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我不是曹睿 第141节
荀粲见到高柔之后,随即俯身下拜:“荀粲拜见高公,此番家兄遭难,多谢高公其中为我兄长照看一二。”
高柔微微叹气道:“奉倩起来吧,本官其实并受不得你这一拜。”
荀粲略带梗咽的一边起身一边说道:“在下早就听说了,当日在下兄长们入诏狱之时,高公曾经亲自在诏狱外等候。这份恩德,荀粲没齿难忘。”
高柔说道:“事情到了这般,其实也非我想看到的。我记得上次见你的时候,奉倩当时还不到十岁吧?”
荀粲说道:“当时高公在颍川任太守,我荀氏一门多亏高公照看。”
高柔摇了摇头:“奉倩你须知道,这件事情朝廷所论的结果,乃是荀俣和荀闳犯了谋逆之罪,荀俣病死于诏狱、荀闳畏罪自尽。此事已经没有异议,你可知晓?”
荀粲默然点头,像是在等待什么审判一般。
高柔手中捏着的正是对荀家的判决,但思及荀彧当年的音容笑貌,一时间高柔竟然不忍心将判决读出来。
高柔看了眼荀粲身侧之人:“方才听吏员说,你是傅嘏对吧?是北地傅?”
傅嘏拱手说道:“在下正是北地傅嘏。”
高柔点了点头:“傅干是你什么人?”
傅嘏道:“回廷尉,彦材公是在下族叔。”
高柔说道:“昔日我在武帝相府中为仓曹掾之时,与傅彦材乃是同僚。日后你若遇到事情,可以来我府上。”
傅嘏行礼道:“谢廷尉,在下知晓了。”
寒暄数句之后,高柔也只得向荀粲宣判了。高柔看向荀粲轻声说道:“按律来说,荀俣和荀闳犯的是谋逆大罪,是要株连的。”
“不过我与司隶校尉上奏陛下,念及荀令君昔日功劳,将你家妇孺得以保全、只是褫夺家资,男丁也得以免去死罪。”
“但你兄长荀诜、荀顗,加上荀恽的两个儿子荀甝和荀霬,还有你本人。”高柔顿了一顿,随即说道:“流放凉州,遇赦不赦。”
“奉倩,你可知晓了?”
傅嘏瞪大眼睛,一副不敢置信的模样。这种罪名与判罚,竟然是能当面告知的?
可一旁的荀粲面色煞白、却仍然镇定自若的拱手行礼:“荀粲多谢高公大恩。”
“请问高公,我们此番去的是凉州哪里?”
高柔说道:“奉倩,你们被流放的地方乃是西平郡的临羌县,明日启程。”
“押送你们的吏员正是廷尉府的人,途中诸事就不用担心了。到了临羌那边,我也会找人照拂一二。当然,凉州本就是偏僻之地,西平郡又是刚刚平叛。”
“彼处与河南肯定是无法相比的了,所幸性命无虞。”
荀粲说道:“高公,在下知晓了,性命无虞已是大幸。”
三人而后又寒暄了几句。就在荀粲与傅嘏二人行礼告辞后欲要回去之时,都已经走到门口了,高柔又叫住了二人。
高柔肃容看向荀粲说道:“奉倩,可知韩安国故事否?”
荀粲点了点头:“高公是要说‘死灰复燃’四字吗?荀粲记下了。”
……
而崇文观中,今日也迎来了两名新的客人。
自从大将军曹真准了司马师的婚约后,夏侯玄与司马师二人的交集就愈加密切起来了。
今日一早,夏侯玄就来到司空府外,与司马师二人一并前往城南的崇文观。
至于太学嘛……暂且告假一日也是无妨。
两人一人一马,一边说话一边在路上行着。
路过太学门外的那条街之时,司马师笑着说道:“太初今日带我到崇文观,也算是‘一过太学而不入了。’”
“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夏侯玄笑着回道。
“三生外物?”司马师看向夏侯玄:“日后岂不是去不成太学了?”
夏侯玄说道:“说起来时间倒也快。”
“陛下三月初来过太学之后,四月初高堂博士去了崇文观,调任之前就曾在太学中公布,在太学中学满一年、通过考核者,即可选官。”
“太学郎。”司马师点头说道:“这可是在三署郎之外的新职位。”
夏侯玄道:“只不过,必不可能像三署郎那般清贵罢了。”
“现在的三署郎里面,最高的是秩比六百石的中郎,其次的是秩比四百石的侍郎,最次的是秩比三百石的郎中。”
“虽然没有明说,但高堂博士的意思里,或多或少也指明了,不可能如中郎和侍郎一般。”
司马师问道:“那就是三百石的郎中了?”
夏侯玄说道:“或许吧!谁又知道呢?”
“现在这些官署分派都没出来,大家也都只是猜测而已,算不得真的。”
司马师点头:“第一年就能通过考试的,估计也不会太多。大约也就甲阶的五十人了?”
