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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在三国:从传道起家 第8节

  有多少人甘愿沦为奴仆,又有多少人真的愿意把自己辛苦耕耘的粮食献给贵人,这样的日子,他们心中怎么会没有怨气。

  他们不是没有声音,只是声音太小无人关注而已。

  他们是不甘的,他们也想一日三餐顿顿有肉,他们也想学习知识增长见闻,他们也想穿上锦衣让自己仪态美观。

  当然,他们也只敢想想而已。

  他们知道,自己生来低贱,只配把辛苦耕耘的粮食交给贵族老爷,只配做牛做马奉献劳力,然后对着他们摇尾乞怜……

  但此时此刻,他们的心态发生了变化。

  凭什么自己就要低人一等,凭什么自己就要给别人做牛做马,都是两个眼睛一张嘴,谁能比谁高贵!

  我也是人,我也有基本权利,这,是老天爷给我的东西,谁也不能夺走!

  “从来就没有王公贵族,一切只靠我们自己!”

  “从来就没有王公贵族,一切只靠我们自己!”

  ……

  霎时间,整个荒地都响起了同样的呐喊,那声音震彻寰宇撼动人心,里面所夹杂着的,是黄巾们愤懑不甘坚定狂热的情绪。

  许辰宁愿耽误时间也要坐在这儿叨叨,为的就是给“自然道”确立基本理念,同样也给眼前这伙残兵改造信仰。

  当听到黄巾们高声呐喊的时候,他就知道自己的目的达到了。

  从今以后,这支黄巾不仅知道自己该干什么,而且还知道为什么要这么干,这实际是极为重要的一点。

  当他们具有信仰,当他们心怀希望,这时候他们就可以被同一个理念所聚合,遭遇困难和挫折的时候,他们也更加能够坚持下去。

  在黄巾们激动呐喊的时候,人群的外部,几个俘虏对眼前的一幕都是大为心惊,他们还是第一次见到如此狂热的黄巾教众。

  更让他们面面相觑的,则是关于所谓《自然道》的东西。

  所谓“人人平等不分贵贱”的理念,在他们看来实在是太过夸张了。

  张仲景有些疑惑:“在下只听过太平道和天师道,却从没有听说过这自然道,难道是我见识浅薄了?”

  “所谓自然道根本没有半点道家之说,不过是此子自创而已。”沮授倒是一眼就看出不对。

  说完之后,他看着坐在石头之上许辰的年轻身影,神色不由得凝重起来:“虽然如此,能拿出这样的教派理念,此子的确如仲景此前所说,不可简单视之。”

  听到这个话,一直都保持沉默的傅燮就忍不住插嘴了。

  作为最新的俘虏,傅燮和他们两人还处于一个互通姓名的阶段,并没有过多交流。

  或许是因为败于贼手惨遭俘虏的现实,让他过于打击的缘故,被俘虏后他一直都是沉默寡言。

  但是听到关于许辰的事情,他就很难坐的住,毕竟他已经弄清楚自己是怎么败的了。

  黄巾能挺过瘟疫并且设伏取胜,全是那年轻妖道的杰作,这可让傅燮对他恨得牙痒痒。

  如今听到沮授对许辰颇为重视的样子,他顿时就不乐意了。

  “不过是妖道蛊惑人心的说辞罢了,那张角同样有苍天已死的谶维之言,最后不也落得个身死道消的下场,此二者一丘之貉,有何值得大惊小怪的。”

  “呵呵,南容(傅燮字)所言有理,许辰与张角俱是蛊惑之语,但却也有些不同。”

  沮授摇头一笑,身陷贼营无事可做,他也不介意和傅燮打发时间,随后继续解释起来。

  “张角谶维之言假借天命,固然可以驱策教众,然而这不过令黄巾被动从事而已,天命更替于小民而言未必有一箪食重要。

  如此,黄巾大业事聚则聚,事散则散,虽有八州响应,亦不过一盘散沙也。

  今许辰平等贵贱之说,却与教众本身息息相关,凡有求富贵尊严者,恐皆愿主动追随。

  人心凝聚,信念坚定,则可五指成拳,力出一处。

  仅以口号而言,足见此子手段不知比张角高出多少!”

