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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爷爷朱元璋 第137节

  安南军的大规模步兵集群如猛虎下山般冲向正在渡河的联军,他们手持长矛和刀剑,脸上露出决绝的神色,当他们冲入联军阵地时,一场惨烈的肉搏战随之展开。

  双方士兵纠缠在一起,用长矛、刀剑互相厮杀,鲜血从他们身上喷洒而出,染红了地面。

  这场战争几乎变成了血腥的屠宰场,在联军士兵的努力之下,终于又有部分联军登上了对岸,但因为滩头阵地被压缩,前面的人在被迫后退,后面的人根本上不来,更多的联军依旧滞留在水面上。

  这时候安南军的大批骑兵已经冲了上来,虽然他们的冲击速度不算快(太快会直接冲进胶水河里),但这种掠阵式的切角冲锋中却能够带走大片联军士兵的生命。

  “杀!”

  “杀光这群叛贼!”

  安南军的骑兵们挥舞着武器,疯狂地砍杀着挡路的联军士兵,联军士兵们也纷纷举起刀枪,与安南军的骑兵混战在一起,这些安南骑兵们普遍身穿铠甲,防御力很不错,再加上高度差以及平均身高的因素,联军士兵们最多就是砍战马,但战马可比人难砍多了。

  在这时候,安南军在战术层面已经完全占据优势,而联军这边却损失极大,不少联军士兵被迫放弃滩头阵地,可一旦往后退,不走拥挤的浮桥,那就是湍急的胶水,踩进去身上披着甲胄,根本就浮不起来,很容易被卷走。

  “这群蠢货!”

  望着联军士兵们的表现,陈渴真下令道:“继续架设浮桥,他们堵不过来的,被清空的滩头就直接放床弩。”

  巨大的床弩开始被推着,用木轮子移动着,瞄准了河对岸。

  此时很多滩头阵地,对岸都是密密麻麻的安南军,随着木锤砸下,跟短枪一样的床弩箭矢带着“嗡嗡”的声音飚射而出。

  安南军的远程武器其实受蒙宋时代影响比较多,因此装备了相当数量的床弩和砲车,虽然没有神臂弩那么夸张,但床弩这东西就是冷兵器时代的重机枪,真就是挨着就死,安南军很快就出现了大量伤亡,这东西一支弩箭跟串糖葫芦一样,把两三个人串死都不奇怪。

  而且,联军的弓箭手,也纷纷朝着那些阻拦他们架设浮桥的安南军士兵射击,一时间箭雨交错,惨叫声响彻了胶水河畔。

  正如陈渴真所料,安南军人手不够,当滩头阵地变成血肉磨坊的时候,双方的人命都跟不值钱一样,而在这种消耗过程中,联军其实是逐渐占据上风的。

  在付出了不小的代价之后,联军搭建起了越来越多的浮桥,大量联军开始过河,并且在滩头站稳了脚跟。

  “看来必须改变计划了。”安南军的最高指挥官,是胡季犛的长子胡元澄,他转头对旁边的副将吩咐道,“传我命令,让骑兵准备出击。”

  “是!”

  副将应道,然后立刻跑了下去。

  胡元澄抬头看了看天空,拂晓的时候有些薄雾,而清晨天气只是灰蒙蒙的,但随着时间推移到了上午,头顶已经逐渐有些乌云了,铅灰色的浓云似乎随时会落下雨水,不见得是暴雨,但是中雨或者小雨肯定是有的。

  胡元澄很清楚,安南禁军人少,面对如此之多的敌人,想要以少击众,光是靠被动防御一道胶水河肯定是不够的,必定会左支右绌,敌人这么过河就是无赖打法,却偏偏没有好的破解方法,而等到过了河,敌人的人数优势就会愈发明显了起来。

  离间计,并没有马上起到立竿见影的效果。

  不过胡元澄依旧看到了取胜的希望——他不准备正面阻止对方渡河,而是打算绕后,同时利用两军的不睦做文章。

  他估摸着自己正面是可以撑到雨天的,因此胡元澄的决定,是派出了全部的两千具装甲骑与轻骑兵混编的共八千骑兵,从他们所控制的上游,也就是胶水县城的方向偷偷绕路渡河,正面继续坚持,等到双方精疲力竭的时候,这八千铁骑绕到敌军后方,给敌人致命的一击!

