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我不是曹睿 第140节
在当初新莽之时,天下大乱,占据天水的隗嚣凭借陇山的险要地势,屡次击败刘秀平定凉州的军队。
任何军事战略都不是凭空出现的,几乎都能在历史中找到这样或者那样的依据。
诸葛亮点头:“隗嚣断陇而近乎全据凉州,这些故事还是可以作为参考的。”
魏延说道:“丞相,如今关中通往陇右只有两条道路。沿着渭水的谷道蜿蜒难行,魏军若是大举来攻,只能走陇山道。”
“若属下从褒斜道北出,据陇山道与关中衔接处的隃糜,堵住陇山道的东端,丞相率大军岂不是可以纵横陇右了吗?”
诸葛亮面色无奈的说道:“从褒斜道北出,还要经过郿县、雍县,如何能到隃糜?”
“本相看来,文长此策还不如攻长安呢!”
魏延有些急切的说道:“丞相先出陇右,将张郃之军调过去,属下再从隃糜一堵,凉州不就是唾手可得了吗?”
诸葛亮沉默片刻,并未答话。
魏延这种想法,其实过于理想化了。
方才魏延曾说,张郃代替夏侯楙都督关中,长安显然一时间攻不下来了。
但这并不代表打不过张郃啊!
数年之前,张飞在阆中就曾经大败张郃,这些事情大家都是知晓的。
因此,魏延也只是认为张郃守城守得住、但是野战定然不是自己敌手。稍微看重了一些对手,但并不多。而且无限的拔高了自己的战力。
不知是不是数年之间,魏蜀吴三国名将纷纷凋零,带给魏延的这种错觉。
诸葛亮缓缓说道:“文长的计策,本相已经知晓了。大略还有近一年的时间,并不急于在现在就定下如何动兵。”
出褒斜道或者傥骆道、在关中做疑兵吸引魏军,自然是有必要的。
但是,为何一定要用魏延呢?赵云或者吴懿也都可以!
……
魏,冀州,邺城。
昨日司徒王朗与冀州刺史吕昭、魏郡太守郑浑、以及甄家的甄像等人,一同前往文昭甄后的陵墓祭拜。
按照皇帝所命的太牢之礼祭拜后,王朗与众人议论、准备在原地为甄后修建寝陵。
其实就是将原来简单的陵墓,修的更加气派、符合皇后仪制罢了。
在出发之前,王朗曾经就此事认真问过皇帝。
王朗关心的事情有二。
其一,是否要将文昭皇后的陵寝迁到洛阳,与先帝合葬。
其二,是否要按照先帝的遗诏、进行薄葬。不出意外,两条都被皇帝否了。皇帝当时曾这样说,人都已经入土为安了,还迁来迁去的干嘛?文昭皇后估计是不想与先帝居在一起的,先帝估计也是这般。
因此,王朗与众人大致议定了细节之后,到晚上之前就返回到了邺城。
两名校事官,已经被关了大约四天了。
王朗并没有理会二人,而是第二日一早,才让两人写下自建安二十三年以来,邺城校事所做之事。
王司徒亲自问话,两位校事官在数日之间早已经异常恐惧。听王司徒说若是老实交代就还有生路,自然也是把能知道的都写了下来。
现在已是下午。
王朗正在桌案后细细读着两名校事的呈报,读完之后不禁一声长叹。
在武帝曹操之时,校事一直都是由曹操亲自执掌,并没有其余臣子可以干涉,身为太子的曹丕也是不行。
到了先帝曹丕年间,不知出于什么原因,校事被纳入中书省的管辖之中,连带着刘放、孙资二人的权势也日渐增长。
如今皇帝遣自己持节来邺城探查此事,确实是破天荒的头一次。
两名校事确实交代了一些东西,但两名校事所说的事情,若是流传出去半点,恐怕又会惹得朝中不安。
王朗本想写信向皇帝报告此事。但想了又想,王朗还是将已经抬起的毛笔又放了下来。
这种隐秘之事,还是回洛阳之后,再亲自与陛下分说吧!
……
而此时的洛阳城中,曹睿结束了下午的箭术训练,仍然如往常一样在书房中批阅文书。
大将军曹真也一并在书房之内。
曹真坐在椅子上拱手说道:“陛下,张郃从郿县已将逆贼麴英送到洛阳了。”
“臣前来请示陛下,是依照前例、弃市后悬其首在洛阳城外?还是要做其他处置?”
曹睿抬头看了曹真一眼:“大将军以为该如何做呢?”
曹真有些意外:“以臣之见,依照前例就是。”
曹睿缓缓说道:“朕大约记得,在先汉后汉之时,造反之人历来都是将头颅送到长安或者洛阳,悬其首在城门之外,借各国使臣之名震慑四方对吧?”
曹真答道:“正是如此。”
曹睿说道:“如果换个思路,将反贼的首级传首四方呢?”
“传首四方?”曹真问道:“是要将此贼的首级,沿各边郡传视一遍吗?”
曹睿点了点头:“正是如此。昔日汉朝传首长安或者洛阳,乃是为了震慑使节。如今洛阳又有多少使节呢?与蜀、吴早就成了敌国,西域那些小国也都是来骗赏赐的,没什么好吓唬他们的。”
“不妨传首四方,让各边郡的官员臣民都看一看,这才是有用的震慑嘛!”
