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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国:我不是曹睿 第117节

  司马师倒是疑惑道:“父亲为何不说话?父亲先前曾与我讲过建安年间、父亲辅佐先帝夺储之事。这与天命有什么关系?儿子只看到了权谋诡谲,排除异己。”

  司马懿看了自家长子一眼,叹了口气,轻声说道:“‘尧舜之事,吾知之矣’这句话,是为父和你说过的吧?”

  “正是。”司马师点头答道。

  司马懿继续轻声说道:“若在今日之前,为父也不相信什么魏室有天命的。但今日陛下能说出此番道理,那么确实是天命在魏了。”

  “父亲这是何意?”司马师不解。

  “子元,为父问你。”司马懿锐利的眼神盯着自己长子:“什么才是天命?”

  司马师想了半晌,试探性的问道:“父亲是说‘君子畏天命’的天命,还是‘天命谓之性’的天命,还是‘天命未改’的天命?”

  “先王有服,恪谨天命。”司马懿答道。

  司马师继续思考起来,而一旁坐着的司马懿也不催促,自己同样在想着些什么。

  在汉魏之时,‘天命’一词是有多个词意的。

  《论语》中孔子说‘君子畏天命’、‘五十而知天命’,这个‘天命’实际上是在说上天赋予每个人的命运。

  《中庸》开篇第一句的‘天命谓之性’,实际上指的是天理,即为上天赋予世人的道理。

  而真正如皇帝所说‘天命在魏’一般的,实际上说的是君权神授、受命于天。《左传》中称‘周德虽衰,天命未改,鼎之轻重,未可问也’,以及《尚书》中的‘先王有服,恪谨天命’,都是这般意思。

  身为士族,不能不学经。越是出身高门、越是要精通经学,当年袁术袁公路这种‘冢中枯骨’,少年之时都是精通《孟氏易》的!

  若不懂典故,和人聊天都没法深聊的。

  司马师想了片刻后,缓缓问道:“是上天所命的意思?”

  不怪司马师想了半天却只憋出这几个字,所谓‘天命’或者‘天人感应’,本质上解释起来就是上天所命。

  司马懿摇了摇头:“上天在哪呢?所谓天意,实际上还是万民之意罢了。”

  “皇帝宗室、公卿贵族、世家大族、寒庶百姓,天下所有人的共同意愿,实际上就构成了所谓天意。”司马懿耐心对儿子解释道:“只不过有时皇帝的比例大些、有时候公卿重些,还有时候世家大族多些罢了。”

  “这个儿子能听懂。”司马师努力答道:“不过,父亲说陛下能说出这般道理,方才‘天命在魏’,这是什么意思呢?”

  “子元知道先帝是个怎样的人吗?”司马懿问道。

  “大致知道些,父亲与我说过很多。”司马师答道。

  司马懿眯着眼回忆起来:“先帝喜欢文学、爱憎分明、为了大业颇能忍辱。”

  “我年轻时就与先帝为友,如此也有近二十年了,此时提到先帝,还颇有些想念之意。”司马懿说着说着竟笑了起来:“子元,你知道先帝得知自己被封为太子之后,做了什么吗?”

  “做了什么?”司马师好奇问道。

  “先帝当时高兴的搂着辛毗的脖子,说‘辛君知道我有多开心吗’?”司马懿说完之后自己也摇了摇头:“你说我亲眼见到此情此景之后,难道还会迷信什么‘天命’在先帝吗?只会相信事在人为罢了。”

  司马师问道:“那当今陛下呢?”

  “说实在的,为父并看不透当今陛下。”司马懿答道:“以前吴蜀在夷陵对峙半年之时,朝臣多次建议先帝南下攻吴,可先帝总是不能决断。”

  “待吴蜀休战之后,吴国缓过气来,先帝又南下动兵。如此三次,消耗了多少军资不说,将自己的健康也拖垮了。”

  “而当今陛下。”司马懿与司马师对视说道:“刚刚登基半年,就能亲自到淮南征讨孙权,而且还能大获全胜。陛下并不会用兵,但是对大势的掌握,却是我远远看不透的。”

第175章 考校一番

  “来之能战、战之能胜。仅仅这一条,就不知胜过多少帝王了。”司马懿感叹道。

  “所以呢?”司马师问道。

  “所以?”司马懿解释道:“虽然陛下所说之论,都是此前有人提到过的。但陛下能将其统合起来,以整合南北为由串连起近三十年的天下大势,可谓是精确无误了。”

  “休养生息、节约民力、减少耗费。”司马懿挑了挑灯芯,用嘴吹了下火苗:“这都是世间的正理。”

  “陛下方才二十多岁,就能够如此洞察天下大势,又岂能如先帝一般犯下错误呢?”

