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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国:我不是曹睿 第17节

  “司马孚这是疯了吗?”

  “谁指使司马孚的,怎么如此狂悖?”

  “司马孚小人当斩!”

  司马孚的第二封谏言,骂得更厉害了。

  司马孚说,皇帝为何在守孝期间,任用身边的愚笨之人,还如此宴饮享乐?

  这就喷的太过了。

  事关皇帝,洛阳城中又有校事密探,众人不敢言语皇帝。

  可今天,就在谏言之中,司马孚说曹睿在守孝期间任用亲旧大摆酒席。又乱任用人,又不孝!

  怪不得司马孚的这篇谏言,惹得曹睿动了如此大怒。

  皇帝发给尚书台的旨意,被两次以谏言的形式驳回。

  尚书台还听不听皇帝的命令?辅臣们都在干嘛?

  一个司马孚就如此狂悖,他有没有后台,有没有人指使?

  最关键的问题是,在这魏国,即位两个月的皇帝陛下曹睿,到底说话还算不算?

  这些问题一股脑的朝着曹睿涌来。

  此时的曹睿越是愤怒,思维转动的就越快,一种奇妙的冷静感充满了曹睿的脑中。

  曹睿穿越过来这两个月,已经开始慢慢适应这个时代。皇权不是天授,臣子们也不是绝对的恭谨。曹丕以魏代汉才过去几年?臣子的心里对皇权又能有几分尊敬呢?

  皇帝需要试探臣子,臣子也在试探皇帝。

  司马孚的谏言,表面上是一种直言,实质上就是在挑战皇帝的权威,也是给曹睿的警醒。

  大臣与皇权,这两者之间的斗争是永恒的。曹睿只是没想到,这种斗争会来的如此之快。

第25章 应对如常

  司马孚,作为司马懿的亲弟弟,向曹睿谏言并驳回了曹睿的旨意。

  单凭他姓‘司马’,这就足以让曹睿对其警惕了。

  殿中众臣议论纷纷议论,批判指责司马孚的声音此起彼伏。

  臣子们的目光纷纷看向坐在大殿最上首的曹睿,等待着皇帝的发言。

  此时的曹睿已经冷静了下来,开始认真思考怎么对付这个谏言的司马孚。

  司马孚只不过是尚书,曹睿作为皇帝,可以用来对付司马孚的方法有很多,无非是后果不同。

  可以砍了司马孚。后果就是朝中群臣从今以后会噤若寒蝉不敢谏言,对曹睿能隐瞒的事也会尽量隐瞒,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和司马家要好的士族,也会因此而疏远皇帝。

  也可以给司马孚治罪,无非就是让廷尉把司马孚下狱,罪名也是现成的,什么阻碍政令、狂悖犯上,随便安一个就行。

  还可以不治司马孚的罪。鼓励臣子向皇帝谏言嘛,这是每个‘明君’都会做的事情。

  三种选项,三种不同的后果。如何处理司马孚,对于曹睿来说就是个选择题而已。

  司马孚骂的是曹睿吗?是也不是。

  司马孚骂的,是作为皇帝的曹睿。而司马孚甚至没当面见过曹睿,谈不上针对曹睿这个人本身。

  只有政治分歧,谈不上个人恩怨,虽然司马孚确实可恶。

  此刻作为皇帝的曹睿想通了这个关节之后,瞬间明白了自己该如何去做。

  应该选对自己的皇帝身份最有利的选项。

  司马孚?只不过是被列入皇帝黑名单的一个大臣而已。

  这辈子他都跳不出什么水花了。

  曹睿扫视了一遍殿中,群臣们的神情或愤慨或凝重。最后曹睿的目光,还是定在了卫臻身上。

  卫臻作为三朝老臣,以他的持重立场和儒雅风度,定会建议曹睿将司马孚之事轻轻放下。

  事实也正是如此。

  曹睿说道:“卫师傅,下午时分你劝朕要表彰司马孚的敢谏。现在司马孚第二次上书驳斥朕的旨意,你此时有何言语?”

  众人的目光看向卫臻。卫臻低头思索一瞬,缓缓站起向曹睿拱手,对其余人望向他的目光视若无睹。

  卫臻说道:“陛下才德可望圣君,圣君对于臣子的谏言,即使有所错的也应鼓励,同时应其错误的地方进行教导,以免堵塞天下人的忠谏之路。”

  曹睿轻轻点头:“卫师傅老成谋国之言,朕就听从卫师傅的建议吧。”

  殿中众臣也随着曹睿的表态,纷纷附和起来。

  坐在曹睿侧边的毛嫔、以及毛嫔弟弟毛曾,这两个人基本上就是背景板,轮不到他们议论朝政。

  几名曹氏宗亲青年,如曹休的儿子曹肇、曹纂,曹真的儿子曹爽,以及夏侯尚的儿子夏侯玄,纷纷面露不忿。

  曹睿的东宫旧臣,何曾、毌丘俭、毕轨、李丰等人,则是一脸信服的表情,毕竟他们是曹睿的心腹,对曹睿的决定拥护也属常态。

  而其余天子近臣,三名侍中刘晔、辛毗、黄权,以及两名中书刘放和孙资,看向卫臻的目光中,多出了一些说不出的意味。

  面对着如此盛怒的皇帝,连谏言的竹简都丢在地上了,还能听从卫臻的建议,不治司马孚的罪。皇帝对卫臻这位旧臣的信任可见一斑。

  有人的目光里满是羡慕,而有人的目光里则显露了些许忌惮。

  曹睿看到众人各异的神情,轻轻笑道:“卫师傅说的对,一个司马孚而已,还不值得朕对他动怒。”

