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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爷爷朱元璋 第143节

  朱雄英看着朱高煦,心中暗自点头,朱高煦虽然性格粗豪,但他的话却也不无道理。

  战争,本就是一场总体资源的比拼,谁能坚持到最后,谁就是胜利者。

  而明军确实不需要强攻多邦城,毕竟之前强攻鸡翎关是因为只有这一个选项,但现在不是。

  朱雄英心中还有一个更为深远的考量,他转头看向李景隆,问道:“南线清化港的行动进展如何?”

  这个问题,普通的千户肯定是不知情的,但李景隆的消息可就灵通多了。

  原因无他——家父主帅李文忠。

  而且稍有战略眼光的人都能看出来,从南线发动的攻势,将对明军接下来的行动产生重大影响。

  毕竟,现在为了守住富良江防线,安南国内几乎所有的人力物力都堆在了富良江南岸,王城升龙府空虚无比,而明军也同样堆了这么多人在富良江北岸。

  兵法有云“以正合以奇胜”,出奇兵来决胜,对于兵力雄厚的明军来讲,跟子午谷奇谋不一样,哪怕失败了,也不是什么不可接受的代价,而且有水师兜底,清化港怎么都丢不了,所以最多就是打败仗罢了,跑回清化港,面对水师的舰炮安南军能如何?

  “清化港的登陆行动已经开始了,俞通源将军亲自指挥,目前进展顺利,一旦成功登陆,我军便能从后方威胁升龙府,配合正面进攻,形成南北夹击之势。”

  朱雄英点了点头,只有水陆并进,南北夹击,才能一举攻破富良江防线,进而攻克升龙府,结束这场征安南之战。

  而跟之前顿兵于雄关之下裹足不前不一样,接下来的事情进展的很顺利,海运的士兵没有遭遇什么飓风,安南人仅存的外海军舰也不敢出港骚扰,明军从广东出发,已经在清化港分批登陆了足足一万一千人不要小瞧这个数字,跟近现代海军的登陆作战不一样,近现代海军光是运兵船可能都不止两千吨,但现在明军最大的战舰,也只有两千吨而已,主力舰都是一千吨的,换算到现代世界其实就是介于鱼雷艇和护卫舰之间的水平,而运兵船的吨位就更小了。

  所以,这已经是远洋水师全力以赴的结果了。

  而另一头,在舳舻侯朱寿的带领下,近海水师的行动也不慢,富良江毕竟是注入大海的,所以下游相对宽敞,哪怕安南水师竭力堵塞了,但清理还是能慢慢清理出来,毕竟北岸已经被明军所掌握,而且明军特意派了仅有的那一艘风帆战列舰过来,充当半固定炮台,风帆战列舰肯定进不了富良江,但是就在入海口那里守护近海水师拆除阻碍清理航道,南岸的安南人还真就是干瞪眼,派船过来过两次,几炮就给轰稀碎,也就不敢造次了。

第252章 渡江!

  随着富良江下游的航道逐渐疏通,大明水师的小船如同一条条银色的游鱼一般,开始溯江而上,向着中游逼近。

  之所以是小船,是因为江面虽不宽,但水位较浅,大船难以通行,故双方水师多以轻便灵活的小船为主,而相较于装配了火炮的大船,小船之间的战斗更加原始,也更加激烈。

  大规模的水战并未马上爆发,相反,双方不约而同地保持了高度的克制,明军在江北绕开谅山的地方修建了水寨,如曹操赤壁故事。

  当然,这种平静只是暂时的,谁都知道明军要渡江,就必须要获得治水权,而想要获得治水权,除了一场大规模水战以外,没有其他的办法。

  清晨,富良江上薄雾弥漫,仿佛披上了一层轻纱,江面波光粼粼,幽深的有些令人难以琢磨。

  而两岸的水寨高塔中,大明与安南的瞭望手,都紧盯着对面的敌营。

  明军没有继续拖延了,水寨内,战鼓擂动,士兵们迅速登上战船,准备进行水战决战,来帮助大军渡江。

  从头到尾,明军都没有强攻多邦城的打算,目的就是不跟安南军在预设阵地纠缠,直接渡江。

  毕竟,多邦城威胁明军补给线的前提条件,是建立在他们能够出去的基础上,而之前怕打草惊蛇,所以明军没动作,只是每天打打炮,而现在水师到位了,明军直接不装了,开始在多邦城外围修建围墙,把多邦城围起来.是的,字面意思上的围城战术,以前金人围北宋太原,蒙古人围南宋襄樊,都是这么玩的,这些重镇不怕敌人强攻,怕的就是敌人重兵围困,而己方没有援军能上来,日子久了,对士气的杀伤是非常大的,哪怕坚定如南宋钓鱼城,在没有任何希望后,也选择了投降。

