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我不是曹睿 第142节
“哈哈哈。”邓飏笑着向屋顶的方向拱了拱手:“平叔兄说的对,全赖陛下恩典。”
夏侯玄与司马师对视一眼,眼神之中尽皆微微存了一丝惊讶之色。
六百石!这可并不是一个小的官职。
当年司马师的祖父司马防举荐曹操为洛阳北部尉时,所任的洛阳令也是六百石。
夏侯玄曾陪同皇帝一道南征,司马师整日听着自家录尚书事的父亲说着行政事务。两人都不是不通政务之辈。
袁侃与何晏这般作为,当然是违反规则的私相授受了!
若按照正常的流程,何晏去找了吏部曹郎中袁侃之后,袁侃应该将此事报与尚书右仆射卫臻。
六百石、非大县县令这种重要职位的官员,审批流程都到不了录尚书事的司马懿这里,卫臻自己就可以完全决定了。
但卫臻不是整日在宫内办公嘛!
很明显,袁侃这是知道卫臻一定会将此批复,便越权提前将官凭给何晏了。
夏侯玄有些尴尬的向何晏问道:“平叔兄,这般任命似乎与流程不合吧?”
何晏笑着说道:“太初多虑了!”
“崇文观修经乃是陛下关注的大事,提前批复一二也是应有之义,太初言重了。”
夏侯玄自己身上的官职也是皇帝赏的,随即也不再纠结:“那平叔兄的修《易》,具体要怎么修呢,以及要修多久呢?”
何晏莞尔一笑,起身在房间内踱步起来:“所谓修《易》,其实可以分为两步。”
“第一步是将《易》译为白话,想必这其中的道理,太学学子已经尽皆知晓了吧?”
夏侯玄点头称是。
何晏继续说道:“第二步,则是为《易》作注解了。太初知晓吗?崇文观此番为五经作注解,乃是要公开至天下学堂,作为官方教材的。”
司马师见状问道:“平叔兄,在下倒是有一问。”
“子元但说无妨。”何晏看向司马师。
司马师迟疑两瞬:“平叔兄,现在通行的五经不是都说以郑学为准吗?陛下令崇文观注解五经,是要以郑学为基础进行注解,还是由平叔兄自己决定呢?”
“能成天下之务,司马子元也。这话还真没说错。”何晏翘手一指:“还真被子元问到点子上了。”
何晏笑道:“子元以为是如何注解?”
司马师微微摇头:“在下不知。但上次见平叔兄,平叔兄似乎对《易》的见解颇为独到?”
何晏点头:“朝廷用我等注解,岂能事事都按郑玄之言?我当日曾说,康成公也未必全对,可并非我乱说的。”
“康成公通晓五经,但他注解五经之时,总是将其对‘礼’的理解,来解释诸经之中的语句。”
“有些言过其实,有些则存有偏颇。”
司马师自己的经学造诣并没到谈论注经的程度,因此也不知道如何去评论何晏之语。
司马师只能拱手说道:“学问一道,达者为先。平叔兄大才,在下弗如远甚。”
何晏摆了摆手:“子元也只是年轻罢了。若是再年长一些,说不定,我们这些人都是要仰视子元的。”
何晏本是夸奖司马师的好意,但入了司马师的耳中,却仿佛有着另外一层意思。
若是年长一些才能仰视?那现在是俯视还是平视呢?
结合刚刚进门之时,几人明显都对夏侯玄更为热烈,司马师就更是猜疑起来了。
司马师此人的性格,素来与旁人不同。见到饱学之士与俊逸之才,司马师往往都是真心仰慕。但其更为敏感的性格,却总在意旁人对自己的评价。
更敏锐的觉知力,带来的不总是好事。
司马师拱手说道:“平叔兄的教诲,在下记住了。”
就在何晏和其余四人与夏侯玄和自己,交流太学中对《易》的讲解之时,司马师却时不时的开始走神。
如此简单就得了六百石……待今年十月太学结业之后,是为太学郎、还是入崇文观呢?
第206章 答疑解惑
傍晚,司空府中。
司马师自南门外的崇文观回来后,便一直惦念着此事。
到了家中之后,司马师便与其弟司马昭谈论起太学和崇文观之事。
在听完司马师说完太学即将在十月份举行的考试,以及即将招募新一批学生时,司马昭的表情开始兴奋了起来。
出身河内司马家这种顶级的官宦之家,司马昭自然也对做官有着强烈的兴趣。
“大兄,你看父亲会让我今年入太学吗?”司马昭说道:“若我今年能入,也不过比大兄去年的时候小两岁罢了。”
司马师打量着弟弟,笑着说道:“入太学?说起来容易,但也没那么简单。虽然父亲是三公,但若是入学的时候分不进甲阶、反倒是进了乙阶或者丙阶,那可就丢人了。”
司马昭一时有些挠头之感。
司马昭今年十七岁,面对这个无论是学识、智力还是气度,样样都比自己强出不少的兄长,司马昭的心中也没有什么底气。
司马师也只得对弟弟安抚一二。入太学也好、不入太学也罢,终究还是要父亲说了算的。
不久后,司马懿刚刚回府,司马师与司马昭二人就迎在了门口。
“拜见父亲。”两人纷纷行礼。
司马懿也略带一丝诧异的神色,这种情况可不多见:“子元、子上,你二人寻我有何事?”