夏侯玄笑道:“你我二人担忧这个做什么的?我都已经是四百石的散骑侍郎了,子元若是出仕的话,估计也会同我差不多。”
司马师本想下意识的谦让一番,说自己如何能与夏侯玄相比。但话还在嘴边,司马师又改了念头。
司马师道:“四百石,想来不错。到时或许可以和太初作为同僚了。”
夏侯玄哈哈大笑:“那我就等着那一日了。走吧,平叔兄在里面等着你我呢。而且崇文观内如今又多了许多饱学之士,平叔兄说要引荐给你我。”
两人到了崇文观前,纷纷翻身下马之后,由小吏引着前往何晏所在的馆舍内。
崇文观虽说开设不到一月,但已经像模像样了起来。毕竟是皇帝钦点、又过来视察了的机构,重要性也仅仅位于太学之后。
祭酒高堂隆如今并不在观中,而是整日在宫中的中书省内,浏览和翻阅着中书省和秘书监内的典籍。
虽然先帝曹丕刚刚登基之时,将秘书监改为中书省,刘放孙资二人也变为了中书监和中书令。
第205章 越权行事
司马师和夏侯玄二人,在小吏的引领下,缓缓走在崇文观内,并时不时的左右张望着。
崇文观三人之中,职责分派其实是很清楚的。
高堂隆主导修史,曹植负责修经,而吴质则是负责文学。一名祭酒、两名副祭酒,除了同居于崇文观这一个机构之外,彼此之间也没有太多干涉。
高堂隆在宫内,吴质最近又整日在洛阳城中与文学之士交游,不是诗会就是宴饮。
但这也是吴质的本职工作。
若是要收集各种人物的文章诗赋,通过洛中的大儒以及文学之士口口相传,其实已经是走了捷径了。
毕竟这个时代,能写出文章诗赋的人,基本都是出身士族或者官宦之家,这也是受限于文化传播的时代局限。
何晏闻得二人前来,已经站在门口相迎。
见到何晏等候,夏侯玄与司马师二人纷纷行礼。
何晏笑着说道:“太初和子元来的正好!我这边已经有多名才学之士,随我一同修《易》,快快入内一观!”
夏侯玄说道:“有劳平叔兄了。”
随着何晏引着二人入内,司马师也看清了屋内的整体构造。
这个大房间与太学中的普通教室一般,不到十台几案放在房间之中,显得有些空旷。除了何晏,屋内还一并坐着四人。
见何晏领着两人入内,四人也纷纷起身。
何晏笑着说道:“诸位,且让我来互相介绍一二。”
何晏拍了拍夏侯玄的手臂:“你们或许还没见过,我身边此人就是夏侯征南之子、夏侯太初。”
“这位乃是司马司空的长子,司马子元。这两位青年才俊都是太学甲阶的学子,你们不可不知啊。”
离门口最近一人笑着说道:“早就听闻夏侯太初之名了。在下是东平毕进毕子礼,曾任陛下东宫文学一职。”
夏侯玄拱手说道:“早就听闻子礼兄大名,今日终于一见。”
司马师站在一旁,见毕进和夏侯玄你来我往,并未提到自己,微微有了一丝不悦之感。
毕进介绍过自己之后,屋内剩下三人也纷纷与二人交流起来。但惹得司马师不快的是,三人也是先与夏侯玄交流,而几乎都没怎么询问司马师。
何平叔不是已经替自己扬名了吗?看来,扬名这种东西对于外人有用,对于知根知底的人、全然没有半点作用。
不过这也怨不得他们。
洛中的高官显贵实在太多,司马师这个司空之子,还不算太出名。和‘朗朗如日月之入怀’的夏侯玄一比,知名度确实低了不少。
一番交流之后,何晏笑着说道:“毕进毕子礼、邓飏邓玄茂、李胜李公昭、丁谧丁彦靖,这四名才学之士都是我的友人。太初和子元,你们之间日后可要多多往来才是。”
夏侯玄拱手说道:“那就多谢平叔兄引荐了。今日听闻平叔兄在崇文观修《易》,我与子元特意来拜访一二。”
“诸位都请入坐吧。”何晏笑着说道:“太初说的没错,按理来说五经都是要修、将其译为白话的。”
“不过事有轻重缓急,雍丘王现在与人负责修《诗》,命我主导修《易》。《尚书》、《礼记》、《春秋》三经,待《诗》和《易》结束之后再修。”
司马师好奇问道:“平叔兄,在下倒是有一问,在此修经可有官身?”
何晏点头道:“当然是有官身的。祭酒与两名副祭酒,各是两千石。我这个崇文观学士,也是一个千石的官职。”
毕轨在一旁笑着插话说道:“平叔兄是学士,我们这四人也是学士。只不过平叔兄是千石的学士,我们四人都只是六百石罢了。”
六百石……比太学毕业后能得的三百石太学郎,高得可不是一点半点!
“朝廷这般厚待文士,当真是大方。”司马师又问道:“不过这种学士之职,是崇文观单独选任,还是要经尚书台呢?”
何晏笑着说道:“子元想到哪里去了!虽然崇文观得陛下厚爱,但未经尚书台批复的官身,俸禄又有谁来发呢?”
“不过崇文观比起其他职位,还是好太多的。”
邓飏接着何晏的话,面带得意的说道:“我等美职,全赖平叔兄之力!”
夏侯玄纳闷道:“玄茂兄此言何意?”
何晏转头目视邓飏,但邓飏仿佛智珠在握一般,笑着对何晏说道:“平叔兄是不让我讲吗?太初和子元也是我等友人,区区六百石之职,又有什么不能说的呢。”
何晏无奈的摇了摇头,一侧又传来了邓飏的声音。
邓飏说道:“崇文观乃是新设的机构,高堂公和吴公又整日不在观内,观内如今的重臣只有雍丘王。”
“前些时日,平叔兄去寻殿下,想将我等引入观内。可殿下却说,他只管修经的文学之事,其余事情一概不论,让平叔兄直接去尚书台。”
“尚书台的吏部曹郎中袁侃袁公然,素来与我等为友,直接将我等六百石的官职批复了,前后还用不了半刻钟!”何晏略带责怪的看了邓飏一眼:“玄茂不要乱说。”
“袁公然批复如此爽快,也不过是因为崇文观得到陛下重视而已。与我,与你,又有什么关系呢?”
上一篇:人在特一,开局救下军区长官
下一篇:始皇尸变,祖天师也得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