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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国:我不是曹睿 第175节

  “已经点了。”曹睿也微笑问道:“大将军,抽调至长安的荆扬二州军队,现在进展如何了?”

  曹真见皇帝心情不错,于是也说道:“臣倒是从大司马那里听了个好消息。”

  “哦?”曹睿问道:“大司马能多出些兵吗?”

  “陛下圣明。”曹真答道:“大司马给臣来信称,一万两千定然无忧,若是再多出个三千、五千的,也是能出的。”

  曹睿却有些疑惑的问道:“这是为何?先前朕和你们不是算过扬州的兵力了吗?”

  曹真笑眯眯的说道:“此前陛下和臣都忘了年初时俘获的吴军战俘了。”

  “大司马与扬州刺史蒋子通一起,从吴军五万战俘中选了两万左右、来自偏僻郡县和山越的军士。这些人与江东孙氏无甚感情,加之又置办了军屯。”

  “蒋济帮着大司马搞军屯了?”曹睿问道。

  “正是。”董昭在一旁插话答道:“大司马与蒋济一并上书,也是想向陛下请示一下,可否以豫州的军屯变革为例,将扬州新置的军屯,按五五分成的比例,将一半粮食与俘虏发下作为粮饷。”

  “若如此,既可以获得增加粮草进项,又可以将这部份俘虏争取来、从而将其改造为大魏可用之兵。”

  曹睿思虑片刻,问道:“他们打算如何防备俘虏作乱?”

  董昭拱手:“大司马在上书中说了三策。”

  “其一,将俘虏军士的籍贯、原统属打乱重分。”

  “其二,分割而治,按照千人的数量分散到各军驻地附近,防备其作乱。”

  “其三,许诺平吴之后每人分田百亩。”

  曹睿笑着问道:“这些俘虏是如何相信的?”

  “分了田、许了诺,自然也就相信了。”董昭答道:“况且皖城一战之威,至今还不到半年,属实没人敢有二心。”

  曹睿点了点头:“把大司马的上表拿给朕看一下吧,若无其他事由,这个提议可以准了。”

  “剩下的三万俘虏呢?”

  董昭说道:“大约都是在修河筑陂、徒吏做工。”

  “嗯。”曹睿点头道:“看来大司马和蒋济在扬州,确实没让朕失望,竟真搞出些新东西来。”

  曹真这时拱手说道:“方才陛下问扬州、荆州抽调军队何时能至长安,若近两日批下调令,七月月底之前可至。”

  “好,那就这样去办吧!”曹睿看向曹真,又指了指身旁的牵招、朱盖二人:“大将军给他们好生讲解一下雍凉地理军情。”

  “遵旨。”曹真拱手应道。

  就在四人将要出门离去之时,曹睿又将他们叫住了。

  曹睿说道:“刚才匆忙,朕差点忘了一事。”

  “牵招。”曹睿沉声说道。

  “臣在。”牵招似乎觉察到了什么,肃容行礼道。

  曹睿缓缓说道:“朕今加封卿为镇西将军。朕可是将大将军当年的将军号给你了,勿要让朕和大将军失望啊!”

  牵招跪地大礼参拜:“臣牵招必不辜负天子隆恩。”

  曹真站在一旁笑道:“牵将军有所不知,先帝封我为镇西将军之后,我便率军平了河西,斩首五万、获牛羊一百余万头。”

  “我运气这般好,陛下也是要给你讨个彩头啊!”

  牵招又重重的叩首下去,曹睿向曹真示意了个眼神,曹真随即上前将牵招缓缓扶起。

  一时间,牵招的眼中似乎多了些许泪光。

  自牵招仕魏以来,昔年他与刘备二人的‘刎颈之交’,便不断的被人质疑、询问,以至于牵招月前,还在并州边塞的雁门郡做着太守。

  这般履历、能力俱在之人,却因为一些朝中的揣测,一直不能得到重用。

  如今,皇帝册封的‘镇西将军’号,足以抚慰牵招二十年来的曲折之情了。

  ……

  就在原雁门太守牵招牵子经、在洛阳得了镇西将军的封号时,护乌桓校尉田豫也率军离开了雁门郡最北的剧阳县。

  并州与幽州,一西一北,如同‘┍’一般的布局,将河北大地包裹了起来。

  而牵招曾任职的雁门郡,就在并州的最北面。田豫出发之处的代郡,就在幽州的最西面。

  雁门郡与代郡的交界,就是‘┍’形状的拐点处了。

  剧阳县就在这里。

  田豫的两千精兵昨夜刚刚抵达剧阳,休整了一夜之后,一早便从剧阳城出发,沿着桑干水的东岸向南挺进。

  远处三名鲜卑打扮的骑士朝着大军驰来,在得到了斥候的查验后,方才被领着接近了田豫。

  田豫勒马停住后,举起左手示意暂停行军。

  面前的三名鲜卑人也翻身下马,拜倒在了田豫的马前。

  田豫拿起马鞭对空猛抽了一下,发出啪的一声脆响:“素利?你为何不在汪陶,而是孤身到本将这里来了?”