  战船上,旌旗猎猎,甲光闪闪,水师的士兵们都已准备就绪。

  对岸的安南水师也不甘示弱,早就戒备着呢,随着瞭望手观测到明军水师有动静,他们同样整装待发,准备迎接决战。

  安南水师的战船虽然不如大明水师大,但船身轻便,机动性强,更适合在流速快的江面上作战。

  因为只有一条江的距离,所以双方的动作,都是瞒不过人的,不存在战役突然性,明军也就大大方方地擂鼓了。

  随着战鼓声越来越密集,大明水师的战船开始缓缓驶出水寨,向江心驶去,安南水师的战船也几乎在同一时间出动。

  当两军战船还没接近时,明军的炮兵却率先开火了。

  明军火炮数量有限,炮兵阵地也无法完全覆盖整个江面,不过安南军的水师快到江心位置的时候,是能够打到的。

  火炮轰鸣,炮弹如流星般划破天际,落在安南战船上,激起一阵阵巨浪。

  而这仅仅是刚开始,随着双方战船不停接近,明军的火炮开始变得更加精准了,一轮又一轮的炮击打得安南军的小船摇摇欲坠。

  “砰!”

  朱雄英这边两个炮组之一的一门火炮发射,炮弹很巧地落在安南军的旗舰上,安南水师的旗舰被炮弹砸中,船帆被烧焦,冒着黑烟,摇摇晃晃,险些沉没。

  “该死的明狗,给我反击。”安南水师统帅阮永泰愤怒地咆哮道。

  “哗啦啦!”一阵阵水花溅起。

  “嘭~”明军的另外一门火炮发出惊天的响声,炮弹又是直奔它这个方向来的。

  虽然炮击没能造成太多的杀伤,但却极大地震撼了敌军,鼓舞了己方的士气。

  而随着距离的进一步拉近,双方船上的床弩开始发射。

  “咻!”

  短枪一样的床弩,带着骇人的音啸激射而出。

  安南水师不甘示弱,也开始发射弓弩还击。

  “嗖!嗖!嗖!”安南战船上的弓弩,一根根粗木为杆做成的利箭射向了明军战船。

  一时间,江面上箭矢如飞。

  安南水师的战船比起大明水师的战船要小很多,体型上处于劣势,说是小舢板也不为过,而进入富良江的大明水师,则都是从广东福建调过来的正经水师,虽然没有远洋舰队那么多大船,但在水战方面,也可以说是大明难得的劲旅了,毕竟相较于太平日久的内河水师,浙江、福建、关东这三个地方,是有着跟倭寇和海岛小规模作战经验的。

  不过这支进入富良江的大明水师虽然基本上没有配备宝贵的火炮,但却有小型的砲车,这些砲车,是可以投射火药桶的。

  “嘭~嘭~嘭~嘭~”一连串的火药爆炸声在安南战船上响起。

  一艘安南小船被炸得倾斜,船舱被炸塌,战船上的士兵纷纷跌倒在地,随着船身剧烈晃动,船体开始迅速进水,船上的士兵纷纷跳河逃生。

  一时间,血肉横飞,惨叫声不断。

  而安南水师虽然船小也没有炸药桶,但他们的船上,有专门负责放箭的弓手,他们趁乱发箭,一支支利箭,扎进了明军的士兵身体里,鲜红的血液顿时染红了皮甲下的衣裳水师的铁甲着甲很低,一方面是水战不方便,另一方面则是水师的地位在明军里面本来就低,也没有多少铁甲配给他们。

