能载舟,亦能覆舟的最佳解释。
171.
第二日临近早朝,御书房之中。
“今日早朝可不好度过,只怕是宋濂老师也会亲自来朝堂走一遭。”
朱棡两兄弟坐在桌案前,一边用膳,朱标一边开口道。
宋濂、章溢、刘基、叶琛,并称为浙东四先生。
又与高启、刘基并称为“明初诗文三大家”。
更是被朱元璋誉为开国文臣之首。
那是元末明初的大儒。
更是朱标的老师,被尊为“五经”师。
“我的先生李希颜,书法上的老师是杜环,哪个都不比宋濂差。”
朱棡一边喝粥,一边摆手道。
“那还不是你嫌弃宋濂老师是个腐儒。”
朱标语气微微一顿,稍微有些无奈道。
其实最开始,朱元璋是想让宋濂教授朱棡,但却被朱棡否决,倒不是觉得宋濂没有能力教授自己。
只是因为朱棡觉得宋濂是个腐儒,从来都不知道变通,所以便拒绝了宋濂为师。
反而是直接转投在李希颜的门下。
因为李希颜也是国之大儒,虽然性格上与宋濂相似,但其主张教养,皆有不同。
至于杜环,元末明初的书法家,其书法上的造诣,受当世诸多赞叹。
所以朱元璋便将杜环礼聘为了晋王师,教授朱棡书法。
也正所谓青出于蓝胜于蓝,也让杜环大感欣慰,其一生所学,终是倾囊相授。
“可他的确是个腐儒,只知道讲学著经,根本不知变通,历来遵循古制,任何改动,都是违背了孔夫子的理念,与国无益。”
朱棡撇了撇嘴道。
宋濂一直都是清官,而且是两袖清风,时常要靠太子朱标的接济。
说白了,就是一个纯粹点的读书人。
观其一生,也只有在文学上有所建树。
这也是宋濂对于大明的功绩。
毕竟,你不能指着宋濂去处理政务,可他诏修元史,编撰国史,倒也不负为当代大儒。
“所以今日早朝,我不能去。”
“毕竟是面对自家老师,我也不好咄咄逼人,总会有一丝心软。”
“可为国分忧,又岂能有这一丝心软。”
“还是由你去吧,今日我不露面。”
“只是希望伱看在宋濂曾作为我的老师的份上,饶过他顶撞之罪,若真的是太过,别让其致仕吧。”
朱标放下碗筷,便是轻轻摇了摇头道。
朱标重情义,手段也狠,但面对自家的老师,恐怕是无论如何都下不去手。
所以才想假手于朱棡,因为唯有如此,朱标才能让宋濂明白,朝廷处理小明王一案,就是铁了心,就是要严办。
也是希望宋濂可以知难而退,别因为这群乱党,遭受牵连,致使悠悠青史留有污点,污了他这一世的清正廉明,两袖清风。
“你唱红脸,我唱黑脸。”
“真要是惹急了我,你就去你这位先生的坟前祭拜吧。”
朱棡倒是意味深长的笑了笑道。
“可以关,可以囚,但唯独不能杀。”
“这是我的立场。”
朱标直接摇了摇头道。
“可是为乱党求饶,这就是置国家公义于不顾。”
朱棡依旧调侃的看向朱标道。
“没说不罚,但他已经年迈,于国于公,也应该放他一条生路。”
“而且是朝堂上下,哪个不知道人情世故,比如说是我们,即便是那些朝臣,也会留有三分余地。”
“毕竟只要不是生死之仇,一切皆可放下,而今日之罪孽,来日又何尝不是他们?”
“所以百官必然会为先生求情,你就以此为由,饶过先生,同时也可以安抚百官之心。”
朱标思索片刻后,便是沉吟道。
今日奉天殿上之臣,未曾有血狱之灾,但来日,以后,会不会有血狱之灾?