  而一旦陈渴真的军队出现了动摇,那么罗皑为了保存实力,是必然不会拼命的,到时候联军的溃败就是预料之中的事情了。

  实际上,胡元澄的决策非常正确,他发现联军的注意力基本放在前线上,而又经过小半天的鏖战,当时间来到下午的时候,付出了惨重的代价后,陈渴真的军队已经大半渡过了胶水河。

  就在这时候,天空中开始掉雨点了。

  与此同时,早已经从上游渡河的安南骑兵集群,开始绕过了联军薄弱的侧后,冲向了陈渴真军队的背后——虽然对方的斥候已经察觉到了他的意图,但由于雨天,信息传递的速度相当缓慢,而且他们的视野也受到了严重影响,因此由安南禁军悍将潘麻休所率领的铁骑并未受到多大的阻挠,他们沿着胶水河南岸飞驰而来。

  不久之后,联军的侧翼部队终于发现了潘麻休率领的安南禁军铁骑,他们立即派遣小股步兵试图阻拦对方,但在骑兵的冲刺下,他们根本无法靠拢。

  箭矢的尾羽和弓弦一旦沾上雨水,很快就会失去精度,而安南军的骑兵在奔驰之中,却根本不在乎这一点,只射两轮就准备开始近战了,因此他们不断地射杀着沿途试图阻拦他们的敌人,一条条血痕印在了河岸的土地上。

  这时,陈渴真也得到了传来的消息,斥候汇报称,安南禁军的骑兵集群已经绕到了他们的背后。

  “冲我们来的?想斩将夺旗?”

  雨势已经开始大了,陈渴真摇了摇头,雨水从他的兜鍪上滑下来。

  “这支骑兵的目标肯定是后面,必须要守住,不然的话,后面这么多的辎重、民夫,恐怕都要完了。”

  “可是.”

  “不要再犹豫了,按照原定计划继续渡河,你们去解决那支骑兵。”

  “派人去通知占城国王罗皑,让他们停止渡河,出兵帮忙。”

  陈渴真打断对方的话语,斩钉截铁地说道,“记住,需要阻击他们守卫粮道,绝对不能有失,不然就算渡河了,也没有任何意义了,对面早已经坚壁清野,一粒粮食都拿不到。”

  “是!”

  部将站了起来,带着两千余骑机动力量前往阻击,而陈渴真身边还有两万多步兵密集地环绕着他等待渡河,因此他并不担心自身的安全。

  然而,接下来令陈渴真暴怒的一幕出现了。

  当安南禁军在稍许延迟后开始用尽余力,在胶水北岸进行反推的时候,本来就在摸鱼的占城军,竟然不是按他所言停止渡河,反而是开始通过浮桥撤回了南岸!

  这还不算,面对安南禁军的大股骑兵集群的威胁,占城军非但没有派兵前来支援,更是主动暴露出了与他们的结合部,开始向后收缩,来保护自己的辎重。

  陈渴真的军队本来就在竭力渡河和维持滩头阵地,精锐部队都在北岸,留在南岸的步兵,也只能保证陈渴真本人不被突袭斩首而已,想要再分出太多部队去保护辎重和征召来的民夫是不可能的事情,这时候如果联军齐心一点,在渡河过程中保存实力比较完整的占城军是应该主动帮忙抵御安南禁军骑兵集群的,然而罗皑的小心思实在是太重了,只顾着保护自己的辎重和抢掠来的财产,根本就不管友军好吧,双方说是友军,其实之前还是敌军来着,陈渴真提前了渡河会战的时间,裹挟着罗皑带领占城军一起渡河防止他反水,本来就让罗皑一肚子不满了,这时候的自保,其实并没有什么奇怪的。

  很快,陈渴真留在后面的大量辅兵、民夫就被安南禁军骑兵如同虎入羊群一样,开始割韭菜。

  这样让最精锐的骑兵去欺负没有还手之力的辅兵和民夫,捡软柿子捏有意义吗?

