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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爷爷朱元璋 第217节

  他当然有理由毫不退让,因为他本来就是受命来碰瓷的,之前双方的克制,只是不想把事情做的太明显。

  而双方很快争吵了起来。

  最终,言语的交锋让位于行动的碰撞。

  随着双方几乎同时发起的冲锋,箭矢的“嗖嗖”声此起彼伏,如同密集的雨点一般划破空气,向对方射去。

  空海这时候选择了一杆铁头长棍进行步战,他身形矫健地躲避着射来的箭矢,同时指挥着武僧们进行反击。

  他们与武士们展开了激烈的近战。

  松本信玄则挥舞着武士刀,刀光闪烁,他如同一头狂暴的野狗,将一切阻挡在前的障碍都斩得粉碎。

  战斗愈发激烈,双方人马都陷入了疯狂的厮杀之中刀光交织在一起,鲜血染红了大地,春日的宁静被战争的喧嚣所取代,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血腥味,令人作呕。

  空海与松本信玄在战场中央相遇,两人的眼神都充满了决绝。

  “哼,剃头的假和尚,你的佛法能救你吗?”松本信玄穿戴着两侧有着巨大长方形肩甲的武士铠甲嘲讽道,手中的武士刀已经高高举起,准备给予空海致命的一击。

  这是经典的起手式,如果是在西方,不劈砍的话,接下来就可以使用被戏称为“直升飞机式”的双手大剑用法,而在日本,也不仅仅是劈砍,同时也是蕴含了好几种变招的刀术。

  “佛法虽不能杀人,但能护我心。今日,我便以佛法之名,斩断你的狂妄!”空海怒喝一声,手中的长棍猛然挥出,与松本信玄的武士刀碰撞在一起,发出了震耳欲聋的金属交击声。

  空海的长棍舞得密不透风,每一次挥击都带着呼啸的风声。

  终于,在一次激烈的交锋中,空海的长棍不慎被松本信玄的武士刀砍中,断成了两截。

  而松本信玄的左臂也被空海的一记重击打得骨折,鲜血淋漓。

  然而,他们都没有选择退缩。

  空海拿着“双节棍”,与松本信玄继续战斗。

  而松本信玄则咬紧牙关,用右手单手紧握武士刀,与空海展开了殊死搏斗。

  只不过,空海的武器还能用,但是松本信玄只有一只手,就基本上很难发挥出武士刀的威力了。

  两人越打越激烈,终于,空海占据了上风,他瞅准一个空档,一手的棍架住单手刀,将另一节棍的断裂茬口刺进松本信玄的胸口,再往后猛然搅动。

  “咔嚓~”松本信玄的肋骨断裂,脏器受损,惨嚎一声,仰面倒地,吐出了一口血。

  “松本君——”

  旁边一众武士们悲呼,试图冲上去扶住他,但却都有各自的对手。

  空海收起“单节棍”,看着倒在地上奄奄一息的松本信玄说:“阿弥陀佛.施主,你败了。”

  “呸~”松本信玄还想挣扎地站起身,可惜已经起不来了,他擦掉嘴角溢出的鲜血,说道,“你别得意的太早,鹿死谁手尚未可知呢!”

  “施主,你已是强弩之末,何苦还要顽抗呢。”

  松本信玄摇头,说:“伱根本不知道武士的尊严,不要多费唇舌,我不会认输,即使拼了性命。”

  空海不再废话,捡起松本的刀,一刀了结了他的性命。

  而就在这时候,双方僧兵和武士的战局也都完全焦灼在了一起。

  就在空海结束松本信玄生命的那一刻,周围的战斗声浪似乎达到了顶峰,每一声兵器相交、每一次呼喊都震颤着密林的空气。

  阳光透过密集的树冠,斑驳地照在这片被鲜血浸染的土地上,为这场无谓的争斗添上一抹讽刺的暖色。

  武僧与武士们的身影在光影交错中忽隐忽现,他们的动作因疲惫而显得迟钝,但眼神中的仇恨却未曾有丝毫减退。

  这是一场被操纵的命运之舞,每一个倒下的人,都是这场悲剧的注脚。

  空海站在原地,望着四周混乱的战场,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悲哀他手中的武士刀还滴着血,那是松本信玄生命的终结,也是他自己心中某种信念的破灭。

  而这场争斗背后隐藏的阴谋,显然远比一只兔子引发的冲突要深沉复杂得多。

  “够了!”空海突然大喝一声,手里提着松本的头颅,他的声音穿透喧嚣,震得周围人借此稍微撤开,随后不由自主地停下动作,望向他。

  他高举双手,示意双方停止战斗,脸上满是痛惜与决绝:“我们都是兴福寺的人,当年一起并肩作战才有了如今的兴福寺!我们本应守护这片土地的安宁,而非自相残杀,今日之战,实乃大不幸!”