没有人能说得明白,皇权至上的时期,无人不会死,无人不能死。
所以留有三分情面,也是给自己一条退路。
毕竟还是那句老话,真正能踏上奉天殿的臣子,哪个不是深谙权柄之道,哪个不是千年的老狐狸?
但有些事情,纵然能想得明白,纵然能看得明白,可也只能意会,不可言传。
因为这是自古铁定的规矩,皇权笼络人心,安抚天下苍生,代天牧民,臣子,也是民。
“说你狠吧,你没想过杀自己的先生。”
“说你不狠吧,你先生的那点价值,都快被你榨干了。”
朱棡却是嘴角微微有些抽动道。
“你有大志向,但你现在仍然是晋王,那是皇权之下的王权。”
“可待你来日开邦建国,你就会明白坐在这个位置上的痛苦。”
“有些事情也是身不由己,况且我还只是太子,就已经明白了这其中的纵横交错,盘根错节。”
“所以你可以想一想,咱们家老爷子究竟有多难。”
朱标并没有回答朱棡的问题,反而是轻声叹了口气道。
“朝廷就像渔民编织的一张大网,哪头牵起,哪头结绳,都有自己的规矩。”
“朝臣们也是如此,相互之间就组成了庞大的关系网,这种关系盘根错节,更是牵一发而动全身。”
“稍有不慎,朝廷就会陷入一场动荡。”
“因为皇帝不是全能的,朝臣也是皇帝所需,可达官显贵的背后,又是数不清的利益,还有错综复杂的关系。”
“就像是盐,昨日御景阁刚刚风靡应天府,咱的那群叔伯就是纷纷去往常国公府,也希望可以分一杯羹。”
“毕竟这盐,其中利益巨大,而且还不犯法,只要操作得到,叔伯们也能赚一份干净的银子。”
“但以他们的脾气秉性,你觉得朝廷真的松了口,他们就会安分守己的赚这一点?”
“不会的,要明白财帛动人心,这世上永远不缺利欲熏心之徒。”
“就像他们永远都不知晓,他们茶盐上的那点勾当,老爷子不是不知道,只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只要不是闹得太过分,面子上过得去,老爷子也会网开一面。”
“毕竟这么多年的老兄弟,一点盐茶生意,又岂会真的治了他们的罪?”
眼见朱棡并未回话,朱标便是依旧叹气道。
淮西勋贵私下里搞茶盐买卖,这其实已经不是什么秘密,只不过是其中闹的并不过分。
而且还有了最近的敲打,淮西勋贵乃至于有所勾结的朝臣,害怕朝廷彻查,便是将茶盐调回了市场本该有的价格。
其实朱元璋也能想得明白,那就是他的这群老兄弟们,苦日子过怕了,想给自家后辈留下个殷实的家底。
至于那些朝臣,也是错综复杂,这要是一棍子敲下去,朝局就会瞬间乱作一团。
只不过伴随着俸禄的上涨,只是让他们安分了许多,但却并没能让他们收手。
“局势不稳,我当然明白。”
“而且只不过是经商,只要价格还算公道,老爷子那边的确不会对他们动手。”
“毕竟没有触犯国之根本,也没有殷实的证据,证明他们欺诈百姓。”
“但是下面人怎么办?”
“那就不得而知了,毕竟以他们的身份,也只会将盐茶散出去,最终会落到那些富豪商贾们的手中。”
“这也是他们的聪明之处,哪怕是朝廷真的严办,所杀的也不过是利欲熏心的富豪商贾。”
“而他们具有合法的手续,一切循规蹈矩,都是有迹可查,最重也就是罚点俸禄。”
朱棡当然明白这其中的复杂,毕竟锦衣卫也不是摆设,但是点了点头。
“总而言之就很复杂,就像是宁妃的哥哥,也就是我们婶娘的哥哥郭英。”
“对咱家老爷子忠心耿耿,又是皇亲国戚,也从不结党营私,可是这茶盐生意,他也参与在其中。”
“甚至应天府的一些商贾,背后也都是有他的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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