  如果是正常的平原会战,那没有丝毫意义,因为这些决定战役走向的力量,不应该被投入到这种环境下,杀多少民夫有什么用呢?对方战兵可都丝毫未损,而骑兵和战马的体力都是有限的,杀民夫会让他们用于正经战斗的体力大幅减少。

  但眼前的情况不是,眼前的情况是联军里陈渴真的部队已经大部分都渡过了胶水河,剩下在南岸的部队战斗力普遍不强,而三十万人所需要的辎重,同时也留在了南岸.这没办法的事情,渡河总不可能让辎重先过去吧对不对?

  湍急的胶水河,此时哪怕有浮桥,也因为南岸的人要向北,所以北岸已经渡河兵力,面临着运输效率以及安南禁军反击的因素,短时间内,是绝对不可能掉头回来保护辎重的。

  而陈渴真又必须确保自己指挥部身边有足够的兵力,来保证自己不被机动性更强的骑兵所斩首根本不用想,如果他做出的抉择,是派出步兵去阻止潘麻休带领的安南禁军骑兵,那么步兵走到半路,潘麻休就会带着骑兵绕开直奔他而来,所以他只能派出身边仅存的骑兵去阻击。

  当然了,陈渴真还有一种选择,那就是自己带着步兵渡河,但这就相当于破釜沉舟了,渡河过去没饭吃有什么意义?大军坚持不到三天,顷刻间就会土崩瓦解,而对方只要知道自己辎重没了,肯定会坚守不出,到时候获得不了粮食,是不是还要撤军?可撤军途中,恐怕在缺粮和袭扰的作用下,大军还是会崩溃,根本回不到清化港。

  因此,这时候陈渴真在派出了手中仅存的两千余骑兵去阻止潘麻休所部以后,唯一能够扭转局势的希望,就是罗皑能够主动帮忙,派占城军去迎击潘麻休所部,从而保护陈渴真他们的辎重。

  否则的话,这两千多龙捷军骑兵,最多也就是阻止对方八千骑稍许,很快就会被击溃。

  而这两千多龙捷军骑兵的命,就是给罗皑的支援争取时间的。

  然而罗皑在小雨中,看着貌似上万安南禁军精骑冲了过来,怎么可能派兵去保护陈渴真留在后面的辎重部队呢?

  要知道,一方面罗皑所带的占城军,已经是占城国全部的能够野战的精锐了,根本就是不容有失,一旦损失过大就会动摇整个国家的根基;另一方面,在占城军看来,这就是安南国内战,属于狗咬狗,谁输谁赢他们都乐见其成,毕竟不久前都是敌人。

  再加上罗皑自己也有不少辎重,所以根本就不可能派兵去支援陈渴真,对此压根就是视而不见。

  很快,被砍杀的民夫开始四散逃跑,而随着雨势稍歇,更糟糕的事情发生了,潘麻休所部的安南禁军骑兵,开始对着易燃物泼洒随身用罐子携带的火油,显然他们是有备而来的。

  随着火把的点燃,熊熊大火瞬间在南岸的联军几处辎重营地中蔓延开来,火势迅速扩散,浓烟滚滚,火光冲天,照亮了因为乌云而有些昏暗的天空,那些被安南禁军骑兵追赶得四散奔逃的民夫,在火海中绝望地呼喊着,他们的声音被火势的怒吼所淹没。

  不过,联军因为人数太多,所以出发营地也非常宽阔,潘麻休的骑兵并不能立即摧毁全部的辎重.这也不现实,三十万人一天所需的物资就是小山一样,烧都烧不过来。

  陈渴真站在岸边,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辎重被焚毁,心如刀绞,他愤怒地握紧拳头,眼中闪过一丝决然,他知道,如果再不采取行动,整个联军都将陷入绝境,毕竟士兵是不能饿着肚子打仗的,而胶水河北岸已经坚壁清野,南方的清化港离得还很远,明军舰队也不可能陆地行舟,所以这时候只能靠自己来守护辎重了。

  “传令下去,抽调北岸的五千人回来守浮桥的这一侧,剩下的马上随我去迎击敌人骑兵!”

