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爹是嘉靖 第22节
说罢又是几脚踢了上去,完全就像是一个街头恶少的形象。
这一刻孟冲也惊呆了,他万万没想到自家王爷还有这么勇武的时刻。
此刻被打在地的严府小厮眼泪都流了出来,他一手捂著脸,一手捂著裆,伤心哭著,“我家二爷不会放过你的。”
朱载坖抬脚又是一踢,“你把他交出来,我倒要看看他怎么不会放过我。”
这时候人群为也嘈杂起来,闻讯而至的五城兵马司差役气势汹汹的过来,“让开,快都给我让看,挡著差爷办公,小心你的皮!”
孟冲听到五城兵马司的差役也要过来,连忙拉住朱载坖,“快走少爷,不能让五城兵马司的人看到咱们。”
这时也已经出了气的朱载坖也清楚自己的身份敏感,不能让五城兵马司的人把自己围了。
否则到时候不管他是亮开身份,还是跟著五城兵马司的人回了衙门,这都不好收场的,弄不好还会把此事演变成一场激烈的政治风暴。
所以此刻朱载坖也很是听劝,被孟冲拉著离开了这片十分之地,但在走之前,朱载坖还是不忘回补了一脚,这一脚要是不踢出来的话,朱载坖一天的气都不会顺。
周围看热闹的人见到这位锦衣少年也是如此凶横,他们也没有佩服的心理,反而觉得这不过就是一场京城恶少狗咬狗的戏码,不管是哪一方吃亏,他们都觉得是一件大快人心的好事。
同时他们也都不约而同的害怕著,所以在朱载坖和孟冲离开现场的时候,也没一个人敢站出来挡道。
就在朱载坖和孟冲脱身的时候,人群里的暗子又动了,他们有意识结成一道隐形的人墙拖延了气势汹汹而来的五城兵马司差役过来的时间。
朱载坖和孟冲顺利脱身之后,孟冲心中又是惊喜又是后怕的看著朱载坖,“少爷您没事吧?”
朱载坖握了握手掌,“就是手心有点疼,那个狗东西的脸是真硬啊!”
听到朱载坖这句话,孟冲也是无语。但还是关心道:“少爷您消消气,小的帮您吹吹手。”
朱载坖听到这话一阵恶寒,对著孟冲嫌弃道:“滚一边去!再说这么恶心的,就把你阉了!”
孟冲委屈巴巴的看著朱载坖,也不敢再说一句话了,同时他不禁在想自己好像就是个阉人,怎么能再阉一遍呢?
过了一会儿,朱载坖又想起了刚刚的问题,朱载坖好奇问道:“严嵩真的老树开花生了二儿子?”
孟冲听到朱载坖的问题,他连忙回道:“不是的少爷,那个害少爷手疼的小厮说的严家二爷应该是严世蕃儿子严鹄。”
朱载坖哦了一声,“我说呢,严嵩都那么大年纪怎么可能会老树开花。原来是严世蕃的小崽子呀,怪不得这么横。”
接著朱载坖又忍不住阴阳道:“严家的小崽子这么横,这京师该不会他们家的吧?”
孟冲连忙回道:“少爷慎言,这话可不能瞎说,这京师自然是少爷家的。”
朱载坖哼道:“那为何我就没这么横呢?”
孟冲赔笑道:“那是因为少爷聪慧懂得礼仪。”
朱载坖呵呵一声,这算个屁的聪慧和懂得礼仪。
这时候朱载坖也没心情在东市继续逛了,朱载坖说道:“去找一间处于东市繁华路段的铺子,好好的装修一番,过两天开始卖糖!本王要回去听高先生的课了。”
孟冲一听自家王爷总算是要开窍卖糖换钱的时候,脸上的笑容一下子也灿烂了起来,“好嘞,奴婢这就去办。”
第40章 嘉靖上位史
就在朱载坖回到裕王府继续跟著高拱上课学习的时候,他上午在东市的事情就已经传到了西苑。
嘉靖皇帝看著黄锦呈上来的密报,看完之后本来平淡无波的脸上也露出了一丝愠怒,“反了天了,连朕的儿子都敢冲撞!”