  四日前,素利的弟弟素提到了代郡,以素利部遇到轲比能攻击为由,请求田豫发兵协助。

  田豫镇守北疆多年,幽并二州北面的胡人形势,也大体上稳定了下来。

  乌桓各部,几乎都听从大魏指令。

  鲜卑各部,除了一个声势最旺的轲比能部之外,其余步度根、泄归泥、素利等部都快要被轲比能吞并了,从而投靠在大魏边郡内外。

  简单来说,除了鲜卑轲比能部以外,其余的鲜卑人和乌桓人都听大魏指挥。

  轲比能独霸草原,虽说没有当年檀石槐纵横万里的气焰,但也基本相当于三分之一个檀石槐了。大魏目前又无余力在幽并用兵,是以素利部遭到轲比能攻击后,田豫无论如何都是要发兵来救的。

  万万不可坐视轲比能坐大。

  而此时,田豫出兵要救的素利本人,此刻正跪在田豫的马前!

  这让田豫如何不惊?

  素利恭敬说道:“禀田公,我也是在昨夜才发现轲比能率军退去了,因此今日天一亮便亲自来找田公了。”

  “兴许是轲比能听闻田公亲至,唯恐惹到田公的天威,因此这才领兵退去的……”

  素利还没说完,田豫驱马向前走了两步,一鞭子就抽到了素利的右耳上,瞬间将素利的耳朵打得血肉绽开。

  “狗屁的天威!”田豫胸膛起伏,显然是被气到了:“老夫已经六十多岁了!为了救你,急行军四日方才至此,还征召了三千乌桓义从,你却与我说轲比能已经走了??”

  “莫非你与那轲比能合起伙来、欲要诓骗本将不成?”

  素利连连叩首:“田公,我如今孤身在田公军中,哪敢有半句虚言?若有假话,田公当场砍了我就是!”

  “抬起头,站起来!”田豫喝道。

  “是,是。”素利略显无奈的听令站起。

  田豫在幽并多年,虽然颇以德行闻名塞外,但他本人在面对鲜卑人和乌桓人时,无论言谈还是举止,都是分外粗暴的。

  这也与鲜卑、乌桓等部的草原习性有关。田豫清楚明白,若与他们搞彬彬有礼、礼贤下士那一套,他们就会觉得你柔弱可欺。

  即使如素利这般统领万人部族,田豫用鞭子抽了也就抽了,无需多虑。

  田豫说道:“既然本将已经见到了你,那你就细细与本将说来,轲比能是如何来攻的。”

  素利恭敬说道:“田公,大约是两月之前,轲比能因我向官府卖马一事,遣人过来骂我。一月前,轲比能女婿郁筑鞬,率领部众到平城周围来放牧。”

  “平城附近乃是我的草场,我与轲比能去年都是说好的。遣人去问郁筑鞬时,我派去的使者被绑着送了回来,还砍掉了一个耳朵。”

  “自此之后,郁筑鞬和他的部众行事便越来越嚣张了。十几日前,轲比能竟亲自率两万骑要来攻我。”

  “我这才从平城一退再退,退到桑干水以南方才停住。”

  素利连忙说道:“我真不是要违反田公之令,实在是轲比能兵多、我部落里都死了两百多人了!”

  田豫微微颔首,似在思索着什么。

  “素利!”田豫问道:“郁筑鞬的部落现在在哪,你可知晓?”

  “平城,肯定是在平城!”素利喊道:“轲比能率军来此攻我,定然是为了郁筑鞬撑腰。”

  “郁筑鞬夺了平城之地,还能去哪?定然在平城!”

  田豫不动声色,心中却暗暗叹气了一声。

  平城……

  昔日汉地,现在竟沦为胡人争夺之处了吗?

  边郡形势,定不能在我手上糜烂!

  田豫转身向身后招呼了一声:“叫夏舍过来这里!”

  身后随着的武士急忙传令,不一会儿的工夫,从事夏舍就来到了田豫的马前。

  “参见田公!”夏舍行了个军礼。

  田豫轻轻颔首,指向素利的方向:“平日里都是你帮我联系鲜卑各部的。论熟悉鲜卑各部之情、以及对鲜卑语的通晓,我军中无人及你。”

  “夏舍,你现在随素利之弟素提一起,持本将令牌,去平城郁筑鞬处替本将问一问,他郁筑鞬如何敢来平城、轲比能又是为何来攻!”

  “遵令!”夏舍答道。

  在素利身后跪着的素提,此时却满脸惊恐的拽着兄长素利的袍子的下摆:“大兄!能不能别让我去郁筑鞬那里,会死的……”

  素利这十来日也是神经紧张过了头,见弟弟怕死不愿去,抓着素提的领子就将他提了起来,左右开弓扇了素提四个耳光。

  素利怒斥道:“田公派夏从事与你一起去,还有什么怕的?你的胆子去哪里了?”

  “我……”素提刚要辩解,但看到这个比自己大接近二十岁的兄长已经泛红的圆眼,一下子又将话语吞了回去。

  “兄长不要生气,我这就随夏从事一起去。”

  素利的神情终于好看了些,转身过来学着汉人行礼的方式,拱手说道:“还请田公随我先至汪陶城中,也好等待消息。”

  “嗯。”田豫点了点头:“素利,本将此番出征、也唤了三千乌桓义从,就在本将身后两日的距离。”

  “安顿的营寨居所,你也提前准备一下。”

  三千人不会都要我部中出粮吧?素利心中暗暗叫苦。

  但想到田豫此行是来为自己撑腰的,也只好打碎了牙齿咽到肚中,挤出一丝笑容:“全凭田公安排!”

  ……

  田豫到达汪陶两日后,何信与曹爽领着三千乌桓轻骑,也一并到达了汪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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