  陈渴真一声令下,两万多步兵在他的带领下,亲自前去阻止安南禁军骑兵,他们试图抢救出剩余的辎重,然而安南禁军的骑兵并没有给他们这个机会,他们挥舞着刀剑,纵马冲杀而来。

  陈渴真身边的两万多步兵排成密集的阵型缓缓前进,然而,安南禁军的骑兵凭借着高度的机动性和冲击力,一次次地阻止他们靠近辎重,在这个过程中,战斗进行得异常惨烈,双方士兵都拼尽了全力,陈渴真逐渐陷入了苦战,而罗皑的占城军,仍然在一旁作壁上观,没有派出一兵一卒前来支援。

  胶水河北岸,安南禁军也开始了反击,双方的战斗进入了白热化阶段,呐喊声、兵器的交击声、战马的嘶鸣声交织在一起,形成了一首壮烈的战歌。

  随着夕阳的余晖洒落在战场上,两军的交锋进入了最为激烈的阶段,河岸边,碎石和泥土被士兵们的脚步践踏得飞扬,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火器遗留下的硝烟味和散落肢体散发出的血腥气。

  而就在僵持之际,范巨论又一次来到了罗皑的面前。

  罗皑眉头紧锁地望着眼前这位安南国的使者,他心里跟明镜似的,范巨论此次前来,必定又是为了劝说占城国倒戈相向,背弃与陈渴真的联盟。

  范巨论深吸一口气,语气诚恳地说道:“王上,眼下的局势对占城国而言,乃是天赐良机,胡相已经明确表示,愿意割让四府之地,并且放弃给真腊国与占城国边境的土司运送物资,再额外加上黄金两千两。”

  范巨论这个节骨眼没玩虚的,他是真的带着黄金过来的,一箱又一箱的黄金被揭开盖子,展露在罗皑的面前,这么多的黄金,怕是把安南国的国库都给掏干净了,而且肯定不是临时准备的,说明这次加码的条件,本来就是准备好的。

  财帛动人心,罗皑之前说不在乎,但是当这些沉甸甸、明晃晃的黄金摆在他面前时,还是心动了。

  这些硬通货,将会极大地充实占城国因为连年北伐而极度空虚的国库,财政方面的压力一旦缓解,他就不用为了自己的王位发愁了,而四府之地若是能不战而得,那也是跟天上掉馅饼没区别.或许以后对方会翻脸,但罗皑能够确定,肯定不是现在,也不是打完这一仗以后,因为对方哪怕在此地战胜了,也要回军北返,去对付北方的明军,所以这四府之地收入囊中是没问题的。

  而且,罗皑心里还有一重打算,那就是这四府的地盘,或许以后可能守不住,但四府的财货以及人口,却完全可以趁着安南军和明军在北线开战的机会,都掳掠回横山关以南,这样一来,占城国就获得了大量的人口,同时也能趁着这个间隙,向西吞并真腊国。

  而如果不跟陈渴真翻脸,那么陈渴真最多给他两个府,四个府是想都不要想的,更给不起吞并真腊国的这种战略机遇,反而需要罗皑防着他。

  不过罗皑虽然心动不已,但沉默片刻后还是缓缓开口说道:“范先生,我知你口才过人,但此事关系重大,岂是几句言语便能轻易决定?占城国与陈渴真联军已有约定,此刻背弃,便是失了信义。”

  要是罗皑说别的,那可能没得谈,但说信义.您真有意思,您可是欺负孤儿寡母起家的。

  “制麻奴难、制山拏这两人。”

  这两人是制蓬峨的儿子,去年逃到了安南,范巨论微微一笑,仿佛早已料到罗皑会如此说,他继续道:“王上放心,而且眼下陈渴真已陷入苦战,若占城国能在此刻撤军,不仅可保自身无虞,更能助胡相一臂之力,共同讨灭叛贼,此举非但不失信义,反而是顺应大势,同时也是为贵国谋求长远之利。”

  罗皑眉头紧锁,眼中闪过一丝挣扎,他清楚,范巨论所言非虚,陈渴真虽勇,但此刻已陷入南北夹击,若占城国真的倒戈相向,陈渴真必败无疑。

  然而,罗皑心中仍有顾虑,他担心一旦倒戈,胡季犛翻脸不认人,占城国将陷入更大的危机。

  范巨论似乎看出了罗皑的顾虑,他再次开口:“王上请放心,胡相言出必行,只要占城国能够助胡相渡过难关更何况,胡相的难处您也知道,坦白的说,我们打完这一仗,也没精力管南方了,而且也仅仅是需要您撤军而已,不需要您和陈渴真作战。”