  “中书监,取笔墨来,就在此地拟旨!”曹睿对着中书监刘放说道。

  刘放领命,片刻后便取回了笔墨和印信,坐在桌前准备书写。

  曹睿说道:“中书把朕的旨意再写一遍,就在此处写。”

  刘放不敢怠慢,用笔在绢帛上工整而又快速的誊写好了昨日曹睿的旨意,随即向曹睿请示了起来。

  “陛下,现在要用印吗?”曹睿轻笑了一声:“当然要用印。”

  刘放没有半点迟疑,双手将皇帝拟旨的印信捧起举高,然后用力下压到了诏书上面。

  曹睿见状说道:“卫师傅,你的印信何在?”

  卫臻严肃的拱手:“臣的印信自然是带在身上。”

  曹睿说道:“那好,你就在此地对照着朕的诏书,拟好众人的任命之令。刘中书,把旨意传给卫尚书。”

  刘放双手捧起诏书,缓缓走到卫臻桌前。卫臻此时已明白曹睿要做什么,接过诏书拿过笔墨,就在自己的桌前飞速写了起来。

  曹睿看向众臣子:“此事又有何难处呢?朕让中书拟旨,中书传旨给吏部尚书,吏部尚书再用印下令。此事难道不符合法度规矩吗?”

  殿中众人纷纷失笑。与曹睿关系最好的曹爽更是大笑着站了起来。

  曹爽大笑着拱手说道:“陛下所为自然皆合法度,任这司马孚如何狂悖,此番又能说些什么出来呢?”

  曹睿也笑着没有答话,摆了摆手示意曹爽坐下。宫女早已在众人的酒爵中倒满了桂花酒。

  曹睿举起了手中的酒爵:“在座诸位,或是宗室亲旧,或者枢机重臣。今日相聚,不可不醉。”

  “朕近日作了首乐府,取最后几句给诸位祝酒。”

  殿中众臣也纷纷举起酒杯,目视着殿中的皇帝陛下。

  曹睿缓缓吟诵道:“天地无穷,人命有终。立功扬名,行之在躬。圣贤度量,得为道中。”

  “来,诸位,举白!”

  众臣子们也都闻声高呼:“举白!”随即纷纷仰首一口喝尽了爵中的桂花酒。

  只有钟毓因年少,未能一口喝尽。刚从嘴边拿开喝了一半的酒爵,偷偷瞄了眼旁边的黄权后,又皱着眉头喝尽了爵中酒。

  举白,其实就是喝尽杯中之酒,并在喝尽后倒过酒杯,以展示自己一饮而尽罢了。

  ……

  酒宴将尽,月亮已经高挂在夜空中。

  宾主尽欢,在场众亲旧臣子也在酒宴之中拿到了自己的任命文书。

  就在众人拜别曹睿即将各自归家之时,曹睿借着酒意,留住了曹肇、曹爽、钟毓和毌丘俭。

  曹睿说道:“长思、昭伯,回去替朕问问你们的父亲,他们不是在尚书台吗,如何今日让司马孚如此肆意?”

  曹肇、曹爽纷纷行礼领命。

  曹睿继续说道:“钟毓!你还能走路吗?”

  第一次参加如此正式宴会的钟毓,身子似乎有些站不稳,可还是打起精神拱手行礼:“臣能走路,请陛下示下。”

  曹睿笑道:“那好,你替朕今晚去问陈群。毌丘俭,你去问司马懿!”

  “明日,朕要亲至尚书台!”

  众人领命后告辞。

  曹睿已有些醉了,见几人离去,把目光盯在了毌丘俭的背影上。

  毌丘俭……司马懿……

  不知会有怎样的戏码上演呢?

  十二点前还有一章

第26章 鹰视狼顾

  夜已二更。

  早就过了宵禁时分,洛阳城内白日人来人往的街上,此时只有巡游的兵丁举着火把行走。

  毌丘俭骑着马,慢悠悠的在路上行着。遇到沿路盘问,毌丘俭也不慌张,露出刚从宫里领的腰牌,便有四名士兵随在马后护送着他。

  夏日的夜风消去了暑意。

  桂花酒的香甜盖住了酒的味道,越喝越好喝,直至酒醉。

  这是毌丘俭第一次进宫,也是第一次参加如此高规格的宴席。

  昔日,毌丘俭在东宫为官,以平原侯文学的身份,与曹睿日常为伴。读书、议政、打猎、写文,六年的相伴之谊,终于在今日得以酬功。

  此刻,毌丘俭正随身携带着盖了吏部尚书印的文书。越骑校尉,这就是毌丘俭今日新得的官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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