曹真点头应道:“回陛下,这样做确实可以,但是不是过于耗费时间了?”
曹睿说道:“无妨,时间多些就多些,总不会每年都有这样的反贼等着杀吧!”
“若是大将军估计,传首四方要多长时间?”
显然,皇帝又开始‘异想天开’了,曹真也因此认真答道:“回陛下,若是传首四方的话,不妨先出洛阳、过黄河至并州,经过平阳、西河、太原、雁门,到幽州的代郡。”
“代郡再向东的话,就是上谷、渔阳、右北平和辽西了。”
曹真忍不住插话问道:“陛下,真要四方边郡全都传一遍吗?难道还要从辽西再传到扬州?”
曹睿笑着摇了摇头:“大将军说的是,这倒也不必将边郡全跑个遍。”
“雍凉、荆州、扬州各有都督镇守,朕看就算了。传首并州和幽州的边郡,基本也都差不多了。”
曹睿看向曹真:“若是朕借此机会,遣人寻边慰劳边郡士卒,大将军以为如何呢?”
曹真想了片刻,随即说道:“臣大略记得,去年陛下刚刚登基之后,就选了一批官员去各地慰劳吧?”
曹睿点头说道:“是啊,去年那一批人去了各地,回朝之后却几乎没有说什么有用的东西。”
“要么就是吏民欢欣鼓舞、要么就是跪谢天恩,全然没有什么干货。”
“大将军,卿看这样行不行?”曹睿问道:“借着传首的这个机会,朕派人把河北边郡都走一遍,认认真真调查一遍,这样以后再面对河北的事情,也更有依据一些。”
“当下还是吴蜀为要,北方的鲜卑、乌桓诸部,还是不要出什么差错为好。”
曹真答道:“陛下所言在理,可是又应该派谁前去呢?”
曹睿说道:“毌丘俭如何?朕让他去都走一遍,认真看看各边郡的情况,再回报朝廷。”
第204章 流放凉州
数日后,洛阳。
此时正是清早,街上尚未有许多行人。但两位少年郎却已经站在了廷尉府大门之外。
并未到办公的时间,因此廷尉府的大门也是紧闭着。
荀粲神色焦急,正束手在廷尉府大门之侧不住的踱步。不时还会停下看一看大门,再仰头看一看日头的高度。
一旁的傅嘏见状出声劝道:“奉倩莫急,再等片刻就开门了。到时是如何结果,自然也就可以分晓。你在这踱步也是无用嘛。”
荀粲闻言停下脚步,轻叹一口气说道:“昨日得了消息,让我今日在廷尉府门口来等结果。”
“二兄和族兄俱死在诏狱中,其间惨状无法分说。虽说上月的时候家中妇孺已经放归,但毕竟眼下还没有个结果。”
“兰石兄,你说我如何不急!”
家中死了兄长,剩下的两个兄长还在诏狱中,傅嘏一时也实在找不出什么说法来安慰。
不过,傅嘏也是颇为感慨。
去年荀粲刚从颍川来到洛阳之时,曾与自己在太学门口当众辩论。文思敏捷、才辩机巧,一时间无数士子争相与荀粲结交。
就连洛中闻名的何晏何平叔,都曾多次拜访荀粲。
太学中的许多士子同窗,如夏侯玄、司马师等人,还一度与荀粲颇为要好。
但荀家遭难之后,这些人却全然没了踪迹。
只有傅嘏一人仍然与荀粲友善,此番又陪同荀粲一同来了廷尉府。
傅嘏自诩为傅介子之后,与人为友必得始终,岂能畏难而去!
荀粲何等智慧,当然知道傅嘏这些时日与自己相伴的可贵。但大事在即,荀粲也是全无半点心思与傅嘏道谢。
等了许久,一名中年吏员从廷尉府走出,直直的向两人走来。
中年吏员打量了一番两人,出声问道:“你二人中,哪个是荀粲?”
荀粲深吸一口气:“在下就是荀令君之子荀粲。”
听闻‘荀令君’三字,中间吏员微微皱眉,随即指着门内说道:“你们荀氏的案子,昨日廷尉和司隶校尉已经审结了。”
“走吧,随我一并去见廷尉高公。记得勿要忘了礼数。”
荀粲急忙拱手,抬腿便要走了进去。
刚走了两步,荀粲的外袍就被中年吏员扯住,此人面带不悦的说道:“刚说过勿要忘了礼数,如何如此唐突?老实跟在我身后便是!”
荀粲颇为尴尬的立住,只得跟在中年吏员身后向内走去。刚走到门内,中年吏员又回头看向傅嘏。
“你是何人?廷尉召见荀粲,须与旁人无关!”
傅嘏在洛阳中久得“神童”之名,也并非没有胆识之辈。听闻吏员之言,面色凝重的拱手说道:“在下傅嘏,与荀奉倩同为太学士子。陛下在太学讲课之时,在下也是当面得了陛下夸赞的。”
“在下只是随荀奉倩一同拜见高公,请问足下有何不可?”
中年吏员迟疑几瞬,随即摇了摇头说道:“可以,可以,你也一并来吧。”
高柔此时已经开始处置公务了,听闻荀粲和一名唤作傅嘏的学子一同来此,随即将二人召至堂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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