  武僧与武士们面面相觑,渐渐地,他们放下了手中的武器。

  空海走向一乘院的队伍,目光坚定:“我们回去,向长老们禀报此事,请求彻查背后的阴谋——真正的敌人,不是彼此,而是那些利用我们的人。”

  随着空海的命令,一乘院的武僧们开始收拾残局,而大乘院的武士们也在沉默中缓缓撤退,他们虽不甘,但也明白空海或许所言非虚。

  奈良盆地的春日里,本该是生机盎然的景象,却因一场人为的冲突而变得满目疮痍。

  但随着双方的决定,一丝和平的曙光似乎正悄悄穿透云层,照耀在这片饱经战火的土地上。

  空海望着远去的武士背影,心中默念:“愿佛祖慈悲,引导我们走出这迷雾,让真正的和平降临奈良。”

  然而,事情的走向很快就违背了空海的意愿。

  这一切都在道衍的预料之中,无论双方如何努力,都无法阻止这场由他精心策划的战争。

  因为这场战争的背后,是大明对日本局势的深刻影响,更是日本各大势力内部矛盾的长期积累,也是南北朝分裂局面的必然结果。

  就在室町幕府与南朝剑拔弩张之际,道衍悄然离开了京都,前往奈良真正的较量即将在奈良盆地展开,而他,将是这场较量背后的推手。

  奈良的夜,月色朦胧,道衍站在兴福寺的门外。

  很快,道衍就与孝圆展开了密谈。

  “别当。”道衍的声音有些暗哑,“我们的计划正在稳步推进,但我们必须让这冲突升级得更快,更猛烈,以便为大明的介入创造最佳时机。”

  孝圆大师眉头紧锁,眼中闪过一丝忧虑与决绝:“大师,贫僧明白此中利害,但如何确保我们能掌控局势,不让它完全失控?”

  道衍微微一笑,眼中闪烁着智慧的光芒:“别当勿忧,贫僧已有周全之策。”

  “具体如何做?”孝圆追问,这个时候每一步都必须谨慎行事。

  “首先,我们可以利用大乘院与一乘院之间的旧怨,散布一些假情报,比如伪造的书信或密令,暗示对方有吞并整个兴福寺的野心。”道衍缓缓道来,“同时,我们需要在京都的贵族和武士中进一步煽动情绪,让他们相信这场冲突不仅仅关乎兴福寺,更关乎整个南北朝的平衡。”

  孝圆沉吟片刻,点了点头:“大明方面呢?他们何时会介入?”

  “大明不会急于一时。”道衍解释道,“他们会等待最佳的时机,当双方陷入僵持,南朝看似无力回天,北朝又难以独力平息内乱之时,便是大明出手的最佳时机。”

  孝圆深吸一口气。

  “贫僧明白了,那么,接下来的行动,就拜托大师与大明方面协调了。”

  “别当放心,一切尽在掌握之中。”

  道衍双手合十行礼说道:“贫僧会立即着手准备,同时,也请别当在兴福寺内部做好安排,务必让这场戏演得更真。”

  随着计划的深入,道衍开始秘密联络京都的贵族,通过他们散布假情报,制造紧张气氛,很快,关于兴福寺分裂将引发南北朝全面战争的谣言,使得整个京都乃至日本各地都笼罩在一片恐慌之中。