  沮授说完,便微笑不语,只慢慢拂着胡须,带着几分兴趣的眼神在看着远处的许辰。

  张仲景和傅燮倒是若有所思,经沮授这么一说,他们才感觉到其中的细微不同。

  原来这口号背后,还有这种深意……

  傅燮这个大汉忠臣,在意识到许辰不同寻常以后,他下意识就担忧起来:“若是这妖道更甚于张角,日后岂不成大汉祸患?”

  沮授摇头道:“南容过虑了,此子成不了大事。”

  傅燮愣了一下:“这……”

  沮授神色轻松,语气肯定:“喊出如此口号,此子已自绝于天下世家豪族,前途无望矣。”

第12章 自绝世家

  听到沮授的话,傅燮顿觉拨云见日,刚才的疑虑也一下子烟消云散了。

  是啊,人人平等不分贵贱听起来固然美好,但这注定只是泥腿子们的奢望而已。

  我皇室宗亲世家豪族,怎么可能跟你们小民平等?

  许辰固然可以用这种说辞凝聚信念团结教众,但代价就是天然站到了天下世家豪族的对立面。

  至少傅燮站在自己的立场上,对这种口号就完全不可接受,这远比什么“苍天已死黄天当立”可恶的多。

  让他和眼前的这些泥腿子平等,他第一感受是一种巨大的羞辱。

  士人其实是很别扭的一个群体,他们可以为广义上的“民”这个概念去奋斗和努力,这是他们士人自我修养的一部分,是儒家对士人提出的具体要求,正是修身治国平天下也。

  但一旦这个“民”具体到某一个或者某一些小民,那他们大多都是不会把这些小民当人看的,这是双方巨大地位差别与生俱来的鸿沟。

  傅燮是如此,沮授同样是如此,唯有张仲景医者仁心,对待小民尚有怜悯同情。

  而士人在这个时代几乎等于世家豪族的立场,显然是不可能认同许辰这种东西的。

  如果得不到世家豪族的支持,就连天子的屁股都坐不稳当,更别说区区一个反贼了。

  如此,许辰的确不值得关心了。

  傅燮放心下来了,他只想好好看着许辰这妖道是如何走向末路的。

  如今黄巾已然大体平定,他们区区四千来残兵弱将,还真能翻起什么风浪来?

  根本不必等多久,只要皇甫嵩将军听闻黄巾残部的动静,定然会出兵围剿,那时候这妖道断无活命之理,自己也可以获得解救了。

  傅燮预想的十分准确,当许辰王当率剩下的黄巾残部从山林走出之后,回到巨鹿的皇甫嵩已经收到汇报了。

  此时的皇甫嵩正值人生喜事,得益于平叛有力,朝廷对他自然是不吝封赏。

  在张角病死,皇甫嵩大破黄巾第一时间,朝廷的封赏就已经走在路上,现在也已经送到了皇甫嵩手里。

  其不仅得封左车骑将军,还兼领冀州牧,得赐县侯爵位,天子恩宠不可谓不丰厚。

  也实在是皇甫嵩的战绩太过耀眼,颇有挽狂澜于既倒的意思。

  在他领军出征之前,那时黄巾作乱八州响应轰轰烈烈,凡黄巾过处,各地莫不是望风而降,大汉看起来就是一副摇摇欲坠的样子。

  而在他和朱儁卢植三人或分兵或合击作战之后,看起来声势浩大的黄巾一下就被击溃,以至于张角老道举旗还不到一年,黄巾运动便已走上末路。

  这么快就逆转局面,解决了大汉的巨大危机,天子怎么封赏都是不过分的。

  只是皇甫嵩没想到自己刚刚志得意满的时候,马上就听闻了一个不太好的消息,这无疑坏了他的心情。

  “什么,黄巾残军不仅安然度过瘟疫,还埋伏了傅燮所部,甚至傅燮自己都被俘虏了?”皇甫嵩有些难以置信,他甚至有些怀疑是不是自己听错了。

  这个消息里面的任何一个信息,都是他眼里不应该发生的事情。

  黄巾凭什么能安然度过瘟疫,难不成是张角老道在天上保佑他们的?