  司马师接话道:“所以父亲认为,陛下平灭吴蜀,只是或早或晚的事情了?注定能成?”

  司马懿看了儿子一眼,摇头道:“为父虽然认为也是或早或晚,所以认同‘天命在魏’。”

  过了半晌,司马懿轻咳了一声:“但这世间,又岂有十成十的稳妥注定之事?且行且观吧。”

  司马师还想再问,却被司马懿给直接打断了:“子元,我已与大将军说了,明日一早你去寻夏侯玄,一并去大将军府上,大将军要考校你的学问。”

  看来,这就要定下自己的婚事了?

  司马师告别父亲,在府中走回自己房间的路上,脑海中却在细细回忆着那日在太学门口所见的夏侯徽了。

  当时一并谈论《中庸》之时的那种聪颖灵气,与寻常女子并不相同,这才是真正让司马师印象深刻的。

  至于相貌,明眸皓齿自不必说,但具体长的什么样子,似乎有点模糊了起来。不过还是记得,夏侯徽的相貌乃是一等一的。

  明日再说!

  第二天一早,司马师牵着一匹青骢马,从司空府的侧门而出,独自前往夏侯玄家中。

  “还请通报夏侯太初一声,就说司马子元来寻他了。”司马师对着夏侯府的门房淡淡说道。

  “烦请稍待。”门房行了一礼,迅速回身进门了。洛阳高门大府里的门房,若不记得人脸、不通晓时事,是绝难当好门房的。自家主人与司空家的长公子交好,府内几个管事之人都是知情的。

  “子元兄,找我何事?”夏侯玄出府,笑着看向司马师问道。

  夏侯玄不仅身高八尺、神采俊朗,腰间还佩着侯爵所有的紫绶金印。司马师一眼就被夏侯玄的印绶吸引去了,平时在太学读书,夏侯玄从来都是不佩的。

  司马师虽然有个去年刚刚升任司空的爹,但自己目前无官无职,只是白身一个。

  反观人家夏侯玄,继承了他爹夏侯尚昌陵侯的爵位,年纪轻轻就是乡侯了。况且南征后回到太学,身上散骑侍郎的加衔也未撤掉。

  “太初,今日寻你确实有事。”司马师笑着说道:“我今日来寻你是家父和大将军之意,想请太初带我一并前去大将军府内拜见。”

  夏侯玄何等聪明?

  司马师刚刚说出‘大将军’三个字,夏侯玄便立刻明白了,这是冲着自己妹妹来了!

  自夏侯玄随皇帝返回洛阳之后,也在家中咨询了母亲。夏侯玄母亲也是拿不定主意,想请自己兄长、也就是大魏的大将军曹真做主。

  虽说母亲、舅舅都有些这个意思,但夏侯玄思来想去,最后临在事前还是有些说不出来的感觉。

  不是不愿。

  就是面对自己看着长大的妹妹竟有人要来聘,一种奇怪而又略显抗拒的感觉。

  夏侯玄深吸一口气,看了司马师一眼:“子元兄稍待,我去去就来。”

  夏侯玄转身进府之后,赫然看见自己的妹妹站在院中。父亲夏侯尚已经不在,家中人口又不多,是以母亲数日前、话里话外也与夏侯徽透露了此事。

  夏侯徽见过司马师的。虽然心里知晓司马师不如自家兄长一般极端出色,但司空家的长子,根本也不差的!

  夏侯徽面上带笑的说道:“兄长要去哪里呀?”

