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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父亲太努力了 第97节

  李善长微笑:“陛下是素知刘伯温的,他们君臣相得,不会因此而责怪他。”

  胡惟庸一脸诧异,皱眉道:“李公的意思是……”

  李善长缓缓地道:“刘伯温敢上奏,一方面是承受的压力太大,不得已而为之。另一方面,也是因为他掌握住了分寸,知道陛下的底线。”

  胡惟庸不由得失望起来,不无遗憾地道:“倒是可惜了。”

  李善长道:“子中啊,你乃参知政事,何须每日与人这样争权夺利呢?中书省之中,你年纪最轻,将来大有前途,须知得饶人处且饶人……人哪,还是居安思危为好。”

  胡惟庸讪讪道:“是。”

  李善长慢悠悠地呷了口茶,又漫不经心地道:“换做老夫是你的话,这个时候,才没心思隔岸观火呢,与其观火,不如火上浇油。”

  胡惟庸身躯一震,眼眸微微一张,道:“李公的意思是……”

  “众人拾材火焰高,为什么不让火烧旺一点呢?让陛下和刘伯温都下不来台。”

  胡惟庸听罢,眼眸猛然一亮,顿时喜出望外地道:“我明白啦,李公的意思是……此事闹的越大越好,要教满朝文武,都反对这件事。如此一来,陛下必定勃然大怒,而刘伯温就架在了这大火之中,进又进不得,退又退不得。”

  李善长继续抱着茶盏,一副平静的样子道:“我不是这个意思,你不要误会,咳咳咳……我已老了,半截身体入了土,腐朽不堪,将死之人,其言也善,能有什么坏心思呢?”

  胡惟庸则是兴冲冲地道:“李公,我先告退。”

  说着,匆匆而去。

  ……

  百户所外头。

  一个穿着布衣,却续着保养极好胡须之人,此时蹲在街的一边,他久久地蹲在那,眼睛直勾勾地看着对面百户所,显得极为认真。

  邓千秋刚督促了码头工程回来,见这人有些奇怪,便悄悄到了他的身边,也蹲下,目光随他目光一起看向百户所,口里道:“你在看啥?”

  这人极认真,下意识地道:“捕风捉影,记录奸臣动静,纠弹贼子朝仪。”

  邓千秋倒吸一口气,好家伙!

  于是邓千秋看着他道:“兄台,这里也有奸臣贼子?”

  这人依旧木然地看着街对面,或许是因为他蹲了太久,人已麻木了,道:“当然,逆贼邓千秋,妖言惑众,坏人心术,乱臣贼子,人人得而诛之。”

  邓千秋吓得脸都绿了。

  见邓千秋不吭声,这人才恍然,回过神来,瞥了邓千秋一眼:“兄台,你哪一个部堂的,也来此捕风捉影吗?敢问尊姓大名。”

  邓千秋眨了眨眼道:“免贵,姓邓,邓千秋。”

  这人顿时石化一般,极尴尬地看向邓千秋。

  邓千秋道:“捕到了什么风没有?”

  这人再不多言,站起来,一副大义凛然的样子,怒视邓千秋,好像随时要对邓千秋喝骂。

  邓千秋自然也全力戒备,默默地往后退了一步,生怕这家伙对自己不利。

  可谁晓得,下一刻,突然这人身子一窜,紧接着,像兔子一般,蹦蹦跳跳,只几下功夫,便跑了个没影。

  这反应太突然,邓千秋看的眼睛都直了,而后才反应过来,咬牙切齿,破口大骂:“孙子,你跑什么?”

  于是一路叫骂回去,见了牛十三,简单地说了刚才的事,接着就劈头盖脸骂道:“就咱们还捉拿妖言惑众,缉拿不法,咱们这百户所,都快被御史和翰林,还有那该死的读书人给围了,捉贼的被贼给偷了家,以后还有什么脸见人?”

  牛十三直被骂的满心羞愧,点着头道:“是,是,我这便去赶人。”

  到了次日,邓千秋奉旨入宫觐见。

  听说外头现在闹得很大,群情汹汹。

  不只是御史台,便是翰林院和其他的部堂,也有人在吵闹。

  仿佛一下子,一见不寻常的事,突然变得人人关注起来。

  邓千秋很快察觉到这里头的不对劲,起初他只是以为,只是皇子读个书,应该不至于这样严重。

  可现在他才发现,此事的严重性,远远超出了他的想象。

  呵……可那又如何,人家愿意跟谁学便跟谁学,关你们屁事?

  入了宫,直接进入了大本堂。

  大本堂这儿,从中书省到御史台,再到翰林院、詹事府诸官齐聚。

  方才还在愤愤不平的邓千秋,一见这架势,便吓得想赶紧回家。

  好可怕,乌压压的全是人,一个个都不默不作声,好似举重若轻的样子,可一见到他邓千秋出现,便都像饿狼见了羊羔子一般。

  “邓百户。”有人殷勤地呼喊他。

  现在陛下的圣驾还未至,却是那胡惟庸朝他打招呼。

  邓千秋汗颜,只好上去见礼。

  胡惟庸似笑非笑地看着他,这家伙……还是这样的生疏,倒像是没有收老夫的礼一样。小小年纪,戏倒是做的足,难怪如今能如此举足轻重。

  邓千秋和胡惟庸见过了礼,又匆匆到了刘基的面前:“见过刘中丞。”

  刘基心里尴尬不已,面上却不显山露水,笑容可掬地道:“邓百户好,不必多礼。”

  …………

  前两天情节写的有点犯难,今天后头的我尽量早点两章一起送过来。

126.第126章 教导有方

  126.