  另一边,南朝与北朝往来的使者也在紧急磋商,但双方都被各自的情报所误导,坚信对方意图不轨,准备发动全面战争。

  而这一切,都在道衍的精心策划之下,悄然推动着局势向着大明所期望的方向发展。

  终于,在一个月黑风高的夜晚,一场由道衍暗中推动的大规模袭击在奈良盆地爆发。

  而这次袭击被双方均视为对方的蓄意挑衅,彻底点燃了南北双方的战火。

  很快室町幕府就收到了信件,信中声称南面的武装力量正秘密集结,准备对他们控制下的领地发动突袭,双方已经开始交战。

  足利义满闻讯后,怒不可遏,这已经不仅是寺庙间的争斗,更是对室町幕府权威的挑战。

  他立即召集军队,准备命令大军前往奈良,平息这场冲突,同时向南朝展示幕府的实力。

  毕竟,奈良距离京都并不远。

  而且对于北朝来讲,奈良盆地在北面是没有什么隘口的,大军长驱直入并不困难。

  之前这里能作为缓冲地带,是因为兴福寺是一个整体,而现在这个前提已经不存在了。

  而此时的南朝,也并非毫无察觉。

  后龟山天皇在得知兴福寺的冲突可能引发大规模战争后,紧急召集了手下的重臣和武士首领,商讨应对策略。

  他们清楚,一旦室町幕府借口兴福寺之事发动战争,南朝将难以抵挡。

  因此,南朝决定派遣使者前往大明控制的济州岛,同时暗中调动军队,以防不测。

  没过多久,早就打算灭亡南朝,彻底结束南北朝分治的室町幕府,由斯波义将、细川满元、赤松义则分别率领的三路大军,浩浩荡荡地开进了奈良盆地。

  他们穿过稻田和村庄,直指兴福寺的建筑群。

  而由南朝名将北畠满雅所率领的南朝军队也紧随其后,两股势力在奈良盆地形成了对峙。

  北畠满雅,是有名的南朝忠臣北畠亲房的曾孙,伊势北畠氏是南朝势力的中心,也是后龟山天皇实际上的武力依靠。

  说实话,也正是南朝有北畠满雅这样的忠臣,才能苦苦支撑到现在。

  双方大军在奈良盆地严阵以待,很快,北朝的进攻开始了。

  南朝的军队和兴福寺的武士们靠着兴福寺建筑群列阵。

  天空渐渐暗淡下来,阳光洒在冷峻的兵器上,反射出幽幽寒光,为这场即将到来的大战平添了几分肃杀之气。

  斯波义将,作为室町幕府军的中路主将,骑在高头大马上,扫视着前方的南朝军队。

  他身穿镶嵌着金边的铠甲,手持一柄装饰华丽的太刀。

  “传令下去,全军准备!”斯波义将的命令通过传令兵迅速传遍全军。

  性命极为廉价的足轻们立刻紧张起来,调整着装备,检查着武器,准备迎接即将到来的战斗。

  其实在平安时代,足轻并不是最底层的步兵,而是定位接近于类似西方骑士阶层的扈从。

  这一点东西方都一样,因为地主们拥有马匹,所以保证了他们在征募起来的队伍里拥有军官地位,而武士们也很少在战场上单打独斗,每个人都需要几十名下级士兵辅助履行其军事职责。

  只不过,随着时间的推移,“足轻”成了底层步兵的代称。

  而跟印象流不同的是,“足轻”一词并不表示所指称的士兵原先一定是农民,尤其是现在的南北朝时期,由于长期的战乱,贫穷的武士与富有的农民之间的界限并不分明,其间存在一个由“地侍”组成的灰色地带,他们战时为兵,平时务农,而地侍经常要在继续务农或投效大名的军队之间作出抉择,许多人选择了后者,从乡村迁到城里的军营中,大多以足轻的身份开始他们的军旅生涯。

  所以,虽然都是最底层的步兵,但“足轻”跟“足轻”之间,因为经济实力、体能差异、受训练程度等因素,也是极为不同的,并不像是华夏军队,一般某个部队里面的士兵在体力、训练、装备上都处于一个近似的水准。

  而且南北朝时期的足轻,跟平安时期的足轻还有一个重要区别,那就是弓箭在足轻中的普及因为南北朝其中许多战役发生在山区的防守之地,新型的弓箭作战方式因此得以发展起来,即不再由上层骑马武士向目标发射单支箭,而由步兵向敌军倾泻箭雨,这是蒙古人曾对日军用过的战术,《太平记》将这类低级弓箭手称为“射手足轻”,四条畷之战中,佐佐木军的两千名士兵有八百名是这类“轻装射手”。

  此时南北两军的军阵里,同样有着大量手持竹弓和铁头箭的“射手足轻”。

  而在南朝一方,北畠满雅同样没有闲着。

  他站在一处高地上,望着对面的室町幕府军。

  作为南朝的忠臣,他深知南朝军力单薄,也很清楚此战的艰难,但他更清楚,为了南朝的存续,他必须带领士兵们战斗到最后一刻。

  因为如果无法守住奈良盆地,那么吉野地区,同样也难以长期坚持。

  这个道理,跟华夏的南朝政权,守江都必须要守淮,是一样的。

  “将士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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