司马师说道:“父亲,儿子今日与夏侯太初一并去了崇文观。有些许事情不解,想请父亲指点一二。”
司马懿点了点头:“那就到书房里说罢。”
见司马懿径直向内走去,司马师随即跟上,司马昭愣了一下,也跟在了后面。
张春华在院中喊着几人:“夫君要去书房吗?若有事的话,不如先用过饭后再论不迟。”
“如何这般聒噪?”司马懿瞥了一眼张春华的方向,嘴中低声说道。
若是从张春华的角度来看,只能看见丈夫向自己瞥了一眼,随即就抬腿离去。
但司马懿的这句埋怨却被身后的司马师听得真切。
到了书房外,一旁候着的家仆早就知趣的将门推开。司马懿与司马师二人进去之后,司马昭却停在了离门将近一丈的地方,眉眼间尽是迟疑的神色。
父亲的书房,向来只是大兄一个人可以进去!司马昭长到这么大了,还一次都没有被允许过。
但当司马懿坐在桌案后,看到二儿子这般模样后,心思微动,招了招手示意司马昭进来。
司马昭面色不改,但心中早就已经乐开了花。
司马昭自记事起,父亲就一直随曹操征战在外。待司马昭稍大一些之后,父亲就一直在尚书台处理国政。
身为家中的次子,夙来不受父亲重视。即使今日只是被允许进入书房这种‘小事’,还是让司马昭激动不已。
三人坐好之后,司马懿率先问道:“崇文观现在做的如何了?”
司马师答道:“禀父亲,高堂隆整日在宫中查阅典籍、吴质则是终日流连酒会,崇文观内只剩雍丘王一人,但他也不太管事。”
其实司马师在找父亲问事之前,内心中也是经过了反复的博弈。
纠结的重点,其实就是何晏帮毕进、邓飏等四人拿到官凭的‘违规操作’。
司马师心中有两个考虑:
其一,若是身为录尚书事的父亲知晓了此事。从尚书台来说,恐怕‘违规’了的吏部郎袁侃会受到惩治,连带着卫臻也不会好过,何晏他们的职位能不能保住还是两说。
其二,如果从司马师自己的角度来说,好不容易才在洛中的名士圈子中混出些许名声,若是再‘出首’此事、连带了何晏等人,恐怕没人再会愿意与自己为友了。
司马师并不愿与父亲说假话,只不过是没有将全部事情说出而已。
司马懿听闻崇文观中,几乎每日只有曹植在,不禁问道:“整日只有雍丘王当值?那陛下交给他修经一事,要多久才能修好?”
司马师答道:“父亲,儿子没见到雍丘王,听说雍丘王在崇文观中也是谁都不见、诸事不管的。”
“我听何晏何平叔说,与其说现在是修经,不如说是译经。现在雍丘王主导译《诗经》,何平叔主导译《易经》。待《诗》和《易》完结之后,才是剩余的三经。”
“按照现在的进度,恐怕译完五经就要到年底了吧。况且,后面还有注解的工作。”
司马懿轻哼一声:“译经还要译一年的时间,曹植也好何晏也罢,两个人都是废物。”
一旁的司马昭听得呆了。那可是雍丘王,父亲不仅直呼其名,而且还说他是废物?
司马昭惊讶之时,旁边的司马师却不以为然。父亲可以对许多人有礼貌,但对曹植却不可能有半丝尊敬之意。当初夺嫡之时,司马懿、陈群一方,与丁仪、杨修等人势如水火。这可是你死我活的斗争。若是当初败了,那么被诛杀的就不是丁仪、而是他司马懿了。
司马懿问道:“你和太初,与何晏相约为友人了?”
司马师点了点头:“正是。夏侯玄称何晏为平叔兄,儿子也随之一并这样称呼了。”
“这个假子。”司马懿不屑道:“子元,你可知晓,先帝最最瞧不起何晏此人。武帝认何晏做假子,何晏却往往在外以何姓自傲。武帝还在之时,何晏的衣着服饰甚至与先帝相仿。”
“不过既然是没改姓的假子,辈分乱也就乱一些吧。陛下还不是称呼秦朗为阿苏吗?”
司马师听父亲讲过许多过往,对当年的故事也十分熟悉,因而直接问道:“父亲,就算他们译经要大半年的时间,但注解五经的时间恐怕就要三年、五年了。”
“父亲觉得,崇文观是个好去处吗?”
“子元这是何意?”司马懿眯眼问道。
司马师解释道:“父亲,我也是听说的。何晏自己便能选了四人入崇文观,甫一进去便是六百石的学士!”
“六百石?”司马懿问道:“何晏选了谁?”
“毕轨、邓飏、李胜、丁谧。”
司马懿微微摇头:“我在尚书台日久,离洛中这些年轻人的圈子太远了,对他们都不熟悉。”
“不过子元,务必离这个丁谧远一些。”
司马师不解问道:“此人怎么了?”
司马懿看了眼自己长子:“他姓什么?”
自然是姓丁。
司马师脑中刚想起这个字,便立即想起了一桩故事:“莫非丁谧与丁仪一家有旧?”
“哼,岂止是有旧。”司马懿说道:“丁仪本就是丁谧族兄!当年丁仪作为雍丘王谋主,后来是被先帝下令、连带着全家男丁砍头了的。你如何敢与这种人走得近?”
司马师吸了一口冷气:“我说今日丁谧看我的眼神,怎么带了一丝冷色,竟然是这般原因。”
司马懿见状说道:“曹植也好、丁谧也罢,都是与为父昔年有仇之人。若从他们看来,你也不过是仇人之子而已!日后少去崇文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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