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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汉大司马 第477节

  周不疑思虑少许,答道:“大司马与往日相同,与尚书令问政,向左将军问军。”

  刘禅心中渐有着急,忍不住问道:“大司马可知钟离箭矢将绝,曹丕益兵淮南,欲倾力而破钟离?”

  “此些军情,大司马尽数知晓!”周不疑说道。

  刘禅想再问什么,但为了保持神情,则是不再言语。

  廖立见刘禅欲言又止,说道:“陛下,大司马不理军事,反而沉迷垂钓,恐有负先帝托孤之事啊!”

  说着,廖立恶意揣测,说道:“莫非大司马畏曹丕兵众,恐伤英名,故居京拒不出战!”

  “廖侍中慎言!”

  诸葛乔沉声说道:“大司马不畏曹操,今岂畏曹丕兵势?”

  刘禅微微踱步,问道:“今司隶校尉何在?”

  “在府中!”

  “善!”

  刘禅停下脚步,说道:“令人知会大将军,让其与朕乘车至江边,以寻大司马踪迹。诸君留守宫庭,若有军国急报,当尾随朕之后。”

  “诺!”

  刘禅说走就走,让张绍备车,留廖立、诸葛乔、周不疑等在宫中。

  待刘禅走后,廖立自认自己位高,独自寻了位置坐下。周、葛、关三人关系亲密,同坐一起议事。

  关兴看了眼不远处的廖立,厌恶说道:“廖立自以为尊,而蔑待我等。今因陆车骑之事,而后又诽大司马。自恃才高,难怪不得众卿礼遇。”

  周不疑似乎有什么点子,笑道:“廖立自恃才高,何不如向其询问其破敌方略。如大司马破敌制胜,与其所言有违,今后廖立必无颜敢见我等!”

  “好!”

  诸葛乔眼睛一亮,说道:“如能令其自取大辱,廖立日后安敢再胡乱言语。”

  三人达成目标,故意以谦卑姿态去见廖立。

  “廖公,我等有不解之事,不知公能否为我等解之!”诸葛乔放低态度,恭敬说道。

  廖立见三人态度恭敬,略有得意,说道:“但说无妨,某知无不言。”

  诸葛乔故意问道:“以今江淮形势,不知廖公有何高见?”

  廖立不假思索,说道:“众将弹劾陆伯言用兵无度,可见其临战怯弱,畏敌如鼠。今若欲改江淮之形势,他另派大将替之。”

  “廖公以为大司马选陆车骑为将有误?或是说当选他人为将?”周不疑下套道。

  廖立捋着胡须,思索说道:“今陆车骑之事,足可见大司马识人之能。如秘书王粲虽文采过人,但多空洞无物;武汉尹司马芝虽能平治士民,但厌商而重农。”

  “再观向朗平庸之徒,而因奉马良为圣,得以幸进。而仆射马良身无大才,听命从事,毫无意见。今更世之时,与马、王、司马三人为伴,则兴汉难矣!”

  廖立见三人神情恭敬,态度谦卑。越说越起劲,不仅点评陆逊才能不行,还批判王粲、司马芝之流,甚至还批评诸葛亮所任用的马良、向朗二人才能不够,隐晦批判诸葛亮用人的水平。

  诸葛乔听着越发生气,但却忍了下来。

  “廖公所见出众,当为国之大才!”关兴赞扬道。

  “不敢!”