嘉靖皇帝很生气,他虽然亲情观念单薄,还信奉“二龙不相见”的谶语,但儿子也是他的逆鳞之一,他可以无视,可以责罚,但决不许别人对自己的儿子不敬!
黄锦连忙劝道:“帝君息怒,切勿动了仙气。裕王爷是微服出府的,外人都不知道,有点意外也在所难免。奴婢会加派多些暗子暗中保护,不会让裕王爷有任何意外的。”
黄锦这句话当然不是为严嵩而言,是因为庄敬太子的猝薨导致心绪不定,修炼好像也出了点问题,容易被刺激到情绪,所以黄锦才著急如此出言的。
嘉靖皇帝听到黄锦的这句话后,也安定了几分情绪,接著又笑道:“三儿的气势不错,这巴掌打的真是畅快,朕在藩邸的时候就不曾有过这样的快意。”
黄锦顺著嘉靖皇帝开心的情绪又说道:“裕王爷的性格脾气多像是陛下,覆手之间就能占据主动,而且还能从容而退,这跟帝君当年智斗杨廷和多像。”
说到智斗杨廷和的时候,嘉靖皇帝又开心的笑了,这是他从继承大统以来最引以为傲的胜利。
当年杨廷和他们欺负嘉靖皇帝年轻,仗著嘉靖皇帝不懂北京的门道,让从安陆来的嘉靖皇帝换爹,认孝宗皇帝为父,改亲爹为皇叔父,年轻的嘉靖皇帝哪里受过这样的鸟气?
他在安陆都已经当了两年的兴王了,什么礼仪大义不懂?这要是换了爹,以后谁听谁的?
所以嘉靖皇帝当时就表示要撂挑子,但是昭告兴王入嗣的旨意早就宣布于天下了,岂能说改就改?
因此在这一轮的交锋之中,嘉靖皇帝成功小胜,获得一血!
但接著京师里的老家伙们又出招了,他们又自作聪明的建议让远道而来的嘉靖皇帝以皇太子礼继承皇位,可是嘉靖皇帝哪里会吃这一套?
嘉靖皇帝对著自己长史说道:“遗诏以我嗣皇帝位,非皇子也。”以此表明自己的态度是来继承皇帝位的,不是来当皇太子的。
如果是当皇太子,那岂不是又要换爹?
毕竟此刻的嘉靖皇帝亲爹还没被抬皇帝身份。
当时的首辅大学士杨廷和也以为自己是三朝老臣面子大,底气足,所以又亲自出面请求嘉靖皇帝听从朝廷礼官所出具的礼仪建议,由东华门入居文华殿,择日登基。
但是嘉靖皇帝又不傻,他又不是不懂历史,汉朝的时候昭帝无嗣驾崩,霍光等奉昌邑王刘贺为帝,结果刚来长安的刘贺并不知道长安的水有多深,还没经过正式的官方认证就迫不及待的进到了长安城住进了未央宫,以为自己真的是皇帝了。
结果还不到一个月就被霍光找个理由给卸磨杀驴废掉了。
现在嘉靖皇帝也面临这种名不正言不顺的继承套路,他当然不会上当的。
嘉靖皇帝当时直接停在北京郊外耗著,反正一口咬死自己按照旨意来嗣皇帝位的,如果不能以皇帝的礼仪让自己进城,那就打道回府继续回安陆当王爷!