  刘基的心情很糟糕,他已经嗅到了一丝不妙的气息了。

  他与邓千秋寒暄的时候,眼角的余光,却是落在不远处的胡惟庸身上。

  这胡惟庸宛如毒蛇,令他如鲠在喉。

  当然,胡惟庸纵然再如何可怕,却也并非不能应付。

  对刘基而言,真正可怕的两个敌人,一个是看似身体虚弱,端坐在那喘着粗气的李善长。

  还有就是站在他身边,那些一个个义愤填膺的读书人。

  没错,心腹大患,恰恰是站在他这边,依靠读书和学识进而被征辟入朝的这些文臣。

  这些家伙,每日满口仁义,成日煽风点火,可实际上……有些事,只有刘基自己清楚。

  可刘基能如何呢?他天生就是他们中的一员,以至于刘基甚至也想效仿李善长,上书恳请皇帝让自己告老还乡。

  真正可怕的,其实并非是朱元璋,因为只要摸清楚朱元璋的脾气,刘基自信自己是完全可以规避任何风险的。

  只是……当有人捆绑着他的手脚,下意识地成为某些人的代言人,这才是真正的取祸之道。

  另一边,朱棡三人,也是万众瞩目。他们倒没有邓千秋的压力,尤其是朱棡,一副得意洋洋的样子,旁若无人。

  见了他的人,纷纷都心里摇头。这哪里像个天潢贵胄,这一点和他爹倒是很像,农夫的儿子……粗鄙。

  当然,大家对朱棡还是赔笑。

  朱棡道:“我听闻外头有人说咱们恩师的坏话。哼,简直岂有此理,不知是哪个狗贼如此胆大妄为。”

  他骂骂咧咧,还不解恨:“少跟本王玩阴的!我这恩师,有通天的本领,能跟他学习,是咱们兄弟三人的福气,是不是,四弟,五弟。”

  朱棡这样吹嘘,除了确实和邓千秋交心,紧要的是他要打起旗号来。

  这是一个新项目啊,这项目做成了,就财源滚滚,躺着都有金山银山送上门来。

  他这个新鲜出炉的恩师已经许诺给他好处费了,有分成拿,且还隐瞒着父皇的那种。

  朱棣闷声,只点点头。

  他能说啥?他反正没什么好处,只不过……不想被孤立罢了。

  朱橚却笑嘻嘻地道:“三哥说的对,三哥说的太对啦。我跟着恩师已学习了很多本领,我将来还要跟着恩师学。”

  这话,就有人不爱听了。

  那大本堂的教授刘智站出来,苦口婆心地道:“殿下,此言差矣。几位殿下正在最顽劣的时候,这个时候,该有品德高尚,精通圣人之学、饱读诗书的鸿儒教导,唯有如此,方才可成大器。至于这邓百户……他是武臣,他有他的差遣……”

  朱棡便骂:“你说的品德高尚,精通圣人之学,饱读诗书的那个鸟人,是不是就是你自己?”

  刘智脸都绿了,扭捏了半天,才道:“臣下不才,略有几分德行和才学。”

  朱棡气得脖子都涨红了:“你这样博学多才,本王只问伱,你家里纳了几房妾啊。”

  “啊……“刘智张口,嘴合不拢了。

  他没想到朱棡直接照着下三路就来,堪比比武时直接掏裆的路数。

  朱棡撇嘴:“你敢小看我的恩师,哼,打烂你的狗头。”

  刘智吓得忙是抱头。

  却在此时,有人怒道:“谁要砸烂刘卿家的狗头?他是朝廷大臣,当初也曾教授过你读书,你这畜生,竟敢砸烂他的狗头!你砸他狗头给朕看看!”

  此时,朱元璋虎虎生风,踱步进入大本堂。

  众人见状,俱都肃然,纷纷行礼。

  朱棡也已吓了一跳,连忙露出乖巧的样子,行五体投地大礼,身子匍匐在地,高呼称颂:“儿臣见过父皇,吾皇万岁。”

  刘智见陛下来了,又在袒护自己,先是心里一喜。

  可听朱元璋左一口狗头,右一口狗头,以至于他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脑袋,随即上前,笑吟吟道:“陛下,这不怪晋王殿下,晋王殿下年少不懂事,只是有些疏于管教而已。”

  这话言外之意,是邓千秋纵容的结果。

  朱元璋笑了笑,没搭理他,只道:“都来了?”

  也该先匆匆上前:“中书省、御史台、翰林院、詹事府诸官俱都来了。”

  朱元璋颔首,踱了几步,接着道:“这些时日,朕看了许多的弹劾奏疏,诸卿对皇子们的教育倒是关切的很。”

  刘智朝刘基挤眉弄眼,可惜刘基假装没看见。这令刘智有些恼怒,却不得不站出来道:“陛下,皇子的教育,关系重大,岂可视为儿戏呢?”

  朱元璋道:“此前,几个皇儿在大本堂读书,没有什么长进,朕也就只好另找办法了。何况邓千秋很有才干,朕下旨令皇儿们师从邓千秋,与卿等何干?”

  刘智大义凛然道:“陛下,此言差矣!邓千秋不学无术,他只会逢迎几位皇子而已,皇子们这个年龄,最是贪玩,当初在大本堂读书时,确实行为有些不检点,也不肯用心,以至荒废了学业。可是陛下……所谓近朱者赤近墨者黑,现在皇子们师从邓千秋,臣以为……这对诸皇子大为不利啊。”

  朱元璋冷冷看他,道:“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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