  就算如此,他们又如何能破汉军精锐,就算自己留给傅燮只有一千骑,那进可攻退可守,怎么也不能被黄巾给埋伏了吧,更不要说他们还把傅燮本人都给俘虏了?

  “傅南容乃善战之士,此前剿贼也有赫赫武功,怎么可能突然被区区残兵所破,究竟发生了什么!”

  官署之内,皇甫嵩虎目盯着眼前这小卒,眼中充满了疑惑。

  这汉军小卒乃傅燮所部斥候,原本是在林中远处巡查,所以并没有参与作战,但目睹了事情的全部过程。

  他小心翼翼没被黄巾发觉,这才把消息给带了回来。

  经皇甫嵩这么一问,他才把事情的经过陈述完全,皇甫嵩听完之后,自是沉默一阵。

  “南容怎能如此大意,以他的能力不该中埋伏才对。”

  皇甫嵩摆摆手把这斥候小卒屏退,先是叹息一声,后面又觉得这或许也怪不得傅燮,毕竟谁也不能想到黄巾竟然能撑过瘟疫。

  黄巾是怎么做到这一点的,小卒不曾知晓,皇甫嵩自然也觉得匪夷所思。

  在这种情况下也难免大意,就算是换了自己,恐怕也要被迷惑了,只是就这么折损了一千精骑,让皇甫嵩觉得有些肉疼。

  不管怎么说,贼是要剿的,傅燮也是要救的,皇甫嵩并没有思索多久,很快便站起身来。

  “传我军令,点齐一万精兵,随本将追剿黄巾残部!”

  如今自己已然是冀州牧,那就要保证冀州的安定,这几千贼兵若是不理的话,也是个极大的祸患。

  几千兵力虽然不多,但也不是下边的乡县能够应付的。

  大汉寻常的县城,守备兵力顶多也不过一千人上下,少的也许就只有数百人。

  除非是郡太守统合下辖各县的兵力征剿,或者是地方县令自行联合地方豪强起义兵乡勇,不然四千兵力的贼兵一般县城还真没有办法。

  如此一来,皇甫嵩也就决议亲自领兵讨伐,要把这伙黄巾彻底消灭。

  他本以为自己率领一万精兵,收拾这伙残兵只是手到擒来,没曾想等他赶去地点之后,黄巾却早已没了踪影。

  哪怕是经过一番搜寻,也完全找不到黄巾踪影了。

  扑了一场空,皇甫嵩也就明白黄巾大概已经离开了冀州,只是不知道去往了何处,这样一来自己也没法追了,只能作罢。

  “老夫有心援救,奈何贼人狡猾,恐怕傅南容只能自求多福了。”

  皇甫嵩考虑一阵,最终还是决定暂且作罢,他心里为傅燮叹息一声,只能无奈的率兵打道回府。

  不管黄巾残兵跑去了哪里,只要不在冀州,那就不是自己这个冀州牧该管的事了,自有别人去愁。

  黄巾平定百废待兴,自己现在最该做的事情,是休养生息恢复民生,战事则该歇歇了。

  草草收场的皇甫嵩率军从那数万黄巾垒起的京观经过,回到巨鹿城之后,便立即上奏朝廷,请求免除了冀州一年的田租,让冀州饥民有了喘息之机。

  冀州之百姓,也因此对皇甫嵩大为感激,甚至还做歌以念诵其恩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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