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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父汉武,子不类父? 第22节

  李蔡上前一步,一板一眼道:“昔日奔袭龙城,奇袭匈奴右贤王,都是大将军的显赫战绩。”

  “自认不才,实在谦虚。”

  说到此处,他话锋突转:“可你是伱,霍校尉是霍校尉,良师亦有劣徒,如何能混为一谈?”

  “况且霍校尉是大将军的外甥,谁知有没有偏颇?”

  果不其然。

  卫青一开口,准会有人拿这个说事,他以前为何要避嫌?答案就在这儿。

  “行了!”

  此时,主位上的刘彻打断争论:“朕说了举贤不避亲,御史大夫不要东拉西扯!”

  李蔡闻声拱了拱手,不提舅甥关系,他也有话说。

  “陛下,出兵河西,确实应从快从速,但不一定就要从险……”

  宣室殿内,御史大夫仍在慷慨陈词。

  大殿右侧。

  旁听了这么久,刘据算是听明白了,心说:“奥,表兄骂的老家伙,就这位吧?”

  “可以啊!”

  顶着冠军侯、大将军一通猛喷,李蔡他一向都这么勇敢吗?

  现在这位已经说到稳扎稳打,同样能快速取胜,关键是,皇帝老爹还真被其说动了,一副蹙眉沉思的样子。

  龙榻上。

  刘彻轻敲御案,眼神流转。

  河西廊道必须尽快拿下,此地紧贴大汉京畿,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鼾睡。

  从本心来论,刘彻偏向于霍去病的计策。

  看好他是一方面,另一方面,国库压力太大,能一战而下,尽量不要再打第二次。

  况且第二次,动员的兵卒可能会更多!

  只是。

  若行险,一旦损失惨重,也不是刘彻想看到的……

  他正思索间,瞥到下方正狂皱眉头的刘据,心头不由一动。

  这时,李蔡也说到尾声,“陛下,臣坚持此战以稳为主,当步步为营!”

  说完,御史大夫便拱手一礼,抬头去看皇帝陛下。

  没曾想。

  陛下没有应他,反而偏过头去,朝右侧一人问道:“太子,你怎么看?”

  太子?

  不止李蔡,大殿内所有人都齐刷刷看向前列的刘据。

  先前太子进殿时,将领们便各有猜测,只是议事在即,没有表露出来而已。

  此刻陛下专门点了太子回话,由不得他们不浮想联翩,陛下这么做,难道意味着太子要开始参政?

  一时间。

  为其兴奋者有之,漠然者有之。

  但无论怎样,众人都默契地闭嘴不言,大殿内寂静下来,落针可闻。

  “咳。”

  刘据清了清嗓子,起身对上行了一礼。

  既然皇帝老爹诚心诚信的问了,那太子就……认认真真的告诉他。

  只听清朗的音调在殿内响起,谦逊,又不失刚毅。

  “父皇,御史大夫先前所言,句句在理,求稳没有错,可儿臣却有一个疑问。”

  无需皇帝开口,李蔡便循声望来,肃声道:

  “殿下请讲。”

  “我听闻匈奴人都是游牧部落,骑马放牧,居无定所,御史大夫说要稳扎稳打,又说要从快从速…”

  刘据面露不解,真诚道:“试问,我汉军徐徐推进,匈奴人不会跑吗?”

  “跑了人,即使我们占了地,有用吗?”

  “敢问御史大夫,如何保证步步为营的情况下,战事不会陷入僵局?”

  一个疑问,但刘据问了三个问题。

  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你李蔡不是要问别人保证吗,那孤也问你要个保证。

  能给吗?

  不能!

  因为李蔡还在蹙眉时,大殿后侧,思虑了一阵的公孙贺便回道:“匈奴人以部落群居,小部族遇到敌人,定会逃窜。”

  “事后大部族召集小部族,从而结成大军,而且河西廊道没有烽燧、关隘,我们即使占领了,也无险可守。”

  这时。

  沉默许久的霍去病终于爆发,神色一凝,锋芒毕露,“所以此战,当以绞杀匈奴有生力量为主!”

  “突袭浑邪、休屠两部!”

  “步步为营的计策看似好,可战线一旦拉长,后勤补给必受袭扰!”

  殿内将领听罢,纷纷起了心思。

  然而。

  想反驳一个人,总能找到理由。

  “求稳不行,那行险就一定能行?”御史大夫阴沉沉的话语响起,不是对霍去病说,而是对着刘据!

  从太子开口后,李蔡便察觉到殿内气氛发生了微妙的变化。

  那是储君的影响力在起作用!

  太子可以不懂兵事,甚至说错了也没关系,可只要他表达了态度,有了立场,就无人能忽视!

  同时。

  也必然有人随之摇摆。

  遂当李蔡再开口时,不管其他,直逼太子。

  他的角度很刁钻——我确实没法证明自己行,那我就怀疑你也不行!

  刘据在心底撇了撇嘴,互相扯皮可就没意思了。

  好在。

  皇帝要听到、看到的事情,都已经了然于心,在争吵即将重现时,摆了摆手:

  “朕心里有数!”

  “大将军留下,其他人散了!”

第20章 老而不死是为贼

  2024-08-08

  议事再次陷入僵局,皇帝强行打断,将人赶出来,独留下大将军一人商讨。

  众将各回各家。

  倒是南奅侯公孙贺临走前,来与太子攀谈了一句,也就仅仅一句,随即独自出宫。

  刘据与这位姨夫不太熟,只能以礼相待,可和霍去病就熟悉多了。

  出了宣室殿。

  两人一同拐向厩苑,路途上,不时能听到太子对某个老家伙的口诛笔伐。

  尽扯些什么‘朝堂上有坏人’的怪话。

  霍去病知道表弟是在安慰自己,也知道先前在朝堂是在替自己出头,感动自然有,但他没有宣之于口。

  只是拍了拍刘据的肩膀,默默记下。

  大男人嘛,都这样……

  同一时间。

  未央宫内的表兄、表弟在交流时,未央宫外,也有两个人在谈话,他们,是堂兄与堂弟。

  北宫门下。

  郎中令在左,御史大夫在右。

  李广这个当堂兄的绷着脸,哼哼了一声,“悠着点,用得着这么撕破脸皮?”

  “我只是说了些该说的话,需要顾忌谁的面子?”李蔡面无表情,反问道。

  “呵!”李广嗤笑不已。

  他本想提醒一句,当时在人家麾下封侯,多少留点脸面。

  但李蔡这话出口,李广还能说啥?本人都不念旧情了,旁人说再多都是徒劳。

  当堂弟的不想听堂兄的建议,反而还想给对方一点忠告,“你不是不服霍去病挂帅吗?怎么替他说话?”

  听到李蔡提起霍去病。

  李广丝毫不顾周围还有禁军在侧,须发皆张,大怒道:“我服个屁!”

  “老夫跟匈奴干仗时,他还吃奶呢!我就是不服,现在不服,以后也不服!”

  宣泄完自己的窝火,李广又冷哼一声,朝身侧瞥了一眼,降低了音量,硬邦邦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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