  夏侯玄板着一张脸:“去舅舅府上。”

  “早去早回。”夏侯徽浅笑一声。

  夏侯玄继续面无表情,话也不说的走到了自己房间中。躺在榻上发呆了几瞬,又从榻上坐起、整理整理自己的仪表之后,这才缓步走出府门。

  出了府门之后,夏侯玄自顾自的翻身上马,轻轻抖了抖缰绳,开始往大将军府的方向行去。

  司马师见夏侯玄板着脸,与半刻钟之前的他几乎判若两人。司马师从未见过夏侯玄如此神态,诧异的同时,也上马追了上去。

  大将军府。

  夏侯玄乃是曹真外甥,自然不用通报,领着司马师二人一并走了进去。

  夏侯玄虽然脸色依旧不太好,但也比刚从自家府中出来的时候要好上许多了。司马师虽然也是聪颖之人,但毕竟没有妹妹,还是走了一半才想明白其中关窍。

  大将军府,并不单单是曹真一家的居所,更像是大魏处置军务的中心。

  大司马曹休、大将军曹真,这二位曹氏宗亲共同为大魏最高级的武官。相比于大司马常年驻扎扬州、主管对吴征伐一事,大将军曹真坐镇洛阳、都督内外军事,权责似乎更重了一些。

  大将军府占地极广,其中曹真及家人所住之地只占了一小部分。夏侯玄自是熟门熟路,引着司马师一并来到了后院的正堂之中。

  平日在皇宫之中,曹真虽然把许多军务之事扔给董昭处理,自己复核后再传于大将军府,但整体上也还是繁杂劳累的。

  今日难得休沐,曹真上午时分正在院中练矛。

  曹真年轻时也是力大勇猛的骁将,率领虎豹骑之时也有骑马射虎的勇力。如今年龄大了些许,但还是勤于锻炼武艺的。

  其实能上阵杀敌的武将,所用兵器无非矛、戟、刀三种。曹真本是骑将,用矛更擅长些,大戟这种步战兵器用的就少很多了。

  曹真余光扫到了夏侯玄的到来,见夏侯玄领着一人,心中也是了然。但曹真舞矛的动作并未停止,依然继续了小半炷香的时间后。

  在弓步沉腰、将长矛转身向后刺出之后,曹真才缓缓收了架势,站立片刻喘匀了气,方才将铁矛放在了架子上,转身看向二人。

  司马师见曹真看向自己,立刻恭敬行礼道:“在下司马子元,拜见大将军。”

  “司马子元?司空就是让你来求娶我家徽儿?”曹真面色平淡的问道。

  这可是大将军!若在大魏论及权势,自家父亲的司空职位和大将军还是没法比的。听闻曹真略带质问的语气,即使以司马师的良好心态,此时也已变得忐忑起来。

  “回禀大将军,正是在下。”司马师依旧恭敬说道。

  “司空家的长子,经学我就不考究了,想来还是过关的。”曹真点了点头:“子元,学过刀剑吗?”

  刀剑?司马师微微诧异,难不成今日还要考校武艺不成?

  司马师当即点头应道:“回大将军,在下练剑,刀法并不精通。”

  “练剑倒也可以。”曹真对着夏侯玄说道:“太初!替我把昭伯叫来。”

  昭伯,就是曹真的长子曹爽,也是夏侯玄的表哥。

  夏侯玄大略猜到了自家舅舅的意思,点头应允之后就往曹爽房间的方向走去。

  司马师这时泛起了嘀咕。大将军不是要考校我一番么?叫曹爽来又是为何?

  此时院中除了几名卫士,就只有曹真和司马师二人在此。

  曹真上下打量了司马师一番:“子元,你在太学也学了半年了。太学如今办的怎样?”

  司马师拱手答道:“太学自去年十月起,先后招募太学生共五百人,其中甲阶五十人,乙阶丙阶共四百五十人。陛下曾两次亲至太学,对我等太学学子进行授课和解惑。”

  太学中所发生的大事,早有府中参军为曹真禀告过。曹真当下也只是借着询问一些事情,试着了解司马师的性情品格罢了。

  “那陛下昨日所言的天下大势,子元也听懂了?”曹真继续问道。

  “回大将军,在下已经听懂了。”司马师答道。

  “陛下昨日授课之精要,讲的其实都是天下大势,今日且不说那般大。子元,若你为一郡太守,应当如何去做?”

  司马师略微想了一想:“回大将军,若在下为一郡太守,所行不过三件事情:其一劝课农桑、爱惜民力,其二明确法度、涤汰劣吏,其三明察断狱、依律治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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