  大明水师后面战船开始加速冲锋,士兵们挥舞着手中的长矛和腰刀,准备与敌人进行接舷战。

  安南水师的战船也正有此意,双方战船在江面上激烈碰撞。

  在这种情况下,双方士兵都没了退路,拼死抵抗。

  ——残酷的接舷战开始了。

  “咚!咚!咚!”一声声鼓点声敲响,安南水师的战船上,士兵们纷纷开始跳帮,向对面的明军冲杀过来。

  “啊——”一名明军士兵被一柄弯刀砍翻落水,然而那名士兵落水前仍然奋力抱住了安南军士兵的脚踝,然后用力拉扯。

  “咔嚓~”伴随着寸劲儿,骨骼碎裂的声音传来,安南军士兵被拉扯得失去平衡,仰躺在甲板上,眼看挣脱不掉,他举起弯刀,狠狠地斩向明军士兵抱着他脚踝的手。

  但这名明军却猛地涌起一股劲儿,从水里扑了回来,因为丢了兵器,所以一口咬住了敌人的要害,敌人的弯刀最终落空,劈在了明军士兵的右肩膀上,瞬间皮开肉绽,血流如注。

  还没等他缓过神来,旁边又劈来一刀,大好头颅登时便刹那悬浮在了空中,继而“叽里咕噜”地滚在甲板上。

  双方士兵在河面上展开了激烈厮杀,不停有人落水丧命,断指漂浮在水面上,让周围的鱼儿争先恐后地涌上去分食,甚至有的鱼儿抢夺到一些微小肉块后,直接吞咽了下去。

  安南军的水师并非毫无可取之处,他们的战船不仅数量多而且很灵活,尤其擅长在这种狭窄的水面地形与对方交战,并且他们还坐拥地利优势,对于这里的水文相当熟悉.水战就是这样,有的时候一個反向流、一个漩涡,都会影响双方的船只,把船带到不利的位置,而大明水师刚刚进入富良江,对于这个地方,如果没有长年累月的航行,是不可能了如指掌的,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

  不过,明军水师同样也有优势,其一就是明军的战船体型大,体型小有“船小好调头”的优势,而体型大则是在对撞上面有着显著优势,而且战船普遍是加装撞角的,明军的战船对准了敌方战船的船体一撞,通常能够轻而易举地把敌方战船给撞出个窟窿来,而且因为高度差的原因,战士们也很容易跳帮;其二则是他们的肉搏能力更强,明军跳帮的水师士兵在肉搏战中很快就能抢到敌方的战船,并且控制住战船的舵盘,安南战舰的体型小,搭载的士兵也少,一对一的情况下容易被对方抢走。

  不过除了水师本身的优势以外,明军火炮的支援也不可忽视,双方乱战到一起的时候火炮不好打,但火炮能够在江心后面的位置,形成弹幕,继而干扰和隔绝安南军后方船只,让安南军水师数量众多的优势无法轻易发挥出来。

  这么大规模的水战,双方自然不可能是由主帅完全指挥的.水战进入混战阶段,比陆战还要乱。

  因此,双方都是分成无数的分舰队,由分舰队指挥官进行指挥的。

  只不过,随着战局的进行,安南水师的颓势,开始越来越大了。

  此时一艘规模稍大一些的安南战船里,一名身穿盔甲的安南武将正站在二层的建筑上,看着外面的战局,神情复杂。

  此人名叫陈德,嗯,虽然姓陈,但是跟陈朝王室没啥关系,他今年三十五岁,原本在地方做过县尉,后来升迁负责沿海一带的防务,而如今的战况,却让他明显地看出了双方实力的不对等。

  陈德在沿海比在内陆的同僚肯定是多些见识的,他很清楚,安南从人口、土地等各方面,也就相当于大明的两个布政使司,而如今大明虽然说不上倾国之力,但也动用了几乎全部能够机动的水师和三分之一的野战机动兵力,安南哪怕全国动员,在数量上都比不过,更何况质量呢?