  廖立神情自傲,上身后靠在凭几上,说道:“昔陛下以我治郡,郡民安康,盗匪绝尽。”

  关兴实在不想和廖立多交流,寻了个理由,与葛、周二人退下。

  离开殿宇,诸葛乔甩了下袖子,愤懑说道:“廖立匹夫,虽有才能,却无德行。二公不用其治政,非是嫉贤妒能,而是因目无尊上。”

  他们与廖立偶尔聊天,廖立时常表现出才华难展之叹。刘禅初上继位,脾气尚好,对廖立的抱怨,直接屏蔽。言之有物时,刘禅才听信廖立的话。

  “廖立妄自尊大,应当告与陛下、大司马。”周不疑怂恿道。

  周不疑年少聪慧,因舅父刘先之故,很早就进入宫廷。初服侍刘备,而后侍奉刘禅。对这些政治权谋,早有通晓。

  在周不疑的怂恿下,关、葛二人随他在后,决定向刘禅、霍峻举报廖立。

  且不言三人搞事,今下霍峻正持鱼竿而垂钓。

  江水缓缓而东流,霍峻坐于江畔,独自垂钓,甚是惬意!

  刘禅在询问众人后,与岳父张飞乘车驾至江边,来寻垂钓的霍峻。

  阻止了别人的惊扰,刘禅带着张飞而至江边,见垂钓江鱼的霍峻,笑道:“仲父好雅兴!”

  霍峻寻声望去,见到刘禅、张飞二人,当即弃竿起身,说道:“峻不知陛下至此,有失有迎,当请陛下见谅。”

  “仲父免礼,朕若有打扰,还望勿怪!”

  刘禅快步迎上,用手扶住霍峻,说道:“今钟离形势危急,车骑将军发兵毁桥,兵马多折损。而后诸将因此而弹劾车骑将军,欲令朝廷更替大将,不知仲父为何不予批复。”

  “呵呵!”

  霍峻微笑了几声,问道:“不知陛下以为陆车骑才能何如?”

  刘禅沉吟少许,说道:“陆车骑或有军略,但今按兵不动数月,坐视曹丕围攻钟离,今下朝中众臣多言其畏敌如鼠,难担据敌之重任。”

  霍峻踱步江畔,望着江中的来往的舟舸,笑道:“凡人仅知陆伯言为儒生,手不释卷,外谦面柔。然却不知其胸有沟壑,意坚如铁,晓知兵势,陛下不可轻之。”

  说着,霍峻取出奏疏递给刘禅,说道:“今之所以不理江淮诸将奏疏,而是伯言已将用兵详细尽数密上呈与我,加之诸将奏疏无料理之必要,故臣方弃而不理。”

  “哦?”

  刘禅手持奏疏,惊讶问道:“仲父何以言无料理之必要?”

  霍峻眺望江水而笑,说道:“今时机已至,我将兵赴江淮,故无料理之必要!”

  (本章完)

第591章 春水将生

  “哦?”

  刘禅再次惊讶,问道:“今江淮形势未分,何以言可击曹贼?”

  说着,刘禅又举起奏疏,说道:“仲父领兵至江淮尚需半月,怎不畏因诸将弹劾陆车骑,而致将帅上下失和之险?”

  “陛下过虑!”

  霍峻笑了笑,解释说道:“江淮诸将虽弹劾陆车骑,但据臣所知,诸将遵奉军令,并未有违令之事。而陆车骑虽不满诸将弹劾自己,但却以为诸将可以用之,故无需为之忧虑!”

  吵归吵,闹归闹,但无出格之事,一切按照正常手续来就行。

  就像历史上张辽不仅与于禁、李典关系不好,还与护军武周多有矛盾。但不影响张辽与他们的合作,甚至有出色的战绩。

  或是周瑜与程普、黄盖等宿将的关系同样不好,周瑜不仅带他们打胜仗,而且还折服程、黄二将。

  军中从来不是排资论辈的地方,而是讲战功的地方!

  将校可以不尊重主将,但必须遵守军令。主将面对属下的不认可,最好的回应是军功,而非激化矛盾。

  今江淮诸将不满陆逊,非是采用抗拒军令的方式,而是上疏朝廷,乞求更替主将。而陆逊虽不满诸将弹劾自己,但他也能理解众将的心情。双方虽有矛盾,但却选择向上沟通,故而矛盾尚能控制。

  霍峻认可陆逊,不代表他不认可江淮诸将。今岂能在双方无过错的情况下,为了一方而去责备另外一方。

  甚至霍峻可以这么说,他们之所以存在矛盾,在于双方思考维度不同,所掌握的信息有差异。因机密问题,陆逊无法向所有将校解释。而这一切等到战事结束,双方之间的矛盾则就消散。

  刘禅看着陆逊所上的密疏,惊奇说道:“原来陆车骑为佯败~”

  继而,刘禅话锋微转,不忍说道:“但将军邓贤战没,死伤四千军士是否有太过之嫌?”