  罗皑听着范巨论的劝说,心中的天平逐渐倾斜,此刻的决断显然将关系到占城国的未来,他深吸一口气,眼中闪过一丝果决的光芒。

  “范先生,你的话我已明白。但此事关系重大,本王需与群臣商议后再做决定。”

  范巨论闻言,心中一喜,知道罗皑已有倒戈之意,他再次施礼道:“王上英明,在下愿在此等候王上的消息。”

  罗皑点了点头,示意侍从带范巨论下去,待范巨论离开后,罗皑立刻与身边的将领紧急商议此事,经过激烈的讨论,最终占城国诸将从利益出发,都建议倒戈相向,背弃与陈渴真的联盟,转而支持胡季犛。

  很快,让陈渴真如坠冰窟的事情发生了,远处的占城军开始撤军了!

  占城军撤军的命令一传达,原本在联军侧翼严阵以待的占城士兵们开始迅速行动起来,他们放弃了对安南禁军的眼神牵制,井然有序地撤离战场,仿佛从未真正参与过这场战争一般。

  这一变故犹如晴天霹雳,让陈渴真和他的军队陷入了前所未有的困境。

  陈渴真此时正在指挥军队与潘麻休交战,眼睁睁地看着占城军的旗帜在远处渐行渐远,心中的愤怒如同翻涌的潮水般难以遏制.占城军的撤离不仅意味着联军失去了一支重要的力量,更意味着他们将完全暴露在安南禁军的铁蹄之下,潘麻休不需要顾虑占城军的背击了,反而可以全力进攻他。

  果然如此,始终没有动用的安南禁军具装甲骑开始冲锋了,作为冷兵器时代的战场之王,他们在华夏有很多名字“铁浮图”、“铁鹞子”.但无一例外,从来都是决战手段的具装甲骑,这次还是起到了一锤定音的效果。

  陈渴真的反击失败了,他不仅没能夺回辎重,没能组织民夫漫山遍野的溃散,反而被逼退到了胶水河的南岸。

  北岸的胡元澄看到占城军撤军的那一刻,眼中闪过一丝狡黠的光芒,这就是天赐良机,安南禁军将借此机会彻底扭转战局。

  胡元澄立刻下令全军出击,把手里最后的预备队也投入了战斗,对陈渴真已经过河的军队发动猛烈的攻击。

  随着安南禁军的冲锋号角响起,他们如同狂风暴雨般冲向滩头阵地,龙捷军的士兵们虽然勇猛善战,但在失去了占城军的支援后,他们不得不面对安南禁军强大的冲击力。

  而在南岸,陈渴真率领的两万多步兵虽然拼尽全力抵抗具装甲骑的冲击,但他们也逐渐陷入了苦战。

  最重要的是士气的变化,由于占城军的撤离,联军的后方粮道完全暴露在安南禁军的攻击之下,而且小雨已经停了,安南禁军的轻骑兵如同幽灵般在营地里穿梭,不断焚烧着辎重,一时间,战场上火光冲天、浓烟滚滚,联军的大量辎重被焚毁,已经彻底没救了。

  而身后的火光冲天和喊杀声,显然让已经渡河的士兵,心都凉透了毕竟,腹背受敌是战场里最不利的情形之一。

  随着战斗的进行,阵地不断被压缩,越来越多的士兵倒在血泊之中,陈渴真心如刀绞。他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军队在安南禁军的猛攻下节节败退,大量的士兵和辎重损失殆尽,他知道这场战役已经彻底失败,他再也没有能力继续向升龙府进军了。

  随着夜幕的降临,安南禁军的攻势愈发猛烈,陈渴真还在咬牙坚持,他不但不打算撤退,反而想要带着身边的士兵摆脱潘麻休所部的纠缠,一起度过河去,背水而战。

  实际上,这确实是如此绝境下唯一的生路,毕竟虽然没了辎重,但战士们还是能继续坚持一段时间的,也不是说马上就会饿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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