  安南水师的战船,一艘又一艘地被夺取、击沉、摧毁,而明军战船的损伤却远远小得多。

  “这场仗,打不赢了。”在心腹面前陈德叹息道,“对方的实力太强大了,我们根本无法抵挡。”

  实际上,在明军如同泰山压顶一般的攻势面前,他们本来就只能依托于安南本土的险要地形,勉强阻止明军进攻。

  可由于整体体量较小,对于前线这么多的士兵、民夫来讲,粮食供给是严重不足的,根本存不下来,他们必须依靠从后方不断输血输送物资,否则就要饿肚子了。

  但陈德之前就在想,这样又能维持多久呢?

  现在不用想了,因为明军如果打赢这场水战,大概率要马上过江了,到时候凭借南岸不到十万的安南军队,在没有治水权的情况下是无论如何都无法守得住的。

  ——跟上国对抗是愚蠢的,哪怕是北宋,安南人同样都打不过,更何况是大明呢?毕竟是万里大国,毕竟体量摆在这里。

  局面越来越糟糕,阮永泰面色铁青,难以相信眼前的事实。

  然而,很多安南水师分舰队的指挥官,哪怕没有得到的阮永泰的命令,此时都已经命令各自部下进行后撤了,因为他们知道继续这么硬拼下去的话,肯定是必输无疑,只有暂时避其锋芒才是王道。

  不过明军的战船并不打算放过他们,眼见安南军的阵脚开始混乱,明军战船紧追不舍,让安南水师损失惨重,尤其是他们最前面的船只,许多船只遭受了明军的袭扰,导致航速大幅度减慢,根本无法脱离战斗。

  而战争如拔河,一开始还势均力敌的双方,在有一方队员开始松紧以后,马上就会开始局势大幅度转变。

  很快,安南水师的败局就变得无可挽回了谁来指挥都没用,这就是堂堂之阵,拼的就是双方的硬实力。

  “将军,我们快走吧!”几名副将跑上来劝说阮永泰。

  不是他们怕死,而是随着明军冲破安南水师的阵线,已经是奔着他们这艘最显眼的旗舰来了,这时候谁跑得慢谁就是殿后。

  阮永泰心里犹豫不决,嗯,其实在很多时候,犹豫不决就已经是一种态度了。

  眼见他态度动摇,手下也加了把火。

  “将军,此番非战之罪,现在已经顾不得其他了,再不走的话,我们都要死在这里倒不算什么,可大军没了指挥,到时候能活下来的兄弟更少!”

  听到这句话,阮永泰的内心稍微好受了一些,他看着明军战船越来越近,只能叹息一声,然后开始撤离战场。

  阮永泰他们开始撤退后,安南水师剩余的战船开始向东南驶去,他们要尽量远离战场,避免被明军的战船包围。

  然而,大明水师却像附骨之疽般跟了上来。

  战斗持续了一整天,傍晚时分,随着水面上最后一艘安南战船的沉没,这场富良江上的水师决战终于落下了帷幕。

  大明水师取得了惨烈的胜利,安南水师则彻底没有了抵抗的能力,整个富良江的江面上都漂浮着战船的残骸和士兵的尸体,江水被染成了血红色。

  大明水师的将士们为这场胜利付出了巨大的代价,但这场水师决战的胜利,也意味着安南军的最终覆灭,到了眼前。

  几乎是同时,在清化港已经准备就绪的明军登陆部队,拉上略微振作起来的陈渴真,再次踏上了北征的旅途.

  这支加起来只有两万人,跟之前规模比小了十分之一还不止的“联军”,虽然不太可能如三国时期的邓艾一般,出其不意兵临敌方都城,但能够发挥的作用依旧不可小觑。

  毕竟,安南军现在无论做什么,都必须要考虑到这支部队的影响,最起码,他们需要在胶水河畔陈列数目远超这支联军的守备部队,才能保证不被捅了后路。

  富良江南岸的大营里,此时安南军的士气低落到了极点,他们的水寨和岸边的弓弩手,虽然保证了水师没有被完全歼灭,但失了元气以后,剩下的这点船只和部队,显然已经没有任何作用了。

  而且连带后果还不止于此.之前在明军的炮兵威胁下,往谅山的多邦城上运送补给物资其实已经是一件颇为困难的事情,但之前好歹还能运,毕竟明军炮兵打的也不准,只要船只数量上来,那明军也打不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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