  霍峻没有正面回答,而是用手指着鱼竿,问道:“陛下可知垂钓否?”

  “略有耳闻!”

  霍峻指着竹筒里的饵料,说道:“垂钓有三,一竿,二饵,三人。今欲钓大鱼,岂能用小饵,当用大饵矣!”

  刘禅若有所思,说道:“如陆车骑密奏言,曹丕似有撤军之念,今欲破其兵,唯有下重饵,以消曹丕撤军之念。”

  “然也!”

  霍峻说道:“曹丕统精兵南下,欲先破钟离,而后取淮南。不料被文向以坚城据之,兵马受阻数月,将士伤亡惨重,师老而兵疲。故陆车骑之所为,当如饵料,以消曹丕撤军之念。”

  “今之所以不向诸将明言,除恐伤将士之心外,亦恐泄露军机。军机之贵,在于使人不测,故不可泄露与他人!”

  “但曹丕斩获得胜之后,仍要撤军,岂不让将士白白伤亡!”刘禅犹豫地说道。

  “慈不掌兵!”

  霍峻望着滚滚东逝的江水,惆怅说道:“天下乱世,欲安之,唯先杀之。今欲取胜,则不可有妇人之心!”

  用兵最忌讳的就是过于慈悲,战场上将士死伤是常态,形势是瞬息万变的,若因自己仁慈而影响决定,做事情不够果敢,轻者错失良机,重则兵败身亡。

  但用兵又不能不讲仁慈,唯有视卒如婴儿,方能与之赴深溪;视卒如爱子,故可与之俱死。故如何把握仁慈这一尺度,对任何一个统帅而言都需要去深思。

  就如那句话一样,乱世中最值钱的是人,最不值钱的也是人!

  刘禅沉默良久,再问道:“仲父在江边垂钓,何以知可击贼?”

  霍峻将鱼竿收起,笑道:“我至江边非为垂钓,而是观江水涨势。秋冬之时,江水下降,河面结冰;冬春之交,冰河渐消,江水上涨。今日以来,长江水位上涨,料观淮水安能不涨?”

  “春水方生之际,正是用兵之时!”

  既欲大破魏军,自然要扬长避短,突出南汉善水的优势,规避缺乏骑兵的劣势,以及利用淮水东西流向的特殊性作战。

  闻言,刘禅神情大喜,说道:“仲父居千里之外,运筹帷幄,观水能有破敌之策,果有神鬼莫测之能!”

  “今不知仲父欲何时出兵?”

  霍峻让侍从背负渔具,笑道:“我已让黄公衡整兵,二三日之后,则可发兵赴江淮!”

  “好!”

  刘禅笑着谓张飞,说道:“仲父赴边,朕与张公可静候捷报!”

  张飞手搭在腰带上,咧着嘴笑道:“众人言伯言怯弱无能,俺与其久知,自是不信,更别说余者言仲邈无破贼之能。今见仲邈,果与俺所思相同,仲邈有超世之能,非是凡夫所能料。”

  “翼德谬赞!”

  三人言语谈笑间,周、葛、关三人紧随其后,求见刘禅、霍峻。

  “陛下、大司马,诸侍言有要事求见!”侍从答道。

  刘禅看了眼三人,见霍峻无异议,问道:“请三君上前!”

  “诺!”

  关兴领着周不疑、诸葛乔二人上前,拱手说道:“臣兴拜见陛下、大司马,见过骠骑大将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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