面对嘉靖皇帝如此强硬的态度,朝廷肯定是耗不住的,毕竟昭告兴王入嗣大统的诏书已经颁布天下,且大行皇帝的丧礼还需要新君主持,若是嘉靖皇帝就这么耗在京师郊外不进来,不仅朝廷的脸面没处放,就连死去多日的正德皇帝也熬不住的。
毕竟在当时的大明朝可没冰棺给正德皇帝用的,眼瞅著这日子一天一天的过去,天气也一天一天的炎热。正德皇帝的亲妈可是等不起的,她只能下令群臣到郊外上笺劝进,在经过这一番折腾之后,嘉靖皇帝自然也就掌握最终的主动权,在郊外接受了百官的劝进。
然后他就依皇帝礼仪从大明门而入,随即在奉天殿即位为帝,正式拉开了属于自己的时代。
这对于当时嘉靖皇帝而言也是无比惊心动魄的,一旦自己在这个过程里被眼前的皇位迷失了自我,成了京师百官的提线木偶,即便是他能顺利登基,将来也必然受制于人。
但是经过了一番毫不妥协的斗智斗勇之后,他以皇帝身份进入到紫禁城中,那性质就变了。
这说明嘉靖皇帝的帝位是依靠大明的《皇明祖训》的法理授权得来的,并不是受到了其他人的摆布和恩赐得来的,所以嘉靖皇帝的腰杆子就自然是硬的。
也就敢和杨廷和这帮妄图控制新君的老臣们继续掰腕子争权力!
现在朱载坖在东市的事情虽然没法和嘉靖皇帝的光荣事迹相提并论,但至少在这件事上的处理,朱载坖也表现出了他的气势和果断。
朱载坖毫不留情的当街殴打犯上之人,这在嘉靖皇帝看来就是威,而威在嘉靖皇帝看来又是不可被侵犯的,所以朱载坖当街打人的少年血性,也就暗合到了嘉靖皇帝的心思。
还有就是打人之后,在五城兵马司的差役赶来之前,朱载坖又能收住脾气,不与五城兵马司的人冲突,选择就此罢手,这在嘉靖皇帝看来就是智!
如此有威有智的儿子岂能不让嘉靖皇帝心情开怀?
嘉靖皇帝开心的笑了出来,然后又转头问道:“三儿昨天是不是给朕送了个东西过来?”
黄锦连忙回道:“是的帝君,裕王爷给帝君送来了一瓶‘怡然糖’,并嘱咐奴婢转达帝君,说此糖可以让帝君少一些烦恼,心里也会甜一些。”
嘉靖皇帝哦了一声,“是吗?拿过来给朕看看。”
黄锦立刻将朱载坖送过来的“怡然糖”呈给了嘉靖皇帝。
嘉靖皇帝看著手中的“怡然糖”精致包装,也赞道:“三儿有心了。去打开,朕要尝尝。”
黄锦又接住嘉靖皇帝手中的“怡然糖”,小心的将蜡封的拆掉,然后将木塞去掉,又用一支小巧的银匙挖了一小勺放在金盘里,最后奉给嘉靖皇帝。
嘉靖皇帝用手指捏了一点点放在口中微微尝了点,顿时也眼前一亮,“此糖不错,确实比宫里的糖甜的多,确实能让朕心情怡然,好糖!”
黄锦当然知道是好糖,因为昨天的时候他就已经尝试过了,在尝过之后,黄锦也很是惊讶,这么甜的糖他也是第一次尝到。
黄锦笑道:“这么甜的糖,说明裕王爷对帝君的孝心很纯。”
嘉靖皇帝也自得了点点头道:“听说三儿也在修炼朝天观仙人蓝道行传授的《先天功》?现在看来这个蓝道行还是有些本事,明天宣他来为朕论道谈法。”
黄锦回了声是,然后又问道:“帝君,严阁老他家的二小子冲撞了裕王,要不要申饬一下,让他好好约束一下家人。”
嘉靖皇帝道:“不用,严嵩已经很谨小慎微了,若是他的家人也和他一样,朕还怎么用他?让他家人张狂点也好,这样以后处理起来也会简单一些。”
接著黄锦又问,“裕王爷那边呢?”
嘉靖皇帝也道:“也不管他,之前一直窝在王府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不知道的还以为朕养了个姑娘。随他去吧,记住要多加派些暗子在暗中保护,有什么情况及时向朕禀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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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留中不发
嘉靖皇帝对朱载坖的关心还是有些不同于一般父母的亲爱之情。
深受道教影响的嘉靖皇帝,此生皆以成仙为己任,所以他在亲情上就比寻常人家淡薄了不少。
但由于他依然还是一个活在世间里的凡人,所以有时候也难免不会被世俗情感左右,对朱载坖等表现出几分难得关心爱护之情。
不过也仅此而已,再多就没了。
所以他现在的心态就是一种模糊飘远的心态,只要朱载坖不出意外,不给他丢脸,那就随他去。
当然现在朱载坖也还不知道嘉靖皇帝是这样的心思,如果朱载坖知道了嘉靖皇帝是这种心思,他估计都能在裕王府里做梦笑醒。
这么省事的爹也是世所罕见的。
时间就这么悄悄而去,曾经的皇太子朱载壡现在也被风光大葬到了大明的皇家陵地金山之上,这处陵地位于玉泉山附近,是专门埋葬大明皇室一些没有资格葬入帝陵之中又“地位重要”的皇妃和早亡太子,皇子,公主的墓地。
当然也还是有个例外的,比如被留学生哥哥不明不白弄死的景泰帝也葬于这片陵地,因此这这片皇家陵地之中,景泰帝也算是“独树一帜”了。
而且又因为嘉靖皇帝也是藩王入嗣大统的缘故,在嘉靖十五年的时候,嘉靖皇帝为了强化自己的正统地位,以及进一步笼络士人之心,他也亲自到了金山景泰陵这边拜谒景泰帝。
在拜谒之时,嘉靖皇帝认为景泰陵全然不符合帝陵体制,命改易黄瓦。并在陵门之外、大门之内的正中位置建陵寝碑亭,移陵碑于亭中,使之略具帝陵之制。
这算是嘉靖皇帝在六十年后,给他这位曾经和于谦一起力挽狂澜救大明于将倾之际的叔祖一个迟到的肯定吧。
因为在此之前,虽然在成化十一年的时候宪宗皇帝朱见深也下诏恢复了自己这位叔叔景泰帝的帝号,但却未曾实际为景泰帝改造陵制,只是在陵寝略加增饰,陵宫建筑仍按王陵的级别覆以绿瓦,陵碑也是按王陵之制立于陵宫门外偏东的位置,徒具帝陵之名,实际上仍是王陵。
所以说嘉靖皇帝还是有点门道和套路的,他仅仅只是做个姿态,给景泰皇帝的陵墓换个瓦,修个碑亭就获得了巨大的政治利益,使他的声望也达到了前所未有的高峰,使得天下士人都纷纷赞叹嘉靖皇帝是一位“中兴”大明的贤明之主。
只可惜嘉靖皇帝的“中兴”贤明之号也就维持到了嘉靖二十年左右,在那以后嘉靖皇帝就好像忽然是变了一个人,变得特别好面子,也变得特别崇信道教,也不喜欢上朝,天天龙袍也不穿,就一副道士打扮,以至于这些年重要的的大明政治活动,都是以荒诞道教仪式确定并进行的。
朱载壡葬礼结束之后,本来还隐藏在水下的政治暗斗,一下子就跃出了水面。
当初和好弟子一起定计的徐阶这时候再也等不及了,立刻就上疏建议嘉靖皇帝重建储君,以安天下人心,但此刻感觉自己修炼有成的嘉靖皇帝哪里会喜欢这样的话?
前太子的葬礼刚刚结束没两天,尸骨还没凉透呢,现在就著急建储,这岂不是在人伤口上撒盐吗?
不知道现在嘉靖皇帝心里还忌讳著“二龙不相见”的谶语,真要册立太子,那岂不是又要跟自己的儿子见面。
到时候万一这条要命的谶语又发威了,让嘉靖皇帝再死一个儿子,或者自己被太子给送走,这么大黑锅那特么算谁的?
所以嘉靖皇帝在看著徐阶上来的这道请求建储的奏疏,脸都黑了。
嘉靖皇帝手中捏著这道奏疏,语气忿恨道:“徐阶小人到现在都不能懂朕之苦心,朕真不该心软又启用他!朕不建太子那是为了大明社稷,他难道不知道朕和太子之间二龙相冲?万一再伤我儿性命,他赔得起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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